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鼎定元年

十九 鼎定元年

[附言:第三卷馬上收尾了,簡單總結一下這一卷的問題。其實這一卷內容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篇幅太長,給了大家一種在看偵探小說的感覺。同時也因此破壞了全文的張力,作者清楚的意識到了這點,早晚會糾正過來。還有就是這一卷把路最這個人沒有寫好,破壞了他最初的形象。所以請大家在看這一卷的時候,只需看它的內容好了,就當是一個過渡,不包含太多的寫作技巧。至於怎麼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做這樣的事情,請見諒!這一卷確實有些突兀,]

武帝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席位,對太子道:“太子,做到朕的身邊來。”“是。”[註:《漢武大帝》中臣子稱是均用“諾”,簡直是畫蛇添足。既然這樣又何必把對話改成白話,凈在一些沒用的地方下功夫。]太子深施一禮,緩步移到武帝身邊坐下。武帝看着太子穩重的舉止,面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似乎正在思索什麼。這時楊得意從旁繞了過來,俯向武帝輕聲道:“陛下,茶上來了。”武帝點了點頭,並不說話,目光這才由太子的身上移向霍去病。霍去病不敢與武帝對視,眼睛在看着內侍奉上茶點,心內卻直覺武帝是有什麼話要說。他瞥了眼一旁的東方朔,見他就如入定的老僧一般,雙目微合的站在那裏,什麼表示也沒有。而郭舍人的目光卻時不時的偷偷瞥向太子,兩個大指不停的來回交錯,顯是心內正在急速的變換着想法。

“啊!”武帝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探身對霍去病道:“先簡單的用些茶點。一會兒椒房殿那皇后已經預備了家宴,久也未見,皇后對你甚是挂念。”“是。”霍去病拱手應道。“朕與太子就不參與了,待會有些國事還要朕和太子去處理。等處理完朝鮮的事情,朕在邀上仲卿,咱們一家人再好好聚聚吧!”“是。”霍去病聽着他這樣安排,也只能稱是而已,只是不知道武帝敘完家事又要談些什麼。但是武帝溫言數語,卻令自己心底產生一股親近之意。

接着武帝又輕輕拉起太子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說道:“三個月前朝鮮局勢變化不定,太子曾向朕請求統兵出征以為你的后隊,被朕婉言拒絕了。朕說這個話的意思,是想要愛卿知道,太子對你是時時牽記在心,這些朕都知道。你也不妨閑暇時常到東宮行走,不要因為公務而廢了親情。”“是!”霍去病拱手施禮,心中卻猛的一跳。武帝這話可大有琢磨,究竟是想叫自己多接觸太子,還是一個無形的警告啊?他對於武帝家中的事並不熟悉,此刻不敢胡亂回答,只能應道:“微臣多謝太子恩寵。微臣日後定當捐效微軀,以報陛下和太子的恩遇!”他不敢單提太子,這便把武帝一起捎上了。

太子拱手還禮,說道:“驃騎將軍太客氣了。”霍去病這才發現太子一個巨大的弱點,就是他這個人不太會講話。但凡稍有口才之人,也知道此刻應該把自己對他的謝忱轉嫁到武帝身上。象什麼“只要將軍盡忠為國便算全了我一片孝心”之類的話,只要說上一句便可討得武帝的歡心,就這他居然都難以做到。武帝聽了倒是沒有什麼,反而撫須“呵呵”笑了兩聲。兩個人一父一子,一辭堅一木訥,一豪興一內斂,一霸道一懷柔,真是極其鮮明的對比。“好了,不要客套了。”武帝擺了擺手,說道:“現在有人私下傳言,說朕不喜太子性柔,搞得太子在朕面前時時惴惴不安,真真是離間我父子親情。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不妨明言告你。方今,漢家諸事草創,外侮時時侵凌。朕不變更制度,後世無法;不出師征戰,天下不安。勞民傷財,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當朕百年之後,太子正可予民休息,還民生計。他沒有朕的鐵腕,繼續法朕之道,最終要走秦二世老路。朕需要的正是慈仁之君,克繼朕躬,恩服萬民,懷柔天下。你是身經百戰的驍將,這些看得應該比別人清楚。有機會,不妨開導開導太子。”太子在旁連忙挺身長跪,惶然道:“都是兒臣之過,請父皇責罰!”

武帝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眼睛卻一直盯在霍去病的面上。霍去病心內又是一個突突,武帝話中的意思非常明顯,這說明太子身邊出了佞人。可是他跟自己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又叫自己與太子常親近,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呢?他伏低了身子,說道:“太子方當幼沖,生性雖嫌怯懦,但朝夕在陛下身邊臨政,自會日有督進。”“呵呵!”武帝又是開懷笑了兩聲,指着一旁的東方朔道:“你們兩個怎麼說話如出一轍?算了,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朕也就放心了。”他飲了口茶,說道:“奏報朕已經看過了,斯役算得上大功告成。真是天佑我大漢啊!”

“是啊!”霍去病應了一聲,武帝轉換話題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倒不是對武帝所議之事心生畏懼,只是他確實所知不多,再談下去不知會出什麼樣的麻煩。“微臣在路上便已聽說,陛下得鼎於汾水之上,並且因此而改元元鼎。看來微臣又要恭喜陛下了!”武帝微笑着點了點頭,看來霍去病這句話是說到他心裏去了。“天降祥瑞,那是我大漢的福分,也是萬民的福分,咱們還是同喜吧!”“陛下心存黎庶,誠通天地,微臣感佩莫名!明君降於世,瑞鼎現於國。萬民幸甚!天下幸甚!”聽了郭舍人的這一通馬屁,武帝指着他笑道:“你就知道說奉承話,看看人家東方朔!”郭舍人眼角瞄了一下寂然不語的東方朔,媚笑道:“是。不過微臣心中對陛下真的是景仰萬分,即使想說些刺頭的話,也是說不出口。”霍去病心道:你小子可挺陰損,這算是將東方朔置於何地!

東方朔理都沒有理他,睜開眼自顧道:“東方體會聖德,那是時刻在心。即使現時說在口上,呆會又拋在腦後,不知又有何宜?”“你---!”郭舍人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霍去病暗呼一聲厲害,東方朔隨口一句話就讓郭舍人連接都接不下去,心機詞鋒都已俱臻上乘。“陛下,東方朔分明是在陰指微臣,還請陛下替微臣做主!”郭舍人匍匐在武帝面前,差一點就聲淚俱下了。霍去病心內好笑,看來千百年間的佞臣都是一個樣子,可是君主們偏偏就很吃這一套。否則以武帝之聖明,又怎麼會讓郭舍人這樣的人隨侍左右這麼多年。“好啦。”武帝揮手制止二人,道:“要教驃騎將軍看笑話嗎!”看着郭舍人喏喏的退了回去,武帝的面色緩和了下來,依舊看着霍去病,道:“對了,我有一事想要問你。”霍去病此時可巧正望向武帝,分明感到武帝眼角有利芒一閃,感覺眼睛都有些刺痛。他不知武帝要問些什麼,但看起來卻不象什麼好事。他無法拒絕,只能硬着頭皮說道:“請陛下下問。”

“聽說你得了一口神刀啊!傳言,刀感人氣,不是其主便近身不得,可有此事?”武帝的話說的緩慢,但字字有力,將霍去病的一顆心敲得“砰砰”作響。霍去病忙道:“得到一口刀是不假。此刀是右渠之物,右渠將之名為‘渠刀’,微臣現已將其帶來,正準備呈與陛下。但是刀雖是寶刀,靈神之說,卻不知從何而來?”武帝拈着鬍鬚望着他,淡然道:“趙食其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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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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