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婚之群魔共舞
“呼！累死本王了。”朱術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抱怨道。毫無堂堂王爺該有的風度。
“我說老二，你就別嚷嚷了，本王這才叫慘好不好？六禮除了明兒娶親你得自己去以外可都是本王跑的腿。讓你去找兩隻白鵝你嫌沉，找了兩隻還不到半斤白鴿子充數。你還好意思說累！”朱術雅氣喘吁吁地說道，這麼冷的天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好啊，我結婚，你作為大哥竟然這樣抱怨，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朱術桂故作悲傷地說道。
“老二？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朱術雅對自己的二弟突然換了這樣一種很正經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很不適應。
“孽畜！你才有毛病！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朱術雅話音剛落，自己的母妃突然從門外殺出，一根龍頭拐杖揮舞的密不透風，把朱術雅打得一陣陣的鬼哭狼嚎。看得朱術桂一陣陣的暗爽，其實他早就發現門外有人，略一猜，能來到這兒還不用通告的出了自己母妃就沒有別人了。於是，幾句話就把自己大哥給坑了。
“母妃息怒，大哥不知道你在這兒啊，否則他肯定不會說的啊！”朱術桂貌似在拉架，不過實際起的是火上澆油的效果。果然，聽完朱術桂的話，老王妃更加憤怒：“桂兒你讓開，看我怎麼收拾他！”打得差不多了，老王妃在自己長子的告饒聲中終於停了下來。
“唉呦，臭小子，你敢陰我。”朱術雅疼得齜牙咧嘴的說道。這位郡王爺又不是小白，這會兒自然已經想明白害自己挨打的罪魁禍首。
“母妃你怎麼又回來了？”朱術桂理都不理自己大哥對着門口拜道。
“母妃啊，兒子再也不敢了！”就聽撲通一聲，朱術雅二百多斤的身軀跪在了地上，開口求饒道。
“哈哈哈哈哈。”朱術桂忍不住囂張的笑起來，原來他是在騙自己的大哥，門口連鳥毛灰都沒有。
“老二，不鬧了，是想想明天你娶親的事兒吧。你打算把婷婷接到哪兒？”朱術雅問道。
“當然是這兒了。還能去哪？”朱術桂莫名其妙地說道。
“不和祖制啊，你可是郡王，哪有在別的郡王府成婚的道理啊？”朱術雅問道。
笨蛋，怎麼把這件事兒給忘了，朱術桂暗罵了自己一句。他的這種情況大明開國二百多年就沒有過先例。不過回自己的王府成婚的話，難免會讓大哥大嫂心寒，自己母妃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總不能讓她老人家來回折騰吧。打定了注意，朱術桂開口道：“大哥，就在這兒成婚，我去跟曹公公說一聲，應該沒什麼問題。”
“行，你去說吧，然後早點睡，明天有你忙的。新房就放在你以前住的院子裏吧。”朱術雅說道
“曹公公，有件事情天球想請你幫忙。”剛回府，朱術桂就找到了正在那兒優哉游哉地喝茶的曹化淳。
“王爺，什麼事兒啊？只要咱家能幫得上，絕對沒有問題。”曹化淳把胸脯拍的山響說道。
“明天我成婚，按以往慣例應該在我的王府成婚，可是我的府里丫鬟傭人加起來不到二十個，實在是忙不過來，而且我的母妃年紀大了，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她老人家為我奔波。所以，我想在長陽郡王府我的王兄那兒去辦，請曹公公給聖上詳細說明一下我的苦衷。”朱術桂說道。
“唉，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兒呢！”曹化淳出了一口氣，笑道。“沒問題，百事孝為先嘛，國朝以孝治天下，陛下肯定會恩準的。王爺這兒確實太寒酸了，就這幾個丫鬟傭人明天怎麼可能忙過來。這件事兒咱家回去後會跟陛下詳細說明的。”
“還有一件事兒，本王的王妃自幼雙親早喪，我想請她拜公公為義父，不知道王妃是不是有這樣的福氣？”朱術桂問道。他需要一個人可以在京城給他通風報信，而曹化淳顯然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這個，王爺，你讓老曹說什麼好呢？“曹化淳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一個郡王妃拜他這樣的太監為義父，這顯然超出了他的接收範圍。
“承蒙王爺看得起咱老曹，我要是不答應那就是太不給臉了。“好容易平靜下來，曹化淳紅着眼圈答道。
“哈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曹公公，哦，本王也快改口叫義父了。”朱術桂大笑道。他從來不覺得這些太監比正常人低賤什麼，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明末的士大夫，這些身體殘缺的人更為高貴。甲申之變，最後陪在崇禎皇帝身邊的只有一個王承恩。而當明朝曾經的官員們都在忙着討好新主子的時候，是曹化淳不顧年老體衰從家鄉千里迢迢趕赴京師，為崇禎皇帝的後事奔波，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被那些無恥的文人安上一頂莫須有的“開城縱敵”的大帽子。
和因為跟自己成了親戚而興奮過度以至於有向話癆方向發展的曹公公說了會兒閑話。朱術桂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天已經黑了，這廝依然像是扎了雞血一樣興奮，滿腦子都是小丫頭欺負自己的畫面。莫非自己有受虐的潛質？朱術桂自嘲地笑了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嗯，別吵。”朱術桂迷迷糊糊地說道，嘴角掛着淫蕩的笑容。顯然，這廝在夢中正在進行某種人類最基本的身體運動。
“王爺！！！”接替婷婷照顧朱術桂的琪琪原來是老王妃的貼身丫鬟，老年人的耳朵多少有點背，於是這位小丫頭就練出了一副好嗓子，這一聲喊了出來，某人的好夢自然而然被打斷了。如果你有這種睡覺的時候被巨大的聲音驚醒的經歷，你就會明白，這是很容易留下後遺症的，比如某器官不能以超過三十度角以上翹起等等。
“琪琪，小點聲好不？孤差點被你嚇死。”朱術桂哆哆嗦嗦地說道。
“王爺，快點起床吧，你還要收拾好長時間呢。”琪琪催促道。
朱術桂看了眼屋外，天黑漆漆的，苦笑一聲，沒想到這年頭結個婚這麼麻煩。
“王爺，請沐浴。”琪琪的臉色通紅，羞澀地說道。
“哦，知道了。”朱術桂隨口應了一聲，發現小丫頭沒有走開的意思，莫非是……嘿嘿。朱術桂仔細地看了看琪琪，以他多年偷窺女孩子，咳咳，是幫助女性的經驗，琪琪的“內涵”的確很豐富。“估計至少是C罩杯。”這廝齷齪地想道。
“琪琪，替本王更衣……呃，還是算了吧，你先出去好了，孤王自己洗。”在精蟲上腦的瞬間，朱術桂突然想起了婷婷，這可是明朝版的身懷武功的野蠻女友啊。朱術桂想道自己一旦出軌后的“幸福”下場，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發熱的大腦瞬間降溫，改口說道。
“剛才是不是想欺負琪琪妹妹來着？”朱術桂正泡在浴桶里，突然有一個聲音問他。
“當然想了，又便宜不佔那還是本王了么？”朱術桂順口說道。
“嗯？看來起得太早出現幻覺了。這兒怎麼會有人呢。”朱術桂自言自語道。
“你沒出幻覺！是本姑娘出幻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同時，與此同時，朱術桂的耳朵一疼，顯然已經落入了魔爪。
“婷婷？！你怎麼來了？”朱術桂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坐下去！”婷婷臉色一紅，狠狠地說道。
“啊？是是，不好意思哈，本王沒注意。”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站起身來，小朱術桂正在那兒一點一點地和小丫頭打着招呼，這廝極為罕見的老臉一紅說道。
“是不是本姑娘今天不過來，你就對琪琪行不軌了？”婷婷惡狠狠地說道，手上一用勁，朱術桂的耳朵就呈現了九十度的扭轉。
“疼！疼！你先鬆開好不？我哪敢啊！本王，哦，卑職有問題要問，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朱術桂感到自己的耳朵有被小丫頭扭轉三年百六十度的危險，趕緊討饒道。
“哼哼，別忘了本姑娘自小習武，想要悄無聲息地跑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下點蒙汗藥不就行了么！”小丫頭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個，咳咳，身為堂堂郡王妃，怎麼能用如此下三賴的手段，還有多少？都沒收了，由本王親自使……咳咳，銷毀。”朱術桂一臉的道貌岸然，至於一肚子的什麼，地球人都知道。
“王爺，洗好了沒有？快到時間了。”門外的琪琪開口催道。
“哦，知道了。”朱術桂答應了一聲。“婷婷，您老人家是不是該回去了。要不要卑職送你？”朱術桂一臉諂笑說道。
“別起來，坐下！本姑娘走了。”小丫頭說完，人已經飄出好遠。
“琪琪，給本王拿點能吃的東西。”朱術桂穿好衣服說道。今天長陽王府里來參加他婚禮的親友少說也得好幾百，作為“酒精考驗”的封建主義戰士，要是不吃點東西餓肚子上陣是很容易被喝趴下的，那樣晚上就要錯過很“精彩”的節目了，他才不幹呢。
“二哥，怎麼樣？本王今天看起來是不是特風流倜儻？”肅寧郡王這廝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那兒呲着牙說道。
“奶奶的，放幾百年後你丫的就一個玻璃！要不就是人妖。”朱術桂看着塗著腮紅鬢角別著一朵大紅花暗暗腹誹道。“哈哈，小三今天真沒說的，真是**淫愛啊。”朱術桂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爺，六禮已經備齊，該出發了。”打扮得跟自己要結婚似的富生從旁邊穿出來說道。
迎親的隊伍抬着彩禮出發了，至於這廝準備的兩隻山寨版的白鵝，已經被做成了乳鴿吃得骨頭渣子都沒剩下。現在抬着的兩隻大白鵝可是小丫頭親自挑選的，個頭快趕上火雞了。朱術桂騎在崇禎皇帝親賜的高頭大馬上，故作瀟洒的和兩旁看熱鬧的百姓拱手打着招呼。實際上這廝緊張的要命，這匹御馬的脾氣堪比小丫頭，時不時喜歡用尥蹶子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活動能力。害的一路上朱術桂都緊張萬分。
“御馬同志，千萬別讓本王在今天出醜，只要你今天好好地表現，本王賞你一大群的美女，不對，是美馬。你要是好別的調調，本王就賞你比稱心，龍陽君還嬌滴滴的小公馬。”朱術桂輕輕摸着馬的鬃毛唧歪道。
可能是御馬的確夠聰明，或者是足夠的好色，這一路上罕見地沒有耍大牌，很順利的將朱術桂送到了小丫頭二叔的舅姥爺的小姨子的表哥的外婆的侄子在江陵縣城的臨時住處。那些臨時找來的充當婷婷家女眷的基本上都是幾家王府的郡縣鄉主君，還好，看在都是老朱家自己人的份上，紅花棍子朱術桂的身上就沒挨幾下，撒了大把的銀錢當紅包，一路上淫詩作對，實在想不出的基本上小三都包辦了。朱術桂終於成功地殺進了內堂把小丫頭搶回了長陽王府。
好容易殺回了王府，朱術雅領着一大幫子的宗親已經各就各位準備時刻準備把朱術桂這個新鮮出爐的郡王給灌趴下。
“一會兒小二回來了，都給本王打起精神來，今天讓他抬着進洞房。”離王府還有一段距離，朱術桂已經聽到了一個淫蕩的聲音異常囂張的在叫囂，不用說，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誰。
“不就是害你挨了母妃的一頓棒子燉肉么，竟然和我玩真的。”朱術桂咬牙切齒地腹誹道，結果一不小心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聖上在咱家臨來之前，特意囑咐咱家在今天把郡王的印冊交給郡王，並有一道聖旨交給郡王，聖上還說，今天是郡王大喜的日子，郡王及各位宗親可以免跪接旨。”一進王府，曹化淳滿面紅光的說道。
“曹公公跟我現在這關係要多鐵有多鐵，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好事兒啊。”朱術桂美滋滋地想道。
雖說崇禎免了他跪接聖旨，不過本着不讓這位生性多疑的皇帝起疑心的原則，朱術桂還是乖乖地跪在了地上。聖旨雖然不長，不過對朱術桂而言好處可是多多，“祿視郡王，土地、賞賜同親王，為遼藩宗理。”等於是把整個遼藩交到了自己手裏。自己的冊印也和郡王有所區別。明制，親王授以金寶、金冊，郡王授以鍍金銀印、銀冊。自己的印是金印，冊是金冊。制式則是和郡王同。“看來皇帝對自己真的是很不錯啊。”朱術桂思量道，把自己的地位提到了一般的郡王之上，還把遼藩交到了自己手裏，看來崇禎是真的打算冊封自己當親王的。
“一拜天地！”一個只有更淫蕩，沒有最淫蕩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惠王朱常潤，老爺子以皇叔之貴親王之尊死皮賴臉的非要當婚禮的司儀，結果當然沒人能搶得過他，誰讓人家的牌子硬。
“二拜高堂！”隨着老爺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的聲音響起。朱術桂領着小丫頭給自己的母妃大哥大嫂和曹化淳公公磕了個頭。自己的母妃和大嫂都是一臉的慈祥和高興，至於他的大哥朱術桂也正咧着血盆大口傻笑。至於曹化淳，表情不要太豐富了，既想保持身為天使的威嚴，偏偏又過於激動，讓人懷疑他修行過川劇的經典技術變臉。這會兒曹公公以欽差的身份接受兩位新人的大禮，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不要把小丫頭認他當義父的事兒公開，以免有什麼麻煩，讓朱術桂不由得一陣感慨。姜還是老的辣，菜還是腌（閹）的咸。
“夫妻對拜！”惠王老爺子第三聲響起，意味着婷婷要被送進洞房，而對於朱術桂，則是苦難的開始。
“王弟今天登科之喜，豈不快哉？諸宗親，我等與王弟共飲三杯！”唯恐天下不亂的朱術雅舉着堪比水桶的酒杯說道。
“來，二叔敬你一杯。”朱術桂的二叔舉杯說道。
“還好，自己二叔的杯子不大。”朱術桂暗自慶幸道。結果他發現自己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二叔家的十幾號堂兄弟和姐夫一個接一個排着隊灌他。
“術桂，孤王先干為敬，你們還等什麼？挨個兒去給術桂敬酒啊！”這是松滋郡王這個老貨的聲音，身旁還跟着不下二十個的宗親。當然，蘄水，光澤兩郡王府來的更多。
“王叔，侄兒敬你一杯，這些個都是你的侄孫，還不給叔祖敬酒。”頭髮花白的湘陰郡王說道。
“喝！你們都喝不過本王！”朱術桂無奈之下，只好使出下三賴的招數，裝醉。只見這廝抱着一個少說也有二十斤的酒桶吼道。
“這個，既然術桂已經醉了，大伙兒還是放過他吧，免得小二一會兒連床都爬不上去了，那我們的罪過就打了，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朱術雅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一起子宗親一起爆發出了是老爺們都懂的猥瑣笑聲。氣得朱術桂恨不得衝上去一人踹一腳。
“嗯？都走了？”看到屋子裏把他抬進來的人都退了出去，朱術桂立馬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擺着的飯菜，兩眼冒着綠幽幽的光直接用手抓往嘴裏面塞。至於小丫頭，這會兒早就被他給忘到了爪哇國去了。
“嗯？這菜味道怎麼這麼怪？”朱術桂自言自語道。緊接着，他就感到了一陣陣的眩暈，模模糊糊，他聽到了小丫頭惡狠狠的聲音“你個沒良心的，就知道吃，也不想着本姑娘。”
“糟了，被小丫頭下了蒙汗藥了。”朱術桂腦袋裏閃過一絲念頭，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