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北堂9
“真有這樣的大好事?!”
北堂乘黃似乎驚喜的完全不能相信,說:“父親,這……這太好了吧?那禁地……禁地只有歷代家主能進去,我這樣也能進去嗎?”
北堂老/爺/子說:“這倒沒關係,要不然我把你晚上偷偷叫出來呢,咱們現在就帶着他過去,我可以打開禁地的大門,你在天亮之前把他的靈力吸收乾淨就可以了……只可惜,靈力吸收乾淨之後,咱們北堂家的福澤之地也就消失了,之後北堂家的壯/大,可就要靠你了。”
北堂乘黃一連串答應,說:“是是是,父親,咱們趕緊走吧。”
北堂乘黃背上北堂第五,跟着北堂老/爺/子快速的就走出了牢/房。
張九本身想去截人的,但是如果現在出手截人,那麼他們很可能進不去北堂家的禁地,剛才老/爺/子也說了,只有家主能打開禁地。
張九急着去跟/蹤北堂老/爺/子,但是白衣少年也不能不管,白衣少年身上的符/咒很多,解/開最少也要兩分鐘,如果耽誤兩分鐘,北堂老/爺/子他們就跑掉了。
張九看了一眼那個暈倒的白衣少年,立刻給花向彥打電/話,讓花向彥和秦軒銘過來一趟,自己和端木晉暘快速的追上北堂老/爺/子和北堂乘黃。
兩個人半夜三更的在北堂家裏移動,因為北堂家最近不安全,所以半夜沒人出來,那兩個人背着北堂第五,愣是沒有人發現,快速的向後山去了。
後山這一片都是北堂家的禁地,後山有祭祀用的祠堂,歷代都是埋葬北堂家的祖先用的,所以後山的氣息比較陰森,就在祠堂和墳墓的後面,有一座小山,小山上縈繞着濃濃的陽氣,看起來就是北堂老/爺/子所說的禁地了。
禁地周圍根本沒人,一座黑鐵打造的山門,上面纏繞着各種鎖鏈和符/咒,似乎是怕裏面的東西跑出來一樣,上面佈滿了各種結界和咒法,中間還有一個鑰匙孔。
北堂老/爺/子看着這座山門,說:“咱們到了,他的真身就在裏面,兒子你要格外小心,真身就在眼前,他肯定會出現一定的波動,要……”
北堂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北堂乘黃誇張的“啊——”的大叫了一聲,“嘭!”一下將北堂第五摔在了地上。
北堂老/爺/子也嚇了一跳,結果發現北堂第五隻是動了一下,確實如北堂老/爺/子所說,因為裏面關/押着北堂第五的真身,所以北堂第五會對真身有反應,身/體輕微有些顫/抖,嗓子裏也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要醒來了。
北堂老/爺/子氣憤的說:“快!再給他打一針!你真是廢物!要不是你大哥三哥都沒了,你二姐又是個女流之輩,我才不會用你這個廢物!”
北堂老/爺/子罵著自己的兒子,狠狠踢了一腳北堂第五,發出“嘭!!”的一聲,北堂第五被他踢得嗓子裏發出“嗬!”的一聲悶/哼。
張九躲在暗處,差點就衝出去,幸好端木晉暘伸手壓住他,小聲說:“噓——就差一點兒了,需要他打開大門,這上面的結界太多了,如果不慎打錯一條,恐怕山洞裏面的東西要自毀的。”
張九氣的直喘粗氣,但是又怕被發現,只好忍下這口氣,一旦找到了北堂第五的真身,張九真想手撕了這父子倆,簡直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北堂乘黃趕緊又給北堂第五紮了一針,北堂第五身上抽/搐,嗓子裏發出痛苦的聲音,在地上蜷縮起來顫/抖了好一陣,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很快就又安靜了下來,彷彿是昏死過去了一樣。
北堂老/爺/子這才放心,準備開始打開山門上的結界,北堂乘黃興/奮的守在一邊兒,說:“父親,既然我都要當家主了,那您就事先給我說說,這門上的結界都是什麼,免得以後我再學了。”
北堂老/爺/子說:“也不是不可以,還有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我也需要和你說說。”
北堂乘黃只知道這個人的真身在山洞裏,庇佑了北堂家的福澤之地,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這件事情還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那時候北堂家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小戶,在天師的圈子裏,根本不算什麼,連根/毛都比不過。
那時候北堂家還不是天師,說白了是個神棍,想要討飯吃而已,但是奇迹就這麼發生了,大好的事情直接落在了北堂家的頭頂上。
那就是北堂家的祖先,發現了一個人,他救了一個人,那個人身/體非常虛弱,元神也相當虛弱,但是那個人本身里蘊含/着無盡的力量,那種無盡的力量在慢慢的蘇醒。
北堂老/爺/子說:“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他竟然是九泉地獄中的苦泉獄主!”
北堂乘黃吃了一驚,說:“苦泉獄主?就是那個在陰府之前的九泉地獄?”
北堂老/爺/子說:“嘿嘿,你雖然沒用,但是也不算傻,就是這樣!”
當時苦泉獄主因為融天鼎被打破的事情,身/體一度非常虛弱,然而正好一塊融天鼎碎片融合在了苦泉獄主的心臟中,強大的陽氣支撐了苦泉獄主的元神,他並沒有投胎入陽府,而是保持了真正的真身。
苦泉獄主雖然保持住了真身,但是一度身/體虛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渺小的普通人救了他,本身苦泉獄主是想要感謝這個渺小的普通人的。
然而事情卻發生了,北堂家的祖先得知男人是苦泉獄主之後,立刻賊心大起,想要靠苦泉獄主的靈力將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於是他騙苦泉獄主,請他到自己家裏休養身/體,其實卻是監/禁。
北堂家的祖先趁着苦泉獄主真身虛弱的時候,將苦泉獄主騙進山洞,打下結界,甚至還抽取了苦泉獄主的一段魂魄出來,那就是現在的北堂第五。
因為他們怕苦泉獄主會自我修復,如果魂魄完整,到時候自我修復之後,他們都要完蛋,為了避免這些,他們只能把苦泉獄主的真身打散。
苦泉獄主不像張九,張九現在是肉/身,肉/身不好的地方就是被束縛了,很多靈力不能自/由的發揮出來,因為恐怕肉/身根本承受不起。
苦泉獄主有真身,並且融合了融天鼎的碎片,陰陽兩氣齊全,北堂家趁着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將他關/押起來,苦泉獄主的魂魄雖然散了,但是福澤之氣還是不小,北堂家很快就聲明大起。
再加上北堂家的人向外聲稱,自己的禁地里關/押着一百個天魔鬼怪,非常凶/惡,天魔鬼怪越是凶/惡,就越能襯托北堂家的厲害,所以北堂家的人不遺餘力的編故事。
之後就出現了他們關/押了打碎融天鼎的天魔,也就是端木晉暘的事情,還有被天魔詛咒的事情。
因為禁地里關/押的其實是苦泉獄主的真身,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天魔的事情,詛咒也就更不存在。
北堂家的老大,他的妻子,還有老三玄厲都是死於詛咒,這一點北堂老/爺/子壓根就不相信,肯定是有人所為。
北堂乘黃說:“什麼!?是有人殺了大哥大嫂和三哥,肯定是旁系的那些雜/種,他們嫉妒咱們血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北堂老/爺/子說:“是,我也是這麼想的,等你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一定要好好徹查此事,你大哥和三哥死得冤枉,而且齊眉家裏也小有名氣,如果沒有個結果,恐怕要和咱們家不依不饒,真是太晦氣了。”
北堂乘黃立刻說:“你放心吧父親。”
他說著,又問:“那這個苦泉獄主,怎麼變成了咱們家的人?”
北堂老/爺/子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北堂第五,雖然現在只是一縷魂魄,但是他的面容不老不變,也不會像咱們一樣有生老病死,一直放在北堂家裏實在不安全,所以就放到了偏僻的別庄,也是防止他的魂魄和真身離得太近,力量蘇醒。為了讓北堂第五相信自己是北堂家的人,歷代家主上/位之後都會被告知這件事情,並且給北堂第五下咒法,讓他忘掉以前的事情,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
北堂乘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
北堂老/爺/子說:“我為了你們兄弟真是操碎了心,偏偏你們這幾個兄弟之中,根本就沒有能成大器的人,所以我才在遴選之前,把北堂第五給召回這邊來,就想着如果有個萬一,也能吸取他的靈力給你們用,不然北堂家的家主之位,就要給那群旁系的雜碎了!哎,你說說你們,但凡你們有用一點兒,我這老頭/子也不需要操這麼多心了!”
北堂乘黃脾氣很好的說:“是是是,是兒子沒用,不過父親,您也不必擔心了只要把山門打開,北堂家還是咱們的。”
北堂老/爺/子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頓,一直在揭開符/咒和印法,但是結界太多,總要用一些時間。
北堂老/爺/子終於弄好了結界和黃符,才從懷裏拿出一把鑰匙來,然後插在鑰匙孔里,“咔嚓”一擰。
就聽到“咔——咔咔咔咔……”的聲音,似乎是齒輪在轉動,很快山門發出“轟隆——”一聲,快速的打開了,一股陰陽之氣撲面而來。
北堂乘黃髮出一陣嘆息的聲音,說:“這……這氣息實在是太濃厚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多的靈氣!”
北堂老/爺/子說:“瞧你這出息!快走!”
張九和端木晉暘對視了一眼,也快速的跟在後面,溜進了山洞裏,就看到北堂老/爺/子和北堂乘黃進了一個山洞的石室,石室的門打開,沒有合上,石室不大,裏面放着一口棺床,棺床/上躺着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安靜的躺在棺床/上,臉色非常慘白,嘴唇很薄,眉眼凌厲,身上透露/出一股煞氣。
因為北堂第五是苦泉獄主身上的一縷魂魄,所以並非和苦泉獄主長得完全一樣,只是突出了一點而已,但是北堂第五和苦泉獄主的神態非常相似。
張九看到棺床/上的男人的一瞬間,立刻就認出來了。
一模一樣!
苦泉獄主躺在棺床/上,身上被鎖鏈密佈着,整個綁在棺床/上,根本無法動彈,身邊也都是結界。
北堂老/爺/子說:“好了,先讓北堂第五和真身融合,不然你得到的力量是不完整的。”
北堂乘黃背着北堂第五走過去,把北堂第五也扔上棺床。
昏迷中的北堂第五立刻顫/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嗓子裏發出“嗬——”的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北堂乘黃嚇得大叫了一聲,北堂老/爺/子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說:“叫什麼?!沒事,你放心吧,真身已經被鎖住了,不可能逃脫,你就等着融合吧。”
棺床/上的真身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魂魄,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北堂乘黃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劃開北堂第五的手,把北堂第五的血滴在真身上。
“呲啦——!!!”
一聲巨響,彷彿是電擊的聲音,嚇得北堂乘黃差點把棺床給撞了,就看到一陣黑色的光芒炸開,北堂第五猛地一下消失在眾人眼前,而躺在棺床/上的黑衣男人身/體開始顫/抖,尤其是雙手,一股靈力在他身/體裏猛烈地運轉起來。
北堂乘黃興/奮的說:“天呢!真的融合了,北堂第五竟然是苦泉獄主,我就要擁有苦泉獄主的靈力了!”
張九見北堂第五已經完全融合,變成了真正的苦泉獄主,立刻想要出去救人,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北堂乘黃的臉色突然一變,一改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冷笑着說:“父親,你做的很好,不過剩下,也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北堂老/爺/子聽出來兒子的口氣不對,立刻皺眉說:“你什麼意思!?”
北堂乘黃換上了一副刻薄,且高高在上的嘴/臉,笑着說:“父親,你也知道的,北堂家根本沒有詛咒,那只是編出來把北堂家搞得高大上的騙/局,那你知道,我大哥大嫂,還有三哥是怎麼死的嗎?”
北堂老/爺/子瞪着眼睛看着北堂乘黃,說:“你……你……?”
張九也吃了一驚,北堂乘黃這口氣很不對勁,果然就聽北堂乘黃說:“是啊,我殺的。”
北堂老/爺/子“嗬——”的喘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好進步,差點暈倒在地上。
北堂乘黃笑着說:“哦不不不,也不全是我殺的,你大兒子,是你那個好兒/媳/婦殺的,你大兒子身上的詛咒,也是你兒/媳/婦畫上去的,而你的兒/媳/婦,則是蠢死的!你知道嗎,你這個所謂的門當戶對的兒/媳/婦,早就對你那個窩窩囊囊的大兒子不滿了,我只是遊說了一番,我的好大嫂就同意殺了他的丈夫!然而還沒有大腦的去嫁禍給北堂第五,完成任務的棋子留着只會礙事,所以我也給她下了毒。”
北堂老/爺/子顫/抖地說:“你……你這個畜/生!”
北堂乘黃笑着說:“咱們半斤八兩吧,我是畜/生,你不是老畜/生嗎,哈哈哈哈!!誰讓你們平時都看不起我,那就全都去死吧!北堂家是我一個人的,一個人的!”
北堂老/爺/子說:“你這個畜/生,你以為進了禁地就能得到苦泉獄主的靈力了嗎,你根本打不過我!苦泉獄主的靈力是我的了!”
北堂老/爺/子說著,就撲過去要搶北堂第五的真身,北堂乘黃“哈哈”大笑着說:“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
他說著,拍了兩下手,就聽到“啊啊啊啊!!!”一聲尖/叫,有好多黑影從外面沖了進來,竟然是鬼侍!
北堂老/爺/子見到鬼侍,嚇得面無人色,說:“鬼侍……鬼侍怎麼可能進來,這……”
北堂乘黃笑着說:“這沒什麼不可能的,我也知道自己的根骨不佳,但是我想成就大事,當然要投靠大人物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投靠了長豈仙人,只要將苦泉獄主身上的融天鼎碎片拿給他,長豈仙人可以收我做關門弟/子,而且還會把鬼侍任我驅使,你看,他們都聽我的!”
北堂乘黃招着手,就聽到鬼侍尖/叫着,舉着斧子衝過來,北堂老/爺/子嚇得臉色蒼白。
“嘭!!!!”一聲巨響,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色的人影忽然沖了進來,他的身上還帶着鎖鏈,但是鎖鏈全都被扯爛了,臉上夾/着黑鐵的嚼子,眼睛彷彿可以噴火,嚼子下發出“嗬——嗬——”的悶悶的呼吸聲。
那個白衣人渾身是血,臉色異常暴/力,竟然和之前天真可愛的樣子一點兒也不一樣,似乎在發瘋。
“嘭!!”
白衣少年似乎發現了張九和端木晉暘藏身的地方,猛地一揮手,一道狂風就打過去。
“當心!!”
花向彥的喊聲從後面傳來,端木晉暘抱住張九,猛地從側地一下閃了出來。
花向彥和秦軒銘衝過來,花向彥說:“小九,他的樣子不對勁。”
北堂乘黃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躲在山洞裏,看到他們卻一臉不屑,說:“原來還有幾隻耗子,不過也沒關係,來,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抓到的這個‘長豈仙人’,其實只是一個冒牌貨,不過倒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器。”
端木晉暘皺着眉,說:“小九,是毒/品。”
張九突然想起白衣少年說過的話,有一個“大哥/哥”把他帶出了牢/房,但是白衣少年很快就跑了。
張九皺眉說:“是你從牢/房帶走了他?”
北堂乘黃笑着說:“不錯不錯,你還挺聰明的,是我,這也是我師父的一部分計劃,他是一個很厲害的武/器,現在他聽我的趨勢。”
北堂乘黃說著,大笑起來,說:“好戲就要開始了!”
他正說著,就聽到“啪嚓!”一聲脆響,眾人都吃了一驚,回頭去看,就看到棺床/上的鎖鏈突然崩裂了。
一瞬間,那個黑衣男人已經完全融合了自己的真身,面容更加凌厲,帶着一股冷漠的煞氣。
北堂第五躺在棺床/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