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北堂8
北堂家主的遴選被/迫中止了,北堂老/爺/子最看好的老三離奇死亡,再加上死掉的老大,現在只剩下老/二和老四了,當然還有一個被北堂老/爺/子認定為兇手的北堂第五。
張九非常不明白,既然已經證明北堂玄厲是因為詛咒死的,而且遴選的武場有很多監/視器,能看到比試的細節,北堂第五根本沒有出格的舉動,完全沒有任何殺/人的嫌疑,但是北堂老/爺/子就是認定了北堂第五殺/人,態度離奇的堅決。
張九和端木晉暘回到了客房,張九一直不停的走來走去,把白衣少年的事情和端木晉暘說了一遍,似乎閑不住一直像陀螺一樣的轉。
端木晉暘說:“你覺得那個人是無辜的,所以想去救他?”
張九說:“即使他們真的殺了那個贗品,也不是真正的長豈仙人,或許長豈仙人就是想要用這個贗品來擾亂咱們的視聽,殺了他就正中下懷了。”
端木晉暘說:“但是這裏是北堂家,那個人被/關在北堂家的牢/房裏,經過上次的事/件,這回牢/房的看/守應該更嚴密了吧。”
張九挑了挑眉,說:“哦?天魔還怕這個?”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摟住張九,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為獄主大人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怕。”
張九頓時感覺耳朵一麻,麻嗖嗖的感覺直衝大腦,除了衝到大腦,其實還隱約的,微妙的衝到了一點兒其他的方向去,端木晉暘說話簡直蘇了吧唧的!
端木晉暘說:“不過我倒是有個擔心,那就是即使咱們救下了那個贗品,現在北堂家的大門全都封閉了,沒有理由咱們也出不去,這樣贗品還要留在客房裏,北堂家的人早晚會發現。”
張九眼睛轉了一下,臉上掛了一點壞笑,摸/着下巴看着端木晉暘,說:“嗯……這件事情還要看你嘍?”
端木晉暘笑着說:“獄主大人的笑容有點不懷好意?”
張九打了一個響指,說:“你給北堂家投了不少錢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告訴北堂家的人,你不贊助了,要撤資,北堂家讓你很失望!然後咱們光/明正大的走出這裏,從正門走。”
端木晉暘無奈的笑了笑,說:“有點作地撒潑的感覺。”
張九說:“特別適合你。”
因為遴選出了事情,他們安定下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就算張九和端木晉暘想要去救人,也不可能天亮就去,肯定還要等晚上,畢竟這是偷偷摸/摸的事情。
張九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花向彥,讓他們到時候接應自己一下,畢竟他們是要從戒備森嚴的北堂家牢/房裏掏人出來。
花向彥皺了皺眉,說:“我還有另外一個擔心,如果那些乾屍並不是贗品所為,那麼是誰做的?還有誰潛伏/在北堂家裏,他顯然在吸收元陽補充為己用。”
張九這就說不好了,總之北堂家是個很蹊蹺的地方,處處充斥着詭異的氣息,從剛開始的詛咒就非常詭異,那詛咒竟然是端木晉暘的標識,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還有北堂家的禁地,據說禁地里關/押着九十九個妖魔,其中還有打壞融天鼎的端木晉暘,更是無稽之談了。
再有就是離奇死亡的北堂家少爺們,既然詛咒是無稽之談,那麼死亡也並非是什麼詛咒。
最後就是被吸收元陽的客人,突然就變成了乾屍,已經出現第二例了。
張九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破了,不過首要任務就是把那個白衣少年從牢/房裏救出來。
張九和端木晉暘等到天黑,張九跟花向彥說了一聲,就拉着端木晉暘走了,兩個人暗搓搓的往牢/房裏跑。
北堂家的牢/房果然是戒備森嚴的,門外有很多守衛,裏面又有很多高科技的監控設備,他們需要避開守衛,還要搞定監控設備,而且不能搞壞,如果搞壞的話,肯定會有人過來檢/查,到時候他們時間可能不夠充裕。
花向彥和秦軒銘就負責支援這段,兩個人搞定了北堂家牢/房的監控設備。
張九身/體不方便,端木晉暘都不需要他出手,只是打了一個響指,頓時門口的守衛就跟定格了一樣,立刻就不動了,兩眼獃滯的看着前方。
端木晉暘拉着張九明晃晃的走過去,從守衛身上直接拿了鑰匙,然後走進去,還不忘把門關好了,這樣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兩個人進去,牢/房很多,不過大多都是空的,裏面空氣非常陰霾,透露着一股很大的陰氣,看起來以前這個地方死過不少人,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陰氣。
兩個人快速往裏走,避開裏面的守衛,很快就看到了兩個特殊的牢/房,一左一右非常嚴密,正好還是對着的。
右面的牢/房躺着一個白衣男人,男人身材纖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色的頭髮蓋在他的臉上,伸出來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有鮮血,全身纏繞着鎖鏈,頭髮沒有蓋到的臉部被黑色的鐵嚼子罩着。
張九看到少年這個樣子,頓時有些生氣,少年全身都是血,腳腕上都露/出骨頭了,樣子非常可憐。
張九快速走過去,左面的牢/房竟然也有人,那個人坐在牢/房的椅子上,身上還穿着一身西裝,臉上沒有任何感情,目光凝視着對面牢/房的白衣少年,是北堂第五!
沒想到北堂第五也被/關在了這裏。
張九和端木晉暘一走進來,北堂第五就發現了他們,立刻看過去,其實他還以為是北堂家的人,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張九和端木晉暘。
北堂第五站起來,說:“怎麼是你們?”
張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畢竟他們可是偷偷摸/摸跑進來的,牢/房裏還有巡邏的守衛,只不過因為是半夜了,非常的懶散,幾乎不會走動,但是萬一聽到動靜,沒準還是會過來看看的。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聽到了北堂第五說話,突然動了一下,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轉過臉來,少年的臉上也都是傷口,他認識張九,張九約好了要給他吃草莓糖的。
張九看到少年臉上的傷口,好端端的一張臉,不只是有傷口,而且還腫起來了,立刻更是生氣。
少年的嘴巴被勒着,說不出話來,也不能看到嘴型,但是能看到他一雙眼睛睜大了,黑色的眼睛閃爍着光芒,透露着滿滿的欣喜,想要挪動過去,但是“啪嚓!”一聲就被鎖鏈給勾住了,同時觸動了上面的符/咒。
“呲啦——!!”一聲,是電咒,咒法立刻就觸發了,少年猛地一顫,一下倒在地上,鐵嚼子裏發出“嗬——嗬——”的悶悶低喘聲。
張九立刻衝過去,小聲說:“別動,別動,好好躺着。”
這邊聲音有點大,守衛似乎聽到了聲音,一個人說著:“那小子那邊有動靜啊?”
另外一個聲音說:“不用過去,鬧騰一天了,肯定是餓了,別給他吃東西,還要把嚼子摘下來,再咬人怎麼辦?那麼費事兒,餓兩天死不了的。”
第一個人笑着說:“你瞧那細皮嫩/肉的,長得那麼好看,打得我都心疼了,你注意到了嗎,那男人脖子上有吻痕!”
另外一個人說:“我說你眼睛怎麼長的,那麼多傷口你愣是能看出吻痕?你別逗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
那兩個人的聲音說說笑笑,漸漸又走遠了。
張九終於把心放下來,結果那個白衣少年一點兒也不老實,被電的在地上戰慄,但是很快又爬起來,伸出手向張九。
端木晉暘眯起眼睛,快速的抓/住張九,讓他別靠近牢門,不過那個白衣少年並沒有攻擊張九,而是用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尋求什麼東西。
“糟了!”
張九低喊了一聲,壓低聲音說:“糟糕,咱們就計劃救人了,我把答應給他的糖忘了,這可怎麼辦。”
端木晉暘聽得腦袋裏全是漿糊,說:“糖?”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牢/房裏,這麼血/腥的地方,張九突然想起了糖?
張九說:“對啊,草莓糖,我答應給他的,但是我給忘了,現在我哪偷草莓糖去。”
白衣少年始終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張九,當時張九答應給他吃糖,所以少年才坐在路燈上沒有走,一動沒動的,甚至那些天師去抓他,用符/咒攻擊他,少年都沒有還手。
張九心裏一陣泛酸,感覺自己忘了大事兒,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北堂第五突然說:“給你。”
張九狐疑的轉過頭來,就看到北堂第五鎖着鎖鏈的手掌攤開,上面竟然躺着兩顆草莓糖!
張九一陣吃驚,這種草莓糖,看起來很廉價,透/明的塑料紙,上面弄了一些俗氣的粉紅色波點,裏面是滿是色素添加物的調味糖果……
和白衣少年吃的一模一樣!
張九腦袋裏頓時猛轉,一瞬間就明白了,那個和白衣少年發/生/關/系的“大哥/哥”,竟然是北堂第五?!
張九吃了一驚,畢竟北堂第五的形象,很……很面癱,沒想到他竟然……
白衣少年一看到那個糖果,立刻開心起來,想要伸手去夠,但是差的太遠了,立刻“嘭!”一聲被電倒在地上。
北堂第五一下站了起來,邁到牢門旁邊,聲音很低,但是很急,說:“不要再動了,你是傻嗎?!”
白衣少年根本不明白北堂第五的呵斥,還傻兮兮的對着北堂第五笑,也不知道是對着北堂第五笑,還是對着他手裏的草莓糖笑。
張九趕緊伸手抓過那兩顆草莓糖,然後放在少年的手裏,張九這才發現,白衣少年的右手手腕竟然被劃開了一段,最讓人氣憤的是,那些人竟然把他右手的手筋給挑斷了。
白衣少年的右手根本無法動,草莓糖放上去頓時就掉下來了,少年的鐵嚼子裏發出悶悶的笑聲,用左手去抓。
張九看的眼睛直酸,轉頭對端木晉暘說:“符/咒有點多。”
端木晉暘說:“最多兩分鐘,你最好給花向彥通個電/話,他需要治療,時間長了手筋就恢復不了了。”
張九點了點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北堂第五突然眼睛一眯,說:“有人來了。”
張九嚇了一跳,果然一聽,真是有人來了,腳步聲正往這邊來。
張九對白衣少年急匆匆的小聲說:“不要出聲,等咱們出去,送給你好多好多草莓糖,好嗎?”
少年這回聽懂了,立刻使勁點了點頭,眼睛笑的彎彎的。
北堂第五說:“沒時間了,動作快。”
張九這才拉着端木晉暘快速的往前跑去,然後轉了一個彎,兩個人蹲在牆後面,屏住呼吸沒有出聲。
很快就有人過來了,來的人竟然是北堂家的老/爺/子,身邊還有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三十幾歲的樣子,是北堂家的老四,北堂乘黃。
說起來這幾個人雖然是北堂家的少爺小/姐,但是已經不年輕了,最年輕的私生子北堂第五也三十幾歲了,更別說上面的哥/哥姐姐了。
兩個人走過來,北堂老/爺/子還遣走了身邊的守衛,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另外,把這片監控先關上。”
張九皺了皺眉,竟然要關監控,那肯定是干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知道北堂老/爺/子又要怎麼折磨白衣少年。
然而張九猜錯了,他們並不是衝著白羽少年來的,而是衝著北堂第五來的。
北堂老/爺/子和北堂乘黃/站在牢/房裏,北堂乘黃說:“父親,咱們這是……要放了弟/弟嗎?”
北堂老/爺/子沒有說話,背過身去,交給了北堂乘黃一樣東西,然後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北堂乘黃點了點頭,打開北堂第五的牢門,走進去。
張九以為他們真的要放了北堂第五,畢竟私生子也是兒子,不過張九又想錯了,北堂乘黃走進去,裝作要給北堂第五解/開手上的鎖鏈,結果手裏竟然拿着一個針,突然扎在北堂第五的手腕上。
北堂第五嗓子裏發出“嗬!”一聲,立刻憤怒的站了起來,猛地鎖鏈一抖,發出“啪!!”的一聲,一下纏住了北堂乘黃的脖子。
北堂乘黃是幾個人里修為最低的,嚇得根本掙脫不開,大叫了一聲。
北堂第五皺着眉,眼神冷漠暴戾的看着他們,說:“這是什麼東西?!”
北堂老/爺/子並沒有害怕的神色,說:“只是讓你安靜一點的東西。”
北堂第五呼吸變得有些使不上力氣,感覺天旋地轉,藥效似乎特別的快,他使勁甩了甩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纏繞着北堂乘黃的鎖鏈發出“嘩啦”一聲,北堂第五猛地倒在了地上。
北堂乘黃被鎖鏈一拽,沒有北堂第五那麼人高馬大,頓時一下撞在地上,差點被勒死。
北堂乘黃感覺解/開/鎖鏈跑出來,使勁咳嗽着說:“父親,這到底要做什麼?”
白衣少年看到北堂第五倒在地上,立刻睜大了眼睛,嗓子裏突然發出嘶吼的聲音,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快速的衝過去,然後他身上都是鎖鏈,“呲啦——”一聲,白衣少年被電的在地上顫/抖,臉色發白,嗓子裏不斷發出粗吼聲。
北堂乘黃膽子太小,嚇得哆嗦着說:“父父父……父親!”
北堂老/爺/子不耐煩的說:“你怕他幹什麼,他還能跑出來不成?!不用管他!”
北堂乘黃只好戰戰兢兢的點頭。
張九在那邊聽得真切,白衣少年不停的掙扎着,但是根本不管用,已經傷痕纍纍的,此時更是渾身是傷,“咚”一聲倒在地上,突然就不動了,但是嗓子裏的呼吸聲還非常粗重。
北堂老/爺/子說:“我之所以帶你來這裏,也是被/逼無奈,你要懂得做父親的苦衷。”
北堂乘黃立刻說:“是父親,我一直是最理解您的。”
北堂老/爺/子說:“我之後要告訴你的事情,非常重要,除了你之外,不允許告訴任何一個人,也不能告訴你的姐姐,她畢竟只是一個女流之輩,難成大器,大哥三哥又已經不在了,我北堂家就指望你來發揚光大了!”
北堂乘黃一聽,頓時激動起來,說:“父……父親,您的意思是……”
北堂老/爺/子說:“不錯,我的意思是要你做北堂家的下一任家主。”
北堂乘黃滿眼都是驚喜,不過很快又憂心忡忡的說:“可是父親,家裏旁系的那些雜碎,能讓我當家主嗎?”
北堂老/爺/子說:“看你這點兒出息!我知道,如果只是比試,你肯定贏不了,但是……我還有辦法,讓你一夕之間,能得到巨大的靈力,這也是北堂家世世代代的家主才知道的事情,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用這個辦法,但是現在你們兄弟死的死,沒得沒,你一個人也沒辦法遴選成功,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北堂乘黃越聽越不解,說:“父親,還有一夕之間能得到巨大靈力的好辦法?”
張九也滿臉狐疑,轉頭看向端木晉暘,端木晉暘也搖了搖頭。
北堂老/爺/子說:“哼,當然有,不然你以為咱們北堂家是怎麼鼎盛一時的?”
北堂乘黃興/奮的說:“父親,您快說吧!”
北堂老/爺/子滿臉勝券在握的表情,說:“別人都說我北堂家是靈仙福地,縈繞陽氣,千年不衰,你知道是為什麼?”
北堂乘黃還沒說話,北堂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說:“當然是有原因的,你以為就靠大門上那幾個金門釘兒?那是騙人用的!真正的靈氣蘊含在他的身上!”
北堂老/爺/子說著,指了一下昏迷在地上的北堂第五。
北堂乘黃驚訝的說:“他?五弟?可是五弟的靈氣……看起來也不是那麼……”
北堂老/爺/子笑了一聲,說:“愚鈍!你可別小看這個人,這個人根本不是我的私生子,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他現在沒有真身,只是一副空殼子,當然沒有什麼靈力,他真正的真身在咱們北堂家的禁地里關/押着……‘第’是達到的意思,五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是排行老五?傻兒子,那是五/行的意思!這個人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天地五/行,恐怕是開天闢地以來,最厲害的師巫了,咱們北堂家幾百年來的陽氣,都是因為關/押着這樣一具真身……”
張九不由得皺起眉來,禁地、真身、第五、師巫……
北堂老/爺/子笑着說:“現在到了該用他的時候了,兒子,你想想看,如果你把他的靈力全都吸收了,你難道還做不了北堂家的家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