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人臉
牛胖將嚴肅送到門口,看嚴肅走遠之後,走到我身邊嘀咕,“馬冬,你不覺有點不對勁嗎?”
我看了牛胖一眼,“啥不對勁。”
“我來的時候看過了,這病房裏住了不到五個人,每間病房都開着燈。”
我拍拍牛胖的肩膀,“你想多了,辦公樓什麼關過燈?”
牛胖搖搖頭,“反正我覺得不對勁,還有剛才醫生烤的東西,我怎麼覺得這麼像犀牛角。”
“啥是犀牛角?”我不解。
“犀牛角,一種醫學上的藥材。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牛胖一臉學識淵博的表情。
“快放。”我打斷牛胖的不着調。
牛胖湊到我耳邊,“我說兄弟,這犀牛角可是安撫陰靈的東西,我老家那邊大仙招魂用的都是犀牛角熏香,這味道獨特,這輩子我都記得犀牛角的味兒。”牛胖語氣惻隱。
看着牛胖又開始傳授他的鬼神思想,我做出一個停止的動作,“打住,什麼年代了,還鬼神兒,你每年都算命,我也沒看你發財。”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而我心裏有點打鼓,幡紙還在我口袋裏面,這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我也問了前台,昨天只有我女朋友一個人做過手術。做完手術到現在,連個護士都沒有,他們就這麼放心?
這次無論如何我是睡不着了,生怕魏曉曉再醒過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十一點,我走出病房拿出一顆煙,站在通風的窗口,看着下面的夜市,十四樓的高度,人就如同螞蟻一樣,我這他們一樣,也是這個城市的搬運工。
我掏出我之前撿到的幡紙,確定無疑,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醫院怎麼會出現幡紙?難不成是被風吹過去的?
突然,我感覺我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以為是牛胖見我出來,也出來透透氣,“牛胖,這是不是幡紙?”
我扭過頭,手停在半空,一下子傻了眼,我後面空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咽了口唾沫,摸摸自己的肩膀,現在是夏天,我外套衣服上冰涼,像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一樣。我手中的幡紙順着一股風吹了出去。
我猶豫的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前台的接待還是一個姿勢在吧枱站立。
我安撫自己是被牛胖剛才說的嚇着了,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呢,就算是有鬼,我陽氣旺,近不了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當我轉身往回走,抬起頭看窗口的時候,窗前站着一個女人,披着長頭髮,背對着我,應該是把牛胖嚇着的女人,能把牛胖嚇那樣,我最好離遠點。
我走到房間門口,我扭過頭看了一眼樓道盡頭的窗戶,那個女人就坐在窗台上,雙腳已經垂在了外面。我的大神,這可是十四樓。
我是唯一目擊證人,屎盆子不能扣我頭上,我眼睛不離窗台上的女人,叫出牛胖。
不等牛胖開口,我指着窗台上的女人,“你在這看着,我去叫人。”
說完我跑向吧枱叫人,等我把人叫過來的時候,,又發現走廊窗台上空無一物,女人不是跳下去了吧。
牛胖看着我,一臉疑惑。“馬冬,你咋了,你讓我看着啥?”
聽到這話,我腦子裏嗡鳴,兩個前台接待小聲嘀咕着走遠。
我看着窗檯,問向牛胖,“你剛才沒看見一個女人?”
“啥女人,我啥都沒看着。”牛胖一臉無辜。
我蹂躪了一下自己的臉,話鋒一轉,“牛胖,你說醫生拿着的是不是犀牛角?”說完我就感覺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相信這個。
“不知道,我們可以找人問問,我剛才瞧見他把烤剩下的葯扔進垃圾桶里了。”
我和牛胖將垃圾桶里的藥用紙巾包裹住,由牛胖去處理這件事情。
一天的時間,魏曉曉就醒了,我問她疼不疼,她只會擺擺手,估計是疼麻木了。
魏曉曉七天時間已經恢復正常,能吃一些稀飯,我也開始了正常上班族的生活。別說,這個手術真便宜,十五萬,全套手術,還送一個月的住宿。
一個月之後,魏曉曉和我回到了出租屋,犀牛角的事我也沒太在意,牛胖子據說是郵寄回老家了,在當今物流暢通的今天,胖子果斷的選擇了郵局,還選擇了一個慢郵。
我每天依舊是朝九晚五的工作,回到家倒在床上就呼嚕,男女之事,心有餘而力不足。關鍵是那個個波濤也是假的,沒有長好,怕碰壞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着,轉眼入秋,女朋友確實是漂亮了,換了一個銷售的工作。
身材比例協調,攝魂。以前的方格臉變成了鵝蛋臉,牙齒也糾正了,嘴變真的和櫻桃一樣,眼睛變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惹人憐愛。配上直長的黑髮,和一身職業裝,魅力十足。
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魏曉曉整容之後,性格越來越像珍妮,語氣變的尖酸刻薄,一臉把所有人都看不在眼的表情。我們之間越來越陌生,以前我不願意帶她去聚會,現在我主動帶她去玩,她開始推三堵四,我權當是變美的代價。但是讓我受不了的是,她開始找各種話題數落我,在他面前我像是個小學生。
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懷疑醫院把我女朋友都換了。
因為節假日,我只需要在公司坐班,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我一點睡意都沒有。魏曉曉在我旁邊,整的我心裏痒痒的,整容這麼久,我都把持住了,現在有點........
我伸手放在魏曉曉的肩膀上,卻被魏曉曉一把甩開了。“我累了,睡覺。”聲音沒有一點溫柔可言。
我將手伸回來,有時間,我必須和她談談訂婚的事情,我承認我是怕她跑了,但是我光明正大,丑的時候,我們已經說過年底完婚,眼瞅着都入秋了,我們還沒訂婚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臨近半夜,我被渴醒,我剛剛睜開眼睛,視線不算清晰,利用充電器的指示燈,我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魏曉曉的旁邊,面朝魏曉曉。
我眯着眼大氣不敢出一聲,用眼皮的夾縫看着床邊的女人,這個女人可不就是把牛胖嚇着的那個,頭髮長到腰部,整張臉只露出一個鼻子,一身帶血的衣服,兩隻手搭在肩膀兩側,稍稍有些駝背。
醫生不是說這是整容客戶嗎?騙子。
我躺在床上,咬着牙讓自己冷靜,躲在被子裏渾身發抖,這時候我他娘的再說不是鬼我就是傻蛋了。
就這麼僵持了兩個小時,我們之間的和諧被一串來電鈴聲打斷,那個女鬼消失了。
魏曉曉摸索着找自己的手機,我聽出來電話那頭是個男人,兩人說了幾句就掛了。
“曉曉誰啊?大半夜的。”我的語氣很空,被剛才嚇的。
“小花的朋友,讓我幫個忙,你咋了?生病了。”魏曉曉趴在床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好像把銀行卡落在了牛胖家,我去瞅瞅。”
魏曉曉根本沒在意我說的話。我逃似得離開了出租屋,直奔牛胖的窩。
很不幸,牛胖值夜班,我在門口等了一晚上的時間,直到早上六點牛胖才回來。
進到牛胖屋裏,我整個像是散了架一樣,躺在床上。
“牛胖,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怎麼著?你不是無神主義者了。”牛胖怪異的問了我一嘴。
我坐起身子,“牛胖,我昨天看見鬼了,和你在醫院裏見到的一樣,只漏一個鼻子,就在我們屋子裏。”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一陣后怕。
牛胖瞅了我一眼,“馬冬,我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
我謹慎的瞅了一眼牛胖,“犀牛角的事情?”
牛胖點點頭,“犀牛角分類很多,只有一種犀牛角是可以通靈的,就是醫院給你們用的犀牛角,我感覺你點燈用的液體,也不是正規藥品,而且~~”牛胖說道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心裏打鼓,牛胖是個大大咧咧的人,能讓他說不下去的話我還沒聽過。“牛胖,你說吧。”
“你大學同學的照片我給發到網上了。”牛胖扁扁嘴。
“你大爺,自己看不夠,還髮網上。”我罵道。
牛胖連忙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張臉的主人。”
“這張臉的主人怎麼了?”我心臟漏了一拍。
牛胖拿出手機,“這張臉確實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純天然美女,不過現在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臟漏了一拍,“你什麼意思?”
“這張臉的主人已經死了,這件事還轟動一時呢,你在網上能查到,三車相撞,美女喪命。”牛胖很肯定的說道。
我滑動了幾下牛胖的手機,看到了一些車禍現場的照片,車禍發生的時間是在前年,也和我們不是一個省份。讓我感覺到恐怖的是,這個死者的長相和珍妮一模一樣,連臉的角度不差分毫。我連忙將手機甩到床上。“醫院有問題。”我肯定的說道。
牛胖拿起自己的手機,“廢話,還能是你有問題。”
我在牛胖家裏想了一上午的時間,最後決定了一件事,就是暗自調查醫院的內幕,牌位,打幡,幡紙,女人,這些絕不是偶然發生的事情,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這家整容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