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重逢的鏡頭(大結局四)

154 重逢的鏡頭(大結局四)

154重逢的鏡頭(大結局四)

兩個同齡的女子相視一笑。

江蘭性子爽直,容易相處,不久前才從國外回來,是婦產科的一把好手。

很明顯,凌一坤為了雲若熙也算是絞盡腦汁,照顧得無微不至。

怕她悶,給她安排了這樣一個女孩子在身邊。

江蘭很合雲若熙的性子,兩人相處不會拘謹。

談話間,張清海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他去外面是巡視一番,雲若熙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安全。

包括飛機的航線,車輛的安排都做了周密的部署。

刀疤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劉康明外出採購還未回,這個院子除了他們一行人,還有兩名從外地帶來的保姆專門負責打掃衛生和洗衣做飯。

早餐還未好,江蘭陪着雲若熙在院子四處轉轉。

院子比不上凌家老宅,但是假山,亭台,花園,長廊也是應有盡有,透着江南水鄉的恬淡和靈秀。

不知凌一坤什麼時候物色好的?

估計就是在動物園,她隱隱透露出自己心愿的時候。

走出院外,是安靜的鄉村,鵝卵石鋪就的道路通向各個農家院落,不遠處是遼闊的一彎湖,湖面荷葉層層疊疊,荷花在晨風中亭亭玉立。

“小熙,這個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身旁,江蘭問道。

“是一坤選的吧,我很喜歡。”

雲若熙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凌一坤的愛戀之情。

“嗯,我哥找了好幾處地方,凌總一下就看上了這裏,果然,相愛的人都是心心相通的。”

兩人正聊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從遠處開了過來。

“是劉叔回來了。”江蘭指了指那輛車:“鄉下地方,如果出現豪車,怕引人注意。”她解釋着。

雲若熙點點頭:“嗯,走吧,我們去看看劉叔帶了什麼好東西。”

“好啊!”

帕薩特停下,劉康明打開後備箱,裏面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剩下的便是狗糧。

劉康明將它們搬下車的時候隨口對雲若熙說道:“大少爺說必須要兩隻小狗,免得你和樂樂搶。”

雲若熙聽得臉色一黑,她有那麼過分嗎?

還和樂樂搶呢?

平日裏都是他和樂樂在置氣吧。

江蘭“噗嗤”一聲笑出來:“小熙,你好幸福,凌總一直將你當他的女兒哄着呢。”

雲若熙聽得面上一紅,她真的被寵得有那麼明顯?

......

凌樂樂剛睡醒,環規四周后發現自己呆在一處陌生的環境,雲若熙不在,她有些害怕,光着腳丫子便溜出來找人。

尋到聲音的時候正好聽到江蘭的話,小嘴一撇:“媽媽才不稀罕當他的女兒呢。”

說完又小聲地補了一句:“樂樂也不稀罕,哼!”

昨天媽媽還在說爸爸想她了,結果等她醒來一看,哪裏有凌一坤的影子了?

在他心裏,估計就沒有她這個女兒。

小丫頭想着便生氣,好幾天不見他,其實,她的心裏是很想念他的,結果,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喲,樂樂醒啦,來阿姨抱抱。”

江蘭回頭便看見小丫頭翹得能掛油瓶的小嘴。

“才不要呢。”

凌樂樂冷哼一聲,跑到雲若熙身邊抱住她的大腿:“媽媽,爸爸呢?”

雲若熙蹲下來將她抱到自己懷裏:“爸爸去給樂樂買禮物了,過些日子就回來。”

“可是,樂樂不想要禮物。”

凌樂樂圈住她的脖頸,小臉撒嬌地磨蹭着她的臉。

“真的不要?”

雲若熙挑眉問她。

“真的不要。”

凌樂樂肯定地點頭。

“好吧,那兩隻小狗都歸媽媽了。”

“什麼小狗?哪裏有小狗?”

凌樂樂一下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雲若熙吻了吻她的額頭:“走吧,媽媽帶你去看。”

母女倆再一次來到院長的角落時,凌樂樂早已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樂得又蹦又跳。

“媽媽,你看,真的有小狗呢,和雪球一樣,樂樂好喜歡。”

小丫頭一邊說著,一邊去開籠子,也不管小狗朝着她旺旺叫,伸了一隻小胖手抓住其中的一條狗腿便將它擰了出來。

這野蠻勁兒,也不知像誰。

小哈士奇驚嚇到了,在半空中不停地叫,四條腿拚命蹬,凌樂樂一點也不怕,換隻手提拉着它的毛將它緊緊抱在懷裏。

這條哈士奇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兩隻小耳朵豎得高高的,黑白灰的皮毛柔柔軟軟,小丫頭看一眼就愛上了。

“媽媽,晚上我要抱着它睡。”

“媽媽,我要叫它美美。”

“媽媽,我想要給它穿裙子。”

小丫頭笑得眉眼彎彎,抱着哈士奇在院子裏轉圈,才一眨眼功夫,已經將她想念的爸爸拋到九霄雲外了。

籠子裏剩下的一隻小哈也被雲若熙放了出來,院子大,小狗需要蹦蹦跳跳才能長身體。

那狗狗也不怕生,追在凌樂樂的身後舔她的光腳丫。

一時間,整個院子都是小丫頭的歡笑聲。

……

錦城遠郊一座農家小院。

雲柳被綁來已經是第六天了,這六天時間裏,她都被丟棄在一處雜物間,除了吃喝之外,她的手腳捆得嚴嚴實實,連帶着嘴巴也被堵住。

外面房間,日日夜夜都有六七個大男人看守着,想要逃跑完全不可能。

雲柳心思聰慧,從古至今,綁匪無非就是為了幾種情況,要麼為錢財,要麼為名利,要麼就是乾脆殺人滅口。

這些天她並沒有遭受非人的虐待,偶爾外面有人在打牌時輸了錢,心情不好,走進來朝着她踹上兩腳。

看來,肯定不是殺人滅口,要不然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那就是要錢財或者名利。

想到這個,她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便是凌一坤。

凌氏財團富可敵國,樹下的勁敵肯定也多。

或許,他們就是衝著他來的。

凌一坤是個不可多得的經世之才,卻也是手段狠冽之人,如果知道她被他們虐待致死,那這一伙人到時候不但拿不到錢,連命都保不住。

白費力氣的事情,他們肯定也不願意去做。

所以,她被綁來之後,從不反抗,只是對他們說,她心臟不好,動過兩次大手術。

意思就是,我的身體差,稍不留神就死了,到時候,你們只會得不償失。

幸好,大家都是聰明人,罵罵咧咧幾句也就算了。

畢竟,她一個老太婆,之前又與他們之間沒有挖祖墳的仇深似海,犯不着非要杠上。

看似維持着的良好情況在刀疤到來之時戛然而止。

今天是一周期限的最後一天,刀疤擰着幾瓶酒踢開了小院的門。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總部那邊的人員調動基本上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杜鴻文拚死也只能是一副空架子,他並不會擔心。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拿雲柳的死刺激那個老東西,順帶着折磨折磨凌一坤,以泄他心頭的怒火。

雜物間裏,雲柳聽見了刀疤的聲音,心臟莫名收緊,這個男人正是當天晚上闖進她房間的男人,面容猙獰,聲音帶着凌厲狠毒,一看就能知道他的兇殘。

果然,刀疤踹開房門時,二話不說便一腳踩到她的小腹位置:“雲老師,你那乘龍快婿還沒把錢準備好,你來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他說得很輕,面部表情卻是咬牙切齒。

雲柳疼得額頭上滲滿了冷汗,聽刀疤的口氣,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是衝著凌一坤的錢來的。

她的嘴被塞住,無法說話,只能從鼻翼里發出幾個單調的聲音:“嗯,嗯……”

“哦,對了,忘記你不能說話。”刀疤湊近她的身前,一把扯下她嘴裏塞着的破布條:“來,給你好女婿打個電話。”

刀疤拿出手機,撥通了凌一坤的電話後放到她的耳邊:“你給我好好說,否則……”

刀疤說著,踩在雲柳小腹上的腿又加了幾分力度。

雲柳咬了牙,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凌總啊,來來來,聽聽你丈母娘給你說點什麼?”

刀疤在電話這邊笑得有些猙獰。

“一坤啊,是一坤嗎?”

雲柳忍着劇烈的疼痛對着電話輕輕的喊。

“媽媽,我是一坤,您怎麼樣了?”

凌一坤一直在等刀疤的電話,今天是最後期限,他相信刀疤不會失約。

“一坤啊,我沒事兒,你知道的,我是教師啊,教師……”

雲柳的嘴唇有些顫抖,上一次聽見凌一坤開口就喊媽,她覺得彆扭。

而現在,聽見他再一次喊她媽媽的時候,她卻忍不住想要流淚。

刀疤在一旁不耐煩地聽着,說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到重點,將電話拿到自己耳邊:“凌總,你丈母娘的聲音也聽到了,她現在活得好好的,錢呢?乖乖放在我指點的地點,否則,我就不知道接下來會做點什麼。”

“二當家,你在懷疑我?”

凌一坤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着不可一世的威嚴。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懷疑你呢?凌氏財團別說十億美金,便是拿出千億美金也只是動動小拇指的事情。”

“今晚十點,我要看到錢。”

刀疤說完,掐着時間將電話掛斷了。

他相信,這樣的事情凌一坤肯定不會報警,因為他自己養了一批比警局更精英的人員,兩人通話,他們一定會追蹤。

但是,只要把時間控制好,追蹤也沒用,他就是想要耍耍他的威風。

凌一坤此時正站在錦城一處小型停機場上,清涼的山風陣陣吹來安撫着他略顯焦躁的情緒,錢已經準備妥當,裝在一輛集裝箱的車上,就等着晚上送過去。

雲柳是雲若熙的命,他不能冒險拿假貨去糊弄,一切得等事情完成之後再說。

他的手裏緊緊捏着剛才通話的手機,雲柳說,她是教師,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她說自己是教師到底是什麼用意?

從雲若熙的聰明勁兒來看,雲柳一定也是有着七竅玲瓏心的女人,她這樣說,肯定有所指,教師,教師……

凌一坤在心裏默念着,忽然,他終於像是想到了什麼。

教師,不正是桃李滿天下的意思嗎?

說不定雲柳是無意中看見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但是有刀疤在,不能明說,只能用如此隱晦的意思,她相信他能悟出來。

雲柳的意思的確如凌一坤猜測的一樣,被綁去的第二天屋外下起瓢潑大雨,她聽見外面有人進門,然後扯着大嗓門喊到:“日它娘的,下個球,後山的桃子給老子砸落得到處都是,我草……”

後山,桃子,雲柳從這兩個詞裏猜測到了最關鍵的因素。

於是,和凌一坤通話,她試圖把這兩個關鍵詞告訴他。

“劉建,馬上去搜查錦城周圍,或者是周邊的縣城鄉鎮看看有什麼地方種植了桃樹李樹之類的,越快越好。”

劉建雖然是一臉詫異地看着他,但最終什麼也沒問,直接吩咐下去。

一時間,他們的人又開始繞着桃樹李樹奔波忙碌。

下午時分,消息匯總,很不幸的是,錦城本來就是水蜜桃之鄉,整個錦城周邊栽有桃樹李樹的地方多達三十幾處,其中還不包括附近的城鎮。

搜尋難度看似縮小,卻更加困難。

那些地方都是偏僻地帶,山坡上種樹,山間搭有無數的小茅屋供主人晚上防賊用,山腳下散落着小小的村落,村落里住着一些人家。

他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只得一家一家挨着搜尋,如此一來,下午到晚上交錢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用的。

凌一坤陰沉着一張臉,劉建給他遞上一瓶水,也被他揮開了。

為了雲柳,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過眼,現在眼眶中紅血絲遍佈,連帶着鬍子都長出一大截,整個人看上去竟然直逼藝術家的頹廢之態。

“繼續找,一刻也不要鬆懈。”

他背對着劉建說道。

“好的,凌總,那杜老爺子那邊?”

“那邊暫時無礙。”凌一坤單手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一切就看晚上九點。”

今晚九點是他和杜鴻文約定的時間,兩人都知道,杜鴻文一旦回到美國,那邊肯定會架空他所有的權利,進一步逮個機會再將他囚禁起來。

這些天,為了雲柳,杜鴻文只能按耐不動,就等着落入刀疤的圈套中。

他生怕自己暗地裏的動作被刀疤知道,讓他狗急跳牆,對雲柳不利。

而今晚九點,也就是離刀疤和凌一坤約定交錢的前一個小時,杜鴻文會被他自己安排的雙面間諜抓起來,按照刀疤的心狠手辣,他會被他手底下的兄弟用到各種極刑,然後視頻給雲柳看。

刀疤早些年在混黑道的時候,被人廢了男根,於是心裏極度變態,只有濃郁的血腥味兒才能讓他興奮。

因此,杜鴻文不得不走這一招最險的苦肉計。

只要他被抓,刀疤就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正是他們營救雲柳的好時機。

在鴻雲總部,雲柳這邊一旦脫險,杜鴻文的人自然也會傾巢而出,來一次徹底的內部大換血。

這計劃,只有幾人知道。

雖然事先佈局周全,畢竟也是涉險,誰也預料不到其中的千變萬化。

晚上八點,凌一坤接到蕭風的電話,說是杜鴻文已經準備妥當了。

凌一坤雙眸微斂:“三叔,那就拜託了。”

他難得用如此客氣的語調說話。

杜鴻文一旦身陷囹圄,外面的一切必須靠他這個拜把子的老三來打理。

蕭風“嗯”了一聲,沒有承諾,也沒有肯定。

凌一坤將電話捏在手心,夜幕下,他看着上面的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今日是一場大戰,兩邊都不能鬆懈。

九點.

雲柳被關的那間雜物間突然多了一台偌大的顯示器,她的手腳被捆,嘴巴也被堵得嚴嚴實實,看着刀疤邪笑着進來,只能用雙眸驚恐地望着她。

刀疤用腳勾了一張凳子坐下來,打開顯示器,“雲老師,你看看你,怕什麼?我只是給你看看電視,畢竟,再過一小時你的好女婿就送錢來了。”

“這一小時的時間裏,等着也等着,不如,我們一起來欣賞一下?”

“嗯,嗯……”

雲柳反捆的雙手努力掙扎着,她才不認為刀疤會好心給她看什麼電視。

難道是雲若熙出事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雲柳的心臟就止不住的開始疼痛。

刀疤無視她額頭上滾下的豆大的汗珠,畫面一閃,裏面便出現了幾個忙碌的身影。

雲柳忍着疼痛,瞪着一雙眼睛在他們中間努力搜尋雲若熙的影子,幸好,從體型上看,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為此,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杜鴻文被牢牢捆在一張鐵質的特殊椅子上面,臉被遮住,完全無法動彈。

雲柳之前並沒有在意,只要不傷害到她的女兒,她這個當媽的受一點苦並沒有大不了的。

隨着刀疤的電話指示下,對面的人將杜鴻文臉上的布扯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赫然出現在雲柳的面前時,她渾身忍不住地顫抖。

分隔二十多年,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鏡頭。

或許是一間充滿情調的咖啡廳。

或許是落葉繽紛的街頭。

或許是人群擁擠的商場。

每一個畫面都是唯美而浪漫,單單這樣血腥的場景,是她做夢都不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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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方羞,冷情總裁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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