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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翻出儲存在手機里的號碼,按下撥打鍵。

幾秒鐘后,那一端傳來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

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李丹丹。

自上次的意外之後,兩人便沒有交集,所以突然接到余晚打來的電話,李丹丹很驚訝。

余晚自報家門后,便開門見山地問,“有空見個面嗎?”

李丹丹,“找我有什麼事?”

余晚,“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李丹丹只是一個學生,家裏也沒人經商,從來沒人找她談生意,所以聽她這麼說了,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生意?和我?何小姐,你找錯人了吧!”

找的就是你。余晚彎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明天下午4點,有時間嗎?”

李丹丹,“有是有,但是……”

余晚截斷她的話,道,“天都市綠源路口有一家名叫四季的茶餐廳,明天下午4點整,就在那裏見面。”

***

第二天,下午3點半,余晚就已經到了茶餐廳。

這個時間點,用餐的人比較少,很多位置都空着。

這個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一進餐廳,就熟門熟路地向靠着落地窗的那一排位子走去。

她選中最右邊的四人卡座,正想坐下,這時,店裏的服務員的聲音插了進來,“抱歉,小姐,您不能坐這裏。”

余晚轉頭,取下臉上的墨鏡,揚了揚眉,“為什麼不能?”

余晚穿着一雙10厘米的高跟鞋,比眼前的小男生高了近半個頭,再加上她衣着時尚,妝容華麗,言行舉止之間都帶一股女王氣場。

服務員小弟抬頭仰視她,結結巴巴地道,“因,因為這四個位置,已經被預定了。”

余晚笑了笑,“你們餐廳不是不接受預訂嗎?”

小弟,“是啊,一般情況下是不接受。但,這一桌是例外。”

余晚,“那如果客人不來呢?”

小弟急忙道,“不會的,那四個客人是我們老闆的朋友,也是店裏的常客。除非颳風下大雨。”

余晚指着後面一桌,“那我坐在後這裏,可以嗎?”

服務員見她讓步,不由鬆了一口氣,感激地點頭,“可以,當然可以。你先坐下,我替您倒茶水。”

余晚攏了攏裙擺,坐了下去。

和李丹丹約好了四點鐘,現在才三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余晚替自己要了一杯咖啡,轉頭望向落地窗外的街道,深秋時節,風一吹,便是遍地的落葉,帶着一股濃濃的蕭瑟味道。

馬上就要入冬了。

謝煜凡被老爺子流放的事,在龍騰集團已經傳開,也許過了年後,人事部就會作出調度。

今年春節在1月底,不到兩個月60天,時間有緊迫,她得抓緊了。

謝煜凡是她和龍騰集團建立關聯的唯一橋樑,她花了那麼多心思在上面,自然不能讓它塌了。但現在,謝煜凡和謝晉亨的父子關係很緊張。好在,仍有緩和的餘地,不是還有一場商政聯姻么?

余晚將咖啡一喝到底,服務員小弟過來收杯子,問,“小姐,您還需要什麼嗎?”

余晚搖頭,“我的朋友快來了,等她來了再點。”

“好的。”

余晚的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那個服務生小弟的身上。只見他站在吧枱的側角,在偷瞄自己,目光時不時掃過她桌子下的雙腿。

她今天穿了香奈兒最新上市的洋裝,下面一步裙,緊緊裹住她的臀部,裙子底下那雙長腿尤其撩人,女人味十足。

這個服務生小弟大概才剛滿18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被余晚發現自己的偷窺后,一下子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余晚明艷動人的影子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了根,忍不住心底那股子騷動,沒過幾秒鐘,便又抬眼望了過去。

見余晚沒再瞧自己,心中不免失望,同時又竊喜,一邊裝模作樣地給自己倒水,一邊時不時地瞄向她桌下的長腿。

這時,余晚突然換了個坐姿,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根,性感至極。

噗的一聲,服務員小弟被自己的口水嗆了。

余晚嘴角彎彎勾起,將左腿放在右腿上,本來萬種風情就是讓人欣賞的,外貌是女人必不可少的資本。

調戲小鮮肉告一段落,李丹丹到了。余晚瞥了一眼手錶,四點零五分。

見狀,李丹丹忙道歉,“不好意思,堵車。我已經提前兩個小時出發了,沒想到,這裏的交通會那麼擁擠。”

余晚笑了笑,“你從外地趕過來,遲到是正常的,你到達的時間比我想像的要早。”

李丹丹聽了有些不好意思,“你該不會等了我很久吧!”

余晚搖頭,“我也是剛到。”

說完,余晚轉過頭,向剛才那個服務員小弟招了招手。

服務員紅着臉走了過來,低着頭不敢正視余晚。

余晚看向李丹丹,“你想吃什麼自己點,今天我請客。”

“其實應該我請你才對,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說到這裏,李丹丹道,“要不然,還是我請吧!不然我總覺得虧欠你什麼?”

余晚半真半假地說笑道,“救命之恩也不是用一頓飯就能報答。”

李丹丹一愣,隨即回神,“當然不能。”

“既然你決定請客,我就不和你爭奪了。”說著,她將菜譜合起來還給服務員,然後利落地點了兩個冷盤,三個熱炒。

余晚望向李丹丹,“這些菜可以嗎?”

李丹丹心道,你都點好了,還問我?不過這話自然不會說出口,見余晚在諮詢自己的意見,忙堆滿笑容的點頭,“我不挑食,你點什麼我吃什麼。”

服務生偷偷地望了一眼余晚,拿着菜單,逃似的跑了。

等冷飲送上來后,余晚吸了一口冰紅茶,問,“宋明珠怎麼樣?”

“撿回一條命,但人還沒醒,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回想起這場意外事故,李丹丹還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余晚應將她拽出巴士,可能躺在床上變成植物人的人就是她自己。不管余晚是出自何種目的,救了她,這是事實。

余晚問,“那其他人呢?”

李丹丹,“生還的只有三個,其他人都不幸遇難。”

余晚沒再說話,牽扯到生命,總是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

就在兩人沉默之際,後面那桌來了客人,是四個中年女人,其中一個保養得當,穿着也整齊得體。其餘三個,看起來就隨便的多,和馬路上的那些中年婦女沒兩樣。

保養得當的那個,坐在余晚的背後。

這四個人是同學,每個星期都會在這個茶餐廳里聚會,聊的內容也無非是家裏長短。

余晚轉頭望向落地窗,玻璃上倒映出四個女人的影子,她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的上面。

李丹丹見她總是盯着一個地方,可望過去,除了街道上的樹木什麼也沒有,不免好奇,“你看什麼呀?”

余晚用吸管攪拌了幾下冰紅茶,淡淡地道,“沒什麼。”

茶餐廳里還是沒什麼客人,只有後座的幾個女人在談天說地。

余晚突然道,“丹丹,其實這次叫你出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李丹丹看她說的那麼嚴肅,忙問,“什麼事?你別這麼客氣,能幫上的我一定不。”

余晚下意識地提高了音量,“我想找我的親生父母。你應該知道,我是被拐兒童。”

這句話落下,四周突然寂靜了一秒。

李丹丹,“可你怎麼不去找小凡哥?”

“他的工作比較忙,最近又出了一點事,所以我不想麻煩他。”

李丹丹一聽,立即壓低了聲音,問,“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和那個什麼製藥有關?”

余晚,“你果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李丹丹臉頓時漲紅了,“謝大公子這麼有名,想不知道也難。”

余晚淡淡一笑,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李丹丹明顯鬆了口氣。

李丹丹喝了一口可樂,主動挑起話題問,“你當說自己是被拐兒童,那你還記得自己是幾歲被拐的嗎?”

“六歲,也許是七歲,記不太清了。”

“你記得些什麼?任何細節都可以。”

於是,余晚托着下巴,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半晌后道,“我記得媽媽總是綁着兩根麻花辮,她有一條淡黃色的碎花裙,裙子上好像有蝴蝶。還有,我們經常去一個地方野餐,那個地方有一座橋。”

李丹丹追問,“橋是什麼樣子的呢?”

“是拱形的石橋。橋下是河,河水很湍急的樣子。”

“你能記得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余晚搖頭,“應該是南方吧!因為附近有竹林。”

“那你媽媽的名字呢?就算只是一兩個諧音也好。”

余晚搖頭,“我只記得媽媽的臉上有一顆痣,但是具體這顆痣長在哪裏,我也

記不太清了。”

見她皺起眉頭,李丹丹安慰她,“你已經告訴我了很多細節。”

“有希望找到嗎?”

“我不能保證。不過,你放心,我會發動社團里的人一起去找的。”

余晚,“能有多少找到的幾率?”

李丹丹,“我們天涯海角找到你社團,就是專門尋找被拐人員,而且團員遍佈全中國。我雖然不能誇下海口,說一定能夠找到,但是希望還是蠻大的。就像上一次幫忙找毛毛一樣,基本在偏僻的地方,也有找到的可能。”

“除了毛毛,還有其他成功的例子嗎?”

“當然有。”李丹丹一口氣說了兩三個例子。

余晚像是終於信了,展露笑容,“好,那我就試試。”

李丹丹道,“不過尋親這種事,也要講究緣分。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也許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就一直坐在你背後。”

余晚,“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道觀,很靈驗的,我想去試試。”

李丹丹道,“你是說靈雲觀?”

余晚點頭。

李丹丹,“觀里有一個叫懸壺真人的道長,真的很厲害。我去那求過一次簽,結果都靈驗了。”

余晚,“那下次就去問問。”

11月,店裏已經開放了暖氣,余晚覺得有些熱,便將頭髮撩到一邊。

李丹丹見她後頸上有一個刺青,便道,“你有紋身啊!”

余晚,“很奇怪嗎?”

李丹丹搖頭,“有紋身倒是不奇怪,就是你這刺青的顏色很少見。為什麼是紅色的啊?”

余晚,“因為這個地方本來是一個胎記。”

李丹丹咋舌,“這麼大一塊胎記?”

余晚嗯了一聲,“因為太引人注目,所以我就讓人在上面綉了刺青。”

李丹丹恍然,“原來如此。浴血的鳳凰,挺好看。”

余晚嘴角一勾,“這代表了重生。”

李丹丹嘆息,“可不是。每個被拐兒童都得重生一次。只不過,重生后的命運,就聽天由人了。”

聊了幾句后,余晚抓起包,起身,“抱歉,我去一下廁所。”

李丹丹做了個請便的。

她路過後面那桌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向她看了一眼,隨即也跟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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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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