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皇家馬德里7:2巴拉杜利德。
馬拉加0:3皇家馬德里。
華倫西亞0:0皇家馬德里。
皇家馬德里2:1西班牙人。
塞爾塔0:2皇家馬德里。
皇家馬德里3:1桑坦德競技。
從八月底到十月底這兩個月中,轉會期的人員動蕩,似乎並未給這支皇家馬德裏帶來巨大影響。他們裹挾着旋風呼嘯着勇往直前,這支太豪華的銀河戰艦,有進攻端火力十足的前鋒們,有組織進攻協調節奏的中場大師們,就連後防線上防守球員踢法都格外漂亮,還有看守大門的卡西利亞斯。
但如果說因此身為球迷的美凌格們就對這支球隊徹底放下擔憂,卻並非如此。
首先,皇馬聯賽的幾場一直沒有迎來真正意義上的難啃的硬骨頭,與此同時,隨着時間推移、比賽進展,皇家馬德里的陣容佈置和新援已經逐漸被人們研究透了神秘點。而那套從一開始就展示出來的433陣容,在八十年代確實是風靡一時,但是之所以後來逐漸落寞,正是因為被人們找到了致命的弱點。
【433的陣型,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是最風靡的陣型,也就是那個時代湧現了一堆大師級的人物們,馬勒當拿、普拉蒂尼、魯梅尼格等等,而這個陣型的最關鍵在於,絕對的中場核心。皇家馬德里排出這個陣型,既是展現了自己的進攻能力,畢竟從前鋒線上到兩個邊後衛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與此同時,這也是對於自己中場的絕對炫耀。】
這是在皇馬擺出433陣型的第一場聯賽中場時候解說員的評價,他說的沒錯,最關鍵在於‘絕對的中場核心’,而當初的破解方法,就是專人盯防組織核心,就算是巨星球員在形影不離看護下發揮都會大打折扣。82年世界盃的時候,巴西隊的濟科、阿根廷的馬勒當拿,可不都是在意大利這樣的看防下影響了個人乃至整支球隊的發揮么?
旁觀者期待着一個勇士隊粉碎屬於皇家馬德里的光環,這支球隊多年來的方式就是挖掘別支球隊的巨星高額買來,在這套方式下,積攢了多少仇恨值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弗蘭在家裏接一通電話,酒吧調酒師亞倫跟他講,酒吧里的老顧客們一看到他踢球就紛紛表示彆扭。這群人早就看過無數場弗蘭的比賽了,亞倫轉述着‘弗蘭那臭小子怎麼變得娘們起來了’他說完幸災樂禍,“原話就是這個,我可一點兒也沒添油加醋。”這些人都覺得他踢法陌生極了,但是這口鍋要是單讓弗蘭背也太冤枉了。
他正忙着砌牆呢,還讓他背鍋,真想看看重壓之後會有什麼樣子的觸底反彈是吧?
撂下電話下樓的時候,父親費爾南多·阿爾瓦雷斯正在沙發上翻着報紙,其中被他重點折角劃線的都是關於弗蘭的評論。或許報紙上對於碧鹹的到來或褒或貶,但是媒體們對於一個剛剛出道還沒成名的新人總會多些寬容。弗蘭拿起鋪開的馬卡報,其中一頁上是有專門關於自己的評價,署名的記者是他從沒見過的名字,阿諾德·西奧多?額這不是個西班牙人?想到這裏弗蘭抿了一口水往下看,誰想到下一秒他直接把水噴在了報紙上,方才一直斜眼打量弗蘭神色的老阿爾早就看過這份報紙,被這反應逗得呵呵笑着。
只見第一句話這位記者開門見山寫着,“皇馬的後衛新人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通過幾場比賽表現出了自己絕佳的防守天賦,我們可以期待這會是屬於皇家馬德里的小內斯塔。”
他是該開心自己的防守受到了稱讚,還是該感激涕零收下這個‘小內斯塔’的稱呼?內斯塔當初在拉齊奧的踢法也就算了,後來因為傷病幾乎算是換了一種踢法,這裏指的應該就是這一種吧?
“他的表現可圈可點,雖然在某些球的處理上還欠缺火候,但是我們總要給他時間成長。”
看起來自己的演技得到了認可啊,但居然稍微有些心疼這個可能是新人的記者。這才剛幾場比賽,那些特約評論都還沒開口,他就這麼乾淨利落下了定論啊。
有關於奎羅斯的打算除了一線隊的沒什麼人知道,弗蘭的那位扎克教練對於他驟然的改變極度詫異,一兩場還可以認為只是意外,但是按照這發展看,就像是奎羅斯打算徹底讓弗蘭改踢法一樣。
扎克並不認為弗蘭又改變如此徹底的必要,足球這種東西,自然是最適合最嫻熟的踢法是怎樣就是怎樣。而對於旁人的判定,你該去用行動改變那些人的看法,而不是因為這種看法而果斷從頭改變自己啊?
扎克打電話過來,弗蘭拿着座機,剩餘的那隻手漫不經心轉着電話線,他沒直接跟扎克解釋到底為什麼如此,卻是換了一個扎克不會願意回答的問題,“說起來當初我和帕文,究竟是為什麼會是帕文而不是我被提拔上一線隊?”
這個問題弗蘭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他也得到了很多次答覆,但是他一直半信半疑,這就跟一根刺一樣深深扎在他心臟上,每次想起就會讓他覺得疼痛。
歐青賽經驗?踢法符合?這種或許在他登上一線隊之前還能將信將疑,如今當他一點點嘗試融入皇家馬德里,他愈加懷疑這個說法的可信度,越想越覺得這像是扎克編出來的理由。
扎克沉默着,就在弗蘭以為這一次他也不打算說的時候,他嘆了口氣,“他們認為你有些太散漫了,性格飄忽不定,那時候一線隊正處於動蕩,怕你加入不是補足陣容反而是添亂。”
“...原來是這樣。”弗蘭聽到這個解釋有些頭疼地打算抬手揉揉太陽穴,這才發現不經意間已經把手纏在了電話線上,他有些尷尬地試圖將手指解救出來,就聽見扎克說道,“他們看法太偏頗了,哪怕是多年之前,你也不是那樣的人,我都知道。”他必然也進行過解釋,但是就那麼一個名額,不是弗蘭就是帕文,他身為教練雖然更偏向弗蘭,但也不可能徹底否定帕文的價值。
這都是早幾年的事情了,弗蘭發現他是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平靜,像是聽出了扎克的絲絲挫敗,反倒是他開口安慰道,“可能是自薦那次吧,可能是自薦那次我表現的太飄了,沒能給博斯克教練留下什麼好印象。”
“其實本來,博斯克就打算這個賽季讓你正式加入一線隊的,”扎克想起那位值得尊敬的同行,“他希望你能夠順順利利過度到這支球隊...”
“我也希望循序漸進,”弗蘭打斷了他的話,“我也希望循序漸進,但我在的這支俱樂部,他本來就不會給我那麼多的時間循序漸進。”
兩個人又陷入了大片沉默,半晌弗蘭聲音帶笑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剛開始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么?”
這通電話最後扎克嗤笑一聲,不知道是笑弗蘭還是笑他自己,“你呀你呀——”這個臭小子做決定的一件事,從一開始不就這樣么,別人休想改變他的想法。
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你大膽往前走吧,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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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馬德里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比利亞雷亞爾,這支被稱為黃色潛水艇的球隊近幾年在西甲晉陞為勁旅。今年夏天,比利亞雷亞爾在國際托托杯決賽中擊敗了荷甲的海倫芬捧杯,收穫了他們球隊歷史上第一個歐洲賽事獎盃。國際托托杯是提供給未能取得歐冠或者歐聯杯席位的歐洲足球俱樂部的平台,優勝者可獲得聯盟杯的參賽席位,這也是很多功虧一簣未能收穫歐洲比賽參賽權的俱樂部的最後爭取渠道。
因此,這個賽季比利亞雷亞爾憑藉夢幻般的勝利首次衝進了歐聯杯。
聯賽上經過幾場比賽,比利亞雷亞爾排名並不特別靠前,但也穩穩呆在中上游的位置。而這支球隊中的大牌,估計被巴塞隆拿租借來到比利亞雷亞爾的里克爾梅算是其中之一。巴薩新賽季迎來了俱樂部歷史上最年輕的主席拉波爾塔,這位年輕的主席迎來了年輕的主教練里傑卡爾德,而年輕的主教練為這支巴塞隆拿帶來了更年輕的巴西天才球員朗拿甸奴。這位世界足壇知名的古典前腰,上個賽季在巴塞隆拿因為偏軟的球風不被喜愛身體對抗的主教練范加爾重視,這一次更是在位置競爭中被徹底放棄了。
奎羅斯翻看着里克爾梅的單人資料,這個被阿根廷視為“擁有馬勒當拿一般的技術、盤帶、過人”的新馬勒當拿,雖然在力量速度上並不出眾,但是他依舊有着讓所有人讚歎的才華,也依舊會讓他的對手時刻警惕他。而與這位古典前腰同為南美人的后腰馬科斯·塞納也不得不提起,技術細膩且擅長防守的塞納在組織進攻中幫里克爾梅分擔了很多壓力。
在奎羅斯將比利亞雷亞爾視為對手仔細研究的同時,比利亞雷亞爾方面也沒有因為對手是皇家馬德里就選擇放棄。因為在博卡青年對決皇家馬德里取勝而一戰成名的里克爾梅將巴塞隆拿視為競技低谷,他希望在比利亞雷亞爾獲得新生,並且將揚名的對手再次確定在了皇家馬德里身上。
弗蘭開車前往訓練營,眼看營門就在眼前,突然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猛地撲到了弗蘭的車前,害得弗蘭心裏咯噔一聲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踩了剎車。車子倒是停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看着那個似乎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危險的傢伙,感覺心臟還沒平息下來,狠狠地一拳頭砸在了車笛上,發出了刺耳的鳴笛聲。正巧這時候旁邊幽幽開過一輛車,車主招欠地放下了車窗,是朗拿度。巴西人樂呵呵跟他眨了下眼睛,然後悠悠然開車走了,弗蘭一看連朗拿度都去更衣室了,那自己肯定都是最後幾個了,他放下車窗,看着眼前這個驚魂未定的男人有點兒着急,“你是不是攬錯車了?我就是個小透明,剛才過去的那個才是巨星。”
攔車的人看向朗拿度走的方向有些可惜地咂咂嘴,然後看着弗蘭,“沒錯,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找的就是你。”弗蘭看着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本子,“你是記者?”他有點兒頭疼,“你要問問題沒問題,快一點兒行么,一分鐘?我怕會遲到。”
“我是馬卡報的記者,”這個男人有些得意地說著,大概在他這樣的年紀進入馬卡報有話語權在她的領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在採訪比利亞雷亞爾的過程中,你的對手聲稱你們球隊的漏洞是在你身上,你怎麼看?”
他大概覺得像弗蘭這樣的新手會因此不服輸,在這樣還沒徹底穩定心緒的情況下是極容易突破的,假如說真的被激起來,就算他只是個新人,立下什麼賭約都是喜聞樂見的。誰想到這個‘新人’聽到這句話古怪地挑眉,“你是說,他們說球隊的漏洞在我身上?”
“你作為馬克萊萊的接任者,比利亞雷亞爾認為你不能達到馬克萊萊在皇馬起到的作用...”挑動火氣一向是這些記者的擅長,雖然他只是一個新手,但他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記者,否則不會獨自一人跑到皇馬訓練營門口抓人詢問。弗蘭本來不怎麼想搭理他,但是聽到這裏眉毛挑動的更大,就算是再沒有眼力的人也能看出這傢伙似乎有話要說不吐不快,“我作為馬克萊萊的接任者?”
拜託你們了,之前不還炒作大衛是馬克萊萊的接任者么?就看大衛沒像馬克萊萊那樣過多參與防守,就覺得那個接任者是我了?大衛好歹還是個中場好嘛,我不是后腰我只是個後衛啊。
這些話終歸還是被他咽下,他看着攔他車的這位記者,“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青年人被這個轉折有些驚到,“阿諾德·西奧多,英格蘭人。”
弗蘭瞬間想起這個傢伙是那個下了結論他是‘小內斯塔’的馬卡報新人記者,他有些同情地將手探出車窗按了按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面對這個記者茫然的臉,還編了一個他認為稱得上‘辛苦’的借口。
“西班牙語挺難學的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