第二百二十六章 故舊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故舊

第226章

“開槍……”角落的暗影里,莫然在手下耳邊低語,看向圍牆缺口裏的影子,“打那個人。”

助手剛一抬手,就在那時,兩槍幾乎同時掃來,莫然身邊,助手手裏的槍頃刻飛了起來,人仰面跌去。林清絕身邊,有人抬起了槍。

幾乎於此同時,側面的鋼筋下,那個異常削瘦的高個子目光一斜,“當”的一槍,子彈從莫然眉心擊穿。

阿瑞立刻靠攏到了林清絕的身邊,舉着槍掃視着煙霧的背後。

“我再說一遍,停下來!”二樓上,再次有人高喊起來。無數支槍口虎視眈眈地指着樓下。

盧清越已經下到了一層的廢墟上。

樓上樓下,幾雙眼睛,同時在濃煙覆蓋的角落裏搜尋着。

盧清越焦慮地看向人群的背後,但是,他沒看見像是“她”的人,也沒有看見喬溫倫。人呢?真的嗎?“她”會回來?她在哪?

在他對面,林清絕犀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盧清越背後幽暗的角落。

硝煙終於散開。

“盧清越,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黑暗裏,缺口的裂隙,讓陽光落在了廠房中。

多年沒有見過的兩個人,隔着地上那片陽光,面對着面。

林清絕向前走一步,率先說出了這句話。

“林清絕!你最好弄明白,你現在站在哪裏。”盧清越冷冷地說。

A市,是盧清越的地盤。

林清絕看着盧清越:“你最好也看看外面。”

廠房裏一片寂靜,兩個人冷冷地對視。

他們都萬分清楚,今天,任何一個出事,外面的世界都會爆發戰爭。

而他們的對話,同樣也可能讓很多爭端放下武器。

周圍,鋼筋下,盪起的煙霧中,廢墟上幾乎每個人都端着槍,警惕的注視着對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幾乎就在那時,廢墟地角落背後,喬溫倫架着盧尼娜,翻滾下最後一片矮牆,溜出了廠房。

在海島外,海上,幾艘大船靠了上來,露出了烏黑的炮口對着小島。

遠遠地,那條狹長的公路邊。

警車已經趕到,槍聲讓路過的遊客報了警。然而沒有一輛警車開上通往小島那條公路。

密密麻麻的警車停在一條街道之外,不停閃爍的警燈映藍了天空。

二十幾分鐘后,軍車忽然動了起來,部隊的包圍圈驟然向兩邊一閃。

警車邊,警官們吃驚地抬起頭。

公路上,幾輛裝甲車沿着長長公路一字駛出,掀起了路邊的塵土和搖擺的枝條,緊隨其後,連續幾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呼嘯而過──駛出了海島。

在另一邊,人們紛紛送上白花,看着黑色的棺材被放在土裏。

禮賓正中間,一個高大的的年輕人,一身黑衣滿臉冷峻,一動不動,

肖亞協。

……

“盧清雅!”一個甜美的女聲喊道,“你怎麼還沒出門?”

田曉曉轉身向門裏望去。

“我說了不要叫我盧年雅!”一個小女孩兒沖了出來,“那個名字過時了!叫我JOE!我已經改過名字了!”她抓着棒球手套奔向門邊等待的汽車和司機。

車邊,一個高大的守護神,向她微微一笑,打開了車門。

“盧念雅?”草地邊,紅髮的高大男人聽到那名字,不由自主愣了一下,她走到田曉曉身邊,看着眼前栗色頭髮的歌手。

“呃……就是清越哥哥的妹妹……”田曉曉忽然有點尷尬,攬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我跟清越哥哥給孩子起了這個名字……”

喬溫倫注視着她。

田曉曉感受到喬溫倫的注視,猶豫了一下,“你不知道……有時候對着她的哥哥,我……還能想起她。”

一瞬間,她似乎有些茫然若失。

“你知道她們有些共同的、少年時的習慣。對東西自己特定的叫法啦,”田曉曉做了個手勢,“口語啦,綽號啦,什麼的……清越哥哥經常說出口……只有在那些時候,當年,她也在我面前這麼叫過。”

田曉曉低下了頭。

喬溫倫關切地注視着她。

“有時候,就好比現在,我不由自主就會想,如果她還在,會怎麼說。”田曉曉說。

“我知道我再成功,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個書獃子。”田曉曉忽然說,輕輕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不,她不會的。”喬溫倫注視着她,“我相信,她一定早已非常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和你做好朋友,幫你成為她的嫂子。”

田曉曉仰起臉來看着喬溫倫,許久,眼裏光芒一閃,溫柔地樂了出來。

“你知道,有些時候,我真覺得近二十年的時光,都算了不了什麼。”她再次輕輕開了口,看向周圍。

“這感覺,好奇怪……就好像,有時,你忽然覺得有一天會昨日重來。你甚至懷疑,一抬頭會不會就看見她站在……”

“如果真有那一天,”喬溫倫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她深深的注視着女人,“你會怎麼和她說?你們該怎麼處理之間的關係?”

田曉曉愣了一下,抬起頭,驚訝地眯起了眼睛,看着喬溫倫。

許久她開口了,“無論如何,我愛她。”田曉曉堅決地說。

喬溫倫點點頭,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廳里,喬溫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田曉曉飛快地找尋着簽字筆,“你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寫那個東西。”

“好。”

“呃……你隨意吧!看看照片,有點亂。我剛從西部房子裏帶過來的。”

桌子上,攤着幾隻相冊,喬溫倫隨手摸過一隻。

“老照片?”喬溫倫翻開了,有些詫異,認出了青年時代的盧清越。

“對,”田曉曉笑了起來,她匆忙試了試,手裏的筆沒有水了,“盧清越很喜歡拍照片,但是清雅就幾乎從不拍照片。所以,我發現自己這裏,居然有很多是清雅拍得我和清越,真是不可思議!”她笑着向外走去。

廳里,剩下了喬溫倫自己,翻着相冊。

都是老照片,還有幾張風景,再翻過兩頁,喬溫倫一下愣住了。

他看見一個黑髮的少女,扎了清爽的馬尾辮,穿了藍色的運動外套,抓着一隻相機包正注視着他。

許久,喬溫倫獃獃地看着。

看着照片上那年輕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想到這句話。

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

是一個人,跟現在卻又大不一樣。

一個念頭忽然一閃而過。

喬溫倫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廊道,一瞬間,彷彿感覺到心就要跳出喉嚨,他終於小心地把那張照片抽了出來,走廊上已經響起了哼唱的歌聲。

喬溫倫就勢把它滑進了自己的口袋。

“好了!”田曉曉笑着奔了進來,“喏,這是你的票,還有你要的,我都寫好了……咦,你怎麼了?”田曉曉看着喬溫倫額頭上忽然出現的汗水,詫異地問。

“沒事。”喬溫倫單手接過了東西,偷偷抽出了衣袋裏,另一隻握着照片的手。

街頭,警笛刺耳!

“搶劫!抓住他!”一個婦女呼叫起來。

“站住!”兩個巡警急忙追了上去。

街角邊,一個黑髮的女人瞥了眼他們追去的方向,那個方向上,高大的中國牌樓擋住了太陽她隨即向旁邊一條小巷拐去。

那個男人向小巷深處走去。

身邊,一扇灰色的小門突然一開,裏面的人猛然抬頭,看見迎面走來的人,輕蔑地冷笑一聲,也不逃,迅疾出手。

盧妮娜猛地偏頭躲過,伸手格擋,轉瞬之間,他們就在小巷盡頭的拐角交起手來。

“你讓開!”蕭昊天被逼到的角落裏,捏緊了拳頭,“不要擋着我!”

“我曾經發誓要給他們報仇!”他瞪起了血紅的眼睛,怒視着對面的人,“你不會明白!我活着,就是要把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不,蕭昊天。”盧妮娜看着他。

“不要那麼做。不值得,”她緩緩地說,“它不值得!蕭昊天……你要想想,這個社會給了你多少傷害,同樣,也給過你多少機會。”

“我知道,你覺得他殺了你全家,虧欠了你!但是後來它又給了你那對愛你的養父母!”

“我過去在烈火,”盧妮娜說道。“遇到過一個匪徒,他綁架了14個孩子,最後我打死了他,三個人同時開槍。”

“他曾將有機會改變結果。最後卻是10發子彈,頭碎掉。”盧妮娜朝頭比劃了一下。“我不想把你也打成彈孔。”她看着對面的人。

“沒有人會白死!你輕鬆地生活,就在替她們活着。你的父母,妹妹,你生活得開心,才是她們想要的。她們沒要你報仇!”

她看見對面的人眼圈紅了起來。

“同樣的生活,不同的結果,在於看待問題的方法。”盧妮娜看着蕭昊天。“仇恨不是生存之道!”

“所以,今天站在這裏,我才是兵,你才是匪!”

“所以,你註定打不過我!”

“那又怎麼樣?!”蕭昊天的拳頭錚錚作響,他的嗓子啞了起來。

“十幾年,我活着,只想着這一件事!沒有它,我活着還能幹什麼?”他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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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警花的暖男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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