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高璟跟傅書言甩掉了趙玉嬌,兩人相視一笑,高璟陪着她閑逛看熱鬧,兩人走過前面石橋,過了橋,一條街都是賣吃食的,高璟側頭問:“想吃什麼?”
傅書言看街邊飯館,鱗次櫛比,有賣酥餅、透油飛果、油撒,煎餅,火燒,外皮酥脆,內瓤柔嫩,香味透鼻,散着雪白的糖。
傅書言舔舔唇,口水快流下來,京城王府和慶國公府飲□□細,不似這裏原汁原味,看着誘人。
傅書言站在街邊臨時搭建的棚子前,看一個中年男人做火燒,烤熟后,層層分明,薄如紙葉,高璟買了兩個,兩人邊走邊吃,香酥可口。
走了幾步,又看見一個掛着幌子曹家燒餅,燒餅用木炭火爐烘烤,外層撒糖、芝麻,瓤里又粘着鹽和五香佐料,高璟買了一個,兩人各掰了一半,傅書言吃起來酥脆甜咸。
兩人繼續往前走,傅書言看一家麵館,門前掛着幌子上書寫,張氏麵館,裏面吃面的人多,很熱鬧,傅書言的饞蟲勾出來,想進去,怕高璟出身皇家,沒來過這種地方,怕他嫌棄,仰頭望着他,高璟會意,帶頭往裏走,傅書言緊跟着進門。
這個麵館是姊妹倆個開的,祖傳手藝,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婦人端了一碗面上來,高璟想叫兩碗面,傅書言阻止,說前面還有好吃的,一樣品嘗一點,高璟依着她,兩人叫一碗面。
大嫂把面端上來,傅書言看碗裏飄着潔白的條面,面薄如紙,細如絲,大嫂爽朗地道:“我們家的面,細、軟、滑、韌,出鍋兩日兩夜不粘連。”
配料自己加,有麻汁、黃瓜絲、香椿末等,還有鹵,又分肉鹵與海物鹵兩樣。
除了拌面,麵館還有炸醬麵、肉絲麵、清湯麵等十幾種。
方桌窄小,兩個腦袋趴在一個碗上吃,兩人間或一抬頭,頭碰到一塊,高璟急忙笑着揉她的頭,“疼不疼?”
傅書言也笑,搖搖頭,“不疼。”
端面的大嫂給旁邊桌上的人端面,看見笑着對傅書言道:“一看你男人就疼媳婦。”
傅書言羞赧地看眼高璟,高璟正望着她,深情如許。
兩人往前又進一家素麵館,合吃了一碗素麵,手擀麵,以當地嫩豆腐做鹵,滷汁配料顏色多樣,味道清鮮爽口。
一條小食街,吃食多種多樣,傅書言還想嘗嘗荷葉粥和豆汁粥,實在肚子放不下,高璟應承,“下次帶你出來吃別的。”
兩人吃得飽飽的,天已黑了,有個戲班子搭建戲台唱戲,圍着不少人聽戲看,傅書言跟高璟找了個長條凳,坐下看唱戲,台上唱戲曲目地方戲種《救風塵》。
街道兩旁燈籠高掛,人來人往,燈火闌珊,高璟牽着她,一路人多,怕她走散了,他的手攥得很緊,兩人邊看熱鬧邊往回走,傅書言乘的轎子停在街市口,這條商街夜晚比白日熱鬧,兩旁店鋪營業,燈火亮如白晝。
走到街市口,傅書言看見自己轎子停在哪裏,趙玉嬌站在亮地里,抻着脖子朝街市裡瞧,她在等高璟和傅書言,看見他二人扯手過來,趙玉嬌跑上前,“世子爺和姐姐去哪裏?妹妹找不到姐姐,只好在這裏等。”
傅書言似笑非笑,“我們去聽戲吃飯,回頭你就不見了。”
趙玉嬌狀似委屈地,“妹妹跟世子爺和姐姐走散,不敢亂走,一直在這裏等世子爺和姐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好好逛逛。”
她瞟着高璟,楚楚可憐揉腿,“我初來乍到,對青州城不熟悉,嚇得要命,怕遇見浪蕩子弟。”傅書言看她裝成純真的樣子,這個趙家小姐出身武將之家,舞刀弄棒的見識多了,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小姐,扮成柔弱的樣子給高璟看。
趙玉嬌眼風直漂高璟,高璟只做沒看見,置之不理,傅書言看着她道;“天晚了,趙姑娘隨我一同回王府吧!”
“姐姐先請。”趙玉嬌站在地上看傅書言上轎,心底冷笑,她心裏清楚二人是故意甩了她。
三個人一同回王府,如縭和月桂在上房裏,早已掌燈,月桂吩咐春喜和知兒,“你二人去大門口接世子爺和少夫人。”
知兒和春喜提着燈籠去垂花門,等主子。
看見傅書言的大轎先抬進前院,知兒和春喜提燈匆忙上前,高璟下馬,走到轎子旁,握着傅書言的手牽着她下轎。
知兒照路,春喜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後面,知兒方看見世子妃大轎後頭,還有一乘小轎,趙玉嬌從小轎里走了出來,跟春喜嘀咕,“她什麼時候跟去了,沒羞沒臊,節度使之女,算大家閨秀,趙家家教差,人都說武將之家,姑娘性情豪放,不拘小節,這個趙姑娘是沒皮沒臉,庶出的女兒就是不如嫡女。”
兩人前頭提燈照路,沒有管趙家姑娘,趙玉嬌的兩個丫鬟攙扶着她,她尾隨高璟和傅書言身後,趙玉嬌跟在身後進了垂花門,走在青石磚甬道上,高璟跟傅書言悄聲耳語,趙玉嬌在二人身後看着二人親昵,心生嫉妒。
突然,傅書言身後,‘哎呦’一聲,高璟和傅書言站住,回頭看身後趙玉嬌蹲在暗影里,趙玉嬌捂着腳腕,連聲呼疼,趙玉嬌的貼身丫鬟金環和銀環一疊連聲,“世子爺,世子妃,我家姑娘腳崴了。”
傅書言招呼前面提着宮燈的知兒和春喜,“燈拿來,看看趙姑娘的腳?”
知兒和春喜不情願地過去,照着坐在地上的趙玉嬌,高璟預待不理她,扯着傅書言就走,趙玉嬌爹一聲媽一聲地叫喚,傅書言轉身走過去,“我看看。”
傅書言走回來,蹲身在趙玉嬌身旁,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腳骨,趙玉嬌故意大呼小叫,“姐姐,我的腳斷了,走不了路了,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她朝傅書言求救,眼睛卻朝高璟站的方向看。
天黑,地上青石磚有兩塊下沉,她腳脖子崴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傅書言方才捏了一下她的骨頭,沒受傷,骨頭受傷,趙玉嬌還不定怎樣邪乎,傅書言反感,她口口聲聲朝自己求救,難道我背着你,無非要高璟出手,藉機會黏糊上高璟。
高璟那廂早已不耐煩,高璟這輩子大概只能對一個女人溫柔,他的耐心都給了一個女人,嬌妻傅書言,偏生這個趙玉嬌不省事,頻頻出么蛾子,高璟清冷的聲音在暗夜傳過來,“去叫小廝,把趙姑娘抬回房。”
“言兒,我們走。”最後一句語氣溫和,跟之前態度截然不同。
三人從街上回來,趙玉嬌崴腳,整個上房都知道了,她哭鬧了一陣,想藉著腳崴,以期得到高璟同情,誰知高璟不解風情,一點不憐香惜玉,趙玉嬌被小廝抬着回房,對兩個丫鬟發泄一通,她站在街口等高璟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回來崴腳,心裏頗有怨氣,高璟待她冷漠,獨待傅書言溫柔,趙玉嬌把怨恨轉移到傅書言身上,傅書言那個狐狸精勾着高璟,沒有傅書言高璟能冷落她。
趙玉嬌的兩個丫鬟,銀環自小跟在姑娘身邊,也是不懂事的,當著姑娘的面抱怨,“姑娘今兒崴腳,世子爺連看都不看,世子妃哼一聲,世子爺都緊張得不得了,姑娘來了有日子了,至今世子爺不過姑娘屋裏來,更別說行房,奴婢看,姑娘不如趁早做打算。”
金環眼珠轉了轉,出主意,“姑娘不如趁着腳受傷,請世子過西廂房,離了世子妃的眼,姑娘才好拿出手段來籠絡住世子爺。”
趙玉嬌腳崴了一下,其實也沒多疼,她故意求世子爺垂憐,誰知高璟沒有給她一點面子,高璟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她要不想點法子,一輩子就這麼沒名沒分稀里糊塗耽誤了,思忖,丫鬟金環這個主意不錯,道;“等再晚些時,上房快安置時,你去請世子爺過來。”
這兩個丫鬟得姑娘一句話,自是知道該怎麼做,大宅門裏出來的丫鬟,后宅爭鋒經得不少。
傅書言吩咐月桂備好香湯,扶着月桂要去沐浴,高璟揮揮手,“世子妃不用爾等侍奉。”
知兒和春喜掩嘴笑,世子爺跟世子妃洗鴛鴦浴,趕緊走出去備水,世子爺和世子妃每次共浴,滿滿一桶水,最後剩個桶底,滿地汪着水,像水漫金山一樣。
傅書言不想跟高璟一同沐浴,每次累得夠嗆,手腳發軟,次日早起晚耽誤練劍,推脫,“你先洗,我稍候洗。”
高璟哪裏理會,俯身抱起她,“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害我苦等,今日由不得你。”
高璟抱着傅書言剛往外走,差點跟闖進門的金環撞了個滿懷,金環唬得退過一旁,張惶道:“奴婢奉姑娘之命請世子爺過去,姑娘方才腳疼,問如縭姐要了世子妃炮製的傷葯吃了,這會子不知怎麼小腹疼痛,疼得在炕上直打滾,臉都白了。”
傅書言聽了,從高璟身上掙紮下地,問:“如縭沒告訴你傷葯的用法?”
金環期期艾艾,“如縭姐說來,奴婢們沒記住,大概弄混了。”
傅書言看着這丫鬟,顯然有部分謊話,真是人在家中坐,招誰惹誰了,莫名給賴上了。
高璟被趙玉嬌三番兩次生事,早不耐煩了,厲聲問:“如縭呢?”
如縭正跟着月桂兩人抬一桶水,聞世子爺招呼,忙放下水桶,過來,“爺叫奴婢?”
“你給趙姑娘的傷葯,沒囑咐她怎麼用法?”高璟責備的語氣,如縭惶恐地,“世子爺,趙姑娘出什麼事了?趙姑娘被小廝們抬回來,奴婢奉世子妃命過去看,趙姑娘問奴婢要跌打損傷的葯,奴婢就把前次八姑娘拿回來的傷葯給趙姑娘,仔細告訴了吃上法,趙姑娘腳傷大發了?”
“趙姑娘腳傷現在轉移到肚子上了,疼得滿炕打滾。”傅書言嘲諷道。如縭慌了,急忙跪下,“奴婢不知道會這樣,奴婢要知道,就不給趙姑娘傷葯了。”
“你拿了我的傷葯,知道的說趙姑娘莽撞,沒問清楚,吃錯藥了,不知道的,還不懷疑我吃醋拈酸有意加害她。”傅書言嗔怪如縭多事。
如縭着腦,沒有跟趙玉嬌做一路,還是把自己牽扯進去,慌忙道;“奴婢去看看。”
如縭慌忙去趙玉嬌住的西廂房,進門,趙玉嬌正閑坐炕上,哪裏像丫鬟說的滿炕上打滾,如縭遂正色道:“姑娘不該開這種玩笑,姑娘要怎麼做,別把如縭牽連其中,如縭是個可憐人,只求平平安安呆在王府里,安分地侍候主子。”
趙玉嬌拔掉頭上釵環,一條秀髮散落,心下不是滋味,“世子爺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是世子妃攔住不讓?怕我把他吃了?”嗤笑一聲,“如縭,我不連累你,你能在王府呆一輩子?到人老珠黃還能留下,世子妃那日一個不高興,你的下場好到哪裏?我的提議你想過沒有?跟我合作,怎麼樣?其實你我都一樣,得不到世子爺垂青,沒名沒分,沒有靠山,有什麼出路,在王府根本立不住腳。”
趙玉嬌的話,觸動如縭,她不是沒想過,老了,收拾鋪蓋捲走人還算好結局,只怕落得比這還凄涼的下場,她跟趙玉嬌處境一樣,只不過趙玉嬌還有節度使娘家做靠山,比她強一些。
如縭面無表情,“趙姑娘的話,奴婢當沒聽見,不會說出去。”
趙玉嬌嗤笑,“如縭,我的話你最好回去想想,你以為世子能護着你一世,你不是世子妃的心腹,你連月桂她們的不如,如果世子妃什麼時候想趕你走,世子爺能為你說話嗎?你現在還不算老,等過幾年,你老了,留在世子屋裏人都覺得礙眼,你再怎麼樣,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主子有權隨便處分你。”
如縭從趙玉嬌屋裏出來,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能不承認趙玉嬌說得不無道理,她在這屋裏算什麼,永遠都等不到世子的垂青,世子從不多看她一眼,站在趙玉嬌一邊,幫助她對付傅書言,趙玉嬌能有幾分把握贏?如果輸了,傅書言對她不會手軟,這正是她猶豫的原因。
榮親王大軍定下立秋後攻打京師,秋季糧草充足,氣溫適宜,適宜出兵,遼東總兵杜仲清派人來青州,跟榮親王商量共同發兵,河西節度使趙巢派謀士來青州,幾路人馬做開戰的準備。
傅書言接到西北衛昭的來信,傅書言手捧着書信,心裏替衛昭歡喜,月桂看姑娘面帶笑容,問;“姑娘,衛姑娘信上說什麼了?奴婢看姑娘這麼高興。”
傅書言揚了揚手裏的信紙,“衛姐姐有身孕了。”
月桂笑道;“這可是一件大喜事。”
正好高璟進來,傅書言把書信收起來,問:“大軍準備充足,還有什麼問題嗎?”這次進攻京師,榮親王大軍已經為這一日準備了半年之久。
高璟撩袍坐下,“別的都沒有問題,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西北平西候景鈺哪裏,靖安侯的家眷滯留京城,沒法脫身。”
傅書言手裏捏着衛昭的書信,剛要往匣子裏放,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道;“有了,我有個辦法靖安侯家眷離開京城,名正言順,不會引起人懷疑。”
高璟忙問:“你有主意,快說說。”
傅書言拿着書信,“衛昭稍信來說有身孕了,魏伯母可以探望女兒的名義去西北,廷昶哥有借口護送母親去西北妹夫家,剩下衛伯父就好辦了,找個機會衛伯父直接到青州,共舉大事。”
高璟一拍桌子,“這個主意好,我馬上去找父王商量這件事。”
一個僕婦來到趙玉嬌的屋裏,“趙姑娘,王爺要趙姑娘同世子爺去一趟,河西來人了,王爺讓姑娘去見見娘家的人,有什麼話要捎回去。”
趙玉嬌心中一喜,她娘家來人,榮親王正用人之際,對河西節度使派來的人禮遇有加,趙玉嬌總算有撐腰的娘家人,她稍事打扮,歡歡喜喜去上房。”
傅書言正趴在桌上寫信,準備派人稍信給衛昭,高璟坐在一旁,細細地想着靖安侯出京的時機計劃。
趙玉嬌走了進來,“玉嬌給世子爺和世子妃請安。”傅書言抬頭,看趙玉嬌一臉得色,聽說河西節度使派人來,趙玉嬌笑着朝高璟道:“世子爺,我平西府派人過來,王爺吩咐世子爺和玉嬌去前廳相見。”
高璟瞅眼傅書言,傅書言朝他笑笑,“世子爺快同玉嬌妹妹出去見客。”
榮親王高睿自有他的心思,讓兒子高璟陪着趙家姑娘同娘家人見面,高璟在旁,趙玉嬌說話注意分寸,不能說不該說的話,另外給趙玉嬌個面子,外人看着趙家姑娘嫁到王府,很受重視,給趙巢長臉。
高璟自然明白,大戰在即,他只好陪着趙玉嬌過前廳,盛夏,屋裏的支摘窗半開,傅書言從敞開的窗子望出去,高璟腳步很快,趙玉嬌小跑才能跟上,高璟跟她始終離開一段距離,趙玉嬌靠近,高璟躲開。
傅書言自認為不是小氣之人,可自從高璟和趙玉嬌一起走了,傅書言有點心神不寧,給衛昭書信寫完,看窗外夕陽西下,傅書言對月桂道;“前兩日下雨,地上潮濕,怕髒了繡鞋,沒出門,今日天晴,現在太陽偏西,不像晌午頭曬,我去花園裏逛逛。”
她悶在屋裏,不知怎麼總想高璟和趙玉嬌在一起,自己沒想到會為丁點事吃醋,傅書言親自走到西間裏屋,拉開紫檀衣櫃,挑了一身粉霞色衫裙,一頭烏黑秀髮上插了一支水光玲瓏淡粉玉簪。
榮親王府花園裏有一片湖水,水面很寬,湖面上有幾條採蓮船,船娘划船離岸邊不遠,傅書言突然想起跟高璟成婚前,兩人划船,高璟突然求婚,她落水,爬到湖心島,半夜高璟划船把她渡回岸上。
她招呼船娘把船靠岸,她沒注意,這時,花園南月洞門走進一男一女,兩人中間隔開距離,一點不親近,高璟一路沒有一句話,趙玉嬌往高璟身邊靠,試圖跟他親近,高璟甩開大步,把趙玉嬌甩出十幾步遠,趙玉嬌在身後追趕,“世子爺,等等我。”
高璟突然停住腳步,看見傅書言站在湖邊,朝採蓮船招手,船娘把船划到岸邊,高璟轉了方向,朝湖邊走去,傅書言剛要上船,高璟走過來,“言兒,你要划船嗎?”
傅書言看看他,朝他身後,十幾米遠的趙玉嬌看了一眼,甩下一句,“你跟趙姑娘劃一條船。”說完,兀自跳上小船,剛站穩,突然,小船一沉,船身搖晃,傅書言一回頭,看見高璟跳上來。
高璟走過她身邊,取了漿,就聽身後傳來趙玉嬌的聲音,“姐姐,你們划船,帶上我。”小船船身又晃了一下,趙玉嬌不等允許便跳上船。
二人看着她,不想帶她,也攆不走,一條小船上三個人,小船划向湖中心,小船船身窄,三個人顯得擁擠,小船慢慢朝湖中央劃去,趙玉嬌興緻很高,趴在船一頭撩水,小船慢慢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