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花?他恐怕做不來。東方朧明心想,畢竟他可是得拿着花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到水月居里。
「四哥是想送誰呢?」東方艷火明知故問,不敢探聽得太直白。
「一個老朋友。」東方朧明只是淡淡地笑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東方艷火腹誹個沒停,發現自個兒拐彎抹角了半天,也只得到一個不痛不癢的、誰都可以輕易打聽到的進展,那就是四哥要送禮給水老闆。
八天後,東方朧明再次來到水月居。
其實昨日他就想來,可又不想表現得太急迫,故而裝模作樣,意思意思地拖延了一日。
這天下了點雨,他撐着傘,在傍晚時分到來。
他事先派了石羽過來問今日水老闆方不方便見客,所以青霄早有準備,只是她沒想到東方朧明沒等雨停便過來了。
「王爺可淋濕了?後頭備了熱水和乾凈的衣裳。」
「我乘車來的,並沒有淋濕。」但他想起水樾不能受寒,「不過梳洗一下也好。」
青霄親自領他到澡堂,也是為了順道向他提外頭那些傳言。她不認為東方朧明會樂見這事,先問過他,至少讓他明白水樾也是受害者。
東方朧明也認為流言的出現不尋常。過去他確實謹慎,也許那晚露了行蹤,但在一年多后的今日才突然冒出這個「一年多來都是如此」的傳聞,自然是知情的有心人所散播。
「我會調查,先別讓水樾知道。」
青霄不好意思告訴他,她們家宮主早就知道了,而且根本不認為哪來什麼蹊蹺。
待東方朧明進到水樾寢房,身上有着淡淡的澡豆香氣,當他靠近水樾時,她小臉立刻就紅透了。
雖說這八天下來日日夜夜都難挨,可她也不該變得饑渴至此啊!當下水樾只有股想撲倒他的衝動,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混合著沐浴過後的澡豆香氣,竟是如此誘人。
房裏只剩他們倆。水樾交代過,除了聽候差遣的小丫頭,其他人都不準在附近閑晃,天地間彷佛只剩細雨呢喃與他倆的呼吸聲。
東方朧明拿出了他保護得極為嚴密的絲綢包裹。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我想你應該用得到。」
水樾眼睛一亮,「這是什麼?」他要送她的嗎?其實前幾天的蜜餞,她連罐子和擺罐子的漆盒都寶貝地收藏起來呢。
「打開看看。」這是他第一次送東西給家人以外的人,心情恐怕和收禮物的她不相上下吧?不過還多了點忐忑。
他還特地挑了粉色的絲布,包裹着一隻畫工精美的黑底描金漆盒,打開漆盒,裏頭躺着一支既能做為發梳,也能做為髮飾的黑檀鑲紫晶花篦,那是來自皇室御用工匠的手藝,黑檀木的篦齒,扇形篦柄鑲上數朵紫水晶雕琢的茶花。
「好漂亮啊!」連盒子都好美,水樾捧在掌心喜不自勝。
看她臉蛋紅撲撲的,雙眼燦若銀星,不知道他心裏的激蕩與喜悅,比不比得上她那股「只盼他開心」的熱忱?但至少他有一點明了這樣的感受,臉上不自覺地漾
起微笑。其實他有些慚愧,對她的了解太淺薄,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能送些什麼別緻的東西,恐怕更談不上什麼詩情畫意。
不過,看到這支的花篦時,他就想送給她。
「青姨老要我待在家裏,恐怕我也沒什麼機會打扮。」她素手撫過發篦上的水晶雕花,一臉遺憾。
「你好好把身子養好了,我相信青霄姑娘會巴不得你多到外頭動一動筋骨。」
「嗯。」不知到時他肯不肯陪她呢?她是不是變得有點貪心了?
他今日到來就真的只是為了解毒,兩人心裏都有些窘迫。水樾見他走過去將燈熄了一盞,她急忙把花篦連同漆盒收好。
他開始脫下外袍時,她腦袋已經鬧哄哄地冷靜不下來,窩在床上羞答答地脫下外袍時,仍是覺得燭火太亮了些。
他怎麼只熄了一盞?以前他會全吹熄的,她動作有些笨拙地下了床,卻見東方朧明已經站在床邊,她轉身便與他面對面撞個正着。
「我……我……我幫你。」她垂下頭,不敢看他的臉。
幫他什麼呢?他身上的單衣都敞開了,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東方朧明很想笑,故意張開手臂。她要幫就讓她幫唄。
脫去了單衣,還有……長褲。她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了?」東方朧明明知故問,其實他耳根子也是紅的,偏要裝作一臉正經,反正這妮子只敢看着地板。
「沒……沒什麼。」她幹嘛說要幫他啊!她自己都顫抖得需要人幫好嗎?水樾真想一掌打昏自己。她顫抖着手伸到東方朧明的褲頭上,手指不小心貼上了他肌肉結實的窄腰上,她感覺到原本已經夠燙的臉,有一把燥熱的火轟地往腦門沖。
太丟臉了!她跟他若是單憑雲雨之歡的次數,都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她怎麼還這麼沒用啊?
實在是,過去他們直接跳過了調情的部分,水樾不知道在床笫間,她沒經歷過的還多着呢!
東方朧明終究沒辦法厚着臉皮,讓她看清楚他慾望勃發的模樣,於是打橫抱起仍然不知所措的水樾,將她放在床上。
「我……我還沒脫我的……」她想躲到棉被裏,他卻仗着人高馬大的優勢,將她箝制在身下。
「換我幫你。」他低下頭,在她頰畔,溫柔地微笑,有意無意地,薄唇擦過她的嘴角。
她哪還有力氣抗拒?任他解開她身上羅衫,大掌滑過瑩潤肌膚,每一下都勾撩得她身子輕輕一顫。
「我……我可以自己來……」她竟然想落荒而逃!孬種地背過身去想爬到被推遠的棉被堆里,他也由着她。
他真的很失職,現在才知道她這麼怕癢。東方朧明心裏明明慚悔着,身子卻在她翻過身時順勢罩上她,裝作若無其事,唇舌滑過她顯然非常怕癢的裸背。
「啊……」她腿軟地縮成一團,那嗓音妖媚至極,彷佛經由他耳膜,勾撩他體內的慾焰,下腹隨即繃緊,他差點也跟着呻吟出聲。
水樾的反應看在他眼裏實在太有趣了!東方朧明單臂抱住她的腰腹,讓她只能含恨地看着不遠處的棉被,然後他再次低下頭,一邊解着她的褻褲,一邊伸出舌頭,舔過她的雪背。
「唔……不要啊……」那聲抗議,軟得像誘惑。他更加肆無忌憚,撈住她身子的手臂順勢握住失去了抹胸保護的軟乳,狎揉的力道泄漏了漸漸失控的慾望。
「嗯……」她弓起身子,腳趾頭因為酥麻的刺激而蜷曲,將臉埋在自己的手背上,縮頭烏龜似的,躲避不了他的欺負,只好想法子把自己藏起來。
東方朧明扯下她褻褲時,褲底已經因為動情而濕透,他幾乎是有些期待地伸手探向她兩腿之間,在一片柔密細毛中探索那處柔軟。
就是這兒……他手指大膽地在濕潤的皺摺間滑動,另一手支起自己的身子,居高臨下地想看清楚她的模樣,平日謙謙君子的風範早已不復存在,只剩慾念猖狂。
過去的他不願承認,卻也明白,若不能讓自己恨她,他恐怕早已癩狂。
就是這般妖嬈的她,窒息了他的冷靜,摧殘了他的理智,原本不肯喝下催情酒令自己失控,後來卻可笑地,在不必藉由催情酒的作用下,也短暫地失控。
他那麼嚴厲地指責她,說到底,不就是為了冷靜下來后,道貌岸然的他必須維持住自尊嗎?
不肯在慾望面前臣服,那麼至少,投降在她赤裸的眷戀下吧!這一刻,他明白自己心甘情願。
他是該道歉。可他的道歉全化作輕柔的愛撫,愛撫在她情潮汩汩的嬌軀上,輾轉地,帶着存心的戲弄,指腹撫遍花核的每一處,直到那濕潤聲響無比清晰,直到她嚶嚶啜泣。
然後他低下頭,帶着慚悔,愛憐地吻她的發,她的耳朵和芙頰,最後流連在可愛的耳珠子上,溫柔吸吮,每吻一下,他的手指就邪惡地挑弄着濕淋淋的肉壁,明明臉上柔情萬千,可雙手能有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他真的錯過太多了,不是嗎?
水樾想併攏雙腿,可他的身子和長腿偏偏要擋在她兩腿間,方便他盡情地玩弄她。
以前沒有這樣的。她趴在床上,止不住嚶嚶嬌啼,早就成了他可愛的小奴兒,在他指掌間顫抖。
他往花穴探進一指,輕輕撫弄。她扭擺腰肢,已經按捺不住,於是他再伸進第二指,緩緩地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