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稱帝了

呂雉已經能夠想像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定是比他與曹氏廝混那會更加火熱。

戚如意的單純和曹氏的風情是無法比擬的，但她越是看起來純潔，便越是會被人喜歡，被人疼愛。

“戚如意，你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嗎？”呂雉的手劃到了戚如意的脖頸處，她纖長的十指做着一個讓戚如意毛骨悚然的掐的動作。

手下沒有發力，可是戚如意幾乎要嚇尿了。

“如意只想要王妃您的信任，再無其他…”右手繼續向下，撫上戚如意的心房，那劇烈的心跳和女性特有的綿軟感傳來。

腦中想起昨夜見到的美麗場景，呂雉心中萬分的複雜。

這麼美麗的人，會有一顆什麼樣的心？

天長日久，她會將她的一切都看個一清二楚。

“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若是你有一絲錯漏，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來這世界上走一遭！”呂雉的手段，戚如意知道個一清二楚，不用說，她現在都後悔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了。

她是絕對不會作死的。

“你去給沛公做一樣吃食吧，你既然說不想承寵，那我便叫其他的人承寵，我想，她們定然是很樂意的。”戚如意點頭稱是，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甘。

於是，眾位姬妾，你一盤我一碟的奉上，便造就了劉邦桌上的一席營養早餐。

“娥姁，待我他日為皇，定封你為後。”她是他的髮妻，她為他生育了一雙兒女，她此刻十分的大度，對待後院眾人一視同仁，也並沒有擺太多的正妻架子。

臣下敬重於她，便是連小意也對她誇讚敬慕萬分。

他能給她尊貴的后位，只要她能夠繼續的做他的賢妻，不去針對他的愛妾。

公元前202年2月，劉邦於定陶汜水之陽稱帝，定國號為漢，定都長安。

彼時，長安的宮殿尚未建成，所以所有人都居住在臨時都城櫟陽的行宮中。

呂雉被冊封為皇后，劉盈被正式冊封為皇太子，而芙蕖被冊封為了魯元公主。

周禮盡在魯矣，項羽雖死，但魯地卻是久攻不下，元者，始也。

劉邦為芙蕖起這個封號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

侍妾們一律沒有冊封，可朵朵卻被冊封為了魯凰公主。

凰者，祥瑞也，劉邦起這個稱號的時候是和呂雉戚如意一起商量的。

出乎戚如意意料的是，呂雉竟然沒反對。

便是連不善的臉色都沒有給她，戚如意只得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默默的聽着夫妻二人討論。

“王妃，這個封號…”後院的局勢叫眾人都看不透，戚姬明明就是最受漢王寵幸的妾侍，可是她竟然和王妃相處的極其要好。

不應該是要彼此仇視起來的嗎？不應該是針鋒相對的嗎？

漢王一直無視王妃的存在，從來不去王妃的屋子裏過夜，卻日日流連戚姬的住處，王妃竟也不嫉妒不惱恨戚姬嗎？

“漢王想的，自是極好的。”呂雉不咸不淡的回復了一句，和戚如意相處的久了，她發現她真的總是在抗拒侍寢。

便是做戲，總是這樣她難道就不怕惹得劉季不舒坦嗎？

後院的那些嬌妾們承到了雨露，無一不是對呂雉感恩戴德。

她們認為，是她這個不受寵的王妃勸說戚姬，才讓她們得到寵幸。

這樣的誤會，倒是她樂見其成的。

只是，她還需要再試探試探戚如意才好啊。

在登基后的第二個月，劉邦的分封旨意傳給了後院的女子們。

秦之制度，帝王正室為後，而其他妾侍皆為夫人。

可劉邦卻別出心裁的新加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等妃嬪的稱號。

不出所料的是，戚如意被冊封為僅次於皇后的夫人。而其他的女子稱號不一，那懷了孕的薄姬甚至連稱號都沒有，依然只是個普通的姬。

在真正得到冊封旨意的時候，戚如意還是愣住了，她手中端着的精緻的紫砂杯瞬間跌落在地，滾燙的開水砸在離她的腳不到兩寸的地方，散發著淡淡的白氣。

她的不知所措，也讓所有人以及坐在上首上的呂雉驚訝。

“戚夫人莫不是太高興了？”呂雉淡漠的聲音傳來，卻不料戚如意仍在發獃，並沒有理會她說的話。

不由的，呂雉提高了音量：“戚夫人！”

這一聲如同當頭棒喝，讓戚如意從魂不守舍中走回到現實世界。

她起身，輕輕一福身：“回稟皇後娘娘，臣妾一時欣喜若狂，才會失儀，請娘娘恕罪。”

欣喜若狂？嘴上這麼說著，可呂雉一眼便能夠看到她面上的掙扎。

“冊封旨意已下，各位妹妹可要為我大漢繁衍子嗣，開枝散葉啊，但凡有生育者，皇上和本宮都會重重有賞。薄姬，你身子重，近日旅途勞頓，從明日起你不必來請安了，安心養胎吧。”薄姬感恩戴德的向呂雉行了一禮，溫順的開口道：“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臣妾會日日向蒼天禱告，願我大漢風調雨順，皇上，皇後娘娘，太子，公主們福澤綿長。”

她整個人都是靜靜的，對於懷了孕卻依然是最低等的事實沒有任何不滿。

後宮中，薄姬是最平淡的一個人。

而戚如意，卻彷彿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芒刺在背。

“戚夫人留步…”眾妃嬪退去，而戚如意卻被秋氏喚住。

“秋婆婆？”

“皇後娘娘請您內殿一聚。”戚如意不是不想擺脫夫人這個稱號的，她甚至利用枕邊風，對着劉邦祈求，能給她一個別的稱號。

她舉了例子，諸如妃，昭儀，婕妤…

她腦子裏回憶着電視劇上有很多的稱號，無論哪一個都可以用，不是非要夫人不可。

可最後，她卻還是戚夫人。

她現在和呂雉的關係已經從敵對變成了依附，可這個稱呼卻還是讓她感覺怪怪的。

呂雉已經換了一身常服，依舊是朱紅的顏色，寬大而又張揚，沒有氣場的人是hold不住的。

“皇後娘娘穿紅色真好看。”戚如意讚歎着開口，呂雉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室內的人都已經退去，呂雉看着戚如意問道：“你覺得夫人這個等級不適合你？”

戚如意一愣，隨即點點頭：“如意不敢忝居高位，只想如薄姬一般寂靜度日便好。”

與世無爭，多好啊！

“呵…”呂雉嗤笑了一聲，隨即打開一旁的一個食盒。

她拿出了一個碗，碗裏帶着黑色的葯湯。

她一步步向戚如意走來，輕快地腳步聲卻彷彿是魔音，擾亂戚如意的心弦。

“你以為薄姬的日子就會好過嗎？有子嗣卻不受寵的女人，只會更被人欺負！”呂雉端着那碗葯，遞到戚如意的唇邊。

她沉聲命令道：“喝了它！”

“是…是什麼…”戚如意的聲音有些發抖，應該不是毒.葯吧。

“一種讓你再也懷不了子嗣的葯，你總是說你不願意，可是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證明給我看！”

絕育葯？！

“一定要喝嗎？”她一直都有利用生理期避孕，而且上次生完雙胞胎之後她的身體虛弱得很，大夫說她傷了身子以後生孩子或許有困難。

可呂雉還是不放心。

“隨你心意。”話雖這麼說著，可她的手仍然舉着那碗葯。

戚如意顫抖的手碰觸到那潔白的瓷碗的邊緣，她知道，她喝了這碗葯之後，呂雉就能真正的相信她。

可她很難過，明明她開誠佈公，推心置腹的說出了所有。

但呂雉還是不相信她。

難道，真的要等劉邦死後，劉盈當上了皇帝，才能再無嫌隙嗎？

“你不信我，可我想相信你，喝了這碗葯后，我便將我們母女四人的性命全都牽在你的身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喝了這碗葯之後，她不能也不會生下劉如意了。

這結果是她想要的，可是這過程卻讓她傷心欲絕。

就着呂雉的手，戚如意咽下那苦澀的葯汁。

她本是極其討厭中藥的，每次喝的時候都要折騰許久，可這次，她喝的很乾脆，現實也不容許她膽怯退卻。

喝完了葯，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可以了嗎？”

“你退下吧…”她的臉上沒有討好，沒有哀求，而是帶着一種深深的無奈。

呂雉忽然有些不想見到戚如意，記憶里那個她總是被她懷疑的有些傻氣的小妾如今卻不得不需要長大。

她需要這樣一個可以被她利用的對象。

她拿着葯碗轉身，卻不料身體猛地被人抱住。

“我不能再有孩子了，我不會對你產生威脅了…”

“我是不願意的…”

“我不想喝那碗葯…”

“可是我想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