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刀豆(16)

16.刀豆(16)

刀豆(16)

凌晨陸自喃送郁冬回家,繞着小區裏的石子路走了近兩個小時。

從兒時看過的天,跑過的田野,蒼山,清水,講到近來汗濕的球衣,寫廢的稿。

有些話聽着新鮮,有些事倆人早已經分享過,但今夜一提,還是分外有意思。

兩個人並肩而行,從路燈的暖黃到晨光熹微,陸自喃催了好幾次,郁冬也肯上樓。

郁冬一鬧小彆扭就愛扯着陸自喃的一腳不放,嘟囔道:“就,再走一圈嘛。”

陸自喃有點心軟,“你總有下一圈要走。”

“那多好呀,我就這樣圈住你一輩子。”郁冬比個勝利的手勢,“對不對?”

“……你這麼說我等下該失眠了,”陸自喃笑笑。

“為什麼呀?高興的?”

陸自喃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難過的,你勾勾手我就回到你身邊,像只小狗一樣。”

“那多好吶,你想像一隻雪白毛絨的薩摩耶,在你耳邊蹭來蹭去的柔軟……”

郁冬抬手,嬉笑着往陸自喃耳朵上擰。

一圈完畢,回到原點。

郁冬又想耍賴,拖着陸自喃說要上去喝茶,可又不想打擾合租的考研學生和房東夫妻,便開口撒嬌:“這樣……”

“嗯?”陸自喃饒有興緻的想聽聽她的新理由,“還有什麼理由?”

“剛剛算我陪你走一圈,現在還你陪我呀。”

“……不行,”晨曦有微風,陸自喃清醒得多,“實在太晚了。”

“那好吧。”郁冬扁扁嘴。

陸自喃盯着她晃來晃去的小腦袋看,心頭一動,半蹲在郁冬身前:“算了,上來吧。”

郁冬狡黠一笑:“嘿嘿,做什麼呀?”

“怕你腳疼想讓你早點回去,”陸自喃嘆氣,“誰知道你從來都不聽話。”

郁冬大力地趴到陸自喃肩上,“好喜歡被你背着。”

“那我多背一會兒,就當晨練了。”

郁冬輕笑,“誰拿這個當晨練啊?我那麼重,壓壞了你可怎麼辦……”

陸自喃耳邊被熱氣撩得難受,倏地調/戲說:“那應該拿什麼當晨練?”

“跑步啊,打打太極啊……”

郁冬自顧自地數着,陸自喃卻諱莫如深地說:“我腰不錯,不用練那些。”

“那你晨練都幹嘛?”

“……現在不晨練,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

哦……

您這是黃得不顯山不露水?

.

到凌晨四點半,郁冬才倒頭蒙進被窩裏,臨睡之前還不忘硬撐着眼皮給陸自喃發去短訊。

跟大學時候一樣,郁冬極其喜歡用表情和各自語氣詞,字裏行間都是滿滿的少女氣息。

以至於入職初期寫稿件時,郁冬總要因為不能用顏文字而惆悵好半天。

這麼好用的東西……

簡直就跟小龍蝦蓋飯一樣神聖吶!

一覺昏睡到下午一點半,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郁冬坐在床上迷迷糊糊了好一陣。

腳趾開始有些發酸的反應,尤其是腳後跟,感覺又硬又難受。

郁冬傻乎乎地笑了笑,心想:尤其跋山涉水去山區都沒喊累,這會兒走給路就給心疼着了……

都怪那個陸自喃,陸自喃,陸自喃……

郁冬起床時,房東太太正準備午睡,考研的女學生早就沒了身影。

她同房東太太在廚房碰見,笑着聊了聊最近的娛樂新聞,配一碗麥片正好。

郁冬喝着麥片,給手機充上電,期初兩秒還是正常的,手機剛一出現信號格數,就炸出來幾十條短訊和未接電話。

除了陸自喃的保平安短訊,其他全是軍哥……

軍哥……

噗!郁冬昨晚鬧得太開心,竟然忘了軍哥交代給她的入職培訓任務!

郁冬死盯着手機時間,13:49,兩點半的入職培訓,完了……這下死定了……

只要一想到會議室里等她半天的新人同事,她就能腦補出日後工作里受到的排擠有多嚴重。

郁冬拿起只有百分之十電量的手機,準備用打車軟件叫個順風車,對,只能是順風車。

絕對不能是專車,因為這個月出行比較多,打折券根本不夠用。

郁冬也顧不上畫個淡妝,直接將白襯衫塞進牛仔短褲,頭髮鬆散在耳側,往鏡子前面一看——

咦,還可以。

再多看兩眼——

哦,好像真的挺好看的!

臨走前回眸一撇——

算了,別騙自己了,就這麼著吧……

郁冬剛拉開背包,邊急匆匆往外走,邊拉扯出來的一長串鑰匙、數據線和紙筆掉了一地。

“怎麼毛手毛腳的?”郁冬頭上被罩住陰影。

她抬頭驚訝說:“陸同學……你怎麼在這兒?”

陸自喃往後退一步拾起地上花花綠綠的便利貼遞過去:“等你啊。”

“啊?你等多久了?”

“沒多久。”

他才不肯告訴郁冬,他這個人啊昨晚失眠了,一高興就原路返回在郁冬家樓下等了大半天。

“誒呀,你給我打電話呀!幹嘛傻等……”雖然手機好像沒電。

“……怕打擾你睡覺。”

郁冬踮起腳迅速在他側臉親了一下,“嗯,獎勵陸同學。”

郁冬急促地把東西亂塞進包里,跟着陸自喃上車,猛喝了一口水:“快送我去報社!我忘了我有活兒要干!”

“……行,那你幾點下班?”

郁冬抿唇想了想,“大概五點半吧,最遲六點,得看培訓安排,”她抱怨說,“你不知道這種新人入職培訓有多煩人,每次都得打卡進教室,一進去就得在新人面前裝領導,在領導面前裝新人,一瓶水得扛三、五個小時的胡扯時間。”

陸自喃發動車子,目不斜視地單車倒車,另一隻手騰出來捏捏郁冬的耳垂。

“我這周放假,放完假就得回隊裏訓練,”陸自喃寵溺地笑笑,“這周都陪你。”

郁冬也嘿嘿嘿地笑,“那好呀,姐姐給你管飯。”

“姐姐?”陸自喃平穩地剎車,擺出你不改口我就不啟動的架勢。

郁冬繼續鬧他,“嗯呢,乖!姐姐……”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陸自喃捏過下巴狠狠吻了上去,陸自喃朝着她的唇角輕咬。

“唔——”郁冬順勢扣緊他的脖頸,“來不及……來不……”

唇齒稍微遊離,陸自喃低聲說:“再多做一點事情也來得及。”

郁冬害羞地使勁推他,但對身體強健的陸自喃來說根本是蚊子力氣,他又欺身覆上郁冬的唇。

相比昨晚的溫柔細膩,今天的吻帶着晌午炎熱的急躁,陸自喃急沖莽撞地在郁冬口中衝撞。

短兵相接,郁冬柔軟的唇舌被陸自喃強勢地包裹,她呼吸急促,連腳趾都緊張得蜷了起來。

身上的白襯衫被陸自喃扯開,攤手進去,覆在虛汗層起的柔潤之上,一點一點地用力夾緊,再不住地揉捏。

郁冬嘴裏細碎地流出幾個字,咿咿呀呀地感受着陸自喃手掌心的溫度。

不聊兩點鐘的鬧鐘一響,陸自喃就喘着粗氣抽開手。

郁冬領口張開,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一點點若隱若現的乳,陸自喃摸摸她發熱的小臉,替她撩好頭髮。

郁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眼神卻不閃躲,亮亮地凝視着陸自喃。

大約是情到深處難自控,郁冬不知道被一股什麼樣的勇氣牽引,她徑直伸出手再次攬住陸自喃,急不可耐地往他脖子上親。

陸自喃掃了眼小區周圍的環境,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蟬鳴定在頭頂,熱得人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魚。

他按住郁冬的小腦袋,也不急着回吻,等了好半天才覺得脖子上有點感覺。

這丫頭……又開始胡亂咬人了。

郁冬送開口,不好意思地抹去陸自喃脖子上的口水,懊惱地說:“誒呀,又失敗了。”

陸自喃笑着說:“這麼久了,你還是對種草莓這件事這麼有興趣。”

“嘖,那還不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成功過。”

“你吸酸奶不是挺快的么?”

郁冬認真地歪着頭想了想喝酸奶的感覺,說:“也是哈……”

趁郁冬還在愣神之際,陸自喃俯下頭,往下再解開郁冬的一顆襯衫衣扣,朝着她的酥/胸上親了下去。

他不敢使勁,但郁冬皮膚敏感,稍微一用力就透着殷紅的印記。

郁冬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似的捂住胸口,嬌俏地說:“流氓,哼!”

陸自喃好笑地隔着衣料又摸了一把,“不鬧了,開車送你去上班。”

“啊?啊對!我是要去上班的人啊……”

郁冬憤憤,一路上都在嘟囔:“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跟電視劇里的傻白甜一樣!”

可不是么?你以為你還有高冷、理性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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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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