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淘盡心酸的滋味

一道巨響響徹山澗，一道火光讓山澗有片刻的照亮，警車在曲韋恩的車子衝下山崖前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下面的火光，趕緊讓人下去。

舒凝的手術做了一夜，十幾個小時的手術，A市最好的外科醫生，腦部醫生都聚集在這家醫院，十幾個小時的搶救，腿是保住了，就算痊癒了，卻只是形同虛設的一條腿，而現在舒凝顱內受到劇烈的撞擊，人活着，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曲韋恩的車子撞到山崖，車內漏油，發生爆炸，警方那邊後來只找到兩具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最後確認是曲韋恩跟閆丹。

曲家二老得到這個消息，曲母當場就暈了過去，曲父也是一夜白頭，曲瀟瀟沒想事情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死的死，傷的傷。

她回曲家看望二老，直接被趕了出來，二老揚言跟她斷絕關係。

曲家二老沉浸在悲痛中，閆家又何嘗不是，好好的女兒，被綁架走，現在又死於非命，閆家找到曲家不停的鬧，要曲家還女兒的命。

無論是醫院還是曲閆兩家，還是穆家，都被一片濃的散不開的陰霾籠罩着。

穆厲延在出事當天出現了短暫的復明，這消息應該是唯一穆家人唯一還有一絲值得安慰的，但對於穆厲延來說，沒有一絲高興，醫生為他檢查眼睛，直嘆是奇迹，若真是有奇迹，他希望能出現在舒凝的身上。

舒凝的病房裏，穆厲延臉上泛着青色鬍渣。從舒凝被送進來時，他就沒有踏出過病房，一直守着，陪着她說話，哪怕她聽不見。

曲家二老來醫院鬧過，但聽到舒凝不知道什麼能醒過來，有可能成為植物人，穆厲延直接將兩人丟了出去，二人就沒再來鬧了。

如果不是看在二老跟是曲瀟瀟父母，是櫻赫岳父母的份上，就不止是是丟出去這麼簡單了。

曲氏被穆氏直接收購了，關於這點，曲瀟瀟沒話可說，商場如戰場，曲氏她很少管，她有自己的事業，對公司的感情不深，加上舒凝成了如今的樣子，曲韋恩又死了，穆厲延不做點什麼來平息怒氣，可真是要逼瘋了。

曲韋恩的屍體是出事後一個星期警方結了案，才讓曲家人領回去，曲母抱着骨灰盒差點沒哭背過氣。

沈夢辰牽着沈初涵去醫院看了舒凝，但是穆厲延沒讓進病房。他是誰都沒讓進，曲瀟瀟來的時候，在走廊里遇見沈夢辰，目光再落在沈初涵身上，心底一驚，只問了一句：“孩子是不是姓曲。”

沈夢辰猶豫着點了頭。問了曲韋恩下葬的時間地點，她牽着沈初涵走了，曲瀟瀟也什麼都沒再說，沒再問，目送着沈初涵小小的背影，她心裏多少有點安慰，至少這世界上，曲家還是有血脈的。

沈夢辰跟曲韋恩的事，她心裏也是半清不楚，但看到沈初涵，什麼也就明白了。

曲韋恩下葬這天，沈夢辰帶着女兒去了，從她重新回來A市的那天，她原本是想着奪回曲韋恩的心，因為她聽着曲韋恩跟閆丹離婚了。

曲韋恩沒娶了自己喜歡的舒凝，又跟閆丹離婚，她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有孩子。她以為自己有把握，可回來后，沒等她開始去爭取什麼，她就已經退縮了。

沈夢辰以為自己能等到自己想要的，只要她還在原地等着他，甚至是去包容他愛的人。喜歡他愛的人，跟舒凝交朋友，可到了最後，她才知道自己是空想，空等，閆丹用自己的生命都沒有等來的人，她沈夢辰也等不來。

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曲韋恩心裏曾真正愛過誰，你說是舒凝，可他連舒凝也能傷害，能跟她有孩子，能親手打了閆丹的孩子。

其實最後。他愛的還是他自己吧，他的執着，也只是自己愛而不得，不甘心，沒人能將他從這份執着拉回來，沈夢辰想。就算舒凝答應跟他走了，也不會是好結果。

舒凝的情況一直沒有改變，沉睡，長久的沉睡，日子一天天過去，最初的一丁點希望也漸漸冷卻了。兩個女兒相繼出事，舒父再也撐不了，倒下了，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這是心病，葯也不能治。穆厲延想把舒父接回穆家。

舒父不去，對於他來說，穆家就是吃人的地方，對於穆厲延，他是又怨又無奈，只能嘆一聲這是命。自己做的孽，報應在女兒們身上。

穆厲延請了人專門照料舒父，自從舒凝出事，穆厲延臉上就沒再有過表情，他去了一趟公司，帆姐知道會有這天。當穆厲延出現在她面前，伸手掐住她脖子時，她沒有動作，之所以還等在這裏，可能就是為了他來找自己贖罪。

答應曲韋恩將舒凝約出去，她以為曲韋恩帶着人就會走。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局，這些日子，她害怕着，等待着。

她是想讓舒凝走，沒想過讓她變成植物人躺床上，這一切都不是她想。

穆厲延目光定定的盯着帆姐。沒有一絲表情，這樣的他讓帆姐心底一陣膽寒，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他沒見過，可唯有舒凝才能讓他如此，眼裏湧現出殺意。

“我沒想讓小舒出事。只是想讓她離開……”

現在穆厲延大多數時候是能看見東西的，只是偶爾視線模糊，他能看清了，只是這復明的太晚了，晚到他幾乎失去了舒凝。

他聲音沉沉，彷彿鬼魅：“這輩子。我好不容易愛了一個女人，只想跟她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你們一個個卻都不成全，你說這讓我如何辦才好。”

池清禾一次次傷舒凝，曲韋恩一次次傷害，他自認為護得很好，最後卻被身邊信任的人捅了一刀。

帆姐以為不怕，卻在觸及到他冰涼的眸子還是有了一絲膽怯：“穆總，我從來沒想過害小舒，從來沒有過。”

“那照片是怎麼回事？”穆厲延怒吼了一聲：“當初你給我的照片，你動了什麼手腳，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我警告過你，不是你的東西，別妄想，為什麼你還要害她？”

舒凝撕碎扔了的照片被穆娉婷找到，她之前就覺得舒凝不對勁，看着舒凝行為有些奇怪。才跟了出去，將撕碎的照片拼了幾張，那些跟當初帆姐給穆厲延的完全不一樣，從那撕碎的照片上只能看到赤裸的舒凝，卻看不出被人侵犯的意思，就連面部神情。也是不一樣的，與之前帆姐給他的不一樣。

帆姐驚愕，沒想穆厲延發現了照片的事，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加大，呼吸開始困難，她才開始慌了。

穆厲延已經瘋了，從舒凝出事那一刻就瘋了，僅僅收購一家破公司能有什麼用？

曲韋恩應該慶幸死了，不然他怎麼會讓曲韋恩好過？

胸膛里充斥的憤怒讓他極度想殺人，若不是後來穆振趕到阻止，帆姐也就真被憤怒沖腦的穆厲延給掐死了。

不過雖沒死，但沒也什麼好下場。畢竟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不是她將舒凝約了出去，也不會發生。

舒凝廢掉了一隻腿，他就廢了帆姐一雙。

當然，背後幫着曲韋恩跟他作對的人不止帆姐，還有年卓，他正好沒有可以發泄的地方，年卓當初想對舒凝不軌，那他就找十個染病的女人，好好的‘伺候’着這位年大公子。

一個月過去了，舒凝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舒寶貝已經多次怔怔的看着穆厲延問：“媽咪什麼什麼醒過來？”

這一句，每次讓穆厲延心裏翻江倒海，摟緊了舒寶貝，幾乎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