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秉陽天君

第一百九十二章:秉陽天君

第一百九十二章:秉陽天君

明雪。

若雪。

楚清淺心中微微一嘆,對這位充當替身的若雪姑娘充滿了同情。

情之一字,怎麼說得清呢。

你愛這個人時,她就是百般好。她任性是率真可愛,她溫婉是善解人意,她善良是純真可愛,她自私是真實果斷。

反之,處處都是缺點,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要是這位若雪姑娘所言屬實,明雪真人應該是就是個心機女,只為了讓秉陽天君幫助她結嬰便不擇手段,不惜讓他損傷身體,最終被若雪所殺。

秉陽天君一怒之下把若雪囚禁起來,很多年後若雪終於經受不住內心的絕望,選擇了自盡。

“……”

楚清淺認真的走過去,把被她弄亂的書籍整理好,又把若雪的玉簡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低聲道:“若雪前輩,晚輩不是故意損壞這些的,您別見怪。”她說著,認認真真對着玉簡行了一個晚輩見長輩的大禮。

那男子在一旁見楚清淺這般,忍不住道:“就算真有其人也死了千萬年了,你說什麼她也聽不見,又何必惺惺作態呢。”他語氣中滿滿都是嘲弄,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黯然。

楚清淺平靜道:“不管她知不知道,我這麼做只求心安而已,算是我對她的敬意,這樣的女子總是讓人心存敬意和憐惜。”

作為一個女人的替身活在那個男人身邊,聽着他日日喚着自己的名字,眼睛卻透過她想到了別人,楚清淺不知道這樣的生活若雪是怎麼過來的,反正要是她自己一天都沒辦法忍受。

要是楚清淺在若雪的位置,她寧願快刀斬亂麻的斬斷對他的青絲,愛的再深也要把心挖出來,用那種血淋淋的痛去強迫自己放下,總好過日復一日的深陷。

“憐惜?”他聽見楚清淺的話臉上的神情瞬間變了,雙眸中多了幾許凌厲,“你算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憐惜別人?”

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放開結丹修士的威壓,楚清淺被那股力道沖的臉色煞白,腥甜的感覺漫了上來。

他見楚清淺這般,漸漸收回了氣壓,一句話都不說的轉身離開。

楚清淺不敢耽誤,連忙坐下來調息,一個時辰之後體內翻滾的氣息才慢慢平靜下來,她睜開雙眼苦笑。

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才會跟這種人困在一個地方。

之前總聽人說魔修喜怒無常,今日也算是見識到了,前一秒還好好的說著話,說翻臉就翻臉。

楚清淺也不敢去打擾他,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待在自己的石室中,倆人就這樣隔着一道牆,互不言語的過了半個月。

從那天起,楚清淺一改之前的態度,對若雪留下的來的書籍認真對待了起來。

就算是些凡人的遊記她也認認真真的讀了過去,最後找到一本琴譜,看筆跡像是若雪寫的。

這個時代的音律與中國古代類似,都是宮商角徵羽,那些年承薰除了修鍊,還要求楚清淺把琴棋書畫都學了一些,各色凡間的大家閨秀會的東西,除了繡花之外她也掌握的差不多,是以樂理方面也能看得懂。

又過了十幾天,她把若雪留下的書籍全部看完之後,楚清淺再次無事可干。

“人生怎麼會這麼無聊。”她對胤虛說。

胤虛不屑道:“聞所未聞,從來沒聽過修士還有嫌自己時間多的,你有那個功夫還不如修鍊的好,反正你現在根基也穩固了,是時候衝擊十二層後期,再着手準備築基了。”

“也對。”楚清淺贊同道,“不過我還是要先想辦法弄幾顆築基丹,等咱們出去之後想辦法自己煉一爐……可是那也是出去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我還是很無聊啊。”

胤虛:“……”

“我這左右才一個月就覺得煩躁,真不知道若雪一個人在這裏怎麼能堅持幾百年的。”楚清淺雙手托腮感嘆道,“不過她應該也是挺寂寞的,你看這兩邊的牆上都是她亂塗亂畫的音律,我剛進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看過她的樂譜之後才了悟。”石室內是空無一物,但是四周的牆上都寫滿了古怪的字符,都是若雪自創的音律。

“她是被囚禁,心如死灰的待在這裏,想必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了。”

“是啊,白白蹉跎了百年光陰,還真是……咦?”楚清淺盯着某處瞪大了眼睛。

“怎麼?”胤虛問道。

楚清淺沒有回答,跳下床走到一面牆的面前,長時間的看着那上面的字,忽然轉過頭又到其他三面牆上一一看過去,最終目光都落在某個點上。

“不對啊……”楚清淺口中喃喃。

胤虛沒有打擾她,過了半天才聽見楚清淺的聲音:“這裏每面牆上的音律都有一處是錯的,其餘和若雪譜子上都能對應上,唯有這一個點不行。若雪那麼喜愛音律的人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更何況怎麼這麼巧合,每面牆上都有一個錯誤,不多也不少。”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若雪在示意什麼?”

但是這個想法馬上被她自己否定。

這裏的事物一眼就能望到頭,若雪有什麼可藏的,若是機關出路一類的她不早就出去了,怎麼會讓自己被困到死。

胤虛說道:“你先別想那麼多,有線索就是好的,有機會都要試試,說不定就有驚喜呢。”

楚清淺無奈道:“你說的我知道啊,可是這算什麼線索,難道要我把她寫好的東西抹掉?”她說著便上去用靈力散化那些字跡,可試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這些字跡都是若雪用自己的靈力刻上去的,她的修為比楚清淺要高得多,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楚清淺能抹去的。

“應該不是這麼簡單。”胤虛也仔細思考了起來,忽然他想起什麼,說道,“既然是音律,那便是要彈奏出來,丫頭你找個樂器試試看。”

楚清淺眼前一亮,從乾坤袋中拿出很多年前承薰給她的琴,雙手放在上面,腦中流過那些音律,空靈的琴聲從她的指尖處響起。

她的指法很生澀,彈奏的琴聲說不上動聽,但是卻能從中品出幾許內在的聲韻來。

外面的男子聞聲走了進來:“你是在做什麼?”話說道一半卡住,只見屋子裏,滿牆的音符像是活了過來,紛紛變得靈光耀眼,從牆上剝落了下來飛在半空中。

隨着楚清淺的琴聲,那些音符慢慢的重新排列,在空中閃過紛亂的光影,重新排列之後穩穩的立在了半空中,等她最後一個音符的結束,空中懸停的音符又嵌入了牆中。

那些錯誤都被糾正,此時牆上顯示的也是完全正確的譜子。

光芒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牆上漸漸有光芒流轉,所有的光從音符上流淌匯聚,慢慢移到了地面中心的位置,只見屋子裏面的地面中間出現了縫隙,然後中間的一塊無聲的陷了下去。

楚清淺走過去伸頭看了一眼,底下是旋轉的樓梯,從她現在的角度看不見多遠,可是隱隱有冷風吹來,感覺有些不舒服。

還真讓她不小心說中了,若雪這裏竟然真的有一條密道,可她究竟知不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要是知道為什麼不出去?

一時間楚清淺的腦海被問題佔得滿滿的。

“你是怎麼發現這裏有問題的?”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突然出現的密道,轉頭問她道。

楚清淺指了指那些書:“這幾日閑來無事,把若雪姑娘留下的書都看了遍,無意中發現其中的樂譜和牆上的不同,便想嘗試一下。”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密道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那邊走吧。”說完就率先走了下去。

就這麼進去?

楚清淺在他身後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跟着走下去。

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也糟糕不到哪裏去,總不能永遠困在這裏。

這條向下的道路似乎是永無止境的,盤旋着向下延伸,樓梯都很陡峭,楚清淺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兩人起氣氛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這人幾日前還險些把自己弄的吐血,為什麼今天又跟沒事人一樣,難道說男人每個月也有幾天不正常的日子,然後剛好被她趕上了?

楚清淺腦子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注意力便有些不集中。

突然從牆壁里冒出了一隻手,毫無預兆的沖楚清淺抓來。

這隻手橫亘在他們倆之間,離楚清淺本身就特別的近,她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手就已經到了她的鼻尖,楚清淺都能聞到腐爛的味道。

“啪。”那隻手被從牆上削下來,落在地上慢慢變成枯骨。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清淺,“不是因為你還欠我賬,我就有義務一直保護你,就算你死了我不過就是少了些便利而已,所以不要指望我會永遠救你。”他方才頭都沒有回的就反手斬斷了那隻手。

楚清淺深吸了口氣:“我知道,謝謝你。”這人說的沒錯,她的確不應該在這種地方走神,看來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真的讓她放鬆警惕了。

那人見狀也沒再說什麼,繼續轉過頭去趕路。

楚清淺則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為了防止剛才那種情況突然發生,她把護體光罩都激了出來。

就這樣走了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到盡頭,他們已經到了地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越往下走溫度也是越低,跟當年的寒冰洞有些相像,甚至寒冷的程度比寒冰洞更勝一籌。

不過楚清淺早已不是當年的她,不說她早就被清止訓練的學會了運用靈力的能力,光是在無極海的時候意外讓火靈根的品質提升這一點都足以讓她應對眼前的嚴寒。

她現在的火靈根猶在極品之上,可以說她已經變成了火靈之體,不會畏懼普通的寒冷。

那男子雖然走在前面,但是分出一縷神識注意着身後的動靜,將楚清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的嘴角多了些意味不明。

真是驚喜。

當年他被人追殺,在集市上只是想隨便找個人嫁禍,就把東西塞到了這丫頭的乾坤袋裏,沒想到她執意要給自己靈石作為報酬。

後來闖入水榭蘭汀說是要帶她走,剛好門派又有事情,半途將她放下。

再之後,她從琉光的紫光林中帶出了所要的獸皮,是給他的極大的驚喜,讓他第一次正視這顆棋子的重要性。

接着,他易容去琉光找她,卻剛好碰見她被人誣陷扔到了思過崖,思量片刻之後還是緊跟着跳下去——只因為她還欠着他的債。

在思過崖中危險重重,他本就沒有為了她賠上自己的打算,不料在最後時刻,她認真的對他說“你和我非親非故的本來就沒義務救我,如今留下來也無濟於事”這樣的話,能在生死之際這般堅持原則的人的確少見,不過他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了。那時候他心裏知道,這小丫頭必然支撐不到離開的那一刻,哪怕只有幾個時辰。

沒想到她再次推翻了他的猜測。

她活着出來了,雖然是被琉光的清止所救,但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結丹修士歷練的噩夢中堅持了那麼久。

從那之後他因為公務纏身,再加上也沒有什麼要她辦的事,便再也沒去琉光找過她。

幾年前聽聞雲葭秘境坍塌,她失蹤在秘境中。聽到這個消息的的時候他忽然有些好奇,心中的想法是不知道這次她能不能化險為夷。

她真的做到了,幾年之後以二十歲練氣十二層的樣子出現在他前面,並且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偽裝。

似乎兩個人的命運從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牽扯在了一起,這麼多年隨着交集的增多,對她的興趣也越發的大。

“前面好像沒有路了?”楚清淺的說話聲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

他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厚厚的石門矗立在那裏,真的已經到終點了。

楚清淺看了看石門,又扭頭看了看來路:“我們走了這一路都沒有岔路,看來這裏是唯一的目的地,就是不知道裏面藏了些什麼,萬開門后又是一群活死人,這麼窄的路,咱們跑都來不及跑。”

那男子聽見她的話,低沉的笑了出來,妖嬈的聲音響起:“那樣我也不必擔心,將你扔給他們吃食,我自然能跑掉。”

楚清淺安靜垂下眼睛。

她知道這人說的是實話,大大的實話,要是有危險他絕對會做出拿她當誘餌自己跑路的事情來。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換成楚清淺也一樣。

他見楚清淺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嘴角勾起:“你站的遠一點。”

“是。”楚清淺退後了很遠,確定波及不到自己之後才定下腳步。

他手中的摺扇在空中展開,光芒涌動,像是在聚集力量一般,那些光芒也是越來越耀眼,像是個小太陽,刺目的讓人無法直視。

那種集聚的力量一旦爆發起來後果可想而知,楚清淺又退了很遠,順便將護體光罩張開。

“轟!”不出意外的,等力量聚集完之後,他便馭使着摺扇狠狠的砸在了門上,一時間大地都在震動,頭頂的泥土嘩啦啦的往下掉。

楚清淺看着自己腳下半尺厚的土地,十分慶幸聰明了一把,要是沒有護體光罩的阻擋,這會兒被弄得灰頭土臉也不好受。

不過這人膽子可真是大,竟然就敢這麼明目張胆的砸門。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地底不知道多深的地方,要是一旦引發坍塌可不是鬧着玩的,彼時就算是結丹修士也沒有用。

他的性子有時候有些孤注一擲,這樣的人無論輸贏,都是狠角色。

就在楚清淺腦中閃過這些的時候,那邊的石門終究是經不住這麼猛烈的轟擊,轟然倒塌。

他在石門倒塌的一瞬間也召喚出的光罩,待塵土散去才撤去。

楚清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卻定裏面沒有動靜之後才放下心來:“藏的這麼深,不曉得裏面是什麼,說不定就是秉陽天君羽化的地方,法錐也應該在裏面。”她說這話的時候狀似無意的看了眼他,但被他似笑非笑的掃回來。

只一眼楚清淺就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錯,不然就算是在笑,也始終讓人如芒在背。

她本來也只想着試探一下,見他識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再多說,笑眯眯的道:“前輩先請。”

他率先走了進去,楚清淺緊隨其後。

這裏面是一座寬敞明亮的大殿,兩邊陳列着華美的裝飾,連柱子都是用黃金雕鑄,最遠處的有着十幾層台階,最上面放着什麼東西看不清。

不過楚清淺猜測那應該是秉陽天君的遺體,畢竟這裏是他的墓穴。

“你們來了?”淡淡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他二人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他們身後,目光安然的看着他們。

他打量着他們,他們也在打量着他。

這男子的容貌自然是極好的,一身白衣雍容華貴,他的氣質跟長孫歸塵有點像,都是溫淡如水,卻又多了些睥睨天下的氣勢,這兩種分明是矛盾的感覺卻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你是誰?”魔修不客氣的問道。

白衣人笑了出來:“兩個小娃娃,你們在我的墓穴中,卻問我誰是?”

楚清淺脫口而出道:“你是秉陽天君?”其實在他一出現的時候她就有感覺,只有化神天君才會有那種氣場。

“不錯,本君秉陽。”

楚清淺的心中微微顫動,不明白他明明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還在這裏。倒是與她一起的魔修男子迷了眯眼睛:“秉陽天君……原來如此,這是你的一分神識吧。”

秉陽天君頓了一下,點頭道:“不錯,本君的肉身和元神都已經故去,這是當年分出來的一抹神識,只因心愿未了便一直在這裏守候。”

“哦?”他慵懶的笑着,做出一份洗耳恭聽的模樣。

秉陽天君笑了出來:“小子,你倒真是足夠猖狂。且不說你的態度,光是你這魔修的身份就足夠本君殺了你了,明明不是我的師門後輩,卻要擅闖我的安息之地,還用這般口氣與我說話,當真是膽大。”

他笑了笑,也不辯解。

楚清淺見秉陽天君說歸說,沒有動手的意思,便問道:“天君,有什麼事情您說便是。”

秉陽天君目光在楚清淺身上轉了一圈兒,有些感慨道:“好靈根,好資質,才二十歲就練氣大圓滿,沒想到琉光出了你這麼個天才。”

楚清淺謙遜道:“前輩謬讚了。”秉陽天君已經離世多年,他活着的時候是太蒼門最鼎盛的時期,那時候的琉光甚至還只是一個中型門派,並沒有列入道門十大門派之中,秉陽天君能知道就已經很不錯了。

秉陽天君緩緩道:“你們今日能來就是有緣,也不枉費我守在這裏這麼多年……去幫我辦一件事吧,事成之後本君自有重謝。”

楚清淺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本能是想拒絕的,化神天君出手的東西必然是奇珍異寶,但是他要做的事情也不會簡單了,算起來性價比肯定很低。

可是這是別人的地盤,她現在連命都不由自己掌控,怎麼還會有拒絕的餘地。再說,她有預感,這件事情會和若雪有關,她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現在想說不,你也不會輕而易舉的讓我離開。”男子勾唇笑了出來,“你說吧,要做什麼,等我做好之後讓我離開。”

他竟然沒有開口要法錐?

楚清淺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法錐已經在他手中。

她並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安靜的等着下文。

秉陽天君沉默良久道:“我要你們,去幫我找一個叫做‘若雪’的女子。”

楚清淺聽到這個名字,極為認真的看着他。

秉陽天君對楚清淺道:“小丫頭,你是不是找到了若雪留下的什麼東西?”

“是,晚輩看到了藏在書中的玉簡,還有若雪姑娘留下的琴譜……”楚清淺坦誠道,“說起來,也是發現了琴譜上和牆壁上音律的不同之後,我們才找到出口下來的。”

“玉簡……”秉陽天君喃喃道,“那你一定知曉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了?”

楚清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們的故事都是由若雪所寫,來龍去脈楚清淺都不知道,算不上了解。

秉陽天君見她這般也不在意,溫聲道:“我的師尊,曾經是太蒼門的太上首座長老,雖不是化神天君,也是除了化神天君之下的第一人。他一生收過三個弟子,我師兄沉淵,我,還有師妹明雪。”

“我們三人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我從幼年時就對明雪有意,但是她和沉淵互生愛慕之心,我也只能把那份相思埋在心底。”

“後來我們慢慢長大,修為也逐漸拉開,我因為資質最好,是我們三人中最早築基、最早結丹的,甚至在結嬰之前都沒有遇到什麼瓶頸,我結丹的時候才八十歲,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後來我在想,也許是我這一生註定所有的劫難都將應驗在那兩個女子身上,所以其他的事情反而順遂了。”

秉陽天君說道這裏停了很久,似乎在感懷往事,兩人安靜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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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秉陽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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