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番外:喬承銘,我是孕婦,虎毒不食子(五千
157番外:喬承銘,我是孕婦,虎毒不食子(五千
白峻寧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兒子一個人在院子裏玩,你在幹什麼?”
“我就不能偶爾自己娛樂一下嗎?!他媽的我一個人帶小孩兒都要得產後憂鬱症了!!!”
她這麼一吼,再加幾個“他媽的”,那些好不容易沉澱出來的高貴冷艷一下子又消失了,簡直跟十七八歲時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白峻寧就這麼想起了她十年前的樣子,一瞬恍惚,脾氣也稍稍淡下去了一些,
“如果沒記錯,你剛懷孕的時候我就說過,以後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我都要管。”
蘇暖玉是有這個印象沒錯,但她很快也找到反擊的詞句,張揚挑釁的說了出來,“我也明明說過,以後管小孩的事我也有份,要是你太過頭了,我和寶寶就合起來批-斗你!”
說到這裏的時候,走廊里突然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整個聲音低沉磁性,還含着一抹促狹的似笑非笑,還是那麼的優雅平淡,
“吵夠了嗎?沒吵夠回來吵,我老婆女兒還餓着。”
這個男人每次出場都是這麼亮閃閃光芒萬丈,喬承銘穿着黑色的長西褲,還有白色的高級襯衫,已經不用拐杖了,比以前更加成熟有男人味,
他都開口了,白峻寧和蘇暖玉只能各自忍了脾氣,
“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說。”白峻寧說著。
……
四個人約好一起吃晚餐,在故宮旁邊的私人會所,正宗的西餐。
白祈玉最喜歡吃西餐,小孩子總是這樣,上一秒還在哭,下一秒就笑了。看到好吃的更是什麼都忘了。
小祈祈坐在爸爸和媽媽中間,脖子上圍着白色的三角巾,肉乎乎的胳膊上還綁着紗布,
白峻寧看到后眸色沉了沉,“還疼嗎?”
“不疼!”白祈玉小臉蛋上滿滿都是真誠,“真的一點兒都不疼!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把玻璃瓶砸破了,你別怪媽媽!”
沒想到兒子一開口就是給蘇暖玉洗白,白峻寧臉色沉了沉,然後看向對面一臉“與我無關”的米灼年。
肯定是米灼年剛才教他兒子這麼說的。
都什麼玩意,正經事不教,專教這些暗搓搓的小伎倆。
蘇暖玉聽后馬上笑了,一邊給白祈玉系好餐巾,一邊說,“祈祈真懂事,媽媽回家獎勵你看動畫片,”說完還瞪了一眼白峻寧,“聽見沒有,兒子叫你別怪我!”
“米灼年,以後你少教我兒子這些有的沒的。”白峻寧被妻兒嫌棄,語氣相當不善。
米灼年喝湯的動作一頓,剛想給自己狡辯,喬承銘已經把筷子放下來了,
“你怎麼說話。”喬公子英俊的臉上輕輕皺着眉,一個大寫的不開心。
白峻寧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他也真是,不想說這個兄弟什麼了。以前沒懷孕的時候就把他老婆巴不得當成女兒來寵,現在懷孕,呵呵,他都懷疑他那智商還殘存多少。
“爸爸,喬叔叔,你們別吵啦,”稚嫩的童聲打斷他們,“乾媽媽,你不是要生小妹妹了嗎,小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呀?”白祈玉很認真的說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着一幫大人。
米灼年眯眯的笑,“明年二月就能出來陪你玩,祈祈開心嗎?”
“開心開心!當然開心了!”
白祈玉自動開啟自嗨模式,刀叉在手裏比劃,“小妹妹一定敲級漂亮,我要跟小妹妹一起玩壓壓!”
蘇暖玉把一塊水果放進他盤子裏,“什麼是壓壓。”
“就是一次啊,我晚上看到爸爸回家,把媽媽壓在沙發里……”
蘇暖玉,“????”
白峻寧臉很黑。
米灼年臉紅了。
喬承銘沒忍住笑了出來,十指交叉住,架在桌子上,不緊不慢的說,“小妹妹還小,這個等你們長大后再商量。”
白祈玉好像得到了批准,一下子很開心,“真的嗎?”
“嗯。”
“喬叔叔你尊嚎!!”
“不過祈祈,”喬承銘打斷他,星眸若有所思的眯了起來,“為什麼你叫她乾媽,卻不叫我乾爹?”
“媽媽說了,乾爹不好,以後不許叫任何人乾爹。”白祈玉肉嘟嘟的臉一本正經。
這一下,白峻寧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有些凌厲的看了蘇暖玉一眼,“蘇暖玉,你平時都在跟孩子亂七八糟說些什麼?”
蘇暖玉嘴角抽了抽,她今天節操可是有點掉過頭了,趕緊收拾殘局,“祈祈,你快吃東西,別講了。”
………………
吃好飯後,各回各家。白祈玉還在客廳里看動畫片,白峻寧開門走了進來。
蘇暖玉坐在書房裏畫設計稿,整個人陷在歐式咖啡色復古的軟椅中,他進來她頭都沒有抬一下,
“長話短說,我明天要交稿。”
小時候假裝學習,長大后假裝畫稿子,這是她慣用逃避別人訓斥的伎倆。
白峻寧一秒鐘把她看穿,把她手裏的筆抽走,俊臉陰陰的沉着,
“多大人了,手段一點不長進?”
蘇暖玉努起了嘴,低着頭。
然後向後靠近沙發背里,“那你說吧。”
男人看了她兩秒,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來,裏面裝了各式各樣的繪畫用品,“我看你顏料快要用完了。”
“謝謝。”
她沒心情感動,她知道,他接下來肯定又要指責她沒看好兒子、光顧着自己玩,沒教好他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臉色不善,男人若有若無的喟嘆一聲,
“暖玉,”他叫了她的名字,長腿輕輕靠在名貴的烏木桌邊,俯下身子把她抱了起來,
“喂,喂你幹什麼!”蘇暖玉驚呼,天旋地轉,下一秒身體已經被放在桌子上了。
白峻寧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來,兩隻手撐在她的雙腿邊,鳳眸似笑非笑,
“不是得產後憂鬱症了么,老公給你治治。”
“不要,走開……”她喊了一聲,沒想到整個人都被他帶進了懷裏。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以一個及其尷尬的姿勢。
雖然兩個人孩子都已經生了,但每次蘇暖玉都還是覺得尷尬,白峻寧也不厭其煩,倒是有愈演愈烈的意思,
蘇暖玉被他弄的額頭撞到了他衣服上的軍徽,有點疼,她突然就不開心了,
“你幹什麼?祈祈還沒有睡覺!”她希望以兒子的名義,能喚起一些這個男人的“良知”。
“他看動畫片向來專心。”
蘇暖玉,“……”
………………
茗丞別墅。
夜色似漆,米灼年剛洗完頭髮,躺在喬承銘腿上,他一邊給她擦頭髮,一邊在講胎教故事。
女兒名字已經想好了,叫旎旎。是喬若水和卓沐風一起想出來的,一來是跟“米”諧音,二來,解釋為柔和美麗,比喻女子婀娜多姿。除此之外,也有一點點雄偉的意思。
女兒像爸,喬旎旎在肚子裏的時候就比較乖,但是也不是什麼善茬,胎動起來一點不帶水。
米灼年感覺到寶寶動了一下,痛得皺起了眉頭。
喬承銘一秒鐘就反應過來她又開始痛了,把胎教書放到一邊,手法嫻熟的給她按摩着,
“很疼?”
“疼死了。”米灼年黑色的頭髮已經剪短了,齊肩那麼長,愈發顯得五官清秀水靈。
喬承銘抿了抿嘴唇,聲音有些晦暗,
“我們叫醫生?”
“叫什麼醫生,忍忍就過去了……”
米灼年說著,翻了個身,握住喬承銘的手,有些擔憂,
“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也因為孩子的事情吵架?”
他們兩個的性格和白峻寧蘇暖玉不同,蘇暖玉和白峻寧是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越吵越黏糊的那種。
她和喬承銘都屬於冷靜型,除了剛結婚那段時間會吵架,其他時候簡直好到天上去了,
米灼年性格本來就好,喬承銘也各種遷就她,寵她疼她還來不及,更不可能吵架。
“我不會跟你吵。”男人說。
“可是你看暖玉和白峻寧吵的好凶啊。”
喬承銘一笑,白皙漂亮的手指玩弄着她的短髮,一下一下的卷着,“人前吵,人後指不定膩成什麼樣子,比如現在……”
米灼年看着他明顯不過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含義,
“喂,我現在是孕婦,虎毒不食子呢!”
男人輕輕一笑,壓低了聲音誘哄着,每個音節都咬的很慢,“我問過主治醫生了,他說你現在性-生活感覺甚至會比以前還要好。”
“你這問的都是什麼問題……”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
米灼年的產期在第二年的二月,北京一場初雪,一個六斤重的女嬰呱呱墜地。
給她接生的還是那個給蘇暖玉接生的軍醫,米灼年身子底子不好,生產過程中大出血了。喬承銘在旁邊看得很慌,他性格向來理智,也不至於像白峻寧遷怒到醫生身上。臉色卻是實在不大好看。
好在最後母女平安,一場初雪覆蓋住了皇城根每一個角落。
米灼年恢復意識時,臉色蒼白,黑色的短髮粘連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喬承銘看着她虛弱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額頭,“辛苦了,灼年,我愛你。”
………………
喬承銘的女兒,大洋內外都是轟動,想要搶獨家的記者更是數不勝數。
喬先生第一時間發了兩個公告,第一則是感謝大家對他妻子女兒的關心,緊接着就是女兒現在年紀還小,米灼年也需要清靜養胎,希望各方不要給她們太大的壓力。
頤年為了慶祝總裁喜得愛女,開展了為期整整一個月的八折優惠。
米灼年坐月子得知這個消息,粗粗算了算,一下子如臨大敵,
“喬承銘,一個月營業額打八折,你算沒算過我要虧多少啊!!!”
“好了,我高興,虧了多少我給你補上。”
“你敗家啊敗家!!!”
沒過多久就是滿月宴,米灼年開始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
最先的是卓沐風和蘇向北,白玉夫婦,緊接着就是威盛楠,林婷亭,容書淮,甚至還有朱鷺溪。
滿月宴上。
宴會擺在頤年的宴會廳,全程都是最高端的宮廷菜,貢酒也是相當的名貴。
也就喬承銘土豪,這麼昂貴的酒大片大片的請人喝。蘇向北和卓沐風坐在一桌上,兩個人都穿着唐裝,氣色非常好。
白玉夫婦帶着白祈玉坐在他們旁邊,一家三口和睦融融。
米灼年抱着喬旎旎走出來,笑盈盈的坐在了蘇暖玉的邊上,
眉眼彎彎,“大家今天都敞開吃敞開喝,累了直接留宿。”
蘇暖玉一身紅色的旗袍,茶色捲髮長長披下,對着旁邊的白祈玉說,“祈祈,你不是一直想要妹妹么,去看看。”
旁邊一身小西裝的白祈玉早就按捺不住了,得到媽媽的批准,小旋風兒一樣沖了下去。
“哇,乾媽媽,您的女兒好漂亮啊!”
眼前的小女孩兒,皮膚白白的,軟軟的。五官一看就繼承了爸媽的精緻,當然還是更像喬承銘,眉宇有三分英氣。
“咦,妹妹脖子上有跟我一模一樣的平安鎖呢!”
白祈玉說著就朝媽媽回頭,“媽媽,你快來看看!”
蘇暖玉沒說話。她看得出四年前收到的那個平安鎖是特意定製的。白峻寧說是蘇向北送的,她沒有懷疑。但是旎旎有一枚一模一樣的,她就有些猜測。
畢竟蘇向北如果要送給米灼年平安鎖,不會不告訴蘇暖玉。
餐桌上的氣氛有一些尷尬,白峻寧的目光在空中不着痕迹的跟蘇向北對視了一番,緊接着就是女人清脆的聲音,
“祈祈,你先過來吃飯吧。”蘇暖玉沒有直接問,而是讓兒子回來。
這個平安鎖是米灼年從庫房一堆禮物中挑出來的,寄件地址顯示米蘭。她也沒有懷疑那麼多,畢竟喬承銘生意夥伴遍天下,她自己在米蘭也有很多同行的朋友,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晚宴進行到一半,該喝醉的人都已經喝醉了,
卓沐風平生愛好酒好友,今晚和蘇向北相談甚歡,想要貪杯,米灼年一下子就阻止了他,
“外公,您就這三盅,喝了沒了。”
“年年,難得開心嘛,外公還有幾年能喝?”
米灼年一下子拉臉,徹底把他酒杯收走,“好了,您乾脆東西也別吃了,儘早去客房休息……”
話音還沒落下,一隻手從後面纏住她的脖子,似笑非笑的聲音,
“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喬承銘穿着一身西裝,慢條斯理的說著。
米灼年抿唇,看了眼卓沐風,雙頰紅粉粉的。明顯有了小生氣。
外公剛才說的什麼話,大好的日子,非要提這些不開心的。
喬承銘看着老婆憤憤不平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卓沐風搖頭無奈的樣子,目光最後落在米灼年手裏的小酒盅上,笑了笑,
“你還真是喜歡管男人,關起門來管我就算了,今天讓外公好好喝。嗯?”說著就把她手裏的酒盅拿出來,放回了卓沐風的桌子上。
一旁的蘇暖玉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喬承銘,真有你的。”分分鐘就讓這丫頭無地自容了。
米灼年一下子怨氣全都轉移到喬承銘身上,“你就愛扯!”
晚宴結束后,各自都回各自的房間了,蘇暖玉把白祈玉哄睡着,從卧室里走到了客廳。
男人彷彿早就料到她要找自己談話,一直坐在客廳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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