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竟然是壽衣

第四章 竟然是壽衣

我將我的想法和牛胖說了,按照牛胖的說法,我們得把東西準備齊全在動身,不然必定會吃虧。我打電話和上司請了假,被上司一頓臭罵,毅然決然的為了愛情請假,反正我們那個皮包公司的老闆只會不停的壓榨,遲早會倒閉。

不管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個小天,不得不說今天是我最奢侈的一天,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像狗一樣累的呼哧呼哧,連飯都顧不上吃。

將近四點我被餓醒,我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電話和短訊,自從魏曉曉整容之後,來自他的電話和短訊憑空消失了一樣,停留在整容的三個多月前,我有時候都懷疑,魏曉曉發給我的短訊和電話是不是掉進了時間的黑洞裏去了,然而現實就是,她開始不在意我。

一人吃了一碗刀削麵,算是湊合了,破天荒的打車去了南郊,聽牛胖說南郊是算命辟邪的聖地,像是舊貨市場一樣,都是好東西。在我看來,說白了,就是南郊的治安差,對這些封建殘餘,打擊力度不夠。

既然來了,割肉掏出我一個月的房租,四張大鈔,就買了兩張驅鬼符和兩條狗牙項鏈,畢竟牛胖是為了幫我忙,於情於理不能讓他破費。轉悠到了天黑,也沒買到其他東西,這年頭,啥東西不要千八百的,都是血汗錢。這就算是準備充足了。

當我們走到商務樓的時候,即便知道有鬼也不覺得害怕,因為商務樓二十四小時都亮着燈,來來往往的人從不間斷,尤其是這個時間段。搭乘電梯上了十四樓,看裏面的陳設沒有變化,吧枱接待換了兩個新面孔,人家也要輪班,這很正常。也正好給我們了一個借口,被發現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口舌。

廁所是這些人必過的地方,所以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廁所,地方偏,不容易察覺。

或許是我想的太過於美好,兩個人蹲了一晚上,別說是人,就連蒼蠅都沒見着一個。不過也不算是一無所獲,我知道這家醫院,白天有人在醫院坐班,但是白天不上班,過來詢問的人不在少數。

既然白天不上班,那我下班之後過來蹲點也來得及,牛胖是三班倒,晚上有時間陪着我過來。

就這樣一連蹲了六天一無所獲,我的信心被打磨的乾乾淨淨。身體嚴重吃不消,快一個星期了,盤算着再蹲守這一天,如果沒有,我就認命是曉曉變了,一切都和醫院無關。

這天,我和牛胖像往常一樣守在廁所里,我心裏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等到了十一點的時候,我看牛胖握在廁所角落裏睡著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我拍醒牛胖,“咱走吧,沒準我看錯了。”我嘴上這麼說,心裏欺騙不了自己。

牛胖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站起來,常常嘆了口氣,“想好了?”聽着出來牛胖也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點點頭,“想好了,能過就過,不能過。”我語氣頓了一下,“不能過就算了。”

牛胖沒有再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打算開門出去,但是手停在半空沒有去碰門把手。

我看牛胖的眼神隔着門上的窗戶朝外看,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我心臟跳動的幅度加大,我知道牛胖肯定是看到了穿喪服的男人了。我緊湊上去。

果然,一個穿着喪服的男人將一塊牌位抱在懷裏,低着頭,帽子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面貌。但是個子不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以至於一身喪服在他身上顯得拖地邋遢。男人走的很緩慢,似乎有意等着後面的人跟上來。

當男人完全消失在了窗口之後不到半分鐘,一個打幡的男人從我們眼前走過,這裏是一個封閉區域,幡紙竟然在半空無風自起,嘩嘩作響。

我以為就這麼過去了,上次就是兩個人,我看着打幡的男人走遠,準備打開廁所的門,跟出去。

我手還沒有接觸到門把手,就被牛胖抓住,牛胖指着門窗外面,入秋的天氣,愣是滿頭的汗珠。

我將目光移到窗戶外面,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記了。

外面不知道何時起了大風,整個樓道瞬間撒滿了紙錢,燈光也由原來的昏黃變得越發猩紅,我心裏知道,這是前奏,還有更大的視覺衝擊等着我。

這樣子持續了十分鐘,我有些按捺不住,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緊張的瞅着外面零落的紙錢,現在的性質已經不是單純為了魏曉曉,這個發現關係到這個醫院骯髒的內幕,社會道德的譴責。額~出了這些除了這些,其次適當的有點舉報費,比擬我一個月的工資。

外面的燈光同時閃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門外面出現一行人,有男有女,嚇了我一跳。

牛胖緊握着我的手腕,力道上沒有拿捏,手腕被他鑽的生疼,我甩了幾下沒有甩開。

“你幹什麼?”我低吼出蚊子大小的聲音。

牛胖這才回過神,看着我的表情僵硬,嘴唇哆哆嗦嗦,“馬~冬,這些人~~好像~~不是活人。”聲音中還帶着哽咽。

“啥?不是活人?”我機械性的反問了一嘴,我承認我被這句話,已經嚇得沒有反應能力。

牛胖的手抖的更不成樣子,指着外面也指不準,“你仔細瞅瞅他們身上衣服是不是壽衣?”

之前,門上的窗口差不多和肩膀差不多高,基本只能看見他們的頭,沒注意過他們身上的衣服。我這才特意去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在昏紅的燈光下,我仔細辨別了一個人身上的衣服,隱約透出一個‘壽’字。

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摸着自己便宜淘來的狗牙項鏈。

“馬冬,這地方不對勁啊,鬼這東西,我們一般不會看見,我們還跟嗎?”牛胖眼神獃滯的問向我。

這時候我也起了打退堂鼓的意思,轉念一想,已經蹲守了一個星期,終於被自己守着了,還不去瞅瞅,心裏過來勁。

“牛胖,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瞅瞅,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後沒給你打電話,你就報警。”我下定決心說道。牛胖是我兄弟沒錯,但是現在也不是要死一起死的年代了。

牛胖瞅了一眼外面已經遠去的一行隊伍,咬咬牙,“我還是跟着你吧,出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這是市中心,量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等着隊伍完全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里,我才緩緩打開門,漏出一條縫隙,這些人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之後,周圍一切恢復正常,我再看看地上,哪還有什麼紙錢,除了灰塵雜物,沒有紙錢的半點蹤影。

牛胖和我對視一眼,誰也沒出聲,我打頭,朝着這些人消失的盡頭探去。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通風的窗口,這個走廊修建的狹窄,不是主要的通道,屬於房間的后側。按照房屋佈局來說就是,醫院是一個樓層,樓層的側面特意修建一條小路,在醫院病房的後面,這種結構屬於秘密通道,恰巧整容后的病房是密不透風的,沒有人會去開窗帘,就不會有人發現這條通道。

不過廁所修建在秘密通道上?有點說不通。或者另一種說法,醫院內部有廁所,我屬於倒霉,歪打正着的碰上的,這他娘的認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既然屬於房間后側,兩邊也沒有門,我和牛胖徑直走到走廊盡頭,束手無策,那些穿壽衣的如果是死人的話可以穿牆,難不成抱着牌位的兩個人也是死人?這一點之前我沒注意過。

我四下打量,這段走廊,除了一些雜物之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裝修也是渾渾噩噩,要不是之前所見到場面,我以為這就是醫院放雜物的地方。

“馬冬,這有一副畫哎?”牛胖的語氣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我把目光看向牛胖所指的那副畫,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副世界名畫,畫中的女子半裸,躺在一個沙發上。在我看來是該看着的看不着,這幅畫就相似,一個女人抱着一個花瓶,頭髮甩進懷中的花瓶裏面,怎麼看都絕的彆扭。可能是我們和畫師的眼光不一樣吧。整幅畫高一米四幾的高度,寬一米,幾近於正方形,緊貼牆壁,被一些雜物遮擋着,不容易讓人一起注意。

“你不是經常看大片,什麼時候對這個有興趣了,開始追求朦朧的感覺了?”我臭了牛胖一嘴。

窗戶外面的人流,緩和我和牛胖剛才的緊張情緒,牛胖冷哼一聲,“就這貨色,脫光站在我面前,眼犄角都不瞅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這幅畫按照畫家的水準,應該是值不少錢吧。”

我打量了一下這幅畫,“應該是,看着厚度,應該挺沉的,精裝整訂。我說牛胖,啥時候,你還想着拿出去賣錢。”

牛胖並不理睬我的話,繼續說道。“那你說說,醫院裏的掛着的油畫好看,還是這張好看?”

我聽出他的弦外之意,“你是說這幅畫後面有秘密?”

牛胖點頭,“我們試試搬開瞅瞅?”

牛胖隨意伸出手扣住這幅畫的兩邊,使勁全身力氣也沒讓讓這幅畫移動半分。

“你看啥?趕緊幫忙。”牛胖不爽的說了一嘴。

我看着畫面,“牛胖,你的全部家當放在裏面,會這麼輕易的讓人拿走?”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我那扣扣巴巴的老闆,安裝一個保險柜還覺得不保險,還把保險柜藏起了。聽同事私下裏說,老闆把保險柜放進了書櫃後面,在牆後面打了一個洞。

我琢磨這個人的心裏和我老闆差不多,蹲下身子觀察,事實證明,仔細觀察,還是有成效。

這幅畫就像蒙娜麗莎的眼睛,任何角度看,她的眼睛都是看着你的。這幅畫是任何角度,他都看着一個角落。我走到那個角落,從一堆廢紙里拋出一個信封,沒有封口,裏面竟然是一把鑰匙。

牛胖看着我手中的鑰匙,“好傢夥,諜戰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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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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