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一坤,聽好了,我愛你!(大結局五)

155 一坤,聽好了,我愛你!(大結局五)

155一坤,聽好了,我愛你!(大結局五)

杜鴻文上身被脫光了衣服,拇指粗的鐵鏈將他小麥色的皮膚勒出無數青紫的印記,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傷,胸口最嚴重,不知被什麼東西橫七豎八劃開了好幾道長長的口子,粉色的皮肉翻卷,正在往外流着殷紅的鮮血。

隔着屏幕,雲柳彷彿都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在杜鴻文的旁邊放着一盆火,火焰跳躍中是一把燒紅的烙鐵,這東西用來對付敵人已經傳承了好幾個世紀,因為無與倫比的殘酷和難以忍受的痛苦一直被用刑之人偏愛着。

在杜鴻文的面前也擺放着一台顯示器,他那邊照樣能看見雲柳的狀況。

在抬眸的一瞬間,他對着屏幕里的她溫柔一笑。

這笑,是他遲到了二十多年的愧疚和思念,是他現在唯一能給予她的安慰和寬心。

同時,他雙眸的瞳孔上高科技隱形膜開始迅速拍照視頻,然後將視線里所有能看見的一切關於雲柳被綁架的有效信息傳給蕭風。

這是兩人之前就商量好的,雲柳一個弱女子,她沒法向外界透露信息,凌一坤那邊遲遲搜尋不到,多拖延一分鐘,她就會多一份危險,這也是他為何甘願落入圈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刀疤狡詐,如果不是他親自出面,他一定不會讓他看到雲柳的狀況。

所以,即便被剝皮剜骨,他也是心甘情願。

坐在杜鴻文身邊的男人名換老九,也是他和刀疤,蕭風一起的拜把子。

只不過,如今物是人非,曾經一聲聲喚的老九正對着他的大哥舉起了那把燒紅的烙鐵:“老東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老九冷冷地笑着,將烙鐵在他面前晃:“不要怪你這個弟弟翻臉不認人,你想想,我為什麼會反?”

老九自說自話:“江山好不容易打下來,你卻打算交給你那沒用的侄女婿,要是那個軟蛋坐上去,還能有我們這些兄弟的一條血路嗎?”

對於凌一凡,他們從來都不看好,性子偏執,遇事猶豫不決,根本就不是當老大的料,聽到刀疤回來告訴他們這一確切消息之後,大家的內心都開始蠢蠢欲動。

然後,在刀疤的煽風點火下,一部分人投靠了他。

老九就是那部分人中的一員。

杜鴻文並不理會他帶給他的威脅,溫柔的目光一直看着視頻中的雲柳,隔着冰冷的屏幕,他用唇語告訴她,不要擔心他。

那唇語還是雲柳曾教給他的。

她現在自然懂得,在看到炙熱的烙鐵靠近杜鴻文的胸口時,一直不曾落淚的雲柳眼角開始滾落着豆大的淚珠,嘴不能說,只能從鼻翼里哼出無助的哀求,不要,不要啊……

她不明白,杜鴻文又是為什麼被綁架了,並且還要受到如此酷刑。

對於杜鴻文現在的身份,雲柳一概不知,蜷縮着身體努力往刀疤身邊爬過去,她想要求求他,不要傷害她深愛的男人。

刀疤一直在笑,笑得臉上的疤痕扭曲成了一條可怕的蜈蚣,他一腳踹到雲柳的身上,頓時,雲柳如斷線的風箏一下飛到牆角,撞到堆放的一些乾柴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屏幕那邊,杜鴻文沉穩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額頭上血管突突暴跳,雙眸翻卷着猩紅。

下一瞬,就在雲柳的眼皮底下,老九手中的烙鐵狠狠地貼上了他的胸口,一時間,青煙四起,焦糊味竄在燥熱的空氣中。

雲柳絕望地看着,她沒法喊出來,眼淚流得更凶,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她被捆的雙腿不停磨蹭着地面,連帶着鞋襪都蹭掉了,白皙的皮膚立刻磨破,泛出血珠。

她拚命的搖頭,淚眼模糊間,她竟然看到杜鴻文在用唇語告訴她,他愛她。

儘管他的面部因為巨大的痛苦變得扭曲,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卻是格外的眷戀。

那一瞬間,雲柳再也承受不住心裏上的折磨,心尖一陣劇痛襲來,她靠着牆壁緩緩倒了下去。

這個原本漂亮多情的女人冒險為他生下女兒,在歲月的煎熬里備受摧殘,他看見她泛了花白的頭髮,還有她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他的心再也抑制不住地撕裂的疼。

如今,雲柳一切苦難好像都過去了,女兒長大,覓了好夫婿,有可愛的外孫。卻再一次因為他的出現讓她的生命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必須在餘生的日子裏護她一切安好。

杜鴻文的雙眸凶光乍現,體內那頭狂怒的野獸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

雲若熙在小院裏和凌樂樂已經呆了好幾天了,小丫頭因為不用去上幼兒園成天嘻嘻哈哈和兩隻小哈士奇玩耍。

期間,她給兩條狗取了名字,一隻毛色淺淺的,她叫它小淺,一隻毛色稍深的,她叫它美美。

其實,兩隻都是雄性,卻偏偏被任性地喚得如此柔美。

為了表示抗議,小淺和美美成天旺旺叫。

雲若熙坐在院子裏的鞦韆上看着小丫頭被狗追着跑,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心裏卻是佈滿寒霜。

這幾天,凌一坤再沒有給她打電話。

而她,也乖乖地等待着。

她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將她的母親救出來。

昨天的時候,她曾旁敲側擊問過劉叔,只是問他,凌一坤的身體還好吧。

劉康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大少爺挺好的。

他不知道,雲若熙是不是猜到了雲柳的事情,既然她不開口問,他也不會主動說。

畢竟,雲柳那邊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如此一來,劉康明對於小女人的蕙質蘭心又多了一份欣賞。

江蘭特別好,每天都會按時給雲若熙做一些常規的檢查,兩個保姆偶爾飯菜不合她的胃口,江蘭還會親自下廚為她熬上一碗香濃可口的粥。

有了她的幫助和凌樂樂的陪伴,日子不再變得那麼煎熬。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心思,她每天只會在清晨和傍晚的時候站在小院外鵝卵石鋪就的鄉村道路上凝望片刻。

那裏,是凌一坤要來的方向,她想要等等他,想要第一時間看到他。

每當此時,江蘭便站在她的身後靜靜看着她纖柔的背影。

這個女人,比她想像的更堅強。

等雲若熙轉身時,她才微微一笑,白皙的手指向不遠處的荷塘:“看,小熙,又有荷花開了。”

“嗯,比昨天多了好多朵。”

兩個小女人說著無關痛癢的話掩飾着內心的情緒。

凌樂樂偶爾也會抱着小淺或者美美跟在雲若熙的屁股后問她:“媽媽,你是在等爸爸嗎?”

瞧瞧,連三歲的小孩子都能知道她的心思了。

雲若熙只是笑,蹲下身來摸摸她的腦袋,再摸摸狗狗的腦袋:“樂樂,這裏好玩嗎?”

“好玩。”凌樂樂歪着頭,瞪着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可是,爸爸不在。”

說到凌一坤,小丫頭的眸子裏含了水霧。

雲若熙拍拍她的頭:“爸爸很快就來了,或許,哪一天寶寶剛睡醒就能看到爸爸了。”

小丫頭把雲若熙的話記在心裏,每晚早早上床睡覺,她就等着第二天一睜眼,爸爸便出現了。

漆黑的夜,也是雲若熙最難熬的時候,通常,她都是睜着眼睛盼天明。

她生怕自己睡下去會胡亂做夢,她現在突然變得迷信了,萬一夢境預兆不好,她該怎麼度過惶恐的第二天?

凌一坤終於來電話了。

是在一個黃昏,天邊火燒雲燃得濃烈,雲若熙穿着一條淺藍色的寬鬆長裙正看着湖裏的荷花出神。

身後,江蘭把手機遞給她,她看到凌一坤的名字在屏幕上出現時,心事才回籠,慌慌張張接起來,手捧着電話卻不知該說什麼。

或許是煎熬得太久,她無法用語言表達此時的歡喜。

“小熙。”

電話那頭,凌一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一坤,我在的,你怎麼樣了?”

雲若熙的手不停地顫抖。

“小熙,我挺好的,大家都挺好,你呢?和女兒最近乖不乖?”

“嗯,很乖,樂樂很乖,我和肚子裏的寶寶都很乖,寶寶不鬧了,我每天能吃很多的東西,不信,你問江蘭,還有劉叔……”

雲若熙對着話筒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男人在那邊靜靜地聽着,良久,他才繼續說道:“小熙,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走不開,等辦好,我就去看你和我們的寶寶,嗯?”

“嗯,沒關係的,你忙,我會照顧好孩子們。”

雲若熙的眼眶已經隱隱泛了淚,深吸一口氣:“還有,一坤,你聽好了,我愛你,為了我和我們的孩子,我要你好好保重身體。”

小女人堅定而柔軟的聲音像古老的鐘聲,帶着魔咒一下一下敲擊着他的心房。

她說,她愛他,要讓他好好保重身體。

凌一坤的身形踉蹌着往後退了一步,隻言片語,卻是沉重如山。

“小熙,我也愛你,愛你和寶寶,愛我們的家,乖乖聽話,等着我。”

他艱難的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

如果再說下去,他會因為濃烈的思念忍不住跑去找她。

今晚是一張惡戰,他不能走。

生死攸關,刀槍都不長眼,他又帶了無盡的眷戀。

幸好,一切計劃進行得還算非常順利。

杜鴻文傳給蕭風的視頻和照片也全部傳到他這邊來了。

通過技術分析,視頻上有一處細節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雲柳是被關在一間密閉的雜物間,雜物間裏恰好堆放着一條廢棄的狗項圈,那項圈是用銅做的,上面還刻有兩個漢字,經過仔細辨認出是“黑狼”二字,初步推斷,這應該是狗的名字。

用銅做狗項圈,至少來說,狗的主人應該生活不算拮据。

看項圈的大小,至少是一條大型犬類。

如此一來搜尋範圍又小了很多。

通過暗地裏摸查,詢問叫黑狼的大狗,有村民反映,在他們村的後山住着一戶人家,就有一條全身黑毛的狼狗,那狗的名字就叫黑狼。

村民還說,那家農戶有五兄弟,個個身強力壯,卻好吃懶做,在村裡經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條線索太過於重要,凌一坤眉頭緊擰,肯定不會放過,乘直升機親自趕了過去。

消息沒錯,雲柳的確被關在那家農戶。

五兄弟收了沈文軒的好處,怕雲柳跑了,又從別處多喊了三個同伴過來。

這戶人家是沈文軒提前物色好的,之前,他與他們之間毫無瓜葛,如此一來,凌一坤想要從沈文軒身邊的人開始一一排查,難度會陡然上升無數倍。

避免打草驚蛇,直升機在另一座山頭降落。

這裏離五兄弟的家還有半小時路程,山路陡峭,得徒步才行。

錦城剛下過一場暴雨,道路變得非常泥濘,為了趕時間,凌一坤只帶了劉建和小五兩人前往。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離目的地一里之外,已經傳來狗吠的聲音。

估計就是那條黑狼,身後的小五掏槍上膛,這次不是子彈,是麻醉劑,事前專門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的。

悄悄靠近那棟山間小屋,黑狼在中途便被解決,三人守在屋后的一處草堆后等待着時間。

從蕭風傳過來的視頻上看,房間裏包括刀疤一共八個人,其中,六人在外面的房間喝酒,剩下兩人看守着雲柳。

房間之間僅隔了一堵牆,有窗戶可以看到兩邊的情況。

十點,刀疤肯定會打電話,或者是接到關於收貨信息的電話,他們必須趁他分神的時候一舉拿下,否則,以他警惕狡猾的性子,錯過就不容易對付了。

剩下的幾名壯漢,那個他們倒是不擔心,為了求財,他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看似兇猛,實則紙老虎一隻。

天空開始撒下雨點,不一會兒,雨勢越來越強勁,凌一坤心下鬆了一口氣,在雨聲的遮掩下,後面的人跟上來,被暴露的幾率會小很多。

他是如此盤算的,但事實上屋裏的雲柳出現了狀況。

她因為突發心臟病,已經瀕臨死亡。

杜鴻文在屏幕那邊看得清清楚楚,蕭風將消息傳到凌一坤這兒的時候,時間還未到他們預想的時候。

如此一來,肯定顧不得那麼多了。

凌一坤沒有片刻的猶豫,對着身後兩人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

劉建和小五心神領會,三人摸索着一步步逼近。

……

美國某別墅客廳。

凌一凡面色冷凝地坐在沙發上,身旁是杜安琪和她的父母。

杜鴻文出事,這樣的恐懼和驚慌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杜鴻武比起杜鴻文稍微矮胖一點,穿着淺灰色休閑裝,抽着雪茄,一副老太爺的模樣。

他自幼在杜鴻文的庇護下,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抬,此時只能焦急地繞着客廳轉圈。

“一凡啊,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他臉上的皺紋堆成了一團,像是即將凋謝的菊花。

“爸,這事兒,您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凌一凡從來沒涉及過鴻雲財團的內部人員,唯一打過交道的只有蕭風。

一旁的杜安琪聽見他喊的那一聲爸,心裏堆積的委屈漸漸消散了,他這是變相承認了和她之間的夫妻關係。

試探着挽上他的胳膊:“一凡,我陪着你一起去,好不好?”

凌一坤眉頭緊擰,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能去做什麼呢?

“就在家等着。”

他的聲音依舊很淡。

杜安琪的唇邊卻彎起了一絲微小的幅度,他這是在擔心她。

救杜鴻文,稍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條。

這點,客廳里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死,凌一凡也認了。

不光因為他是一直照顧他多年的大伯,更因為他是雲若熙的父親。

這消息是他無意中從凌一坤和劉康明的談話中聽來的,其實,他一點都不震驚,從雲若熙出事以來,杜鴻文的種種可疑跡象不難看出,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對於她有着不同於常人的關心,這是他二十多年從未見過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和蕭風聯繫上,兩人緊急商量對策。

而此時的蕭風,早已經將一切計劃都進行了周密部署,就等着凌一坤那邊將雲柳救出來。

對於凌一凡的要求,他自然是不會同意的,這是老爺子的侄女婿,萬一有什麼閃失,他可擔當不起。

但是,一向猶豫不決的凌一凡在救杜鴻文這件事情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決斷和果敢。

……

御城,沈文軒的郊區別墅。

沉重的大門再一次被沈子墨打開。

二樓卧室,沈文軒和柯雅還在睡覺,沈子墨一步一步走得悠閑而緩慢,絲毫沒有因為今日沈氏財團會遭遇滅頂之災而感到一絲的惶恐。

所有的準備工作全部就緒,他以沈家二少的身份親自檢舉和揭發沈氏財團一切骯髒的內幕。

相信,接下來的日子,沈氏財團面臨的將會是無休止的調查,審核,沈氏的股票會一落千丈,這個曾經的名門望族最終走向衰亡。

這一切來得迅猛,沈文軒毫無察覺。

昨晚春風一度,他顯得有些疲憊,以至於沈子墨翩然走進卧室,他才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眸。

“沈子墨?”

見到來人,沈文軒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斜靠在床頭上:“你他媽來這裏做什麼?”

上一次大腿上的傷剛好,他竟然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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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方羞,冷情總裁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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