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35):側妃懷孕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已經入了魔,撕扯她的衣服,撫摸着她的臉,一寸寸的落下他的痕迹。
舒沄並不反感他的觸碰,也不討厭他對她如此,只是覺得心裏好難過,因為從頭到尾他對她都不是真心,都是利用。
這次到底是情不自禁還是解他的痛呢?
他動作雖然霸道,急切,卻也溫柔,捨不得傷她絲毫。因為面具會傷但磨傷她的臉,又是黑夜,就算他摘了,她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份的。
這樣想着他輕輕的吻着她,慢慢的脫下他臉上的面具,他用臉貼着她的臉頰,有濕濕,鹹鹹的液體從他唇邊滑過。
他不由一震,所以動作都停下,低頭看着她,雙手捧起他的臉,“沄兒,我弄疼你了么?”
叫着她的名字,他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弄疼她了嗎?為什麼她會哭?會流眼淚。
舒沄流着眼淚,心一陣陣刺痛,他的話問的那麼小心翼翼,她搖頭,雙手緩緩抬起環住他的頸脖,昂頭吻住他冰冷的唇。
就放縱一次吧!
不管了,不管了。
管它是陰謀,還是利用,如果這樣做能讓他不痛,她可以為他解痛。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蕭君餚面色一愣,直到她的唇貼近自己的唇瓣,輕輕的細咬回應時,他最後的理智也燃燒殆盡,主動的回應她。
眼底滿滿的柔情,吻的小心翼翼,動作緩慢,彷彿要將此刻永遠記住。
屋裏,兩道人影緊緊糾纏,深深沉溺,在地上翻騰覆雨,忘記自我,沉醉在彼此的柔情里,激,情里。
兩個固執,沉深的人,在這一刻沒有猜疑,沒有利用,沒有仇恨,只有緊緊相擁,為彼此尋找遺失的溫存。
一夜索要,舒沄累的窩在他臂彎中睡著了,蕭君餚一夜都沒合眼,他不敢閉眼,真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看天也亮了,蕭君餚看懷中的她,白皙恬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遮住那雙水靈清澈的黑眸,就算沒有頭髮她也美的像妖精,頸脖以下的肌膚全是他昨夜殘留下的吻痕,他勾唇,似得意,似開心。
他輕輕的抽手從床上起來,才看見地上被他摘下來的青銅面具,他邁步走過去伸手撿起來,拿在手中朝衣櫃走去,打開衣櫃將面具鎖在在一個木盒裏,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重新換上一套月白色長袍。
換好后他走到床邊,看着熟睡的舒沄,回想起昨夜她主動吻自己,主動樓自己,主動………
想到這兒,他心裏竟然慌亂起來,甚至很生氣。
他慌亂是他意識到昨晚他是狼族聖主,不是蕭君餚。
他生氣的是昨晚她對一個相處的一個月陌生男人投懷送抱!
是不是昨晚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她都會選擇那麼做?
雖然昨夜那個男人就是自己,可她不知自己的身份?
他瞪着她,心裏特別複雜,凌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吃自己的醋。
床上,舒沄睡夢中她迷失在一條峽谷邊上,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身後似有人在追她,她拚命的跑,跑呀跑!喘着氣,她又慌又急,不停朝前跑,不顧一切。
緊追不捨的人,像惡魔一樣張牙舞爪的朝她撲來…
“不要………”舒沄驚恐的驚醒過來,滿頭大汗,雙手拽着被子,抽身坐起不停的喘氣。
她怎麼會做那種夢?
她平復了慌亂的情緒才發覺床前站在一人,抬頭一看,看見一身白衣的蕭君餚,他冷着一張俊臉,沉着那雙深邃的眸。
“你醒……”舒沄怔怔的凝望着他,原本你醒了硬生生換成:“你怎麼來了?”
問完后,感覺這句話前後矛盾。
不管怎麼問,這句話都是錯的。
可不這樣問?她又如何打破此時尷尬的這個僵局呢?
“本王不該來么?你一聲不吭就走?你想玩離家出走的遊戲?吸引本王的注意么?”蕭君餚面色仍然是那麼冷漠,黑眸幽森,聲音深沉帶着一絲怒意。
舒沄一臉茫然,心中百般滋味,他現在像一塊冰山站在自己的面前,又露出那滿滿是刺的殼。
昨夜那個溫柔,深情的男人去哪裏了?
難道是她的錯覺么?
“……”她抿緊唇,昂着頭望着他。
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何意?也不知怎麼去回答。
彷彿現在站在她面前和昨晚的他判若兩人。
見她不語,那張俏臉上瀰漫了委屈和不解之意,心裏一顫,他這是在幹什麼?跟她置氣么?
蕭君餚眸色一沉,微微的挑了挑眉,“本王來接你。”說罷就朝前邁了一步,伸手扶她。
舒沄垂眸,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起身站起來才抬頭看他,“王爺,我可以不走么?”
蕭君餚蹙眉:“不走?”
“我們早就約定好了,一年後你會放我走,可是這一年的時間太漫長了,我等不了。”舒沄邁步朝前走了幾步,再緩緩側身過來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轉過身也看着自己,她說:“王爺,你放了我吧!就當我們………”
“不可能。”她話還未說完,蕭君餚就冷聲打斷,走過去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睨着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本王不允許,聽到沒有,你休想離開本王。一刻不行,一輩子你都不可能有任何機會離開除非本王死。”
為什麼,她動不動就要離開?就要拿那個該死的約定來說事。
當初那個他隨口一說的協議,她還當真了?
捏着她的手腕,有些疼,舒沄也不掙扎,聽着他的話心裏隱隱作痛,咬着唇望着他幽深深邃的黑眸,覺得他陌生。
“蕭君餚,你說話還算數么?”
“不算。”蕭君餚聞言直接沒一絲猶豫就回答。
“你…”舒沄氣的瞪着他,只見他冷峻的臉上淡淡勾起一抹淺笑,捏着她的手換成慢慢握緊,她罵道:“卑鄙,無恥。”
蕭君餚淡淡一笑:“還有新鮮的詞么?”
舒沄冷哼一聲,用力的甩開他,“我不想和你說話。”
“別鬧了,本王是來接你回府的。”蕭君餚伸手抓住她的雙肩,垂眸看一眼她受傷的胳膊,眼底滿滿的心疼,他聲音不再那麼冷漠,“太子和七弟,甚至是父皇都對本王疑心重重,你離開的事情七弟都來府上鬧了幾次。”
七王爺?
他去鬧什麼?
舒沄聞言一臉驚愕,“七王爺為什麼要去王府鬧?”
“不都為了你么?本王想不通你有什麼本事,可以讓那麼多男人為你神魂顛倒。”
這句話怎麼聽都覺得酸溜溜。
舒沄眨了眨眼睛,聽着他的話將他一軍:“王爺休要胡說,哪來的那麼多男人?”
“七弟?桃花島花水傲,還有那個住在柴房的男人,還有這狼族的聖主夜堔,還有在王府經常與你見面的蕭煜?難道這些還不夠?”蕭君餚直接將答案一個一個的數落出來。
在這其中,雖然有自己,但他也覺得心裏不舒服。
舒沄聽着他說了這麼多人,就只有最後聽到蕭煜時,心頭一驚:“你知道蕭煜來看我?”
蕭君餚冷冷一笑:“你認為呢?如果不是本王允許?他能來去自如?”
“你什麼都知道?”
“他不會傷害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傷害你,他不會,所以本王才會如此放縱你們。而且本王也相信,你不會背叛本王。”
舒沄眸色一閃,“如果那一天,我背叛了呢?”
她以為她看的懂他,原來,從頭到尾她從未看懂過他。
比如他的身份,他明明是狼族的夜堔,他卻隻字不提,還吃自己的醋?
明明知道自己與蕭煜關係非一般,他卻默默無聞,還放縱他們相識。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蕭君餚眸色深沉,深深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說罷,垂手握住她的右手,緊緊扣住,拉着她朝外走了出去。
舒沄不知道自己還問什麼?甚至她想問的話,也覺得沒啥意義?
仍由着他拉着自己走出房間走到大廳,哪兒非語和狼狸都在。
狼狸說聖主離開了狼族辦事,離開之前交代讓舒沄與蕭君餚離開。並安排好了馬車和乾糧,還安排有護衛護送。
離開狼族到天城已經是第二天天黑了,舒沄和非語共坐一輛馬車,蕭君餚騎馬,陪伴他左右的還有兩名暗衛。
回到王府天已經黑透了,整個王府都站滿了下人,連木蘇婉也在,她仍和平常一樣坐在輪椅上,安靜如初。管家和鳳香媛的貼身丫鬟果兒見到蕭君餚騎馬過去,果兒立刻跑上前來。
“王爺,你總算回來了,小姐她懷孕了。”
果兒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包括還坐在車裏的舒沄。
鳳香媛懷孕的事整個王府里的人全都知道,只有外出一個月之久的王爺與王妃不知。
而此時,果兒選擇來通報蕭君餚,明顯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人人皆知,讓舒沄難堪。
眾人聞言都滿是喜色,畢竟王爺有子嗣了,有小主人了。
蕭君餚聞言溫潤俊俏的臉上一喜,坐在馬背上的他翩然的跳下,走到台階處驟然腳步一頓,側身朝馬車上那慢慢揭簾走出來的舒沄,眸色深深,笑意濃濃。
他投過來的眼神,舒沄抬頭就迎上他那雙深邃黑沉的眼眸,她也望着他。
他嘴角一勾:“媛兒有孕,本王有賞,這就去看她。”說罷轉過頭望着管家,吩咐道:“管家,照顧王妃回房歇息,沒有本王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寒湘閣半步,若有人違抗,殺無赦。”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目光瞟向木蘇婉。
他的話分明就是在警告她,若她敢擅自主張,傷害他的人,他絕不會再就此作罷!
木蘇婉聞言面色平靜,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他就是針對她。
他已經對她不再信任了,不再會在乎了么?
非語扶着舒沄下了馬車,舒沄聽到他的話,抿唇看了一眼門前的木蘇婉,她不笨,知道蕭君餚是保護她,但也是在囚禁她的自由。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甸甸的,不敢再多言,管家趕緊恭敬的領命:“是,王爺。”說完朝舒沄所站的方向走去,禮貌的向她拱手行禮:“王妃,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