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啊……」她伸手按住他的大掌,「朦明哥哥……你……你進來……」她好難受。
「我這不是進去了嗎?」他在她耳邊柔聲輕笑。
「不是啊……是那個……」她快哭了。
「哪個?」他吻着她的肩膀,明知故問。
「那裏……你的……」
「可你按着我的手,到底是要我走,還是要我進?」他依舊溫聲如誘哄。
「進來!拜託你……」
他發現,他迷戀上她在慾望浮沉間哭泣的模樣,於是又伸進一指。
「啊……」她管不了那麼多了,仍是按住他的大掌,擺動着腰身,蹭着他長着厚繭的手掌。
當他感覺到花壁一陣收縮,他知道他有點過火了。替她解毒,不只要她氣血翻騰,也需要他的陽精。
他在水樾平息之後,先替她和自己擦拭乾凈,然後才由身後抱住她,讓早已腫脹着,泌出熱液的男性結實地插入她體內。
「唔……」
他將臉頰貼向她的,高大的身子從她背後與她緊緊相貼,讓她躺在他的懷抱里。
「不想要了嗎?」他終究還是沒安好心眼。
「要……」那些邪惡的調戲,怎麼比得上他完整的佔有?當他的灼熱一進入她,水樾才稍稍平息的慾焰又被點燃,只是這次,她已經沒有力氣。
所以他才讓她側卧着躺在他懷裏,由着他抱緊了她,盡興地進犯。
「嗯……」
他甚至將她一腿抬起,讓自己的軟囊能一次次撞擊在她早已腫脹的肉壁上,水樾渾身泛力地趴在床上,任他擺弄。
這是頭一次,他沒有一釋放便退出,在她體內的男性沒一會兒又硬挺如柱,可她已累乏了,由着他再一次扳開她的雙腿,捧起她的臀,讓他將男性再一次深深刺挺進最深處。
他釋放了兩次,白灼的熱液灌滿花壺,甚至溢到她腿心,最後東方朧明自己都愧疚極了,不敢再埋在她體內不出來,怕又禁不起誘惑。
她累得睡著了,他替她擦拭乾凈,替她蓋上被子,才穿上自己的衣裳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
也許,他其實是個偽君子,瞧他把她折騰的。他的指背在她泛紅的臉頰上來回愛撫。
這夜,他待到快三更才打道回府。
【第七章】
那天他待得異常的久,離去時,水月居那些丫頭一個個躲在暗處笑。東方朧明雖然也對自己的失控面有赧色,心裏卻是愧疚和牽挂更多,還特地請青霄在水樾身子若有不適時,務必差人通知他。
青霄面上和過去沒什麼兩樣,安靜而守分,不過她仍是暗暗打量着東方朧明,見他眼裏確實是掛慮的,心裏不禁想,誰知道紫陽一不做二不休,卻反而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是不是可以繼續樂觀其成?
但可以確信的一點是,水樾這丫頭肯聽話養身子是再好不過的了。
東方朧明在家「修身養性」了兩天,始終不見青霄派人來告知他水樾的情況,他心裏開始覺得不踏實了。
也許是沒事吧?可他那晚真的過分了,應該還是有些不妥,會不會青霄覺得小小的不適,不必告知他呢?
於是,這日用過朝饔,他便出門了,本來不打算讓石羽跟,石羽沒說什麼,卻是一臉揶揄,他一惱,仍是讓他跟了。
東市的早市路人三三兩兩,要到正午才熱鬧起來。水月居的門房早晚不同人,雖然不是平日替他引路的那位,但凌虛宮上下可沒有哪個人不知道他是宮主的貴客,自然也不敢怠慢。
青霄見了他,訝異極了,「王爺沒有差人來通知,所以……」
「不打緊,我……剛好路過,所以就過來看看。」
東方朧明身後的石羽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只有嘴角抖了兩下。
青霄瞥了石羽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道:「不過我們宮主還沒醒呢。」
「是不是身子有恙?」
青霄懂了。桂王大概以為她故意沒告知他宮主身子不適,心裏一陣好笑,但她也沒說破。「宮主養病期間因為日夜昏沉,作息有些亂,夜裏比較不好睡,不過這陣子托王爺的福,倒是照顧得不錯,葯和飯都按時吃,縱有勞累也休息一宿就好了,就是貪睡了點。」
雖然他沒直說,可青霄仍是委婉地給了答案,東方朧明早知這女子察言觀色的眼力過人,不過耳根子仍是因為被看透而浮上臊色。
「不如我去請宮主起來吧?」
「不用了,讓她睡吧,病人還是需要多休息。」東方朧明道。
「可是,如果她知道您來了,我們卻沒叫醒她,她可會嘔氣的。」青霄打趣地道,實是打着藉東方朧明來管束水樾的主意。
那丫頭一旦嘔氣起來,肯定像個孩子似的,說不準又不吃藥了。東方朧明差點忍俊不住,便道:「那麼,她現在能夠出門了嗎?」
「只有病重那時我們不讓她出門,現在想跑想跳都行。」
「那麼,她若醒來,你轉告她,我在東城郊外的甘露寺勾留一日,若她今日想出門走走,我就在那兒等她。」
甘露寺坐落於半山腰,視野遼闊,景色明媚,晴雨皆有不同風情。寺內清幽雅緻,樸實靜謐,甚受騷人墨客喜愛,東方朧明也不例外。以前在龍謎島,他就愛閑來無事,到明珠城城郊的道觀小住一日。在道觀里,聽經品茗,讀書練劍,對他來說怡然自得,而且家裏那幾隻猴子最討厭的就是要吃齋的地方,多半不會跑到道觀來煩他。
當年母親擔心他會出家,那時他還費了一番心思讓母親安心。
所謂費心思,除了給母親定會成家的承諾,也就是明着不給姑娘釘子碰就是了,於是明珠城裏都當四爺對姑娘溫柔體貼,實則是,這幾年,他的心真如一潭止水。
因貴為皇族,每當東方朧明私下來訪,甘露寺都會為他備上一座獨立的廂房。以前他到寺里,或寫字畫畫,或讀書練劍,通常是專註到不覺時光流逝的。
不過今日,他待在寺內竹林的亭子裏練字,問了石羽兩次時辰,第三次,他才抬頭,石羽就直接開口了。
「已時三刻。」
東方朧明神情冷淡地睨了他一眼,石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東方朧明突然想,水樾不是喜歡安靜的人,他怎麼偏偏約在寺廟裏呢?她畢竟不是那些連走路和微笑都講規矩的大家閨秀,也許還嫌這裏悶呢。
若水樾不曾出現,也許他真會找一個那樣文靜的女子為伴。淡如水也無妨,他一向不是甘於平淡嗎?
可如今,他的心被她拉扯出了一道痕迹,恐怕淡泊不了了。
山風微涼,竹林搖曳。那衣袂飄揚的聲響才入耳,一抹淡紫色身影已翩然降臨至亭子前。
石羽實在不得不佩服,水樾宮主的輕功果然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
那一剎那,東方朧明眸光被點亮了,淡然的微笑對上她蜜一般的笑靨,也有了一絲熱切。
「你一個人過來?」青霄不可能允許她沒披上羽氅就出門的吧?
水樾笑嘻嘻的,「她們在後面,等會兒就過來了。」
肯定是嫌其他人動作慢,自個兒先跑上來了。東方朧明一陣好笑,解下身上的披風替她圍上。
她可以裹着這件披風睡覺嗎?嘻嘻!水樾拉緊披風,將小臉埋進領子下,被他的溫暖所包圍,也藏起自己賊兮兮的竊笑。
他破天荒地約她出門,所以她還配上了那日他送的紫晶篦,水樾察覺了他的視線,臉頰一熱,不好意思問他好不好看,他微微一笑,只道:「和我想的一樣,確實很適合你。」
水樾悄悄抿緊唇,免得笑得太開心被發現了。
「這兒景色秀麗,所以想邀你過來散散心,若是齋食吃不慣,晚一點再下山吃館子吧。」東方朧明道。
和他在一起,吃齋也好,吃館子也罷,她反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樂意至極的。「黃大夫說,今天我不用喝葯了,所以不管是吃館子或吃齋都好,就是吃草也行!」
東方朧明險險失笑,以前覺得她口無遮攔,如今他想,是他過去太嚴肅,對她也太嚴苛了。這丫頭的可愛之處,就在於她那少根筋一樣的直率啊!
「你在畫畫?」水樾走進涼亭,看見桌上攤着一張畫到一半的水墨畫。
寺方平日勤於打掃,亭子整理得極為乾凈,東方朧明到來后又做了些佈置,儼然成了個小小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