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賜名催生

第十七章 賜名催生

兩人一路因着茶聊着暢快,遠遠就聽見趙毅風雄渾爽朗的笑,洒掃的宮人見着,一臉呆驚,沒反應過來,看着那偉岸的身影,還有身邊那淡雅溫潤的人,急急揉了揉眼睛,這是他們的大皇子沒錯啊,可是……可是……他怎麼會笑呢?他竟然是會笑的。

整個宮裏傳瘋了,紛紛在說大皇子會笑的事,這番情境簡直像見着剛出土的千年寶貝似的。

趙毅風見一路走來,宮人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好奇,吃驚,有些莫名其妙,就問身邊的人。身邊的人笑笑,駐足看着一支探出宮牆的桃花,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顫,悠悠輾轉,輕輕落地。笑着道:“殿下,不知為何,請看此花。”說完伸手指了那一抹探出宮牆的緋紅,趙毅風抬頭一看是桃花,不是櫻花,有些不以為意。

“一支桃花,也值得你駐足?”

江玉樹看着緋紅淺笑:“殿下,你看桃花落了”

趙毅風以為江玉樹要以花做詩,當即脫口,“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江玉樹笑不下去了,一瞬間無語,扶額揉頭,“殿下,虧你自詡聰明,怎會看不透。”

趙毅風淡定,:“本殿可有說錯?”

“沒有,沒有,”

一陣風來,桃花花瓣輕飛,落在那偉岸人的發上,衣上,絕美,落寞。柔和了堅硬的輪廓。

“殿下,你看桃花落了。”江玉樹笑着再次說道。伸手接了一片花瓣。

趙毅風不解,看着他接着桃花,笑的迷人,不耐道:“你想說什麼?”

江玉樹很無奈,這人也是個聰明的,怎麼就不懂呢?瞬間不想陪這人打啞謎。

“殿下,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看,桃花落了”

趙毅風當即明了,這人是在說自己,一笑花羞煞呢!

不是一笑花羞,是一笑花落,這是間接說自己笑的太放肆,連花都吃驚,弱敗了。趙毅風這才知道自己被江玉樹捉弄了。

“江,玉,樹。”

一記沉聲,一記咬牙。

可憐那支桃花在趙毅風雄厚的內力之下,還沒接受早晨寒露的洗禮,嘩嘩的掉落,沒了。

江玉樹預感不好,早早就捂着耳朵大步離去。聲音清透,響徹宮宇。

“殿下,喚臣何事?”

……

趙毅風一個輕功施展,終於跟上那人步伐,江玉樹端的笑清雅,眸光謙和,趙毅風因為被江玉樹調戲捉弄,臉色恢復冰冷。

待兩人到了皇後宮,顧艷梅,趙升天早已笑着等候,兩人正欲行禮,顧艷梅直道江玉樹身子不好,又受了委屈折騰,急急扯了人坐下。

待兩人落座,顧艷梅拍了拍手,宮人適時送來一道道菜。

趙升天看着江玉樹虛白的臉,搖了搖頭。:“難怪皇后說要親自下廚,還要朕拿了北璃進貢的千年人蔘,看玉樹這臉色,就知道。”

江玉樹低頭,謙和回道:“父皇,兒臣只是身子虛,並無大礙。”趙升天笑了笑,看着兩個孩子。

趙毅風沉默,看着蓋着結實的碗盞,估計是餓了。

顧艷梅見趙毅風打量,目光直直都在碗上,當即起了身,揭開道:“玉葉金針(金針菇炒青菜),千村一樹(粉絲白菜湯),鳳鳳生紅(兩隻雞燉胡蘿蔔),一躍天堂(鯉魚清炸),五彩繽紛(宮保雞丁),今月圓(南瓜餅),琴瑟和鳴(鵪鶉小炒)。”

顧艷梅介紹完后,趙毅風看了一眼江玉樹,心思還在江玉樹捉弄自己身上,卻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笑道:“母後手藝自是好的,只怕某人身子虛,經不得大補,所以兒臣勉為其難代勞了。”

說完就給顧艷梅,趙升天遞了箸(筷子),兩人接過,顧艷梅笑看江玉樹,估摸着這孩子是和趙毅風彆扭了,不好插話,直叫江玉樹夾菜。

趙升天剛欲喝斥,顧艷梅就自桌下拉了袖子,一記眸光,趙升天當即思索,看趙毅風和江玉樹進門一句話都沒說,估計是彆扭上了,雖不知何事,也不想貿然插話,以免小輩記恨,當即端了笑,只叫兩人吃飯夾菜。

江玉樹筷子所到之處,皆被趙毅風利落截取,江玉樹扭不過,只是舀了湯喝,江玉樹乘趙毅風不查,看那琴瑟和鳴不錯,伸手一筷子,誰曾想趙毅風一個利落,一隻鵪鶉腿沒了,江玉樹心裏感嘆:這人還真是記仇!面上端的好教養,笑了笑,收了筷子,接着喝湯。

趙毅風自己吃的爽,絲毫不管江玉樹的表情,那態度分明是:誰叫你得罪我,我不記仇,有仇當場報。

江玉樹一直喝湯,顧艷梅看不下去了,“風兒,玉樹是才進門,有什麼事,你多遷就些。別欺負人家。”

趙毅風抬頭,神色柔和:“母后,兒臣可不敢‘欺負’他,他傲氣着呢?”說到‘欺負’兩字咬牙切齒。

顧艷梅見江玉樹就只能喝湯,當即給江玉樹夾了鳳鳳生紅,江玉樹禮貌的接了。輕咬慢咽,吃飯都是那麼優雅。

趙毅風見‘欺負’江玉樹也夠了,自己也吃了不少,江玉樹還沒吃,見他身子虛,也就不再彆扭,消了氣。給江玉樹夾了一隻鵪鶉腿,溫聲道:“多吃點。”

趙升天和顧艷梅相看一笑,知曉趙毅風聽勸了。

趙毅風才沒聽勸,他那是欺負人家心虛的。

江玉樹多多少少吃了點,臉色也不似剛進來那會虛白。

顧艷梅瞧着江玉樹模樣俊俏,眉間儒雅倔強,文白秀氣。身子弱弱,還沒長開,當即吩咐春梅去庫房多拿幾支人蔘送到落雲殿去。

春梅乃是顧艷梅心腹,自是知道該挑什麼樣了,福了一記去了。

趙毅風見吃的差不多,看了一眼趙升天,當即跪下。

趙升天不明:“風兒這是作何?”

“兒臣有一請求還望父皇恩准。”

趙升天沉默,心中想着他也曾聽話,未曾結黨,沒有營私,這些年只是安心幫着自己處理政務,不由好奇他所求為何,自己貿然答應,怕難轉圜(huan二聲)。不由發聲詢問。

“風兒所求是何?說來聽聽。”

趙毅風跪地虔誠:“兒臣求父皇賜名。”

“賜名?風兒名諱可是父皇當年請自選的,怎的還要賜名?”男子好奇,不由吃驚,回想當年。

“父皇,賜名並非兒臣。”

“哦?”吃驚,詫異。

趙毅風悠悠陳述,語氣渾厚雄渾,似巍峨高峰聳入雲霄:“風兒和玉樹成婚多日,每日見宮人上下,無不稱其皇子妃,風兒心裏彆扭,覺着落入世俗,想着換個清雅名頭,以顯玉樹身份。”

“朕道風兒為何?原是為了玉樹這孩子。”趙升天說完,轉頭打量江玉樹,看不出情緒,江玉樹忙忙跪下:“微臣污名,值不得父皇費思量。”

江玉樹口裏說的是謙和尊敬,不敢接受。可心裏波瀾翻動,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竟然做到如此,如何使得?

趙升天思及趙毅風性子,這麼多年,難得有如此上心的人,當即爽朗一笑,“哈哈,無妨,難得風兒有求,朕應了。”

趙升天眯着眼睛看着江玉樹跪地清瘦的影,低聲陳述:“玉樹,你可要知道,這麼多年,風兒可沒求過朕什麼,難得為你啊……”

後面的趙升天沒有說下去,看了看天色,起身去上朝。

眾人恭送,餘音留耳

“清雅琉璃,溫潤如玉——清玉公子。”

顧艷梅伺候趙升天走後,譴退眾宮人,扶了趙毅風,江玉樹,一臉慈愛。

“玉樹你身子虛,平日喝的補氣湯藥不能少,要是不夠,只管來母后宮裏拿。”

江玉樹躬身:“母后,兒臣省的。”

顧艷梅說完,又細看了江玉樹眉眼,在身上打量一道。轉頭對趙毅風溫聲道:“風兒可要好好對玉樹,等着玉樹身子調理好了,給母后添個嫡孫,母后盼孫子很久了。”

江玉樹身上一緊,手一頓,一瞬間身體若置身鉛水,動不得,邁不開,沉重壓抑一波接一波襲來,仿若此刻已經身懷六甲,腳步虛浮,手肘皆腫,步伐艱難。

揮了揮手,趕走那身臨其境的夢幻,鬆了一口氣,身上汗水粘糊。

“玉樹,你沒事吧?”顧艷梅笑着詢問。

江玉樹摸了摸肚子,一陣平坦,松吐一口氣,扯了笑道:“兒臣,無事,母后擔心了。”

顧艷梅扯了江玉樹的手,輕拍安撫:“母后也不是催你們,只是希望你們有這個心,畢竟皇家子嗣重要。”

江玉樹不說話,點點頭。

趙毅風眼尖看到了江玉樹一瞬間的呆懵,又看了顧艷梅深情期待的眼神,低低發聲:“兒臣自有主張,母後放心。”

“母後放心,只要你們好好地,玉樹調養好身子,母后就開心了。”顧艷梅笑的開懷,室內一股喜慶的氛圍蔓延。

趙毅風抬了眼看了桌對邊的人,一臉凝重。桌上的人眉目依舊,可是嘴角弧度的笑分明是苦澀。

江玉樹,趙毅風可以不要子嗣。

只求,只求……你能有……一點動心。哪怕一點。

可是?

——心,如墜深淵,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顧艷梅的話提醒着江玉樹身為皇家人應該做的事。也提醒着趙毅風在皇宮中沒有權勢地位不能護全自己在乎人的危險。

顧艷梅見自己該說的說了,兩人該聽的也聽了,就不留人,給足時間培養感情。

兩人各懷心事的出了皇後宮,外頭的日頭刺眼,江玉樹沒適應過來,一瞬間閉眼,一滴淚滑落。

風,風乾了眼淚,只留下滿空氣的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又歸來。

邊緣草,主邊緣,也主子嗣。

趙毅風看到他不做聲,也看到那一滴晶瑩,心疼的厲害。

白雲翻卷,清風徐徐,太陽的光蒸幹了荷露,牡丹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剔透,一簇簇,一朵朵,擠在一起,迎接清風的輕撫。

兩人回了殿,江玉樹笑着拿了書看了,《兵行物語》已經看完,這次拿的是《百草綱目》,江玉樹知道自己知道身子虛,也發誓好好活,學醫總可以應付些許,這樣以後生孩子也不至於太艱難。

趙毅風靜靜的陪着他,囑咐他調養身子,吩咐宮人曬被換紗,儘力讓江玉樹身子多接觸溫暖。

江玉樹依舊笑得優雅,淡然,不惹塵世。

中午聖旨傳來,皇上思及江玉樹性子,學識,賜別號——清玉公子。昭告天下,舉國皆知。自此江玉樹正式入駐皇家玉牒,成為皇室中人。

趙毅風接過聖旨,靜靜的看着那個淺笑溫情,時不時愛調-戲自己的人,一抹思緒油然而生。

江玉樹,趙毅風定會讓你名揚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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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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