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出大事了!(一更)
“江西在家我不放心,立刻去安排。”
罷了,比起阮江西,啥都算個屁!秦江妥協:“我讓楚隊暗中跟着過去。”
宋辭置若罔聞:“讓他去我家守着。”
秦江一聽就急了:“宋少——”
宋辭冷冷打斷:“我家江西出了岔子,我砍了他們。”頓了頓,瞥了一眼秦江,“還有你。”
毋庸置疑,宋辭可不是說笑的。
說來說去,還是女人重要。
秦江很無奈,也很無語,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宋少,你出了岔子,阮小姐也會砍了我的。”
宋辭不以為意得很:“讓我出岔子,誰有那個本事?”
秦江:“……”這話雖不可一世,好像也是這個理。
晚九點,夜黑風高,宋辭家門外人影鬼魅,密密麻麻伏了一地,從宋辭一個電話打到特種大隊到現在,已經三十分鐘,楚立仁帶着他的一干精英兵在此潛伏了三十分鐘,隔着一扇鐵門,阮江西家那隻狗也叫喚了三十分鐘,
“汪汪汪!”
“汪汪汪!”
它越叫越撕心裂肺,扒在鐵門上,齜牙咧嘴一副要衝出來釋放天性的樣子:“汪!汪!汪!”
小劉副隊從小怕狗,瑟瑟發抖了半天,連槍都拿不穩,哆哆嗦嗦!:“隊、隊長,它、它不會咬我吧?”
楚立仁想了一番:“大概,不會吧。”
大概?這大概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汪!”那胖狗突然使出洪荒之力蹬着鐵柵欄,欲翻門而出。
小劉副隊下意識就退縮,楚立仁一把按住他的頭:“就是它咬你你也得給我受着。”特別咬字強調,“不能躲,不能反抗,更不能還手!”
小劉副隊快哭了:“為什麼啊?”打不還手咬不還嘴,他才沒那麼大方呢。
楚立仁一掌拍在小劉副隊的腦袋上:“那可是阮江西的狗,是皇親國戚。”
那邊渾圓的皇親國戚,腿一蹬,正欲越牆而出,奈何身子太富態,重心不穩,一下子就滾到了地面,然後就撕心裂肺地繼續叫喚:“汪!汪!汪!”
還好這位皇親國戚身材豐腴,手腳不麻利,不然有得雞飛狗跳了,小劉副隊重重鬆了一口老氣,可剛剛把心放回肚子裏,就見那體態豐滿的皇親國戚再次蹬了鐵門。
這時,屋裏喊了一句:“小辭。”
是東宮娘娘阮江西的聲音。
“汪汪!”皇親國戚汪了兩聲就一步三回頭地進屋去了。
這位貴大爺,可算是走了。小劉副隊抹了一把冷汗:“隊長,大晚上咱這是幹啥啊?”幾乎出動了整個特種大隊的人馬和警局精英,全部趴在阮江西家門外,足足圍了五圈。
是啥大事要發生?用得着這麼興師動眾?
楚立仁高度總結了一下:“護駕。”
晚九點半,滄江碼頭。
風吹森冷,毫無人煙,碼頭的照明燈下,人影斜長,背着光,將側臉輪廓映得冷沉,黑色大衣的衣角處沾了些許霜花。
手機輕震,接起電話,屏幕的光打亮了臉部輪廓,是一副極其英俊的容顏。
“說。”
言簡意賅,一貫是宋辭的風格。
電話那頭男人聲音渾厚,顯然是做過特殊處理,聽不出真實的音色,男人道:“把你的手機關機,換上準備好的衣服,衣服里有手機,用那個聯繫。”男人又道,“桌上有一串鑰匙,上18號碼頭後面那輛船。”
宋辭慢條斯理,換下外套,沉沉嗓音清冽:“我再給你們一個小時時間,若交易沒完成,你們撕票,我撕了你們。”
話落,宋辭直接掛斷,關機,扔了手裏的外套,徑直走向碼頭。
地面上,黑色大衣內測,有微弱的紅光閃動。
與此同時,特種大隊的行動車裏,負責追蹤的向雲突然道:“鍾副隊,有情況。”
特種大隊副隊長鍾金東立馬走到電腦前:“什麼情況?!”
“追蹤出了問題。”
“下車,立馬行動!”
所有人員,一時間,全副武裝。
碼頭風吹,十分強勁,呼嘯聲不斷,船隻搖曳,人影晃動,突然,手機的聲響又起。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宋辭臉色十分冷沉,只道了一句:“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掛了電話,宋辭走下船頭。
晚九點五十,特種大隊總部,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秦特助!”
來人是特種大隊的鐘副隊。
秦江繃著臉,神情高度緊張:“怎麼了?”
鍾副隊神色慌張,連話都說不大順溜:“出、出事了。”
秦江震驚了許久,盡量平復下來:“誰?”
“是,”鍾副隊腦門上大顆大顆的汗滴下來,臉色發白,“是宋少。”他有不好的預感,要出大事了。
秦江一聽,已經沒辦法平靜了,幾乎吼出聲:“怎麼回事?”
“我們的人跟到碼頭之後,就追蹤不到任何信息了,監聽器和定位裝置全部被扔在了碼頭,已經調出了碼頭的監控,這個時間段,只有一輛船出海,可是那輛船,”鍾副隊頓了了一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船沉了。”
“沉了?!”秦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沒了一貫的處之泰然,他大喊,“那宋少呢?”
鍾副隊低頭:“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秦江吼道:“就是把海水給我抽幹了,也得把人找出來,”
把海水抽干?萬不得已,就是炸也得炸幹了。
鍾副隊左右權衡了一下:“我們的人,有七成在宋少家門外守着,依照目前已有的警力,最快也要兩天。”
兩天?
不,太久了,時間耽誤的越久越不利,縱使宋辭再如何刀槍不入,那也是單槍匹馬,若出了岔子……
秦江不敢往下想,這樣的狀況,秦江從業八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平常再處變不驚,在此刻也不由驚慌失措了,連大腦都變得遲鈍。
利弊權衡,秦江狐疑不決了許久,還是撥了電話過去:“老楚,把你的人都調過來。”
秦江心裏有數,若阮江西出了岔子,宋辭也得砍了他。
楚立仁十分詫異:“怎麼了?不是宋少吩咐死死守住這嗎?要是阮江西有個三長兩短,咱兩非得被宋辭五馬分屍了。”
秦江只道了一句:“宋少出事了。”
楚立仁一撐身子站起來,大嗓門一嚎:“他們目標是宋少?!”
秦江一聲不吭,他不確定這次綁架的目標是什麼,但絕非圖財,若只是為錢,沒有哪個傢伙會愚蠢到敢戲弄錫南國際,如果不謀財,那麼只可能是……害命!
害誰的命?宋辭?還是?秦江揉揉眉心,他有預感這一次,要天下大亂了,若錯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晚十點一刻,風吹玻璃,發出輕微的細響,陽台上,宋胖突然大叫起來。
“汪!汪!汪!”
“汪!”
“汪,汪!”
阮江西走到陽台,將狗狗抱起來,安撫地順了順它的毛:“怎麼了?”
宋胖叼着阮江西的袖子,用力地拉扯:“汪汪汪!”
突然,電話聲響,阮江西揉揉懷裏不安躁動的狗狗:“乖,別吵。”然後按了手機的接聽見,柔聲喚了一句,“宋辭。”
“睡不着,我等你回來。”她笑着,抱着狗狗走出了陽台,“事情辦完了嗎?有沒有受傷?”
“好,我去睡覺,你快點回來。”
狗狗突然狂躁起來,從阮江西懷裏跳下來,咬住她的褲腿,用力地往外拉扯:“汪!汪!汪!”
“小辭,別鬧。”安撫地拍了拍它,阮江西轉身。
她剛回頭,手機突然掉地,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發不出聲音,阮江西的雙手死死抱住肚子,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地上的手機還亮着光,裏面傳來男人慌促的叫喊。
“江西!江西!”
“江西!”
“……”
黑影鬼魅,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被拖着往外移動。
“汪汪汪!”
宋胖猛撲過去,張嘴便咬住了那人的手腕,高大的男人發出一聲痛呼,一腳踢開扒在身上的貴賓狗。
狗狗卻不死心,發了狂地用頭頂開男人:“汪汪汪!”爪子狠狠撓向男人的手腕。
他吃痛,一拳砸在了狗狗的肚子上。
在地上滾了幾圈,宋胖爬起來,叼住阮江西的衣服往裏拖,此時男人已經紅了眼。
“找死!”
他起身,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過去,沒有燈光,微弱的月色下,宋胖在瑟瑟發抖,咬着阮江西的衣角不肯松嘴。
匕首的白光一閃,掠過昏黑的夜。
“汪……”
晚十點半,距離唐婉被綁架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窗外的夜,翻天覆地。
“砰!”
人影飛出,重重砸在牆面。
“咳咳咳……”秦江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
宋少剛才那一腳,是想要了他的命,用了十分力道。秦江扶着牆,艱難地站起來,走過去,低頭,毫不閃躲。
“咔噠!”
子彈上膛,宋辭抬手,槍口指着秦江的頭,眼底森然,儘是殺意。
秦江站着一動不動,不閃不躲。
他不敢躲,也躲不掉,從他決策失誤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要承受宋辭滔天的怒火,即便是殺了他,也得受。因為從一開始宋辭便說了,若他女人有任何差池,一律砍死,只不過刀沒有槍快,宋辭只怕想現在就滅了他。
“你去死。”宋辭只說了一句,手指移動,扣住扳機。
楚立仁眼都紅了,大喝:“宋少!”
宋辭眼都沒有抬,滿眼的怒火已經燎原了他所有理智,此時此刻,他已經瘋魔了,只有一個念頭,誰讓他的江西受了一點罪,他就讓那人用命來償。
嗜血,冷漠,一個阮江西,激發了宋辭所有的狠辣。
楚立仁顫着聲音:“宋、宋少,您別亂來,別亂來。”
滿眼殺伐,宋辭聽不進任何話,死死盯着秦江,目光陰鷙:“她是我的命,你居然把她弄丟了。”
秦江想過,如果重來一次,他會怎麼決定,他想,可能還是會錯,大概在他心裏,宋辭的命,始終高於阮江西,八年輔佐,他不只是宋辭的下屬,也是知己,是至交。
只是,秦江失誤了,居然忘了,宋辭的命早就給了阮江西,她才是他的命。
秦江抬頭,毫不閃躲宋辭狠辣的眸光:“我沒辦法,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去博弈。”
“我不需要任何理由。”
話落,宋辭往前一步,直接將槍口對準了秦江的腦袋,俊逸的輪廓,沐了冰寒,冷澈逼人。
儼然,對秦江,宋辭不會有惻隱之心,只要事關阮江西,宋辭能發瘋發狂,能殺人放火。
毋庸置疑,若阮江西有任何三長兩短,宋辭必將血洗一片。
“宋少!”
楚立仁喝止:“宋少,”他口齒都在發抖,“當、當務之急是找到阮小姐,我們沒有時間了。”
半個小時之前,特種大隊幾乎翻了整個滄江,除了一艘空船,什麼也沒有打撈到,方知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再折返回來時,已經不見阮江西身影,
錯了,弄錯了,綁匪的目標不是宋辭,而是阮江西。
宋辭一身血漬回來,見人去樓空,只說了一句話:“她若有事……”
後半句是什麼,楚立仁與秦江都知道。
宋辭放下槍,轉頭看了楚立仁一眼:“她若有事,你的命我一樣不留。”
一個眼神,毀天滅地的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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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事更新晚了,晚上九點半左右,二更走起!
淡定,南子的口號是什麼:搞事情!南子的套路是什麼:雷聲大雨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