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綁架
林燦笑道:“現在我追你不亂倫了吧。”
柳是直接掐斷了電話,用一個精緻的小瓷碗盛了一碗湯,探了探碗邊的溫度后,遞給阮江西:“不是很燙,你趁熱喝,我放了橙子皮,應該不會膩。”
她用勺子嘗了嘗,微微一笑:“味道很好。”
聽得她誇讚,柳是眼裏立馬漾出層層流光:“你喜歡就好,”
阮江西低頭喝湯,隨口道:“以後不用特意給我熬湯。”
“最近報了烹飪班,只是順道。”他坐在她旁邊,視線偏開,神色不太自然。
柳是素來就不太會說謊,理由也找得十分蹩腳。阮江西也不揭穿他,問:“剛才是小燦的電話?”
“嗯。”
阮江西放下勺子,抬頭看他:“柳柳,小燦很好。”
大概除了柳是無動於衷之外,任誰都看得出來林燦對他有多執着,飛蛾撲火,大抵如此。
柳是神色自若:“她很好。”斂着眸子收拾餐桌上的保溫杯,語氣輕描淡寫漠不關心,“只是,和我無關。”
他總是如此,執着得有些痴傻。
阮江西凝着他的眼:“不要只守着過去的執着,它沒有多牢固,只是我們都習慣了曾經。”她放下碗,走到他面前,“柳柳,我們都還有很長的路,以後,也許就不是這個答案了。”
他啊,只是習慣了往後看,所以才看不到觸手可及的眼前人,人都是這樣,時光是箇舊美人,總讓人難捨難分。
柳是移開目光:“下次想喝什麼湯?”
阮江西搖搖頭,沉默。
也許,當有一日,他所有的舊時光都被林燦填滿,大概,他就無路可退了。記憶,從來沒有想像的那樣牢靠,而真正牢靠的,是記憶里一直等在原地的人。柳柳,你可明白?
柳是離開的時候,已將天黑,宋辭剛好外出回來,一眼就冷了氛圍。
“以後不要來送湯了,我家江西想喝什麼,我會給她做。”宋辭態度十分不善,可以稱得上是惡劣。
柳是倒是一副不痛不癢的神情:“她喜歡我熬的湯。”
自以為是的傢伙!
宋辭凝眸冷視:“我家江西性格好,不善推拒。”一雙精緻好看的眸,居高臨下,儼然一身迫人的氣度。
柳是一如既往,表情刻板:“江西性格好,才會容忍你獨裁。”說完,推着自行車從宋辭身側走過。
又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宋辭沉着臉就進了屋,他家江西正坐在餐桌上喝湯。
阮江西忽而輕笑:“回來了。”
宋辭走過去,一言不發地看了幾眼桌上的湯,然後就着阮江西的勺子喝了一口。
他說:“不怎麼樣。”又改口,“太難喝了。”語氣很嫌惡,說完,將剩下的小半碗湯直接倒進了宋胖狗的碗裏。
他好像不開心,是很不開心,
阮江西問:“怎麼了?”
宋辭用命令的口吻:“以後不準喝別的男人熬的湯。”似乎覺得話說重了,又捨不得,靠過去抱抱她的腰,“如果想喝,我可以給你做。”
想來宋辭方才見過柳是了。
阮江西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吃醋了?”
宋辭語氣很悶,很不開心:“是,那個姓柳的,送湯送得太頻繁。”他十分不爽,“哼,無事獻殷勤。”說完,又告誡他家江西,語氣認真又正經,“男人大多不懷好意,你要離他們遠點。”
這個他們,包括柳是,還包括顧白,總之,在宋辭眼裏,他女人身邊的任何男人,除了他自己,全部都是別有用心不懷好意!
其實,歸根結底,是男人的另一種劣根性作祟,叫做——獨佔欲。
阮江西慣着他,十分乖巧:“好。”
宋辭這才心滿意足,揚起嘴角十分得意,這是他的女人,誰惦記都沒有用。
突然想到什麼,宋辭神情認真,問阮江西:“我獨裁嗎?”他直言表達他的不滿,“剛才居然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說我獨裁。”
阮江西認真地想了又想:“要說實話嗎?”
他家江西居然沒有立刻否認!宋辭臉色頓時不好了,一言不合就要求:“不用說了,把結婚證給我保管。”
一經售出,概不退貨!錫南國際的銷售宗旨一向如此,不服啊?來告啊!
阮江西笑出了聲,覺着偶爾讓她家宋辭吃吃醋也好。
宋辭可不這麼想,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他非常不安:“江西,你不喜歡我獨裁嗎?你不喜歡我就改。”宋辭頓了一下,討好地用臉蹭她,“那你只喝我做的湯好不好?”
阮江西發現,最近,宋辭和以前犯病時的他,越來越像了,尤其是生氣與吃醋時。
也許,在他潛意識裏,那些被催眠的記憶,有些,已經成了本能,記不起,也抹不掉。
阮江西伸手,用手指拂着宋辭的側臉,語調溫柔婉轉:“不用改,你這樣已經足夠讓我喜歡了。”
她想,不管宋辭是何種面目,她都會歡喜的,愛情本就如此,毫無緣由地一味袒護,沒有底線的偏愛。
宋辭聽了,這才滿足,卻又越加貪心:“那你只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
阮江西認真想過,遲疑了一下:“那寶寶呢?”
宋辭非常認真地叮囑:“比喜歡我少一點點就行。”
阮江西失笑,果然,她家宋辭很獨裁。
最近,阮江西的肚子越鼓越大,宋辭緊張得不得了,見她身子笨拙行動不便,宋辭恨不得將她縮小了捧手裏,管阮江西管得十分嚴,事無巨細,基本全部親自打理。
陸千羊覺得吧,宋少是不是太緊張了,可以說,獨裁得簡直人神共憤吶。
“江西,不準喝飲料,我給你溫牛奶。”
陸千羊默默地將那兩杯新鮮出爐的果汁一口悶了。
“江西,你要什麼?讓人給你拿,廚房沒有鋪毛毯,你不能進去。”
陸千羊趕緊去廚房鞍前馬後,要是再敢讓江西去給她切水果,宋辭估計得把她扔出去。
“把它扔出去,它沒洗乾淨不準靠近江西。”
陸千羊枉顧宋胖狗哀怨的眼神,直接把它提溜出了門,可憐的胖少,一個禮拜才見江西一面,還被趕,被嫌棄。
宋辭又發話了:“江西,提子太涼,不能吃太多。”
陸千羊塞了幾顆進嘴裏,已經有點不爽了,翻了個白眼,江西不吃,她自個吃行了吧。
“江西,乖,去午睡一會兒。”
陸千羊咽回還沒聊完的八卦,看看時間,才一點,不管某個妻管嚴,她禮繼續侃。
宋辭這時就說了:“她太呱噪。”他看都沒看某經紀人一眼,走過去把阮江西拉到自己懷裏,並且囑咐,“江西,以後別和她聊太久,都是沒營養的東西,耽誤你睡覺。”
質疑她的八卦格調!這就沒辦法聽下去了,陸千羊忍無可忍,撂下一盤提子,膽兒肥了一把:“宋少,這麼說就過分了,你不就是不滿江西陪我冷落你嘛。”
一語中的!太精闢了!
阮江西輕笑難掩。
宋辭懶得與陸千羊扯,撥了個電話,言簡意賅:“唐易,立刻來把你女人領走。”
走之前,陸千羊扒着門,向阮江西控訴:“江西,你男人真獨裁,不,是變態!”
阮江西想了想,一本正經:“沒有啊。”獨裁有一點點,變態一點點都沒有!阮江西很嚴肅,“你不要這麼說他。”
陸千羊已經不想說話了,氣絕身亡,被唐易拖走了。
某羊被拖拉硬拽了好幾米,突然想到:“我記得我們在冷戰。”
唐易面不改色:“待會兒到了床上我看你還冷不冷。”
唐家家規,有矛盾,床上來戰!
陸千羊憋火,罵:“流氓。”
唐易坦坦蕩蕩:“我只對你流氓。”
陸千羊無語凝噎,只感嘆當時年少,識人不清啊。
突然,陸千羊一頓,嗅了嗅鼻子:“我聞到了狗仔的味兒。”
這狗鼻子,與胖狗有得一拼,不愧是狗仔隊出身。
唐易見怪不怪:“宋辭家門外一里沒狗仔正常嗎?”
陸千羊佯作恍然大悟:“這樣啊。”眸子一轉悠,轉了個身,剛好露了個全景鏡頭,眼珠子一擠,淚眼汪汪,“少爺,奴婢再也不敢逃了。”
“……”唐易嘴角一抽,這隻刁羊!
下午,唐天王有cosplay特殊癖好的消息就曝出來了,據說,還尤其喜歡少爺與女僕,這口味重,真重!
唐天王的女粉都驚呆了,紛紛表示不可思議:“原來你是這樣的唐天王。”
不少網友還紛紛@陸千羊同志,表示一下真摯的慰問與同情:“挺住!黨和人民都在你身後默默地支持你!”
陸千羊看完之後,笑得四仰八叉,唐易剛洗完澡出來,就見他家那頭羊一絲不掛地在床上打滾。
唐易眼眸深邃,凝着滿屋春色,誒,這澡又要白洗了。
“小羊,還不快來伺候爺就寢。”儼然一副唐少爺做派啊。
陸千羊一個打挺,披上床單,行了個蹩腳的禮:“喳!”
“……”
這哪裏是少爺與丫鬟,這分明是陛下與太監,網友們都太無知了,他口味重?有這頭羊口味重?
十一月三號,白玉蘭獎正式開幕,巨星雲集,盛況空前,白玉蘭獎是電視領域的最高獎項,這視后視帝將花落誰家,是今晚最大的看點,不過,確切地說,視后已定,視帝待定。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阮江西憑藉《法醫》棠湖一角,被提名了白玉蘭獎的最佳女演員,如此一來,阮江西封后還有懸念嗎?
具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阮江西被提名,其他入圍者就都是來走過場的。
這都不是看點,真正的看點是,懷孕近八個月的阮江西由宋辭陪同出息電視節,整整五個月沒有出鏡的影后大人,在繼懷孕結婚之後,首次公然現身。
媒體全部都蠢蠢欲動,奈何宋少在場,實乃不敢造次,只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當然,也有相當少部分的記者按耐不住,上前詢問:“江西,能給我三分鐘採訪時間嗎?”
阮江西笑而不語。
記者堅持不懈:“江西,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不能。”宋辭一把將阮江西抱住,甚至還抬手擋住她的臉,對着那位正在懵逼的記者同志怒吼,“都離我老婆遠點。”
不是說孕婦才易暴躁嗎?宋少比孕婦暴躁多了好嗎?
記者們一個一個灰溜溜離遠了,心裏忍不住問候:守妻奴!妻奴!奴!
媒體是安分了,不過,阮粉可躁動了,紅毯之外,萬人空巷,雖人山人海,卻極其有秩序,口號統一整齊,呼聲震耳欲聾,
“江西!”
“江西!”
“勇奪第一!”
“……”正一同走在紅毯上的一干藝人都驚呆了,阮江西的粉絲,一貫彪悍,口號就更不提了,簡直蔑視群雄好嗎?不過,誰敢有意見,全場觀眾,保守估計,三分之二以上是阮江西的腦殘粉,這場面,讓其他參加頒獎典禮的藝人都汗顏。阮江西也太吸粉了,這樣同行們怎麼過活啊!
“江西,江西,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這是阮江西粉絲後援會H市分舵的副會長,據說會長被秦影帝圈粉了,慣着她亂來。
眾人只見秦影帝走到觀眾席,一把將一姑娘拽出來,當著所有鏡頭就開始訓斥:“你怎麼又去胡鬧了。”
秦家那姑娘義正言辭:“我沒有,我是去給我女神撐場面,是干正事!干大事!”
秦一路無奈:“她哪裏要你撐場面!”
眸子一溜,白清淺領悟到了:“路路,是不是我沒給你撐場面你吃醋了?”
秦一路:“……”
吃瓜媒體:“……”
秦影帝家這隻,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小妖精還說:“路路,你帶我去女神那要簽名照,只要要到了,下次我給你做後援。”
秦一路拖着她家姑娘就入場了,她好興奮,撒腿就跑:“女神等等我!”
秦一路:“……”趕緊追上去,
吃瓜媒體:“……”趕緊補鏡頭。
萬人會場,阮江西與宋辭的位子在第一排最中央,明碼標價,這最尊貴的位子,當然沒有誰敢坐。
主持人很會調動氛圍,整個會場,鬨笑聲不斷,當然還有阮粉的尖叫聲不斷,主持人就納悶了,阮粉們怎麼能在每個獎項開獎和頒發之後都喊阮江西的名字呢?這讓領獎的演員很難堪啊。
剛剛頒發了內地最受歡迎男演員獎,台下觀眾就歡呼了。
“江西!”
“江西!”
“江西!”
最受歡迎男演員唐易表示,不介意,反正是一家人,唐易粉表示很無奈,不帶這麼拼嗓門與氣勢的。
可能是阮江西太久沒有出鏡了。阮粉們激動地都快瘋了,一副隨時要從觀眾席里衝出來的猴急樣子。
對此,宋辭眉頭緊皺,覺得總有刁民覬覦他的女人。
台上的女主持人這時激動地說道:“接下來要頒發的是本屆白玉蘭獎的最佳女主角,有請開獎嘉賓H市市廳書記宋應容小姐。”
據說,這宋書記還是宋辭的親姑姑,真是無巧不成書,媒體又有話題了。
大屏幕里正在介紹入圍者和作品,唐易從後排湊過去,語帶笑意:“趙雅慶前輩的《漁夫與海》我看過,劇本和人物塑造都很出色,在業界評價很高,江西,可能你要空手而歸了。”
阮江西只是笑笑,點頭附和:“恩,我也看了,很不錯。”
宋辭直截了當地表示:“比不上你。”
唐易很無語,覺得宋辭現在已經完全色令智昏,一副‘他老婆天下第一’的姿態,忍不住用話噎他:“宋辭,你不懂表演。”
宋辭理所當然:“我若要讓我家江西拿獎,並不需要懂表演。”
唐易被噎住三秒:“資本家!”咬牙,罵道,“黑幕。”
宋辭不置可否,阮江西卻笑得寵溺。這兩人,一個無法無天,一個千依百順。
不過,唐易知道,宋辭雖嘴上這麼說,但不可能真的做什麼手腳,因為阮江西用實力就夠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台上,宋應容笑靨如花,念着:“獲得第十九屆白玉蘭獎最佳女主角的是——”頓了頓,聲音提高,“《法醫》,阮江西。”
話音剛落,阮粉們尖叫聲起。
“江西!”
“江西!”
“嗷嗚!”
阮江西站起來,所有燈光聚集,斑斕的燈下,女子白色禮裙曳地,小腹隆起,一雙清雅的眸,似水光凝動,溫婉好看。
阮粉頓時安靜,看着她們的女神滿身榮光,風華絕代。
宋辭也起身,親了親她的臉:“宋太太,恭喜。”眼裏,寵溺至極。
阮江西回以一笑:“謝謝。”
“去吧,小心點。”
她轉身,走上了領獎台,雙手放在腹下,腳步緩慢,落落大方。
宋辭目不轉睛地,只看着他家女人,說了一句:“我家江西不需要黑幕。”
眾所周知的事罷了,用不着這麼炫吧。
唐易笑着揶揄:“又不是你拿獎,得意什麼!”
宋辭嘴角上揚,洋洋得意:“說明我眼光好。”
唐易搖頭:“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宋辭心情好,不跟這等無知市民一般計較。
台上,宋應容將獎盃遞給阮江西,道了句‘恭喜’,抱了抱她,在她耳邊小聲說:“原本好幾個開獎嘉賓都是你婆婆的,宋辭臨時換了她,看你婆婆在台下坐冷板凳受冷眼的樣子我都挺於心不忍了。”
阮江西神色自若:“我坐在前面,看不到她。”
“視而不見嘛,我懂。”宋應容笑,“恭喜了,又收割了一個重量級獎項。”
“謝謝。”阮江西握着獎盃,走上領獎台,眼裏清光徐徐,莞爾淺笑,“感謝主辦方,感謝粉絲,還有我的丈夫,謝謝!”
短短一句,她便收了話,對着觀眾欠身行了個禮,然後走下台,簡單大方,毫不做作,這就是阮江西,在鏡頭前,從不玩任何冠冕堂皇,除了演員,她便只是阮江西。
“江西!”
“江西!”
阮粉們,振奮人心,高喊她的名字。
言天雅失笑:“江西又沒有背獲獎感言。”
方菲咋舌:“人紅就是任性。”
正當所有矚目與鏡頭落在阮江西身上時,突然,燈光滅了,整個會場陷入一片黑暗,頓時,混亂不堪,尤其是觀眾席,炸瘋了,因為,阮江西還在台上,靠近門口的位置,只要有人要跑出去,必經那個地方,而阮江西懷着八個月的肚子,萬一……
宋辭方寸大亂:“江西!”
“江西!”
他瘋了一般衝上台,沒有一丁點光線,不知道撞到了哪裏,發齣劇烈的聲響。
唐易在後面大喊:“宋辭,別亂來,鎮定!”
這種情況,誰能鎮定得下來,會場裏幾萬人,頓時混亂起來,四處逃竄,儘管阮粉們在觀眾席中間堵住擠擁的人群,還是無法確保所有人都能待在原地,只要發生踩踏,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男人的嗓音突然寒烈,嘶吼出聲:“都他媽不準動!”
是宋辭!是宋辭的聲音!
聲音很大,幾乎響徹整個會場,宋辭高喊:“誰敢動一下,我絕對往死里整。”
還有最後一句:“磕到碰到我家江西的,我殺他全家!”
唐易傻了,所有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毋庸置疑,宋辭的話,絕非空口恐嚇,若阮江西真有個三長兩短,宋辭絕對會殺人的。
所有聲響都靜止,唯有宋辭的聲音,急促,慌張,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江西。”
昏黑的會場裏,跌跌撞撞的聲響不斷。
阮粉們掩着嘴,不敢哭出聲,這是第一次,這樣震撼,為了她們偶像的男人,大概,只有這樣的宋辭,這樣的深情,才能配得上阮粉們捧在心裏的阮江西。
宋辭走上台,大喊:“江西。”
“宋辭。”
這一聲,讓宋辭渾身一顫,滿頭大汗,他心有餘悸,尋着聲音過去,藉著手機微弱的光,他看見了她,縮在角落裏,緊緊抱着肚子,宋辭跑過去,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身體止不住顫抖。
“受傷了沒有?”他鬆了鬆手上的力道,不敢太用力。
阮江西搖搖頭:“我沒事,那邊有個死角,我在那一步都沒有動,等你來尋我。”
宋辭這才放心,拂了拂她的臉,心疼壞了:“嚇到了?”
“沒有。”她笑了笑,伸手揉揉宋辭皺緊的眉頭,她不怕,因為她的宋辭在這裏。
宋辭卻說:“我嚇到了。”他端着她的臉,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江西,你剛才嚇死我了。”即便是現在,他依舊心有餘悸,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宋辭想,若是他的江西出了任何事,會要他的命。
阮江西摟緊宋辭的腰,有點心疼他。
這時,燈光又突然亮了,會場裏哄哄鬧鬧不斷。主持人連忙出來救場,還不等混亂平息,宋應容慌慌張張地跑上台:“宋辭,你母親不見了。”
宋辭背着身,攬着阮江西下台,只道:“和我無關。”
宋應容頓了許久,說:“不管怎麼樣,她終究是你母親。”
“除了阮江西,”宋辭轉頭,神色毫無起伏,“別人的死活你以為我會在意?”
“你,”宋應容竟是無話可說,嘆道,“好自為之。”
轉身走下台,宋應容即刻連線到市廳:“立馬給我連線警察局,讓張國忠接電話。”
張國忠是H市的市警局局長,在宋應容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這綁匪膽子不小,本事也不小。
阮江西突然開口:“我會讓千羊和助手過來接我,不用為我擔心,你千萬要小心,不要受傷了,我在家裏等你。”
宋辭微微驚訝:“猜到了?”
“你和我都在場,唐夫人只要有一點差池,你和我都不可能全身而退,眾目睽睽,綁匪賭的就是人言可畏。”
她全部猜准了,這會場幾萬人,悠悠眾口,就等着阮江西落人話柄,只要宋辭與阮江西置之不理,這不仁不孝之名,阮江西是擔定了。
宋辭牽着她,走下了台:“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什麼都不管。”
阮江西卻笑笑:“宋辭,你不會不管的,就算是為了我,也不會,因為你肯定不捨得讓我受人非議。”
這悠悠眾口,宋辭,自然得封,揉揉她額前的發:“我家江西,有時候,太聰明了。”
阮江西整了整他的衣襟:“注意安全。”
“好。”親了親她的臉,宋辭將她送出會場,“在家等我。”
這場頒獎盛典,就如此被擱置下來了,場內場外記者紛紛追蹤,播報現場實況。
“唐夫人於白玉蘭獎盛典被擄,頒獎晚會被迫中斷,警方正在展開搜救行動,錫南國際全力配合,目前,唐夫人仍下落不明,明日周刊特別報道。”
秦江是九點來會場接人的,離唐婉被擄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分鐘。
“所有路口都已經封了。”秦江給宋辭開了車門,然後坐到主駕駛。繼續道,“宋書記已經通知警察局了,人現在在江口,不過每隔半小時就會移動一次,移動路線沒有規律,警方很難追蹤,對方似乎早料到了警察會插手,已經做了防備,應該是有備而來。”
對方是有備而來,秦江只怕對方不是衝著錢來的。
“有什麼要求?”
秦江微微沉吟:“對方要宋少你一個人帶着錢過去交易,明早之前沒有收到現金立刻撕票。”
挑在眾目睽睽下下手,並點名要宋辭前去交易,種種跡象都很讓人起疑,秦江一時也想不通綁匪到底有什麼目的。
宋辭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要多少?”
“五千萬。”
宋辭眸光一冷:“胃口不小。”
秦江正要說什麼,宋辭的電話響了,看宋辭神色驟變就知道是誰了。
他溫言細語,十分溫柔:“到家了嗎?”
“已經到家了,在給狗狗弄吃的。”
今天是周末,顧白將宋胖送回她那裏住一天。
宋辭聞言,眉頭皺了:“你不要進廚房,等我回去喂那隻胖狗。”
阮江西乖乖應道:“好。”
“要關好門窗,把燈都打開,不要走樓梯,晚上在樓下的卧室里睡,要記得把門反鎖,空調不要開太低……”
等宋辭全部囑咐完,已經是十五分鐘后了。
宋辭掛完電話,秦江立馬苦口婆心:“錢不是問題,我擔心對方不止是圖財,宋少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怕對方就是衝著宋少你來的,我覺得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宋辭完全沒有聽進去,吩咐:“讓銀行準備現金,今晚就交易。”
秦江立馬沉聲反駁:“宋少,這不妥,萬一要是衝著你來的——”
宋辭冷冷睥睨:“江西在家我不放心,立刻去安排。”
罷了,比起阮江西,啥都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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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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