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36):非語被凌.辱
舒沄收回視線,低應了一聲,便由着非語扶着步上台階,她剛抬腳踏上台階,蕭君餚就拂袖邁步走進了王府,果兒一臉欣喜,屁顛的跟着進去還回頭忘了一眼舒沄,眼神透露着絲絲得意。
舒沄見狀神色淡然,一笑置之。走到門口時目光流轉瞥了木蘇婉一眼,兩人目光交匯那一剎那,她從木蘇婉眼裏看到了殺意,甚至是嫉妒。
她選擇沒看見,禮貌的淡淡一笑,扭頭繼續走進王府里。
木蘇婉緊緊盯着她,面上漠然視之,可心裏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極了。
之前舒沄和鳳香媛兩人嫁進王府,她出言挑撥鳳香媛去惹舒沄,處處針對她,讓她們斗。可誰知,舒沄淡漠如初,不爭強好勝。
而她想利用無發死屍之案嫁禍於她,可他,卻為此而懷疑自己,猜忌自己。
原本想助舒沄一臂之力逃出王府,好安排人偷偷尾隨殺了她,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死無對證。
可還是他,願意暴露身份都要去保護她,守護她。
木蘇婉她是恨舒沄的,對她不甘心,又嫉妒。
所以,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不是一心想要保護舒沄么?為了保護她可以保密她懷孕的事?那就讓這個孩子永遠也成為秘密,別想活着從她肚子出來。
看着那漸漸消失的身影木蘇婉那雙犀利狠絕的眼,露出兇狠的光芒。
王府側妃有孕,整個府上喜氣連連,蕭君餚回來就一直在鳳香媛的房間裏守着,不僅如此還請了宮裏的御醫,並將此事稟報了皇上。
王府那個院子都是熱熱鬧鬧的,唯獨寒湘閣孤冷,空寂。
這是舒沄回府的第三天了,整座閣樓除了她與非語兩人,在無其他人過問半句,並且門口還有守衛守着。
這夜深人靜之時,舒沄毫無睡意,靜立在窗戶外聽着外面的雨聲,打雷聲。
非語把床被鋪好轉身就見她孤零零的站在哪兒許久了,不由心疼的走過去,“小姐,床已經鋪好了,可以歇息了。”
舒沄聞言只是點點頭,眼睛卻看着遠處,她住的這兒離鳳香媛所居住的院子不遠,她獃獃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她在想,他的女人懷孕了,他該陪着,該高興。
可為啥,自己的心卻是空空的,像有什麼東西在哪裏拚命的刨,用力的扯,使勁的挖。
她覺得胸口那個位置好疼,好疼!
非語看着她悲傷的神色,滿是擔心,朝她所望的方向看過去,也知道她在看什麼,在盼什麼。
“不就是懷個孩子嘛?有啥大不了的,小姐,你別難過,王爺的心是向著你的,你也會有孩子的。”
聽着非語的話,舒沄微微蹙起秀眉,緩緩轉過頭來看着她。
短短几個月時間,她什麼也沒有了,父母雙亡,只有非語還在身邊陪着自己,吃盡苦頭。
雖然她剛說的話是在安慰自己,幫自己打抱不平,可她不想她有口無心害了自己。
她輕垂在兩邊的手緩緩抬起抓住非語的雙肩,欣慰的微微一笑,耐心的說:“傻丫頭,你忘記了我給你說的,說話要謹慎么?不管鳳香媛如何?好歹她是鳳丞相的女兒,還是皇後娘娘親自安排的婚事,就憑這一點王爺就該對她好,更何況她懷的還是王爺的孩子。”
她能懂,他夜夜守着,這麼大張旗鼓就是為了維繫好那表面看不見的關係!當個好丈夫,好父親。
非語聞言一臉氣憤,小嘴撅起,鄙夷的說:“就小姐仁慈,啥事兒都有借口,那鳳側妃懷了孩子王爺那還有心思管小姐你呢?”一邊說一邊垂眸看了眼舒沄的肚子,疑惑的擰緊眉,“說也奇怪了,在狼族那日聖主大人明明給小姐把過脈的,說小姐你懷孕了,還交代奴婢好好照顧你?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沒懷呢?”
看着非語那獃獃想不通,苦惱的模樣,舒沄一陣好笑:“那是我騙他的,不然我們怎麼有機會離開狼族?王爺又怎麼會去接我們呢?”
非語一臉吃驚:“原來如此!”想想又嘆息道:“如果小姐真懷孕,不是假的多好?那樣王爺就回來這兒……”
驟然一股香味飄進屋裏,非語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整個人軟而無力昏倒了。
舒沄見狀面色驚慌,剛要出聲伸手去扶住非語,有人比她快了一步穩住非語。
“是我。”
低沉魅惑的聲音在非語倒下去那一刻出現,人也出現了。
他仍是一身黑色錦衣,妖魅的俊臉上淺淺的揚起一抹笑。
“蕭煜。”舒沄聽到他的聲音再看到他的人,吃驚的瞪着他,走過去扶住昏迷的非語,面色焦急:“你對非語做了什麼?”
“她並無大礙,就是讓她睡會兒,她在我不方便現身。”蕭煜見她擔心非語,出聲解釋。
“好了,先抱她去床上躺着,有話再說。”舒沄瞪了他一眼,語氣有些生氣。
蕭煜嗯了一聲,與她一起攙扶着昏迷的非語去鋪好的床上躺着,舒沄還給拉上被子。
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給非語蓋被子。
“她就是一個婢女?你何必如此有耐心?”
舒沄聞言站直身子轉過身來,淡漠的瞟了他一眼,“她在我心裏不是丫頭,她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姐妹,她平常對我照顧,關心,我就給她蓋下被子?難道不應該么?”
蕭煜一臉沉默,竟無語反駁。
他不語,舒沄也不想多說,走到桌邊坐下,他也走過來坐在對面。
她挺好奇,明明這兒已經有守衛了?為何就沒看見他進來?難道蕭君餚是故意讓他進王府的?
她一邊尋思,一邊伸手去拿茶壺倒茶給他喝。
蕭煜神色翩然,目光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看着她給自己倒的茶,伸手去端着就喝了一口,雖然是涼的,卻也喝的。
“你這次又是來看我?”舒沄望着他喝了茶開口詢問。
難道他就沒事做?天天這麼關注自己?
“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難道我這個朋友來看你?還需要理由?”蕭煜眸色一閃,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笑,“你不用刻意的防備我,疏遠我,蕭君餚是不會介意的。”
舒沄擰眉:“你們兩個到底有啥恩怨?為何如此了解彼此?”
她知道沒資格問,可她想知道。
蕭煜似笑非笑,端着桌上剩餘在茶杯里的茶一口飲盡,抬眸看着她:“這事以後我會你解釋清楚。”說完手觸到腰際拿出來一個紙包着的東西,而且還有一股怪味。
嗅到這一股味,舒沄就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反胃,甚至想吐。
蕭煜沒察覺她的異常,還認真的將紙一層層打開,飄出一股像發霉卻帶着濃香的味,原來紙包着的東西是臭豆腐,還是熱的。
臭豆腐的味讓舒沄心裏一陣陣噁心,胸口像有東西在倒騰,她一時沒忍住差點就嘔吐了,她慌亂的轉過頭捂住嘴要吐。
“呃…”她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心裏特難受。
蕭煜見狀下了一跳,丟掉手中的臭豆腐起身站起來過去扶她,一臉着急:“沄兒,你怎麼了?別嚇我?”
“把東西拿走,拿走………”舒沄一直乾嘔,吐又吐不出來,揮手讓他把臭豆腐拿走。
她這是怎麼了?為何聞到臭豆腐就想吐呢?
蕭煜聞言急的抓起桌上的臭豆腐隨手就扔出窗外去,趕緊倒水給她喝。
“沄兒,喝水。”
舒沄慢慢平復,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坐着身子腦子一片凌亂。
她怎麼覺得噁心想吐呢?臭豆腐她也愛吃的,之前在將軍府還常常偷偷出去買來吃?為何此時聞到這味會覺得反胃呢?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錯?
蕭煜見她面色蒼白,擔心的低喚了一聲:“沄兒…”
舒沄抬眸看他一眼,看着他焦慮擔心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意識到了什麼?
她和蕭君餚同過房?
而且她的月事遲遲沒來?
越想越心慌意亂!越想越覺得可怕!難道自己…………
她死死的盯着蕭煜,猛地拽住他的手,滿眼哀求:“你幫我一個忙,帶我出王府找一家醫館。”
蕭煜詫異的蹙眉,沒多問只點頭。
她要去找大夫證實一下,她是不是懷孕了。
她為了怕蕭君餚會來屋裏找她,離開王府之時她刻意把屋裏的油燈滅了。
出王府後她心緒不寧,不知是擔心還是渴望?不知是期盼還是害怕?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蕭煜在街道找了一家醫館,舒沄不許他進去,自個兒進去找大夫。
醫館裏,大夫給她把脈就非常確定告訴她懷孕了,有一個月了,還給她說了很多注意事項,連安胎藥都給她抓好了。
她卻愣愣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大夫的話也沒聽,葯也沒拿!直到蕭煜走進來。
她說了一句:“送我回去。”
回到王府,天也快亮了,蕭煜不便現身就護送她到院落的後門,她自個兒走回屋裏。
她漫不經心的推開房門,剛邁步走進屋裏就聽到泣哭聲,她心中一盪,抬眸朝屋裏一看只見非語坐在床上,低着頭哭泣。
舒沄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走過去剛要開口說話,就察覺不對勁,床前地面上有衣物,還是撕碎了的。
她心中一驚,抬頭一看,只見非語光着身子,身上全是淤青色的印記。
那種印記……她並不陌生。
是吻痕……
那一刻,那一瞬,一種恐懼的念頭席捲而來,讓她窒息。
非語聞聲緩緩抬頭,一雙哭紅的眼慢慢看向舒沄,突然就撲上前來,抱住她,失聲痛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