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嚴重

第二十九章嚴重

“燒餅,熱乎乎的燒餅!”,“新鮮海魚,海魚新鮮了!”,“鮮豬肉,剛殺的母豬,可鮮了!”,天剛剛亮,哈瓦城新一天的生活又開始了,漸漸地被擰上了發條,快速而有效地運行了下去。

通往碼頭的公路兩旁形成了一條繁華的街道,各式酒店飯館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碼頭工人紛紛從四處匯成一條長河湧向碼頭,各類為碼頭工人準備的時興小吃也被人沿街叫賣,有些在居所未吃盡興的工人拿出一兩張零錢,買上兩個包子或半個燒餅,熱氣騰騰地吃着,趕往碼頭的腳步也穩了許多。

“呯“的一聲,臨海一面的一家酒店的二樓一間客房的窗戶被推開,探出個年輕華人的腦袋,只見他深呼吸了幾次,做了幾個擴胸動作,便把身子縮了回去。緊接着酒店中就響起了他的聲音:”小二,上洗具,半個時辰后把我點的早點送上來!“不待年輕人說完,一位店小二肩搭毛巾就將洗具送了上來,不多時,瞅着顧客洗涮完畢,這位店小二手腳麻利地把東西收拾好,道了個打擾就退了出來。半個時辰還沒走過,飯菜陸續端了上來,年輕華人在房間吃了起來,沒多久店內其餘房間都動了起來,一時間整個酒店猶如睡醒了似地,徹底陷入了熱鬧當中。

剛進哈瓦城沒多久,胡振華兜了幾個圈子,選中了這家靠近碼頭,緊挨海邊的酒店,定下租金包了半個月的房。這個地方不但離海近,可以就近觀察每日胡氏鹽場的進出情況,更能從碼頭工人中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待一切安定好之後,胡振華想了想還是去見見小冬等人。

胡振華待一切安頓好之後就去看望了一下小冬,在進城別時小冬將自己的落腳點告訴了胡振華,希望他有需要了就可以去找他。兩人再次見面,都十分高興,胡振華告訴小冬,他長叔已為他找好了工作,在一家酒店當學徒,學個幾年就能成為一名大廚,十分有奔頭。眾人都有些羨慕,但還是紛紛向胡振華表示祝賀;胡振華也很關心地問了幾個問題,小冬的回答讓他徹底放下了心。

原來當碼頭工人雖然辛苦,但工錢發放十分及時,從不無故拖欠工資,要是有什麼特殊情況也會及時通知並補償工錢。這完全得益於胡氏鹽市之爭中的港口工人大罷工,自那次事件后眾商家形成了一個潛規則:在碼頭運貨,你可以打罵工人,開除看不順眼的工人,但是決不能剋扣拖欠碼頭工人工資,否則會得罪哈瓦城所有商家,定會被趕出城!臨走之際,胡振華交待小冬,平日裏要注意胡氏海鹽運輸,說自己長叔是專門做海鹽生意的,一直都是胡氏的海鹽經營者,還說最近有一個地區缺鹽,鹽價高漲,自己長叔聯繫專做那個地區的海鹽生意,最近貨源不足,急需補充。聽了胡振華的言語,小冬表示一定會做好事情的。

對於自己虛構人物,編造事情來欺騙小冬,胡振華問心無愧。畢竟不是一個層次,沒有什麼好交流的;再說如果小冬知道了,會不會亂講,胡家長房和四房的矛盾十分隱藏,普通人是無法查詢的,年輕人藏不住事,一旦說漏嘴,其後果也十分麻煩。對於自己,胡振華還是十分自信的,就是擔心有些人無故抓人,致使普通人員傷殘,為了不連累他們,胡振華就沒有說實情。

在穩定下來后,胡振華曾暗中查詢了一下眾人對於胡氏鹽場和哈瓦城胡氏族人的看法,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胡氏鹽場造福印尼人,應大力支持;有人說鹽場一家獨大,對於消費者來說十分不利;更有人惡意攻擊胡氏華人,以為他們欺行霸市,橫行無忌。總的來說,眾百姓對於胡家四房被遺棄的消息毫無所知,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得出胡氏四房進行的暗中勾結之事做的十分隱秘。

本來還以為此行毫不收穫的可能,但是卻聽街坊一人無意中說最近印尼的鹽價上漲不少,尤其是哈瓦城的鹽價,完全達到了普通百姓的極限承受值,再近一步眾人就會轉向購買其他的海鹽。看來,胡清風是鐵了心要叛出胡氏,行事之間少了很多顧忌。

接下來一個星期,胡振華仔細觀察了一番哈瓦城,想找出具體的勢力分佈,跑遍全城初步有了幾分認識,也知曉了胡清風一房的住處,一座獨宅很突兀地屹立在北城區靠海的富人聚集區。哈瓦城由於利益綜合,分佈有幾大利益集團,分別是胡氏的鹽場,陳氏的運船業,一個土人黑勢力,碼頭上的華人工團,以及城主一方的官方利益集團。明面上以胡、陳兩家為主的華人利益集團和本土人為代表的土人利益體,而華工團和土人黑勢力分別於華姓大族和土人利益集團有着千絲萬縷或明或暗的關係,雙方共同需要相互扶持。平時無事端,偶爾也會有一些局部衝突,完全處於高層的默許,真可謂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啊。

房間內,胡振華正在品讀手中的報紙,上面的一條消息讓他十分關注。是一個實習記者採訪多時寫的一篇新聞稿,宗旨是宣傳華土和睦相處,希望雙方能融合為一體,共同為印尼發展攜手同行。文中引述了許多事情讓胡振華暗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再為無法探聽胡清風一房和印尼土人勾結的內情而苦惱。

由於胡振華是家族繼承人而胡四方也處心積慮想謀得族長之位,所以胡清風對於胡振華關注居多,為了找胡振華的錯,他將手下的族人和僕人全部放出,無時無刻不監視胡振華,因此胡清風這一房對於胡振華的樣貌十分熟悉;如果胡振華前往胡清風所居富人區摸底,沒準就會被當場認出,其後在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極有可能利用胡振華去威脅老族長,一個不測後果不堪設想。

百般思索而毫無辦法,正心焦呢,胡振華囑咐店員每天必買的報紙送到了手中,仔細閱讀中得知了一切。自胡澤堂流放之後,胡清風一房族人加大了和本地當權者的往來密度,多次在公眾場合捧土人的場,言語間對當政者大加讚賞,認為其真正做到了一個為官者的事宜,稱得上一個好的父母官,胡氏定會支持這一屆政府。而當政者也積極溝通胡清風一房,只要有可能就會出席胡清風舉辦的宴會,目睹者都道兩人酒宴間稱兄道弟,談笑風生。私下也有消息傳來,胡清風有意聯姻意向,一時間登門提親者絡繹不絕,都快踏破胡氏大宅了,種種異常表現令人困惑。

一年半之前,雙方還只有官面上是我往來,沒有必要絕不會私下接觸,實在是推脫不了,才會派人作為代表,未曾有親自前往的舉動,而如今卻有結為親家的意向,前後差別之大令人驚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華人土人之間不是有血海深仇嗎,為何作為華人代表的胡氏四房卻和土人來往甚密,難道老族長不知事態嚴重嗎,還是人老了,就糊塗了?又或者胡家老族長根本沒有得到消息?那不可能啊,有姻親關係的陳氏難道不理會嗎,這可是華人界的血的規則:華土之間永沒有共處可能,兩者之間不存在和平!現在倒好,胡清風卻背叛華人,豈不是犯大忌嗎?

事實上,胡氏內亂陳氏和當地為官者全都知道,其結果都明白,但胡清嵐並沒有將胡清風一房趕盡殺絕,說不準是一種態度,畢竟兩人是親兄弟,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血肉情深的同母胞弟呢!見老族長沒有發話,不表態,那陳氏也沒有必要插手,這好歹也是人家內部的事情,一個外姓雖說有姻親關係但也不好說話,於是陳氏就將消息遞給老族長之後,採取了不理不睬的態度。

華土大防,血海深仇豈能說過去就過去,碼頭上的華工團體見胡清風一系竟然毫不顧祖訓,豈能不憤怒?一時間群情激憤,大有衝擊胡氏鹽場的傾向,最後在陳氏來人的一頓勸告后打消了念頭。但是,在華工團首領張天行的囑咐下,對胡清風一系完全敵視,雖沒有實際衝突,但也形勢緊張,往日間的親密合作關係蕩然無存;胡清風見事已如此,也知曉自身犯了大忌,但人沒有回頭路,既然已選擇了就只能走下去,他豈能不知這樣做的結果,可為了自己一方的未來,所有的罪責自己一個人擔。只要沒有實際糾紛,雙方還保持表面上的融洽,讓外人看不出實際情況。

正是表面上的事情讓記者找到了宣傳自己觀點的依據,於是就大肆渲染,吹捧華土大融合,共處印尼一片天的主題,當然了,也有不少華人看不慣胡清風的表現,在報紙上撰稿斥罵,說胡清風背叛華人,是漢奸,海外華人得知后均可手刃此賊,更有不少人付諸行動,但在當權者的授意下,不和諧的聲音全被清除,呈現出一幅團結的虛像。在胡氏的協助下,消息只傳於哈瓦城,完全沒有外泄,只能在本地報紙上看到消息,也是在頁面偏僻之處報道,搜集了不少報紙才弄出這麼一個情報,讓胡振華高興之餘也暗嘆利益之爭無人情冷暖。

其實印尼的幾方勢力中,無論是華姓大族,還是本土勢力全都抱着不同的目的,對於胡清風的動作毫不理會,否則胡清風完全蹦躂不起來。印尼當權者想留張牌在對付華人之際打出,兼有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的念頭;華人界中的陳、馮、李等大族一方面是想稱稱胡氏的底氣,探探老族長的虛實,存着打壓胡氏的想法;而胡氏呢,老族長一方面是想把胡振華這把刀磨礪,更想引蛇出洞,待一切敵對勢力浮出水面之後再一網打盡。正是由於各方勢力心思各異,胡清風才繼續存在,胡清風自以為本身勢力不小,可以與各方勢力一較長短,殊不知在各大勢力眼中他就是一隻戲台上的小丑,絲毫沒有放在心底。

正當胡振華摸清胡清風的虛實后,準備再次前行時,小冬那邊傳來了消息。說胡清風大肆走私胡氏鹽場的海鹽,成船成船的往海外運鹽,十分猖狂;一旦發現有華人小漁船近海捕魚就毫不猶豫地殺人滅口,撞沉漁船,凡有熟悉水性之人逃脫,也被一一槍殺。“畜生,我早晚會殺了你!”胡振華肝膽欲裂,但自身實力弱小,最後只能恨恨離開。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掌控海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網游競技 掌控海洋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九章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