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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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無可否認藍嘉樹的生活條件比大多數同齡人要優越,但他家教好又親和,出門的衣食住行都由大家決定,到四川後頭一次住經濟型旅館也沒表示任何挑剔,只是照顧着大長腿忙個不停,生怕她餓了渴了哪裏不舒服。

“哎呀,東西我都帶齊了,你好好休息去吧,晚上咱們再一起吃火鍋。”花晚笑嘻嘻地在房間門口親親他,把他打發走,然後才進屋收拾衣物。

“你怎麼不和男朋友住啊,非要跟我們擠。”肖玫雖然長得矮小,卻是個正經的白富美,打小曖昧過的追求者不計其數,平時也很開放。

“沒拿到一步吧,多尷尬呀。”花晚翻出件連衣裙:“我去洗澡。”

“什麼,到那一步啦?”肖玫八卦。

“小孩子不要亂打聽。”花晚不理睬,進了卧室就啪嗒關上門。

“妖污王竟是純情少女,歡迎收看本期走進科學。”梁涼坐在床邊嘲笑。

“談戀愛真好,看到你和晚晚都這麼幸福,我也想找男朋友啦。”肖玫紅着臉蛋說。

梁涼說:“那個社長趙碩不是對你挺殷勤的,你喜歡嗎?”

“我呸!”肖玫提起那傢伙就很生氣,躺倒說:“壯得跟熊一樣,連他長什麼都看不清,我喜歡花美男。”

“最萌身高差啊。”梁涼笑起來,因為肖玫和趙碩站在一起,還真的像小白兔和大狗熊。

——

剛剛入暑,峨眉山就已經成了熱門景區。

好在幾個年輕人次日六點就出發,登到半截的時候,石路還算寬敞和清涼。

別看花晚平時像個刁蠻公主,體質可實在不怎麼樣,最先氣喘吁吁地扶着石壁坐下:“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你們先爬吧。”

藍嘉樹已經替她拿着所有零食和寫生工具,聞言停在旁邊說:“要不我背你?”

“背什麼背,丟人。”花晚拒絕。

藍嘉樹沒辦法,對趙碩道:“已經歇了好幾回了,我看她也就這樣了,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帶她上去。”

“成成成,讓他們過二人世界。”趙碩笑道:“花晚你爭氣點,不然午飯我們就自己煮來吃了。”

“嗚……”大長腿有心無力,發現藍嘉樹坐在自己旁邊,立刻就躺倒在他腿上動彈不得。

“缺乏鍛煉,回北京跟我去健身房,沒有好身體怎麼可以呢?你這就是天天熬夜的後果。”藍嘉樹嘴上訓斥她,手卻心疼地拿濕巾擦她汗濕的臉,然後使勁兒噴降溫噴霧。

“我要死了……”花晚哼唧,恨不得就這麼睡過去。

“別亂講,不許說這種話。”藍嘉樹語氣變得認真,少見地嚴厲起來。

花晚這才意識到他媽媽的事兒,不安地睜開大眼睛:“對不起……”

她着實無法想像,看着自己所愛的人走向死亡是什麼感覺,只是很心疼,從而特愧疚。

藍嘉樹恢復正常,淡笑:“吃不吃水果?”

花晚搖頭。

藍嘉樹背上沉重的登山包沒交給其他男生,此刻無法負起她前行,只好扇着風說:“累就多休息會兒吧,反正只是出來玩而已,又不着急。”

“你真好。”花晚握住他的手,瞧着頭頂樹叢透過來的金色碎光,又變得昏昏欲睡。

鳥鳴清脆,偶爾還有猴子淘氣的跑過。

這遠離北京的陌生地方,讓世界小到好像只剩他們兩個人。

倏忽間就產生了絲地老天荒的錯覺。

——

由於今年有好幾個美院的妹子來參加登山舍的暑期活動,趙碩懂事地沒把任務安排的太繁重,下午便特意了安靜的地方供她們寫生,招呼着男生支起了片可以過夜的帳篷。

姍姍爬來的花晚半死不活,直到支起了畫夾子,才稍微回復些精神。

藍嘉樹被舍長指使着幹了無數麻煩的活兒,到傍晚終於得出空閑,走到她身邊問:“你畫什麼呢?”

“嘻嘻,畫小傻子。”花晚舉起素描畫板。

看到自己在陽光下組裝帳篷的身影躍然紙上,藍嘉樹內心驟暖,不禁俯身去親她的額頭。

“別秀恩愛啦,晚上我們吃什麼呀?”梁涼路過問道。

“昨天他們買了食材背上來,可以燒烤。”藍嘉樹回答。

“哇,幸福——”梁涼同樣飢腸轆轆,再也不嚷嚷着減肥,立刻就朝剛燃起來的篝火跑去了。

花晚竊笑:“我的老婆們可愛吧?”

藍嘉樹輕鬆地跟她並排坐:“沒我老婆可愛。”

“誰是你老婆啊。”花晚嗔怪。

“想吃巧克力的這個!”藍嘉樹忽然拿出個費列羅。

這麼熱的天,它還冰冰涼,梆梆硬。

毫無抵抗力的花晚瞬間就塞進了嘴巴,滿足地問:“怎麼沒化掉?”

“早晨在超市買了兩個冰袋,裝在一起了,吃巧克力比較補充體力。”藍嘉樹回答。

“你好細心……”花晚獃滯。

藍嘉樹忍不住捏她的臉。

人在乎才願意費心神,否則誰不願意兩手一甩,落得輕鬆?

——

當晚大家圍着篝火玩得十分愉快,吃飯又唱歌,鬧到了九點多,才各自簡單地在溪水邊洗漱進了帳篷。

這種必須兩人一組的居住方式,終於讓花晚不得不跟藍嘉樹第一次躺在了一起。

她有點忐忑,有點緊張,始終玩着手機不吭聲。

畢竟男孩子盡在咫尺的存在感實在陌生。

藍嘉樹忽然側身笑道:“你怕什麼,我會吃了你嗎?”

“我才不怕呢。”花晚這才看向他。

小小的夜燈下,藍嘉樹俊俏的臉很溫柔,他收起開玩笑的語氣,輕聲說:“謝謝你。”

“謝我?”花晚疑惑。

“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特別開心,這是我有過的最棒的旅行。”藍嘉樹的耿直和認真,總讓他顯得特別可愛。

“哪裏棒啦,看把你累的這樣兒……嘻嘻,等爬完山去成都玩吧,就咱們兩個。”花晚眨着大眼睛說:“我早就想去啦,想吃火鍋,還想去錦里。”

“好。”藍嘉樹有時真像瑪麗蘇故事的男主角,總能無條件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等以後,我們要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把全世界都看遍。”花晚對他越來越依賴,鼓起勇氣拉住他的手說道。

藍嘉樹沒再回答,只是動了動身體,輕吻上她的嘴唇。

狹小的空間,薄薄的被子和灼熱的呼吸,讓夏日空氣飄滿了躁動和曖昧。

唇齒相依之際,幾乎快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花晚臉紅到充血。

但藍嘉樹並沒有更多的逾越之舉,只是低下聲音告白:“我好喜歡你。”

花晚沉默。

藍嘉樹不甘心地問:“你喜歡我嗎?”

本以為花晚又會傲嬌否認,誰知這丫頭卻忽然浮現酒窩:“喜歡。”

藍小樹的心啊,瞬間快要衝破帳篷,飛到星空上炸成煙火了。

花晚看他傻傻的表情,笑了好半天,忽然半爬起來,在旁邊的包里找了找,摸出個銀色的鑰匙鏈,掛着一朵花和一棵樹:“送給你,是我上課的時候偷偷做的,雖然很粗糙,但你要好好保存,丟了我揍你!”

藍嘉樹接過來,獃獃地望着。

“晚安。”花晚重新躺下后,不知不覺產生了睡意。

她沒想過自己和同齡男生如此靠近,竟會如此安心。

大長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藍嘉樹伸手撫摸過她的臉和長睫毛,將俏皮的碎發理順,又拿起扇子幫她扇涼風,幾乎半宿都捨不得合眼。

他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幾乎快把這輩子的幸運都用光了。

24

峨眉山的猴子很多,因為常見遊客,早就習慣了人類的存在,要麼熟視無睹,要麼故意蹭上來討要食物,一個個活潑的很。

從疲勞中緩過來的花晚恢復了淘氣的本性,一直拿着花生米喂它們。

反倒是身為本地人的梁涼看得害怕,在旁勸說道:“你小心點,這些猴子很厲害的。”

“小動物有什麼可怕的?”花晚笑嘻嘻,看中了只超小的猴子,一直朝他伸手。

誰知道那小猴兒有媽媽跟在後面,見狀忽然間呲牙裂嘴的跳出來保護孩子,嚇得大長腿往後推了好幾步,踩到碎石,一下摔倒在山路上。

正在跟幾個男生講電子遊戲的藍嘉樹聽到慘叫,馬上急着從石階上跑下來扶:“你還沒事吧?”

“別別別,別動。”花晚疼得直抽氣:“腳扭了。”

藍家屬擺正她的小腿,果然腳腕已經開始泛紅。

“我帶葯了,哎喲喂,都說別挑逗猴子了,你硬是不聽。”梁涼拿出雲南白藥幫忙。

花晚委屈:“我以為沒事嘛……”

“好像不是太嚴重,你願意跟我下山看醫生,還是想繼續在這兒寫生?”藍嘉樹仔細檢查后詢問。

“我想畫畫……”花晚很貪玩。

“那我背你。”藍嘉樹的行李都在靈秀苑宿營地,所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在她面前蹲下。

“嘻嘻。”花晚見自己沒挨罵,頓時高興了。

直到起身,藍嘉樹才發現她很輕,不由道:“你才幾斤幾兩,白長這個子。”

“哼,少嫉妒我瘦。”花晚勒住他的脖子。

藍嘉樹感覺到背上忽然貼上來的軟軟的觸覺,耳朵都紅了。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已經被路過挑着扁擔賣冰棍兒的大娘吸引住了目光。

一番吵吵鬧鬧之後,嘴饞的花晚也分到個棒冰,拿到藍嘉樹嘴邊:“給你。”

“你吃吧。”藍嘉樹微笑。

花晚這才開始舔涼涼的冰。

四川已經三十多度了,頭頂的大太陽讓負重的藍嘉樹很快汗流浹背。

瞧着透明的汗珠從他的尖下巴滴落下去,一直偷懶的花晚又感動又心疼,忽地掙扎道:“我不痛啦,可以自己走。”

“別折騰,你老實點吧。”藍嘉樹不鬆手,又使勁兒把她往上背了背,繼續邁步上台階。

這一刻,花晚對他的依賴感油然而生,恍惚間覺得自己肯定可以一輩子跟這個傻小子開開心心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

峨眉山的旅行結束后,大家依依惜別,各自回家過暑假。

花晚如約和藍嘉樹登上動車,到達了巴適悠閑的成都。

隨着大長腿的腳傷好起來的,還有她的胃。

這丫頭剛從火車站出來,就拽着藍嘉樹打車到春熙路上,找了家串串店大開殺戒,嘴裏念念有詞道:“恩!四川的食物最好吃了,我好想做四川人啊。”

“四川有你可成奇迹了。”藍嘉樹失笑,畢竟川蜀的妹子較之於北方明顯偏矮。

“哼。”花晚喝了一大口涼茶,眨眨眼睛笑道:“和你在一起真開心,你比我表哥好多了。”

聽到前半句話還挺開心的藍嘉樹不由皺眉:“表哥?”

花晚純屬故意欺負他,賤笑:“對呀,我大姨的養子,是個去東京大學留學的高材生,原本他們還指望我倆結婚呢。”

“東京大學有什麼了不起。”藍嘉樹酸溜溜。

花晚忍不住笑得更明顯。

藍嘉樹知道她的小心思,忍不住道:“哪天你把我氣走了,你就後悔了。”

“我氣你你會走嗎?”花晚反問。

藍嘉樹想也不想,就篤定的搖頭。

“算你乖,賞你個牛肉丸!”花晚把吹涼了的菜餵給他,眸子明亮又溫柔。

——

終於不和大隊伍浩浩蕩蕩地在一起,藍嘉樹忍不住露出本性,拽着她住進了五星級酒店,整個流程熟門熟路。

花晚不喜歡占任何人的便宜,站在華麗的房間裏嘟囔道:“都說不叫你浪費錢了,你不聽話。”

“反正就住兩天,我有折扣,你出門以後都沒好好休息,而且這兒的游泳池和Spa館都是免費的,你不是早晨還在嚷嚷腰酸背痛嗎?”藍嘉樹瞬間想出無數理由。

花晚表情糾結。

“反正錢都付了,不享受回來你才虧。”藍嘉樹放下行李。

“那好吧。”花晚也沒辦法讓他處處遷就自己,只好選擇妥協。

藍嘉樹這才露出笑,幫她整理亂七八糟的隨身行李去了。

——

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半點沒錯。

傍晚從錦里古街玩回來的花晚在酒店泡了個溫泉,又做了個按摩,全身滑溜溜軟綿綿,回屋趴到在寬大的床上喊道:“啊,藍小樹你讓我變**了,以後由奢入儉難呀/”

藍嘉樹拉上窗帘,擋住成都璀璨的夜景,回頭說:“等我工作了,會像我爸那樣賺好多好多錢,讓你無憂無慮。”

“你就只會花錢吧,少花言巧語。”花晚趴在那兒哼哼。

藍嘉樹是個行動派,只希望用事實證明自己,因而彎起嘴角搖搖頭,而後便拎着毯子走去了沙發,關燈躺下。

原本這間大屋子的孤男寡女氛圍叫花晚有些緊張,此刻聽着屏風外的動靜,又心兒發軟。

仔細想想,她認識他不過大半年的時光,卻也熟悉到了如同親人的地步。

“藍小樹……”花晚忽然叫道。

“怎麼了?”他疑惑。

“我腳痛。”花晚回答。

本打算睡覺的藍嘉樹很快便起身走過來檢查:“不是好了嗎?明天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花晚笑着忽然翻身坐起,拉着他摔倒在床邊,露出酒窩:“我發現你還挺正人君子的嘛。”

自從那次藍嘉樹摸腿被她罵,就沒有多少逾越之舉。

瞧着花晚的大眼睛,他臉紅了,很耿直地說:“我可不是柳下惠,但我不想勉強你。”

花晚趴在他胸前,表情也很羞澀:“你以後不許喜歡別的姑娘。”

藍嘉樹點點頭。

花晚低頭親了親他,又道:“吻也不行。”

藍嘉樹又點頭。

花晚頓了下,小聲道:“你就只能有我,因為我也只有你。”

藍嘉樹抬手摸住她的臉,淡笑:“你怎麼了?”

花晚的眼神閃過几絲手足無措,忽然又低頭吻上他,還將手伸到他的體恤裏面,輕輕地撫摸上過於年輕而的肌肉。

沒有太多自制力的年輕人在一起,就如同乾柴碰到烈火,這話半點沒錯。

藍嘉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下半身,情不自禁地扶着她的腰,猛然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喂,你再撩我,我就忍不住了。”

“我……”花晚臉粉撲撲地,羞恥到一定境界,彷彿快哭了似的,氣道:“你個傻瓜。”

藍嘉樹微怔。

“我又沒叫你忍……”花晚羞的聲音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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