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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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彼此都是第一次的夜晚,所帶來的疼痛都是畢生難忘的。

花晚最後有些意識模糊了,感官得到歡愉,體力卻漸漸不支。

她只記得自己懵懵地眯着眼睛,察覺到藍嘉樹的汗水滴在胸口的滾燙,還有他一次又一次說著愛的溫柔。

愛究竟是什麼,剛剛長大的花晚也不是很明白。

但她就是再也不想跟這個大男孩兒分開,甚至期待着大學畢業后的工作、結婚、生子和所有與他有關的、瑣碎的幸福生活。

長相思守。

原來這四個平凡至極的字,竟是如此美麗動人。

——

再醒來時,全然不知窗外今夕何夕。

原本兩人計劃着一起去看熊貓的,但大長腿慵慵懶懶,恍了半天神才翻身抱住藍嘉樹。

誰知這小子早就收拾的衣冠楚楚,連好摸的肌肉也被體恤遮住了。

他用一種夾雜着快樂和忐忑的表情瞅着她:“你、你還好嗎?”

花晚看到這小模樣就想欺負,立刻咬他:“難道不會說點好聽的話嗎,好什麼好,痛死了!”

“我、我幫你買了消腫的葯,不知道買對了沒……”藍嘉樹連其他異性的手都沒碰過,難免手足無措。

花晚是個思想很現代的姑娘,並不覺得發生這種事情就是女孩吃了虧,也不會希望用其要挾什麼,只當兩情相悅而後結合,見狀她反而覺得好笑,趴到床頭櫃前在袋子翻了翻,一直偷着樂,不曉得這個愛面子的傢伙是怎麼跟藥店的人開的口。

藍嘉樹默默地凝望過片刻,忽然叫道:“晚晚。”

花晚側頭:“嗯”

他竟然從褲兜里拿出個秀氣的鉑金戒指,特別特別認真地說:“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等以後我工作了,一定會把鑽戒給你補上。”

花晚真不知道藍嘉樹一大早晨跑出去做了多少蠢事情,愣了好半晌,才披着被子抱住他,笑嘻嘻地回答:“這個就夠啦,我不要鑽戒,我要全世界最好吃的美味。”

“小吃貨。”藍家屬撫摸着她的長發,聲音里是滿滿的喜愛。

花晚這才從被子裏伸出手,看着他把漂亮的戒指幫自己帶上,纖細的金屬環,比起它實際的價值,更讓人珍視的是隨之而來的承諾感和儀式感。

最後藍嘉樹輕聲道:“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的。”

“要是娶不了呢?你出家嗎?”花晚向來口無遮攔。

藍嘉樹笑而不語,彷彿世間沒有他辦不到的事那般自信。

花晚靠在他胸前又道:“我不懂以後會怎麼樣,但我們要好好對待現在的每一天。”

“當然。”藍嘉樹溫香軟玉在懷,若不是心疼她身體,實在很想重溫鴛夢。

誰知花晚卻忽然一掃疲倦,裹着被單兒跳到地毯上,趔趄了下說:“所以我們去看熊貓滾滾吧!我要跟國寶合照!”

藍嘉樹一時間有點迷茫。

他不認為身體關係是小事,清晨時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不能養她一輩子,簡直就是個陳世美。

可花晚卻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慎重,她像接受其它改變那般,坦然地接受了初夜。

這份“沒心沒肺”,恐怕是藍嘉樹此生都學不會的隨遇而安。

——

再回到北京的兩個人,感情進入了最甜蜜而穩定的階段,雙方家裏默認,又彼此喜歡,彷彿萬事都無憂。

某天晚上,花晚在藍嘉樹的小公寓裏看完球賽,喝了好幾罐啤酒,一直在沙發上又笑又鬧,藍嘉樹也隨着她的性子,最後看她累着躺到自己腿上,才撫摸着花晚的碎發說:“你晚上別走了。”

花晚彎起大眼睛:“你不怕我爸媽來敲門啊。”

藍嘉樹裝委屈:“可是我想你。”

“呸,你就是想耍流氓。”花晚才不回應他肉麻的話。

藍嘉樹忽然把她抱起來親,咬她的鼻尖:“流氓怎麼了,小爺我就是看上你這個花姑娘了。”

“不行,不行,都十一點啦。”花晚阻止他不老實的手:“我媽都打過電話了。”

藍嘉樹對她向來好脾氣:“那我送你吧。”

“你也喝酒了,我打車就好。”花晚依依不捨地從沙發上下來。

“打車我要也送你,萬一我老婆遇到變態怎麼辦?”藍嘉樹不放心。

花晚笑:“誰有你變態呀?”

“你說什麼?”藍嘉樹撓她癢。

兩個人瞬間在小小的客廳鬧成一團。

最後大長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哎呦喂,我錯了還不行?”

藍嘉樹這才把她擁抱住,親了下說:“走吧。”

“這幾天我就不來找你玩啦,我暑期作業還沒完成,答應雜誌的稿子也沒畫。”花晚解釋說。

“不能來我家畫嗎?”藍嘉樹只想在她身邊,總感覺世界上再沒第二個人能像她這樣帶給自己無處不在的快樂。

“你呀,有時間也去看看爸爸,看看老人家。”花晚忍不住批評:“家人同樣很重要呀。”

“我倒是想陪我爸呢,他哪有空?”藍嘉樹無奈,又換了策略:“開學后你可以來和我住嗎?”

“看你表現,沒好吃的我可不來。”花晚覺得他的行為舉止有時很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兒,又透着股叫人不禁想要蹂/躪的可愛。

“你都喜歡吃什麼,給我列個單子。”藍嘉樹追問。

“自己想去!一點都不虔誠!”

——

暑假的時光轉瞬即逝。

早就習慣和妹子們胡鬧的花晚只是偶爾去陪陪藍嘉樹,大部分的日子仍舊待在宿舍里,跟梁涼那幾個姑娘趕作業、畫同人、嘻嘻哈哈地八卦事情。

“小樹過生日你送他什麼了?”梁涼在卧談會上認真問。

“還沒趕上過呢,可能送他畫吧,看他好像什麼都不缺。”花晚靠牆抬着腿消水腫。

梁涼嘆息:“我男朋友馬上就生日了,我想給他買個單反鏡頭,可是要八千多,好貴。”

“我借你嗎?你有了再還我。”花晚問。

“不用啦,借錢心裏不安。”梁涼是個家教嚴格的妹子。

一直在聊微信的王綺衫忽然開口:“娘娘,你要不要做模特兼職?給些少女讀物拍些做髮型、化妝之類的照片,多拍幾次就夠了。”

梁涼本跟她本不是特別熟絡,現在也許是太需要錢的關係,又知道王綺衫常上小雜誌,不由燃起希望:“真的嗎?”

“恩,明天幫你問問。”王綺衫答應。

花晚在自己床上沉默圍觀,不曉得該不該插嘴。

——

午後放學時,教學樓里是一天最熱鬧的功夫。

花晚見身邊終於沒有熟人,才把憋了整宿的話講出來:“你別隨便相信王某某好嗎,她什麼時候會好心幫人呢?”

“我看看情況嘛,要是不靠譜我肯定不幹啊,主要是畫商業稿付款太慢,來不及嘛。”梁涼向來軟綿綿,提起事情也無奈。

“所以說我借你啊。”花晚好心腸。

“需要的時候會麻煩你的,藍同學等你呢,快去吧。”梁涼跟她擺擺手。

“哎,拜拜。”花晚沒辦法地跟她告別,邁開腿朝路邊的藍嘉樹跑去,表情自然而然高興起來:“你這兩天忙什麼呢,都不見蹤影。”

“參加了個軟件設計比賽。”藍嘉樹從書包里拿出巧克力盒子:“我姑姑去日本出差,叫她給你帶的。”

“哇。”花晚立刻打開來拿了塊,滿足地嘗了嘗那香甜的味道,又要餵給他。

並不喜歡零食的藍嘉樹微笑:“你自己慢慢吃。”

“軟件設計是什麼呀,需要我幫忙嗎?”花晚問道。

“我想做個學生的社交軟件,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弄一點UI的矢量圖,我的Photoshop用得不太好。”藍嘉樹體貼地講:“不過你的課程已經很繁重了。”

“哪裏繁重?除了英語我什麼都不發愁。”花晚微笑:“好呀,我幫你弄。”

藍嘉樹這才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跟她詳細聊起自己的想法。

雖然對程序一竅不通,但花晚還是聽懂了他的概念,忍不住頻頻點頭。

認真的人都有魅力,更何況對方自己還喜歡?

花晚一直欣賞他的聰明才智,毫不懷疑藍嘉樹的未來一片光明,甚至為之深深地驕傲了起來。

只是她半點都不認為,也許那光明的未來里,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存在。

26

其實學動漫設計的花晚並不會做平面設計,或許也是藍嘉樹對美術不太了解,才提出要她幫助弄UI的需求,但花晚仍舊為之自學了不少教程,沒日沒夜地幫他把軟件會用到的界面和圖標一點點做出來,想讓他的比賽成績優秀些。

某天大長腿正在宿舍對着電腦鼓搗,忽然發現梁涼換了新衣服準備出門,不由問道:“你去約會嗎?”

“去拍照賺外快。”梁涼老實地回答。

“慢着,去哪兒拍、拍什麼?”花晚還是不太放心。

“拍試妝的。”梁涼講出個雜誌的名字,倒也還算聽說過。

她像很多四川妹子似的,皮膚好又秀氣,的確蠻適合。

花晚在妹子中間總像大姐姐似的懂得照顧她們,絲毫沒有面對藍嘉樹的任性傲嬌,她想了想,不由地放下手裏的活兒,站起來道:“我陪你去吧。”

王綺衫作為兼職介紹人全然不見蹤影,梁涼正暗自忐忑,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好呀。”

——

攝影棚處在比大學還要外環的地區,大約是租金便宜,一路找去實在辛苦。

花晚被秋天的太陽曬得臉都燙了起來,到達后見梁涼果真準備完畢拍攝上了,才在旁邊放心地拿着書給自己扇風。

“喝點水吧。”有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年輕男人主動招呼她。

花晚擺手,從包里拿出自己帶的飲料說:“謝謝,我有。”

“你多高啊?”那男人像絕大多數路人一樣,對着她忍不住問道,而後遞過名片:“我是雜誌的美容編輯,叫我Colin就成。”

“一七九,哈哈,為啥非要取個外國名呀?”花晚忍不住嘲笑他。

“工作性質嘛,你身材這麼好,要不要幫我們雜誌拍服裝?”Colin順勢忽悠起來:“肯定能火起來。”

“不了,我沒時間。”花晚愛漂亮是一回事,生活習慣倒不怎麼浮誇,實在學不來王綺衫的套路,甚至有點懷疑這個雜誌的水平,怎麼逮着個人就想收到麾下。

“別急着拒絕嘛,你倆是同學?”Colin指了指正在緊張拍照的梁涼:“你們學校的姑娘都挺漂亮啊。”

花晚跟他插科打諢:“是嗎,那你多給她點薪水吧,跑過來這麼辛苦,好賴把交通費補齊。”

“晚上請你們吃飯好了。”Colin嬉皮笑臉,精力沒有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反而圍着花晚團團轉。

——

學校里的朋友多交些也所謂,但社會上的人還是少碰,這個道理大長腿很明白。

無奈梁涼就是個沒主見的軟妹子,大概因為還想多拍兩期賺夠錢,收工后被多勸了幾句,就答應跟他們一起去聚會了。

花晚無奈,見男男女女人不少,便只好跟在旁邊、不情不願地尾隨。

到了附近一家平價KTV的包房后,她忍不住給藍嘉樹發短訊:“你在幹嗎呀,我都快煩死了。”

“在家寫代碼,怎麼了,你不是和娘娘出去玩了嗎?”藍嘉樹回復的很快。

“是啊,陪她拍照做兼職,現在被雜誌的人拉來唱歌,群魔亂舞的好煩:(”花晚不開心。

“你們兩個小姑娘別在外面瞎混,我去接你吧,帶你吃火鍋?”藍嘉樹問道。

“好好好。”花晚立刻給他發了個導航定位。

結果歌唱了沒多久,包房裏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花晚待得很不安,偷偷對梁涼說:“要不咱倆走吧?”

梁涼被灌了些芝華士兌雪碧,頭暈眼花地點頭。

“你怎麼喝酒了?”花晚覺得自己一個沒照顧到她就不聽話,頓時生氣。

梁涼拽着包很忐忑。

正在這時,Colin從外面回來,還帶了兩位中年男人。

花晚立刻起身:“我們還有事,回學校了啊。”

“哎呀,再玩一會兒,屁股都沒坐熱。”Colin跟同事們笑着勸道,七手八腳的把她倆往回按:“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王老闆、這是張老闆,做傳媒的,都是我們雜誌的大股東。”

“別碰我!”花晚有點生氣,心裏已經罵了無數句煞筆。

“你這個丫頭脾氣還真是大,來,喝酒喝酒。”Colin舉杯張羅。

梁涼已經開始慫了,有點不敢吭聲。

花晚堅持說:“不,我們要回學校,再見。”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舉止終於沒了底限,不停地阻攔她倆,甚至動了力氣。

花晚對朋友向來是兩肋插刀,猛地推開拉住梁涼的人:“你他媽幹嗎?!”

“別生氣嘛,坐下坐下。”Colin拽住她。

在外面跟一群大男人動手是占不了什麼便宜的,他們的舉止之意如此明顯,是不會講道理的,但再周旋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

花晚再一次掙脫開束縛,護着梁涼往外沖,罵道:“你還愣着等什麼,走啊!”

包廂的門被她打開,外面路過的客人頻頻側目。

或許這刻Colin他們有些收斂,梁涼一下子脫力摔到了走廊,又慌裏慌張地爬起來。

花晚徹底急了:“你趕緊走!”

梁涼也不可能棄朋友於不顧,哭着去推拉住花晚的人:“你們想幹嗎,快點兒放開她!”

花晚不知道這些人跟KTV有沒有什麼勾結,只能先努力把事情搞大以保護自己的安全,扶着門堵在那裏死活不進去,又喊又尖叫。

正在混亂爭吵的時候,走廊拐彎忽然出現藍嘉樹的身影。

他被這情況嚇得怔愣了下,而後瞬間衝過來,一拳揍到Colin的臉上,不管不顧地去踹那些攔着花晚的人,瞬間將包廂內外打得雞飛狗跳。

事已至此,KTV的員工終於趕到現場,在客人們的圍觀中加入了混戰,阻攔道:“你們怎麼回事,別打架!有話好好說!”

花晚這時深深地覺出世道險惡,剛才她跟梁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工作人員出現,分明就是欺負兩個女孩兒勢單力薄。

藍嘉樹雖然身體好,但怎麼可能以寡敵眾?

她生怕他吃了虧,在終於得以自由的剎那,瞬間拽起梁涼的手喊道:“小樹,快跑,跑跑跑!”

氣急眼的藍嘉樹並未喪失理智,趕快憑藉記憶帶着兩個姑娘順着KTV七拐八拐的走廊逃了出去。

——

室外的秋風帶來了冰涼的安全感。

本就泣不成聲的梁涼哭得更厲害,發現花晚的胳膊和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地,還有在門框上擦出來的血痕,哽咽着說:“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都是我不好……”

“沒事兒,媽的,以後別再相信王綺衫,看我明天怎麼收拾她。”花晚並沒有從緊張中恢復過來,全身顫抖不已,卻仍努力微笑着安慰。

藍嘉樹心疼地皺眉追問:“到底怎麼回事?那些是什麼人?”

花晚四下瞅了瞅,不安道:“我們趕緊走,路上說。”

藍嘉樹從前遇到危險,總會找老爸叫律師來收拾對方。

但現在花晚不喜歡他讓長輩多摻和,便只好打開車門,帶她們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花晚見大家脫離危險,才把前因後果氣憤地敘述了番,然後道:“他們就是想找女大學生援/交,拍個屁的照片,全是騙人的,遇到膽小怕事或者見錢眼開的妹子,可能也就從了。”

梁涼哭泣:“對不起……”

“哎呀,你冷靜點。”花晚拿出手機:“要不我給你男朋友打電話,叫他陪你吧,你這樣子先別回宿舍了。”

梁涼默默點頭。

花晚和藍嘉樹對視了眼,嘆息着撥出號碼。

27

將梁涼安全送到男朋友身邊后,藍嘉樹才幫花晚買了葯,回家幫她清理傷口。

驚魂未定地大長腿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現在的人簡直太無法無天。”

“你簡直要嚇死我,以後見不靠譜的陌生人,帶上我好嗎?”藍嘉樹低着頭幫她把腿上擦破的地方消毒。

“那怎麼成,你這小模樣,八成會引來女流氓。”花晚輕鬆了下來,又開始習慣性地耍貧嘴。

藍嘉樹將藥瓶擰緊,伸手擁抱住她,察覺到這丫頭還在微微地發著抖,不由心疼地說:“白痴啊你。”

“你敢罵我!”花晚輕輕地咬他的肩膀。

藍嘉樹看得到花晚的善良和義氣,感動之餘也有些不舍:“你幫朋友沒什麼,但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別忘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捨不得看你受傷害的人。”

“沒事的啦。”花晚靠着他說:“因為王綺衫那個人本來就很沒品,梁涼又軟弱,我怕一直怕出事,所以始終都繃著神經呢……”

大長腿平時總有些小脾氣,情緒上來也不願意講道理,但她對人的無私卻顯得那麼可愛,簡直把小小的缺點遮蓋得無影無蹤。

藍嘉樹忍不住親親她的臉,又親親她的唇,眼看着兩個人又要甜甜蜜蜜地膩歪在一起,花晚的肚子卻咕咕的叫起來。

她毫不覺得害羞,還半躺在沙發上傻笑,拉着藍嘉樹的手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裝委屈:“我不敢吃別人給的東西,今天就喝了從宿舍拿的柚子茶,都快餓死啦。”

“想吃什麼?”藍嘉樹摸摸她的頭。

“牛排!不要花椰菜!”花晚似是早有預謀。

“蔬菜也要吃,不然缺乏維生素。”藍嘉樹站起身要去廚房。

花晚跟在後面,像個考拉似的懶懶地賴在他的背上:“不喜歡,我喜歡吃肉。”

“饞貓,你去客廳等。”藍嘉樹行動很吃力。

“我不要,我要抱着你。”花晚笑嘻嘻。

藍嘉樹只好拖着她在冰箱和案板之間吃力的來去,半晌也忍不住笑出來。

小小的廚房裏,愛情的溫暖不覺間便驅走了危險的恐怖,只剩下明亮的火焰和食物的留香。

——

二十歲出頭的青春是最難與慾望抗衡的荒誕時光。

原本講好要安心睡覺、好好休息。

可是在大床上抱在一起莫名的溫存,很快就變成令人戰慄的雲雨之歡。

花晚的睡裙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白皙美好的肉體浮着細汗,在壁燈下閃着迷人的光澤。

她連出聲的力氣都不剩,一直難耐地咬着嘴唇輕哼。

待到終於從高/潮的餘韻里緩過神來,察覺到藍嘉樹還佔據着自己的身體不捨得離開,不禁撒嬌氣惱道:“你討厭,害我又要去洗澡了……”

“老婆真善變,剛才還說喜歡我。”藍嘉樹溫柔地摟着她,一點也不想放手。

花晚哼哼:“我沒說過,你聽錯了!”

藍嘉樹已經漸漸了解了女人的弱點,忽然挑逗起她已經敏感到不行的酥胸,咬着她的耳朵低聲問道:“是嗎?”

花晚的腿早就酸軟乏力了,察覺這傢伙又來了興緻,趕快委屈求饒:“都兩點啦……你還要不要我明天上早課?”

“你哪有早課?”藍嘉樹吻着她的肩膀問。

“我要去找王綺衫,媽蛋,這回絕對叫她長教訓!”花晚不高興。

聞言藍嘉樹支起身體:“不成,我答應你不找律師弄他們,你也要答應我不能跟同學打架了。”

“難道就這麼便宜她?”花晚瞪了瞪大眼睛。

“這事兒你交給我解決,以後不用再搭理她的。”藍嘉樹語氣堅決。

花晚猶豫:“可是……”

藍嘉樹問:“你信不信我?”

花晚點頭。

藍嘉樹這才重新躺好抱住她:“那就聽我的話,傻老婆。”

花晚縮在他懷裏,心中泛起種陌生的甜蜜。

或許是因為性格強勢、個子又比同齡人高很多,她總是扮演着保護別人的角色,如今世界上忽然有個男孩子無條件地開始保護自己了,那種帶着小得意和小感動的溫暖,自然難以言說。

花晚迷糊地躺了會兒,忽然想起正經事,拿出手機說:“你叫我做的UI我都做完了,然後還幫你畫了套表情,社交軟件總會用到表情圖的嘛,是不是很萌?”

“恩。”藍嘉樹認真地看看手機,又看看她被屏幕光照亮的臉,忽地又親上去。

花晚被嚇了一跳,瞬間與其打鬧起來:“我跟你說事兒呢,你耍什麼流氓,耍什麼流氓!”

——

相處的時間長了,花晚也了解藍嘉樹的性格絕不是最初看起來那麼傻白甜。

王綺衫早就知道出了麻煩,之後好幾天都沒在學校出現。

最後露頭后也不知道藍嘉樹對她做了什麼,這個向來自私自利、沒臉沒皮的姑娘竟然灰溜溜地主動搬離了宿舍,再不與她們搭話。

花晚和梁涼等人也落得輕鬆,日子照常過得開開心心,全當那日的危險不曾發生。

——

大學的歲月那麼美好、也那麼短暫。

花晚根本想像不出,如果她沒有認識藍嘉樹,會怎麼度過這四年,也想像不出,如果自己沒得到這份愛情,又將如何完成總是匆匆的人生。

後來,他們同居的時間慢慢變長,有過幾次由着小性子的爭執,也開始湊在一起做做軟件、做做遊戲,分享着成功、失敗和所有喜怒哀樂,從心臟怦怦跳着的初戀,變成了親密無間的愛人。

正如相信藍嘉樹的愛與保護一般,花晚也無比的相信,自己可以和他一直走到最後,所以總是努力着想要得到藍光啟的認可,努力地去爭取易迅高薪的工作,努力地改掉年少時的小毛病,做個配的上小樹的優秀姑娘。

然而啊,然而。

愛情之所以難守衛,不是因為它要面對日復一日重複的時光,而在於突如其來的改變,總是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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