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重生--節四

絕世重生--節四

彈指一揮間,一距離沈浪來到雷鳥營地已經有大概三個月了,幾個月來沈浪的體質比起在地下基地時已明顯好轉。沈浪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裏陽光下的生活,抬頭就可以看到藍天,低頭是滿眼的綠色,相比之下沈浪覺得以前那種朝九晚五死氣沉沉的職業生涯就像是生活在陰溝里的老鼠。當然這裏要是能天天吃飽飯就更好了,另外就是那彷彿隨時都會出現的異種如同壓在心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

今天的晚餐開始得特別晚,晚餐過後月亮已經掛得老高了。接下來是例行會議,就是一堆人圍在篝火旁邊交流彙報最近幾天的發現。

氣氛有點沉悶,有一支六人狩獵小隊早上出發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下午的時候曾經看見有一顆信號彈在遠處升起,但派出去好幾支搜索隊伍卻全都陸續無功而返,失蹤的狩獵小隊就像是突然蒸發了。

沈浪也曾經出過幾次狩獵任務,跟自己那個時代的打獵相比,這裏的狩獵場地不再是森林草原而是高樓林立的鋼筋水泥叢林,在這種環境中狩獵的感覺真的非同尋常。猴子們在遠離狩獵小隊的高樓上攀爬,瓦礫廢墟中永遠是兔子,蜥蜴,蛇還有和貓一樣大的老鼠的樂園,不遠處的建築裏面或許就住着某個獅子家族,或是別的什麼猛獸正對你虎視眈眈,這裏不分白天黑夜永遠都在上演着弱肉強食的好戲。一般的野獸碰到這種全副武裝經驗豐富的狩獵小隊只能自認倒霉,但也有一些能對狩獵小隊造成一定威脅的變異獸,這種變異獸一般都是從沈浪所熟悉的那個年代的動物變異而來。幾天前就曾經有一支小隊獵殺到過一頭巨型野豬,它身長几乎有三米,比普通的野豬要大上一倍不止,營地動用了一輛車再加上十幾人才把它拖了回來。野豬不僅體積巨大,蹄子上還長出了尖銳的爪子,能輕易撕開獵物,而且野豬皮極有韌性並且佈滿了疤痕狀的角質層,厚實的豬皮上嵌滿了不同口徑的彈頭。那頭野豬肉質鮮美,遠不是沈浪以前所吃過的家豬可以媲美的,這頭豬讓整個營地整整飽餐了好幾天。

普通變異獸雖然危險但還不至於讓一支全副武裝的六人小隊全軍覆沒,能讓這麼一支經驗豐富的狩獵小隊無人生還的大概就只有那些異種了。沈浪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狩獵時遭遇的異種那猙獰恐怖的面孔以及異種所設下的那個埋伏,那個埋伏圈雖然破綻明顯但那起碼能說明它明並不像普通野獸一樣毫無智慧。不知道是沈浪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差,自從第一次狩獵碰到異種后,之後的幾次狩獵沈浪再也沒有碰上過這種怪物。

這三個月時間的相處已經讓沈浪融入了這個群體,開始無比適應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危險重重的狩獵活動也開始覺得那麼的充滿挑戰性,比起四面高牆的監獄這裏就是天堂了,這也讓沈浪也開始有了種錯覺,好像所有關於異種的一切都只是幻象。但今天所發生的事一下子把沈浪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表明食物的匱乏已經讓怪物們把主意打到這個營地上了。

“氣栓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胡風發話了,“冬天已經來了,不光是我們找獵物越來越困難,那些怪物們也是。我看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氣栓是失蹤的這支小隊的頭。氣栓跟光頭一樣也是狩獵積極分子,把狩獵叫做熱身,在營地里一天都呆不住幾乎天天都要出去熱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是熱身熱過頭了。氣栓性格開朗有點大大咧咧,跟所有人都能輕易打成一片,和沈浪也處得不錯,這樣的一條漢子可能已經成了那些怪物的腹中餐,沈浪不由得一陣悵然。

“這幾天我們軍事委員會商量了一下,考慮到庫存彈藥越來越少,上一次的挖掘行動只找到以一些食物和燃料,卻沒有找到預料中的武器彈藥。大家都覺得有必要去一趟以前的灰熊部落的營地,把那些廢棄的武器彈藥都起出來。底火以前就是灰熊部落的,灰熊部落被攻陷的時候還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其中還包括兩挺M2重機槍,底火他們當初逃離的時候因為太重而沒有帶出來,這兩挺重機槍對加強我們營地的防禦會很有幫助。”胡風環顧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由於現在怪物們已經進入了活躍期,所以這次行動會有比較大的危險。這次行動就由底火帶隊,這張名單上有40個人,待會念到名字的人馬上去準備一下,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出發,把坦克和幾輛能開的車都一起開出去。”

所謂的軍事委員會就是由幾個資深者組成的具有議會性質的管理機構,一般的重大決議都要由軍事委員會通過投票表決,現在的委員會成員有胡風,底火,老毒龍,劉起和胡可。通過這一個月的相處沈浪也已經明白這個部落的很多成員都是來自以前其它的小部落,為了抵抗鬼厲的威脅而聚到了一起,也有一部分是由外地遷徙過來的,像四眼就是。底火負責基地防衛力量和安排巡邏,老毒龍是負責軍火槍械的管理分配,劉起負責食物等生活後勤物資的管理分配,胡可負責平日的操練,胡風則是首領。

這個營地並沒有固定的補給來源,現在的武器彈藥都是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軍事遺址中挖掘出來的,往往是某個地方挖掘出一批武器彈藥,一個新的部落也就隨之產生。現在能挖掘的地方已經差不多挖完了,彈藥是打一顆少一顆。沈浪來之前這裏也有過幾次彈藥收集行動,也就是去那些以前被怪物們摧毀的營地把彈藥挖出來重新利用。這種行動都是高危險性的,因為兩個部落之間一般距離都不會近,而風險跟距離是成正比的,路越遠碰上怪物的幾率就越高。之前的幾次行動已經把幾個距離相對較近的舊部落遺址都光顧了一遍,灰熊和雷鳥部落曾是這裏勢力最大的兩個部落,離得也最遠,現在終於把這些距離遠的部落也提上日程了。

“。。。。。。黑皮,白條,鄭大眼,排條,四眼,沈浪。。。”

“敵襲!敵襲!。。。。”

忽然一陣凄厲的警報聲從東邊的遼望台上響起,接着其它方向遼望台也警報聲四起,整個營地一下子燈光大作。平時營地里為了節約能源晚上都是用篝火代替燈光照明,沈浪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這種石器時代的照明方式,現在一下子燈光大作,倒是讓沈浪一陣暈眩,有一種忽然回到那個燈紅酒綠的年代的錯覺。

胡風一聲大喝:“全體人員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負責後勤的劉起立即帶着幾個戰士起身招呼婦女兒童等非戰鬥人員進入避難所躲避。其它戰鬥人員馬上拎起隨身攜帶的武器起身快步沖向各自負責的防禦點,底火早就給每一個戰鬥人員都在看台上各自分配好了防禦段,一到戰時都能井然有序地奔向各自的自留地。體育場本來有八道出入口,為了收縮防禦力量其中六個出口已經被徹底封死,只留下南北兩道出口改造成了現在這種厚重的鐵門,南北兩扇鐵門上方各配備有20人的防禦力量。

沈浪分配的防禦段是跟四眼緊挨在一起的,緊跟着四眼快步沖向西邊看台,跑到看台最上層時所有戰鬥人員差不多都已經就位了。橢圓形看台的周長超過一千米,100多個戰士分散開后顯得有點稀疏。南北兩扇鐵門處各配備有20人的防禦力量,體育場本來有四道出口,為了收縮防禦力量東西兩個出口已經被徹底封死了,南北出口則做成了現在這種厚重的鐵門。沈浪負責的是九點鐘方向看台上大概10米長的一段,左邊就是四眼。胡風和胡可各自帶了一隊十餘人的人馬在營地中間待命,隨時準備支援有危險的地段。

現在的季節樹葉已經掉光了,草叢也枯萎后倒伏下來,稍大型的動物都無處藏身。看台外面一片影影綽綽,幾隻小動物蟋蟋嗦嗦地在草叢間竄來竄去。

冬天的夜晚風有點大,冷風直往胸膛和領口灌進去,吹得沈浪縮縮發抖,可手心卻在微微出汗。強自鎮靜地把手中5發容量的彈匣押上毛瑟卡賓槍槍膛,沈浪開始仔細地搜索目標,斜眼看了一下旁邊的四眼,朦朧中四眼也正緊張地朝看台外瞅着。

東邊忽然槍聲大作起來,夾雜着幾聲手雷和槍榴彈爆炸的聲音。異種開始進攻了!沈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接着南邊和北邊也有槍聲響起,但沒有東面那麼激烈。看台大概有四五米高,這種高度對異種來說並非不可逾越,異種那尖利的爪子能毫不費力地插進水泥牆,爬上這種高度的水泥城牆不過是一杯茶的功夫。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沈浪的視野中始終沒有出現異種的身影,而東面的槍聲和爆炸聲則是越來越激烈。胡可和底火帶領的後備隊已經頂了上去,槍聲一點也沒有消停的跡象。

這時胡風的聲音從下面遠遠地傳來:“西面的人,抽出一半人馬立即支援四點鐘方向城牆。”

胡風是個大嗓門,聲音跟高音喇叭一樣竟然能傳到體育場的每個角落。

“兩個人裏面分出一個馬上動身往四點鐘方向支援。”不遠處一個老戰士大聲喊着,率先收拾武器往東面看台跑去。眾人按照各自的站位一個動身一個留守。沈浪剛好是要前往支援的那一個,只見旁邊的四眼對着自己伸出一個大拇指,沈浪馬上也回敬了一個大拇指,收拾起槍支就沿着看台往西跑。

越跑近東面槍聲越響,跑過南邊看台的時候已經能看到看台之外的地上倒伏着不少的異種屍體,還有不少正在爭先恐後地往前沖,異種的衝鋒速度極快,人類的百米世界記錄在他們看來或許只是個笑話,各種口徑的子彈,曳光彈和手雷爆炸的碎片鋼珠打到異種骨甲上發出沉悶的撲撲的聲音,一些異種往往是身中數十槍照樣一如既往地向前衝鋒,有的手臂被大口徑子彈打斷只剩一層皮肉連接着身體,還是嗷嗷叫着猛撲上來,還有被打斷腳的用手在地上扒拉着向前爬。幾個靠近城牆的異種受到了額外的火力關照,沈浪看到有一個天靈蓋已經被打得凹了進去,卻渾然不覺,雙爪卻還是死命地插進水泥牆想爬上來。

沈浪看得心裏涼嗖嗖的,看來異種們不光沒把人類的命當回事,連自己的命也沒當回事,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懂何為生命,生存的本能使他們成為一台殺戮機器。

已經快跑到交戰最激烈的東面城牆了,前方匍匐着一具戰士的屍體,有一隻異種的上半身已經從城牆上探了出來,另一個戰士端着一擊突擊步槍拚命對着探出城牆的異種的腦袋射擊,子彈打在頭蓋骨上發出像爆豆子一樣的聲音。異種的頭蓋骨連遭痛擊之下已經被打得開裂,黑色的污血濺了那戰士滿頭滿臉,可異種還是絲毫沒有退卻的跡像。

另一隻異種冷不防地從戰士的背後爬了上來,一爪子輕易地從背後鑽入了他的身體,把把戰士抓了個透心涼,血淋淋的爪子從胸前探了出來順帶出了幾塊鮮紅的肉臟碎片。可憐的人滿臉驚愕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胸前的爪子,似乎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緊接着另外的那隻小半邊腦袋已經打裂的異種也攀上了圍牆,伸出爪子像摘西瓜一樣地摘下了他的腦袋,兩隻異種撲到屍體上就開始拚命地啃咬起來。

後邊位置上的戰士正低頭向下猛烈地射擊,根本無暇顧及到這邊的危險。情況危急,沈浪反而開始冷靜下來,強壓下胃裏不住翻湧着的衝動,讓呼吸和心跳都平靜下來。距離大概一百米,逆風,風偏修正可忽略不計,這個距離下沈浪有九成的把握準確命中一隻靜止的小鳥。把手中的毛瑟98K抵住肩窩,瞄準的是背向自己的正在啃咬屍體的異種,異種後腦和頸部連接處沒有骨甲覆蓋的地方應該是最脆弱的部位。

“砰”的一聲,異種一個趔趄,竟然馬上回過頭來瞪着小眼搜尋目標。該死,沈浪明明看到這一槍在異種後腦和頸部之間擦出一片火光,一槍正中要害卻竟然跟沒事一樣。沈浪心中一陣慌亂,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異種並沒有立刻衝過來而是似乎正在穩住身形,看來那一槍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沈浪馬上槍口微抬瞄準了異種的一隻眼睛,扣下扳機。

異種正在努力維持平衡,這一槍根本避無可避。槍響過後異種腦袋猛地往後一仰,竟然還是沒有倒下,但這槍已經給他造成了重創,沈浪可以看到黑色的液體順着異種的臉頰和骨甲流了下來,雖然沒有倒下但想要再衝過來短時間內也辦不到了。

這時另外一隻已被打裂小半個腦袋的異種已經開始啟動了,只見他迅速一閃身兩步就搶到了同伴的前面,向著沈浪徑直地猛衝過來。

沈浪的一下子就感覺到危險的臨近,調轉槍頭開始攻擊這個當前自己最大的威脅,異種似乎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在哪裏,一邊衝鋒一邊用一隻手護住自己的眼睛。砰的一聲,一槍打在異種手背骨甲處,子彈擦着手背被彈飛只在上面留下一個焦痕。第二槍,異種的一根手指被打飛。兩槍的時間異種已經衝過了五六十米遠,旁邊防禦段位置上已經有戰士注意到了這隻已爬上城牆的異種,開始向他射擊。但這隻異種的頑強超出想像,身中數槍還是速度不減,而且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威脅只是徑直地朝沈浪衝來。

沈浪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開了四槍,彈匣里只剩下一發子彈。以異種的速度這顆子彈如果再不奏效自己是絕對不會有時間換彈匣了。沈浪深吸一口氣,槍口下移,瞄準了頸部。“砰”的一聲,子彈打在異種下顎延伸出來的骨甲上,彈飛了!

只有不足三十米了,沈浪已經能清晰地聞到死亡的氣息,甚至比當年在法庭上聽到從法官口中宣讀自己的死刑判決時還要清晰。想要換彈匣的手似乎也不聽使喚,真的要死了嗎,自己的哪個部位會被首先撕開,脖子還是胸部,或是四肢?

正在神志恍忽中沈浪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從看台高處的上邊沿以極快的速度飛奔過來,那速度竟然比異種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身影那麼纖細那麼的熟悉,正是那個永遠一臉冷冰冰的胡可。

只見胡可飛速地接近異種,手中的手槍在高速運動中開火了,幾發子彈帶着強大的動能灌進了異種那本已殘破的頭蓋骨中,濃稠的黑白相間的液體飛濺,異種沉重的身軀終於倒下,屍體繼續向前滑行到沈浪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沈浪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瑟瑟發抖,手腳根本不聽使喚。費力地翹起嘴角對着胡可笑了一個,沈浪知道自己笑得肯定比哭還難着。

努力讓手先平靜下來,哆嗦着給手中的毛瑟槍換上一個彈匣,沈浪瞄準後面那隻已經重傷的異種的另一隻眼又是一槍,那隻異種剛剛才穩住身形,槍響后咕咚一聲栽下了看台。胡可抬頭看了沈浪一眼,一聲不響頭也不回地又往戰鬥最激烈的地方跑去。

望着胡可飛奔而去的背影沈浪不禁有些發懵,這是什麼速度什麼平衡性啊,這妞的身體素質完全和異種有得一拼啊。

停止感慨后沈浪加快速度跑向那具支離破碎的無頭屍體留下的防禦空缺,才一會功夫那具屍體已經被啃咬得看不出人樣了。在距離屍體十來步遠的地方沈浪停了下來,已經又有兩隻異形靠近了城牆,其中一隻已開始向上攀爬了。

沈浪抬起槍開始瞄準正向上爬的一隻異種的天靈蓋,剛要扣下扳機,只聽遠處傳來幾聲狼嚎似的尖嘯。

嘯聲尖厲刺得人耳膜發疼,聽到嘯聲的異種竟然頭也不回動作一致地往原路跑了回去,包括那隻正在攀爬的異種也迅速地從牆上滑下,回頭向後跑去,竟然進退統一有序,就像是有人在指揮一樣。沈浪瞄準異種的後腦快速放了一槍,正中目標,異種一個踉蹌,加快速度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視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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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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