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吻你!
慕容川沒什麼耐心聽那小子發牢騷,打斷道:“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伯父現在在我公司,你去找他。”
男人平靜的說完這句話,果斷的掛了電話。
偏頭看着林雅手裏那隻西紅柿問道:“你確定不去?”
林雅嘆息一聲,放下手裏東西洗乾淨手道:“走吧。”
三十分鐘,他們在慕容川的公司樓下停下。
彼時,徐然的小居室里。
兩穿的人模人樣的人坐在那裏,攤開一份資料,公式化的語氣說道:“徐小姐,這是這一塊的拆遷計劃,麻煩你看看。沒有意見的話,就簽字確認吧。”
徐然雙手環胸,倚在牆上,好笑的看着他們:“拆遷?獨獨拆我這一棟樓?你們有病吧!”
李漢城抓起那份資料砸向那兩人臉上,然後一把將人從沙發上拽起:“在小爺發火前,趕緊麻溜的給我滾!”
那人面露為難的看着他道:“少爺,您別這樣,這是老爺下達的文件,我們只是按吩咐辦事!”
“呸!”李漢城淬了一口,一腳踩上那文件。
吼道:“回去告訴那個老東西,我不會向他妥協。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還真是降低他的檔次!”
說完推着人往外走:“趕緊滾,立刻滾!”
徐然轉身回卧室,拿着包大步往外走。
李漢城支走那兩瘟神,看着氣憤異常的女人問道:“你幹嘛去?!”
“找你老子!”徐然頭也不回道。
李漢城一聽眼睛騰的亮了,小跑着跟着出去:“我和你一起。”
跟上那女人之後,難掩竊喜道:“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要為我們的未來爭取一下?”
聞言徐然嘴角抽了抽,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問道:“我和你什麼時候有過未來嗎?”
……
李漢城頓覺一盆冷水從上澆到下,淋了個透心涼!
“那你去找他幹什麼?!”男人喋喋不休的追問。
徐然小跑下樓梯,從車庫提了車,懶得理他。
她會告訴他,她去找李光慶,就是讓他早點將這禍害領回去?!
將這人放在身邊簡直就是個麻煩,她這人向來就怕麻煩,得趕緊支走這麻煩!
慕容川的公司。
接待室里,李光慶沉着一張臉坐在那裏。
臨進去前,林雅到底改了主意,在門口等着。她和的徐然關係李光慶應該早就知曉,這麼進去好像不太合適。她要是開口替徐然說話,難免讓他對徐然的誤會加深。
慕容川推門進去,禮貌叫道:“伯父。”
李光慶面色沉重的一點好,抬手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抽完一根煙之後,嘆息道:“容川,你和那小子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幫我勸勸他。他那樣的身份怎麼能和那種女人又牽扯,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按照我安排好的人生,和艾薇結婚!繼承家業!”
慕容川抬眸平靜的目光看向他道:“漢城今年也三十一了,不小了,您無須太過擔心。既然他自己也想闖蕩一番,您該支持。”
他這麼一說,李光慶徹底怒了:“闖蕩,他的闖蕩就是去送快遞?就是和那樣的女人不清不楚?他和那樣的女人不清不白,我的臉往哪裏放,我這輩子沒被人指着脊梁骨說過話,可是他,他這是打算將我老臉丟盡!”
慕容川遞去一杯茶道:“您先消消氣。”
李光慶喝了一口,又憤然的放下了:“總之,他要和那種女人在一起,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
“怕您為難,所以,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是嗎?”慕容川接話道。
聞聲,李光慶驚愕的目光看向他:“他的決定?!他的決定就是離家出走?”
慕容川嘆息道:“這件事必須有人妥協,您不願意妥協,他只好妥協。”
“哼!”李光慶不滿的哼了聲,抬眸看向慕容川道:“所以,我今天來這裏是錯誤的決定?你支持他的決定?容川,我以為你懂我。”
慕容川不知如何說話,李光慶今天過來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可是他也了解李漢城,做出的決定沒那麼輕易改變。
而然,彼時,接待室門外。徐然風風光光的往裏走,手握上門把的那瞬被李漢城一把抓住了。
林雅倒了一杯水過來的時候,就見門口糾纏的兩人,忍不住笑了。
李漢城一把將人拉開,嚴肅臉道:“攤牌這種事怎麼讓女人來,我自己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爭取我們的未來!”
徐然有些奔潰:“誰要你好好爭取了?!我……”
不待她說完,李漢城已將她拉至一旁,開門進去,緊跟着是一聲鎖門聲!
徐然站在門外乾瞪眼!
“嗨!”有些氣惱的哼了聲。
林雅端着杯子朝着她走來的時候,慕容川來門出來了。
徐然正要進去的時候,被林雅一把拽住:“人家父子談話,你跟着摻和什麼?”
順手遞去一杯茶:“喝吧。”
徐然接過倚在門邊,看她的樣子,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林雅輕笑一聲,跟着慕容川走去一旁。
接待室里,李漢城和李光慶相對而坐。
自從他逃婚後,這是父子間第一次見面。
李光慶打量着對面的人,冷聲道:“玩夠了嗎?玩夠了,就跟我回去向艾薇道歉,只要和她結婚。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城少爺。”
“我不是在玩,也不會回去向她道歉更不會和她結婚。我喜歡徐然。”
聞言李光慶霍地一起身:“你喜歡她?你喜歡那種女人,你瘋了!”
李漢城平靜的目光看向他,說道:“我沒瘋,我只是喜歡上一個女人而已。”
“你知不道喜歡她代表什麼?她是什麼女人,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援交女!你說你喜歡她,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你要是執意喜歡那種女人,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你一無所有!我的那些錢,一分一厘都不可能給你!”
李漢城起身語氣果決:“你的那些錢我都不要了,但是也希望你別再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她不容易,我不求你體諒,但求你高抬貴手。喜歡她,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她從未接受我的任何情感。”
末了李漢城冷冷的,嘲諷的語氣說道:“想來,她竟還比你高尚一些。”
“李漢城!”李光慶被他氣的臉色鐵青,心口一陣陣發疼。
他活了這大半輩子,沒被人這麼氣過,李光慶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下不去。
今天這場談話,大約是他們父子間為數不多的較為平靜的交談。
可是竟然是因為那樣一個女人,那樣一個不堪的女人!
李光慶閉了閉眼,深呼吸,握緊拳大步走了出去。
徐然獃獃的倚在門邊,只聽一聲開門聲,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偏頭,與李光慶惱怒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眼底詫異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正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被後面出來的李漢城一把拽着手腕,強行拖走了。
李光慶惱的能滴血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兩人背影。
車邊,徐然一把甩開了李漢城的鉗制。
森冷的語氣道:“回去吧。”
男人一下就怒了,一把扯過她,將她困在車門和自己之間:“你讓我回哪去?!”
“回你該回的地方。”徐然避開他咄咄的目光,“讓開,反正你還活着,其他事情就和我無關了。”
她推開他,拿着鑰匙開門,車門一打開又被那個身後的男人猛地合上了!
李漢城再度將她扯了過來:“哪裏是我該回的地方,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心?!”
徐然避開他的目光,一個字都懶得開口。
可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李漢城更加惱了!
男人失控的一把扣住她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我為你拋棄了一切,結果你現在讓我回去?你這女人,還能不能更冷血一些?!”
徐然戳着他胸口,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李漢城,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你為了誰啊?我嗎?別搞笑了,我說了我不會信!我有要求你為我做這些嗎?沒有好吧!”
男人沉着目光盯着她,聽不出情緒的語氣道:“你果然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徐然看着他笑了:“我對你沒心沒肺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嗎?滾吧!房租我不要了,滾回你大少爺的該回的地方!”
李漢城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她開始拿腳踹他!
踢了他幾下小腿,男人依舊不為所動。
徐然有些惱了,抬高腿,目標是他襠下。
豈料李漢城早有預防,在她伸過來那瞬,一把捉住她腳踝順勢將人扣進懷裏,一把奪過她手裏車鑰匙!開了車門,強行將人塞進車後座,壓上!
男人力氣大的她掙脫不開,她被他這一連串舉動搞的猝不及防,心頭難免開始慌張起來:“李漢城,你要幹嘛,你……”
回應她的是,果斷乾脆的兩個字:“吻你!”
徐然瞪大雙眼,下意識抬高手要去打他!
然,揮出去的手被那個男人一把截住。緊跟着男人近乎粗暴的壓上她的唇,起初他的吻因為她的掙扎,是近乎到粗暴的!
後來,直到她放棄掙脫他的鉗制,他的動作才變得溫柔起來。
冗長的一吻結束,他意亂情迷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問道:“徐然,我們談戀愛吧?!”
徐然目無表情的盯着他,這種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從未了解過這個男人。
和她貪戀愛?他瘋了吧?!
徐然閉了閉眼道:“李漢城,在你眼中,是不是越是不肯屈服的越有挑戰性?”
“什麼意思?”李漢城蹙眉反問。
“如果你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可以降服我的話,我可以和你談戀愛。”
不帶感情的遊戲,她向來不會陌生。
車廂靜謐良久,徐然耳邊再度傳來那個男人低低的聲音:“不,我要你像喜歡沈逸那樣的喜歡我。”
這段時間,他越發嫉妒曾經的沈逸。
徐然雖然經歷過無數過男人,可無疑沈逸才是那個唯一進駐她心底的人。
李漢城忽的逼近她,急切又真誠的語氣問道:“我們回c市吧,回到山頂那所學校吧?是不是那樣,就可以讓你忘記我的身份,忘記周遭那些目光?”
受不了他這眼神,她偏頭毫無焦距的目光落向窗外。
李漢城說:“徐然,放不開過去的不是我,是你。一直都是你,你看似瀟洒,其實你比任何人都在乎那段無法抹去的過去!”
他無法想像,當初她到底是有多愛沈逸,才會縱容自己變成那樣一個不堪的女人!遊走在一個個男人身邊。
李漢城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一瞬間想通一個道理,她不是沒有心,她的心都給了沈逸……
他看着她,低聲問:“你可以不顧一切的喜歡一個人,憑什麼現在要來剝奪我的權利?”
徐然覺得心煩氣躁,她抬手揉着快爆炸的腦袋,閉着眼睛吼他:“下車,我要回去!”
男人安靜了一分鐘,然後翻身讓開,遞出手裏的車鑰匙。
徐然一把奪過,開了車門見他穩如泰山的賴在裏面。
不耐煩的語氣道:“怎麼還不下去?”
李漢城無辜臉:“我已經和老頭說了,我不會回去,我現在無家可歸。當初是你將我領回家的,看着辦吧。”
徐然嘴角猛地一抽,這還賴上她了?
“我那點工資現在可交不起房租,就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你也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男人瞪着她說。
徐然盯着他,怎麼看怎麼都跟個無賴似的!
李漢城抬手指着她,義正言辭的說著:“你該不會是怕自己愛上我吧?你要是真的怕你自己愛上我,你明說我不賴着你,我就睡大馬路!”
徐然磨了磨牙:“住吧!就住吧!”
一開車門下去然後大力摔上車門,走去駕駛位上。
後座上,李漢城隱隱鬆了口氣。內心隱隱竊喜,還好這激將法對付這個女人還算有用。
慕氏大樓。
慕容川和林雅送了李光慶回去,回到男人辦公室之後。
男人接了個電話,是陳浩打來的。
因為劉言受傷,城西工廠的事情暫時就讓陳浩過去負責了。
慕氏之前那幾家工廠都被趙家墨收購了,慕容川讓人看看這京都還有沒有適合的地方,但是這畢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城西那個工廠,還是要抓緊新建的。
慕容川電話一接通,便傳來陳浩焦灼的語氣:“先生,工廠開工有些麻煩。之前那批工人,霸着地方,不讓動工。”
男人眉頭皺了下,問道:“工錢還沒到賬?”
陳浩解釋道:“錢是到了,也發了。可是那些人見您給錢痛快,又想繼續做下去了,這就麻煩了……”
原本那群人鬧着罷工,劉言就又聯繫了一幫人。慕一誠之前那幫人沒簽合約,可現在劉言找來的人,因為擔心延誤工期的事情,所以簽了合約。
可眼下看,這似乎成問題了。如果再繼續用之前那批人,顯然我違約的。
慕容川長指敲了敲桌面,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微一思索道:“我等會過去看看,你先別急。”
掛了電話,他拿起一旁外套。
林雅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男人眉頭皺了下,下意識就想拒絕。
林雅眼疾手快挽上他胳膊:“好久沒去看看阿婆了,我想去看看她。”
她這麼一說,慕容川沒話說了。
——
一個小時,城西。
慕容川將人放下之後,來不及和阿婆打招呼,直接去了對面施工現場。
林雅看了一眼前面,被人圍着的陳浩,皺了皺眉。
終是一轉身,提着手裏水果,向阿婆家裏走去。
大門開着,可是客廳並沒有人。
她站在門口看了看,叫道:“阿婆,你在嗎?”
“誰啊?”
話落,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雅拎着東西朝着聲音方向走去。
阿婆看見來人,立即喜笑顏開:“是林小姐啊!”
林雅笑笑,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來的匆忙,沒給您準備什麼東西。”
“破費什麼啊,我這裏什麼都不缺。上次你給我寄的那些東西都還沒吃完呢,下次別再給我買這些東西,怪浪費的。”
林雅眉頭皺了下,上次?那應該是她和慕容川離婚前從網上給她寄的東西了吧。
“你別太省,該吃就吃。凡是吃進肚裏的東西,就不叫浪費。”
阿婆笑着搖頭,繼續織着手上的毛線鞋:“我說不過你,隨你怎麼說。”
林雅低頭看了眼她手裏的東西,一隻不到巴掌大的鞋子似乎已經初具形狀,只是,這是不是也太小了些?
這麼大點,誰能穿啊?
忍不住好奇的問出口:“這是要送人嗎?”
阿婆理了理毛線道:“還能送誰,當然是送你?”
“啊?”林雅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婆看慈愛的目光看着她笑道:“以後你和慕先生的孩子用的上,當然,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林雅心頭一跳,微微紅了臉道:“還早呢。”
“不早了,孩子說來就來了。”阿婆嗔了她一眼,握上她的手:“你和慕先生都是心善的人,孩子很快的。”
林雅笑笑沒出聲,只是盯着那隻鞋子出神。
阿婆手上那隻鞋只剩收尾工程了,三兩下織好了。
然後林雅見她回了卧室取了另一隻過來,找了東西給她裝好:“本來想等小衣服一併織好再給你寄過去的,你既然來了,那鞋子就先帶回去吧?”
“謝謝您。”林雅接過放在一旁道:“我走的時候一併帶走。”
一抬眸,看着前面,隨口問道:“阿婆,之前接這工地是當地人嗎?”
阿婆順着她目光看過去,楞了下回道:“是啊,你們這工程是我一堂弟的兒子接的。”
“你家親戚?”林雅驚訝的重複。
阿婆洗了只蘋果給她遞來:“是啊。”
林林雅微微呼出口氣,拉着人將事情經過講了遍。原本還在擔心到底該怎麼解決這件事,畢竟這些人懂法的少,許多事說了也白說。
眼下看來,這事情似乎有了突破口。
阿婆聽完當即一拍桌子道:“這個混賬小子,怎麼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放心我一會和他爸說這事,肯定不能讓他這麼胡鬧。得讓我兄弟好好訓訓他才行!”
林雅忙道:“那也不用,事情只要說清楚就好。畢竟我們已經和人簽了合約了,否則交給他做也不是不可以。”
“我懂,放心吧。”
兩人閑聊了一陣,阿婆又拿着一團毛線出來,架着老花鏡又要開始織起來。
林雅怕她眼睛手不了,不讓她弄,可她執意要弄。
勸不動,也就只好隨她去了。
阿婆勾着毛線嘆息道:“人老了,也就這點樂趣了,只要你們不嫌棄就好。”
林雅趴在她跟前,看着她一下下挑上去又挑上來笑道:“不嫌棄。”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慕容川和陳浩從施工現場趕回來。
兩人和阿婆打了招呼,難免又要被留着吃飯。
林雅是很想留下的,可慕容川那公司還有許多要操心的事情,她只好不舍的道別。
阿婆自是一陣惋惜,林雅安慰她:“下次,等公司不忙了,再來看您。”
上車,林雅將那隻袋子遞去慕容川面前。
“什麼?”男人低眉看了一眼。
拿起裏面的東西看了看,眸光何止柔和了一丁點。
“阿婆,有心了。”
林雅笑笑,拿過他手裏的一雙小鞋,寶貝似的裝進袋子裏:“我兒子的東西,別摸髒了!”
男人一把抱過人放在腿上,墨澈眸子逼近她,眼底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兒子?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林雅眯眸笑而不語。
慕容川一低頭,情難自製的碰過她的唇道:“可是,我很想生個女兒怎麼辦?”
說完,一把將人扣進懷裏,腦袋擱在她肩頭。
低低的聲音道:“生兩個好了。”
肩頭傳來女人低低的笑:“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慕先生,你自作多情的太離譜了。”
男人不說話,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些。
忽然想起,慕瀟昨晚給他打電話說的那事。
“哥,嫂子要生日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怎麼做?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快一個月了……
原是一直指望劉言的,可眼下他住院了,看來這事還得他親自來!
回到京都市區的時候,已經七點。林雅一早已在車上訂了飯店,留了陳浩和他們一起吃飯。
都這時間了,不留人吃一頓員工餐,實在說不過去。
餐桌上,林雅收到李子涵的微信。
她竟然要回來了?
看見這條短訊的時候,她不免詫異了下,然後又悵然一笑。
隨手給回了一個:好。
抬眸瞬間,正見對面的陳浩也正放下手機。
目光相觸瞬間,他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紅暈。
林雅收了目光,然後似乎懂了什麼。
吃了飯,陳浩便打車回去了。
林雅回到家洗了澡,便迫不及待給李子涵發微信求證自己的揣測。
李子涵說的模稜兩可,不否定也不承認。
可她這副樣子,林雅便越發好奇了。
慕容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那小女人還抱着手機聊的熱火朝天。
被晾了半天的男人有些憋不住了,一把抓過她手裏的手機,危險的目光看着她:“有那麼好聊的嗎?只要他們在一起,紙是包不住火的。”
林雅笑笑:“也是。”
男人欺近她:“好了八卦聊完了,我們是不是該半點正事了?”
一室曖昧,房間裏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嬌喘和他的喘息聲。
……
彼時,京都某家酒吧,慕妍趴在那裏喝的爛醉如泥。
自從慕家二老變相默認了,慕蕭從她身邊搶走孫天朗之後。
她便一次也沒回桃花澗了,時常泡在這裏喝的爛醉如泥再回去。
面前的酒喝的差不多了,慕妍掏出一疊錢結完賬搖搖晃晃的回去。
趙家墨剛剛與人談完事情,剛從酒吧出來,在車邊站定,便見一個女人搖搖撞了過來!
他向來討厭喝酒的女人,所以在慕妍撞過來的那剎那,他沒有半點遲疑的一把揪住那女人拉開了她和自己的距離!
昏暗光線下,慕妍一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眼前是張陌生的臉,可很快那張臉似乎又變成了她熟悉的樣子。
趙家墨眼底詫異一閃而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認出了面前的女人!
慕容川的妹妹?
男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慕妍有些失控的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呢喃:“慕哥哥,容川……”
趙家墨眼底閃過一絲嫌棄,抓着她肩頭毫不憐惜的一把將人甩進了身後助理的懷裏。
冷聲吩咐道:“給她找家賓館安頓下!”
開車門的瞬間,又想起什麼。
彎腰從車裏拿出一張名片扔給身後的人,復又說道:“把這個留給她。”
然後一彎腰坐進車裏,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翌日,林雅的小公寓。
慕容川那個男人一早便出去了,林雅昨夜被他折騰到大半夜。迷迷糊糊的知道他起床了,可實在騰不出力氣起來。
吩咐他記得買早餐吃之後,一翻身又睡著了。
再等她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
她索性連同早餐午餐一起解決了。
打開冰箱,昨天買的魚還在。
整理了下裏面的菜,一個班小時后,她拎着煮好的菜去了醫院。
那時候,劉言剛換了葯回病房,看見她手裏的飯盒簡直兩眼放光。
“昨天去了趟城西,沒來看你。”林雅放下手裏東西解釋道。
劉言起床跑過去,一一打開,不客氣的夾起一筷子塞進嘴裏。
含糊不清的道:“沒關係,我一個人能行!”
醫院這伙食真是不咋地,她再不來,他就打算叫外賣了。
林雅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皺眉搖頭。
劉言解決了她帶來的所有飯菜,滿足的倚在沙發上,贊同:“雅雅,你老實告我,當年的唐婉是不是靠廚藝俘虜了慕容川!”
“哪壺不開提哪壺。”林雅笑了笑道:“他腦抽罷了。”
劉言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當時也這麼以為的,後來發現不是。”
當初慕容川宣佈要娶了唐婉的時候,劉言真是替京都那群女人惋惜了好一陣。
現在看來,還是他們老闆有遠見,有眼光啊!
娶個這麼漂亮的老婆,廚藝也是杠杠的!
嘖嘖,他怎麼就沒這福氣。
難得慕容川不在,劉言拉着她聊天,他對於她在y國那段經歷實在好奇!
殊不知此時,同一家醫院裏。
兒科。
張美麗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孫子,哭的雙眼通紅。
護士又拿着催款單過來了,欠款五萬,
這要是以前這點錢不是問題,可是現在這點錢對於她來說和天文數字無異!
她最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是沒人願意幫她。之前稍微值錢的一點首飾,都被他變賣拿去當賭資了,現在她真是山窮水盡了。
小護士拿着那張欠費單,不耐的的說著:“你別哭啊,哭也沒用。醫院已經很仁慈了,您這欠的太多實在沒法再給您孩子繼續用藥了,趕緊先想辦法交上錢款吧,孩子病情不能拖。”
張美麗顫着手接過那張單子,祈求的目光看向對面的小護士道:“就不能再通融通融嗎?救救這個苦命的孩子吧?”
那護士看着她,為難的搖頭:“真沒辦法了,您這兩天趕緊交上欠費再說吧。”
說完,一轉身離開了。
床上,唐瑩的孩子依舊昏迷着。
張美麗看着閉着眼睛的孩子,一顆心揪着疼。
拿出手機,她翻了翻京都的孤兒院……
實在沒辦法了,她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唐瑩更是不知所蹤,她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孩子死在醫院。
——
林雅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去了慕容川的公司。
意外的在公司大樓下面碰見了慕妍,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一身職業裝。看上去不像是來找人,更像是上班?
林雅疑惑間,慕妍已經朝着她走了過來:“林小姐,好巧啊,你來找我哥嗎?”
微微挑了挑眉,林雅輕笑:“是啊,你這是?”
慕容川是不會錄用她的,可是除了慕容川,這裏只有那位剛來京都的趙家墨的公司,難道?
“我來鵬達面試啊。”慕妍頂着天真無害的笑臉說道。
呵,竟然真是鵬達?
林雅挑眉笑了笑道:“那就,祝你好運?”
“謝謝。”慕妍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的祝福。
起步道:“面試時間快到了,我就不等你了。”
林雅無謂一聳肩:“你自便。”
據她所知,慕妍畢業后似乎沒什麼工作經驗。
她最近也了解過鵬達,辦公室內最基層的員工,似乎都至少要兩年的經驗才能勝任。
這麼嚴苛的要求,基本和當初的慕氏傭人條件無異。
林雅搖了搖頭,起步走近另一步電梯。
慕容川的辦公室內,陳浩拿着文件在和慕容川確認合約。
慕氏之間的那幾家商場還在,慕一誠後來的重心不在商業,租了大半部分攤位出去,但還是有些攤位在。
自產自銷原來一直是慕氏的特色,可眼下重新出發,這種優勢也變成了最大的麻煩。
好在慕容川一向優待員工,大部分人還是願意回來的。
林雅等着正無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摁了靜音,她出去接通:“陸遠?”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最近很忙?”
林雅嘆息了一聲道:“還好吧,但是確實一直沒閑着。”
男人輕笑道:“我最近整理了下基金善款利用,撰寫了報告,你有空看看。如果沒什麼意見,聯繫幾家報社發出去吧。”
“好啊,還是你想的周到。”林雅倚在門邊笑道。
資金運用明朗化,這樣,對於改善大眾對基金會的態度應該能有效果吧。
林雅又抱着電話和他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的時候,陳浩正從慕容川辦公室出來。
微微一點頭,他抱着那疊資料便走開了。
林雅開門走了進去,那人正收拾東西要出去,看他那樣子似乎不打算招呼她了?
男人拿了外套,經過她身邊時說了句:“你自己轉轉,累了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完,起步便從她身側走開了。
姑娘皺了下眉,忙成這樣?
殊不知那個男人出了辦公室直接去了商場,預訂的戒指到了,他得去驗貨……
林雅有些氣惱的吐出一口氣,打電話給徐然,可那廝竟然在孤兒院。
看了下時間,這個點過去也逗留不了多久。
掛了電話,她下樓在這附近找着有沒有適合的辦公樓。
下午五點,徐然從孤兒院出來的時候,突然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電話里傳來一道公式化的男聲:“徐然小姐,方便出來見一面嗎?我是,李光慶先生的秘書。”
徐然握着電話的手一緊,下意識皺眉道:“有事嗎?如果是為了李漢城,那就不必了。他要走要留,我從來沒強求。”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只聽那人又道:“還是請您抽空見一面吧,本來李光慶先生是打算親自與您見面的,很遺憾他住院了。”
“住院?”徐然忍不住皺了眉:“那他現在身體還好吧?”
秘書回道:“突然心肌梗,病情暫時還算穩定。”
夕陽下,徐然低頭看着自己斜斜長長的影子。
嘆息道:“你把醫院地址給我吧。”
秘書推遲了下,最終敵不過她的堅持,問了李光慶意見后,終究是報了醫院地址。
徐然掛了電話,順手給李漢城發了過去。
然後就近的地方買了些水果。
李漢城的快遞公司距離醫院還是有些遠的,徐然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還在公交車上。
秘書接過她手裏的水果便自覺的出去了。
徐然坐在沙發上,李光慶坐在她對面的凳子上,蒼白着臉色看着她。
李光慶歉意道:“徐小姐,讓你看見在這裏和我見面實在是禮數不周。”
徐然放在膝蓋的手一緊:“您不用擔心,我和李漢城並沒有什麼,我對他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這些事,她原是不屑解釋的,可是人都住院了。她覺得,當面解釋一下是有必要的。
李光慶輕笑點頭:“你很理智,說實話,我從沒擔心過你。我擔心的他,他太不理智,年輕氣盛很容易被一時衝動的情感沖昏腦袋。但是衝動之後會是什麼情形,誰也不能猜到,但是我了解他,他向來三分鐘熱度。”
他說的委婉,但是徐然大約懂了他話里的深意,
李光慶嘆息一聲,推過來一張支票:“我活了這半輩子看人一向准,徐小姐不在乎我這些錢。但是我現在給你這張支票,是為了幫你徹底擺脫犬子無禮的糾纏。”
“說到底還是我李某人太俗氣了,太在乎那些風言風語。可人活一輩子為了什麼呢?不就是聲譽名節嗎?我不想看見漢城後悔,也不想看見徐小姐後悔。”
“我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如果徐小姐還是三年前的徐小姐,我不是不能退步。”
……
徐然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了又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