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34):隱忍的痛

宮心謀(34):隱忍的痛

“本想叫你一起陪本主喝狼奶酒,看來不行了。”蕭君餚淡淡的看她一眼,垂眸看着手中的酒壺,有些遺憾的說:“本主自己喝,你就在旁看着。對了,本主飲酒劍舞給你看如何?”

舒沄一怔,獃獃的看着他,透過面具看他那雙眼,心竟然有規則沒規則的跳動。

他突然變得好溫柔。

語氣,表情,眼神,都是那麼溫柔。

“好嗎?”蕭君餚淡淡一笑,又問她。

“隨便你。”舒沄聽到他的聲音,感覺真不習慣,冷哼一聲。

看她也有如此俏皮可愛的模樣,蕭君餚心情大好,翩然轉身朝花園走過去,走到正中間他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雖然是朦朦細雨的天氣,可他孤身站立在院中,那霸氣天然的氣質將他戴着面具的臉突顯得更神秘。

舒沄站在原地,看着他。

蕭君餚身站的院落里有幾棵楓葉樹,他站在樹下,左手提着酒壺,右手嘩啦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柄閃亮的軟劍,他衝著舒沄一笑,劍抖的筆直,黑謀蕩漾着一抹柔情似水,他身子微向後一仰。左手運力將酒壺蓋子震開,高高舉起,透明的酒從高而下落入他的口中。

他收回酒壺,右手握劍一揮,身形一個翻轉,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旋空而起,軟劍在手中揮灑自如,左手的酒也時不時地朝嘴裏倒入。

他身形如魅,在院落中飛翔,樹上的楓葉緩緩飄飛,在他身邊環繞。

他武功出神入化,讓舒沄看的眼花繚亂,甚至有種被迷惑的感覺,然而,隨之細雨紛飛,楓葉飄零,他除了舞劍之外還一邊飲酒。

動作優雅,完美。

舒沄愣在原地,有些看傻了。

一直以來,她覺得這個男人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眼裏,心裏都只有陰謀詭計,而此時,他是那麼柔情似水,會笑,會舞劍給她看。

這是他的苦肉戲?

還是不為人知時,最真實的他呢?

對面,蕭君餚將酒壺一扔,身形旋轉,將手中揮灑的軟劍猛地從手裏震飛出去,而他隨着劍一起掠起飛過去,劍砰的一聲,插進一棵龐大的楓樹桿上。

他腳尖一墊,直接踩在劍身上,右手翻轉,身影流動,隨手一抓取的樹桿上面的一張楓葉湊到唇邊。

霎時,裊裊弦音從他嘴裏發出來,聲音太熟悉了。

舒沄見狀,整個人都怔住了,一雙眼不由的看着他。孤身隻影的站在劍上,衣袂飄飄,墨發紛飛,與那熟悉的旋律一起飛揚。

不知為何,聽着這隱隱約約的聲音,她心中一顫。

這首曲子鳳凰炫舞,上次在宮裏聽到太子妃彈奏時,她就心煩意亂,像走火入魔一樣。

心神和神智都在體內不受控制。

而此時,她卻沒有這種感覺,彷彿像一首催眠曲,讓她想要入睡,有種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蕭君餚一邊吹湊着楓葉,一邊穩住身形站在半空的劍身上,他不僅要內力控制在曲音里為她療傷,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遠遠站在院落走廊盡頭處的她,如仙那般的安靜,聽着曲子的她,身上漸漸發生變化,那雙黑眸慢慢轉換成血紅色,周身被一層耀眼的紅光包裹。

卻在這一刻,她的眼睛緩緩閉上,意識像突然被剝奪了一樣,她未察覺出自己的異樣。

在她閉眼昏倒摔下去時,蕭君餚驟然一個身形掠過來將她抱住,帶她回了房。

房裏,他特意給她把脈,真的確定她懷孕了,他命人安排送葯過來,才離開。

因為今夜是他的要忍受痛苦的月圓之日。

本想讓她給他解痛,可她懷孕了,不想傷害她。

夜,涼風兮兮。

舒沄睡到下半夜才醒,至於為何她會突然睡了,她還一頭霧水。

起床就見着非語趴在床邊睡的像個死豬一樣,一個月沒見,發現她長胖了。

“非語。”

她起身坐了起來,伸手推了推非語。

非語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聲音猛然驚醒過來,連嘴邊的夢口水都沒來得及擦就趕緊把擱放旁邊的一碗葯端到過來:“小姐你醒了,那趕快把這個安胎藥喝了。”

什麼?

“安胎藥?”舒沄聞言面色一變,驚訝地看着非語,再低頭看了一眼她端着的碗,裏面黑糊糊的。

那是什麼?

她沒聽錯么?安胎藥?

她突然的驚慌在下一瞬反映過來,那男人還真當真了,她根本沒懷孕,只是她說說而已。

“小姐,你現在呢?肚子裏有王爺的骨肉了,把葯喝了,明兒王爺就會來這裏接我們回去。以後你不會再受苦了,母憑子貴。”非語見她驚訝地樣子耐心的勸慰,並總湯勺一口一口的喂她。

舒沄望着那黑糊糊的東西,就覺得反胃,伸手擋住:“我不喝,拿走。”

她才不要喝呢?

說著就要起床,她要去找蕭君餚,她要寸步不離的賴在她身邊,看他明兒怎麼變出個君王爺來。

非語見狀趕緊攔住,“小姐,你別亂動,別動了胎氣,你就聽奴婢一次話好不好,為了肚子的小王爺,你就喝了葯。”一邊攔她一邊推開自己。

“非語,我沒懷孕,是那個笨男人誤解我的意思了。”舒沄推開非語站起來,一邊穿外衣一邊朝外走。

非語聞言端着那一碗安胎藥愣在原地,喃喃不解:“沒懷孕?”

舒沄衣服穿好后直接走出了屋,只剩非語在屋裏傻站着。從屋裏出來,她從走廊右拐徑直就朝蕭君餚的房間走去,他的房間離這兒不院,就隔兩個走道。

這兒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就連狼狸都不敢進來。

所以,她暢通無阻的就找到了他居住的閣樓,走進院子裏就靜悄悄的,現在這麼晚了,想想他應該是睡下了,或者是出去了。

舒沄心裏想的不是睡了,而是出去了,所以她毫無顧忌的就邁步朝房門走去,正欲要伸手推門時,屋裏傳來有東西打碎的聲音。

她不由一震,伸出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緩緩壯着膽子朝前傾去,那雙緊繃的雙眼朝門縫處往裏面看去,透着細小的門縫可以在暗暗的屋裏看到一個黑影躺在地上,好像在打滾,身旁邊上全是茶壺碎片。

因為太黑,看不清容顏。

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蕭君餚。

“呃…………”裏面人影在地上翻滾,晃動,呻.吟,似在極力的忍受着什麼劇痛,拚命的強忍,不惜將自己逼到倒在地上,一聲不吭,甚至利用殘留地上的碎片來刺痛自己。

人影因為太痛苦翻轉過身來,臉上戴着青銅面具,他蜷縮成一團,滿頭大汗,原本深沉的黑眸,竟然是血紅色的,不僅如此,他唇角溢滿着白霜。

她在外面都能強烈感覺到一股惡寒之氣,緊緊瀰漫了整間屋子。

確定屋裏的人是蕭君餚時,她心尖一顫,手不由的推開房門跑進去,或許是本能反應,又或者她擔心他。

門被撞開之時,躺在地上的人兒一驚,紅眸一利,當看到朝自己撲過來的人兒,頓時眼底那抹殺氣瞬間即逝,擰緊眉。

舒沄衝進來直奔他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剛觸摸到就冰寒刺痛。

“喂,你怎麼了?”她又驚又急。

“你來這裏做什麼?出去。”蕭君餚眼神冰冷,推開她,冷聲低吼。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更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傷害到她。

所以,他推開她,吼她。

舒沄緊緊的抓着他不放,一副不走的神情,望着他的純白的唇,擔心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本主變成怎樣都和你沒有關係,出去。否則本主殺了你。”蕭君餚面色痛苦,雙手緊捏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特別是她在眼前,體內無數細胞都在血液里叫囂,嘶叫。

快要將他活活撕裂。

舒沄並不知他心裏的想法,一意孤行的不走,她望着他搖頭:“不走,你要殺就殺,我不怕死。”

蕭君餚聞言眸色一沉,擰緊了眉頭,捏着她的手腕更加用力。

他躺着,她跪着。

一個極力的忍耐,一個倔強的不走。

“我去叫人,你等着。”舒沄看他瞪着自己,那面具下的臉色開始逐漸變成雪白色,慢慢佈滿一層層冰霜,連頸脖之處也開始了。

她從沒像現在如此焦急,她不想他出事。

她沒等他回答,就側身站起。

“別人救不了,你別浪費時間了。”蕭君餚緊緊拽着他,血紅的眼看着她,直到她轉過頭來,他低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救我。”

他說的是我,不是本主!

舒沄聞言一臉愕然,沒反應過來,蹙眉問道:“怎麼救?”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一邊問,一邊撩來衣袖:“是我的血么?你不是說過我的血對你有療傷作用嗎?那你咬我…”

她話還沒說完,蕭君餚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冰冷刺骨的他沉沉的壓在她身上,他俯身看着她。

突如其來的變化,舒沄震驚的瞪大一雙眼,雙手被他壓在兩側,動都動不了:“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你……”最後一個字落下,他低頭吻住她暖暖的唇,頓時在體內叫囂,奔騰血液瞬間不再延伸,不再冰冷。

他要的就是她,就是她這顆暖心,甚至是溫暖的身體。

他的吻很霸道,狠狠吞噬,啃咬。

他的力氣很大,舒沄根本無力掙扎,而且他臉上的面具磨她皮肉深疼。

她想拒絕,想要罵他。

她卻想起那一晚,他來到她房裏,那樣對她,要了她。

那今晚也是如此么?

突然,她覺得胸前一疼,她反映過來時竟是他手掌握住那柔軟。

“嗯…”她不由低吟了一聲。

“沄兒……”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埋頭親吻着她的耳垂,頸脖,輕聲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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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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