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商梔番外7—除非霍靳商主動說愛我,否則……

240 商梔番外7—除非霍靳商主動說愛我,否則……

沒有霍靳商的心,她一敗塗地。

那一晚,霍梔走遍了別墅里的每一塊地磚、指尖劃過了每一件陳設。

第二天天未亮時,她隻身與德國永訣別。

從離開霍靳商與鈺元的住處到最終登上飛機的那一段經歷,那一段從不斷期盼到不斷失望到最後終於絕望的經歷,讓霍梔身心俱疲。

霍靳商不僅沒有來挽留她,甚至都沒有發現她這個所謂的妹妹已經離開。

飛機起飛、身體失重的那一刻,霍梔想,她這一輩子,大概真的再也沒力氣再去想霍靳商這個人了償。

鈺元手底下的人從機場回來,將霍梔確實已經登機離開的消息告訴鈺元后,彼時正在抽煙的鈺元鬆開懷中的女伴,起身往樓上走去。

彼時,霍靳商靠在起居室的落地窗旁、將整個身體和半張臉都隱在窗帘後面,一動不動地站着。

鈺元看了眼他手中捏着的那根早已燃盡、煙灰卻還沒掉的那根香煙,頓了下才朝他走去。

她站在他的位置去看落地窗外,發現他的視線所凝之方向恰巧是霍梔離開的方向。

“你打算在這兒站到什麼時候”鈺元拿起一隻煙灰缸湊到他指間的那根燃盡的香煙下,示意他放手。

霍靳商的指尖顫動了下,有些迷惘地轉眸看鈺元,啞聲說,“她走了。”

鈺元聳肩,“已經坐上回國的飛機了。我讓人檢查了下,她把自己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霍靳商點點頭,隨即他覺得自己該笑一下以表慶祝、然後他就真的笑了笑。

鈺元將煙喂進嘴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霍靳商後轉身朝沙發走去,她將自己摔在沙發里、翹着腿躺着。

“我說霍公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從我家搬出去”

霍靳商聞言,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說的卻是,“她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要是有,我等會兒裝到我的行李里,一併帶回去。”

鈺元看着霍靳商,看了一會兒后她站起身來,遞了一支煙給他。

“霍公子,你花費將近半年的時間、用了將近五千萬來編排了這麼大一場戲來支走她,現在她既然走了,你是不是應該開心點”

霍靳商垂首,點燃了鈺元遞給他的那支煙。

他吸了一口后吐出煙霧,直接轉身往外走,“我稍後會派人過來拿我的東西,還麻煩你讓人幫我收拾下。”

鈺元快步走進卧室,拎出一個提包遞給霍靳商,“不用收拾了,你就這麼點東西。衣帽間那些用來充當道具的衣服,我想你也是不會要的。”

看着那個提包,霍靳商倒是有些意外,接過後往外走,“程小姐,這段時間實在打擾。”

“不算打擾。”程鈺元笑,“霍公子也算是讓我長了見識,竟然可以用這樣的手段逼退一個愛自己的人。”

霍靳商的眉目一僵,隨即有些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來,“再會。”

言罷,霍靳商轉身離開。

看着霍靳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程鈺元的女伴走上前來,抱怨道,“這個霍公子真是的,既然是請你幫他演戲,就該讓你住到他家去才對,怎麼反而還搬到你家來了,白白耽誤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鈺元笑,“這你就不懂了。一來霍靳商這種男人是不可能讓其他女人住進他的私人領域的。二來,這個霍梔這麼難纏、老是搞突然襲擊,要是我住到他家、搞不好哪一次我不在就被霍梔抓到了破綻。可是讓霍靳商住到我這裏就全然不一樣了,無論霍梔何時來,這別墅里處處都有我生活着的蹤跡。”

女伴兒嘆氣,“既然這麼麻煩,當初就不應該讓那個霍梔知道這裏的地址才對”

鈺元又笑,“這也正是霍靳商要徹底摧毀霍梔的又一高招。”

“這”女伴兒徹底搞不動了,頓了頓后道,“可是據我觀察,霍公子明明是很愛那個霍梔的,為什麼偏要費這麼多事來搞這些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難以跨越的障礙”

鈺元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霍梔也挺可憐的,我看她常常在深更半夜失魂落魄地在院子裏的長椅上坐着,有一次我還看見她抱着自己在那兒哭。”女伴滿眸同情,默了會兒向鈺元建議道,“既然你跟霍公子的合約已經結束,你要不要考慮下將這些真相告訴霍梔”

鈺元叼着煙,“事不關己,再說吧。”

霍梔回到雁城,沒有表現出任何與以往不同的地方。

儘管傅深酒常常覺得霍梔不對勁,但從來都抓不到確切表明她不對勁的蹤跡來。

兩閨蜜在又一次逛街后精疲力竭地坐進甜品店,傅深酒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她。

“梔梔,你真沒事么”

正低頭喝果汁的霍梔挑了挑眉,將一口冰冰的果汁兒咽下去以後才漫不經心地答,“能有什麼事”

傅深酒也低頭喝了一口果汁兒,斟酌了下還是加了句,“梔梔,有些事情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一定會認真聽你講的。而且有些情緒,真的可以通過傾訴得到釋放。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去承受那些東西,知道么”

霍梔聽傅深酒說了兩句,便百無聊賴地轉眸去看窗外。等傅深酒說完了,霍梔才重新轉回來,將手搭在唇邊朝深酒挑眉一笑,低聲說,“我最近在雜誌社新碰到了一個帥哥,主要是年齡跟我還挺接近的,他”

傅深酒搖頭,打斷她,“梔梔,別給我轉移話題。今天我既然問起了,你就必須正面回應我。”

霍梔無奈地嘆了口氣,沉默了會兒后露出平淡的笑容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離開雁城最初的那段時間,薄書硯因為油鹽不進糟蹋自己的身體、以至於容顏憔悴到那種地步。本來我對他這個人沒什麼好感的,可是經歷過那一段時間后,我覺得這個男人最起碼有種,他敢於跟眾人坦承自己的感情。”

“儘管他跟我說他當時親眼看見你跳進了大海,可是後來等他身體好些以後,他仍舊不放棄任何機會找你。他那架勢,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不管傅深酒還在不在,我薄書硯都要等着她。”

聽霍梔說起這些,深酒沉默下來。她好像知道,或直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

“一個男人如果沒有排除一切困難走向你,有可能真的是因為不夠愛你吧。”霍梔停頓了會兒后說,“最開始我愛霍靳商的那些年,我以為他是因為被霍家人拋棄過一次受過傷害、加之我明面的身份是霍家千金,所以他有很多顧忌才不敢與我在一起。”

“也許他真的有苦衷呢,你們也許可以好好談一談;或者你可以告訴他戀戀的存在”深酒連忙道。

霍梔笑,“談我和他聚少離多,哪兒有機會談我生下戀戀以後我確實下定決心要和他談的。可是他那次回來,直接跟我宣佈了他要結婚的消息。”

說到這裏,霍梔停頓了很久,最後她說,“雖然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有過很瘋狂很不要臉的纏着他的行為,但我還是有底線的。我不可能真的去破壞掉他的感情。傅深酒你知道,他也不容易,在監獄裏待了八年。如果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是幸福的,那我希望他幸福、開心。能夠一個人來承受的痛苦,我不想拉着他一起。”

深酒眼圈酸澀,輕輕地叫了聲,“梔梔”

霍梔還是笑,“至於戀戀。除非霍靳商主動說愛我,否則我絕不可能讓他知道戀戀的存在。”

後來,霍老太太的病越來越嚴重,徹底住進了薄書硯名下的那家醫院。

長期卧床的霍老太太雖然身體不行,但是思維仍舊十分清晰。

有一次霍梔再一次避開霍家人去看霍老太太時,霍老太太看着霍梔日漸消瘦的臉龐,突然問她,“梔梔丫頭,有你三哥的消息嗎”

彼時正在給霍老太太倒水的霍梔一愣,似乎反應了下才想起霍靳商與自己的關係。

她隨即如無其事地笑着搖頭,“沒有呢。”

霍老太太點點頭,呢喃了句,“我都病成這樣了,那孩子怎麼也不回來看看我呢。”

霍梔眼眶一澀,雙手捧着水杯坐到霍老太太身邊,“三哥一定是還不知道奶奶您病了,所以才沒有回來。”

霍老太太嘆着氣笑起來,在霍梔手背上拍了拍,“我真是老了,這說病就病了。梔梔丫頭啊,霍家最對不起的兩個孩子就是你和商兒那孩子了。好在商兒是個男孩兒,無論什麼風雨都經受得住,你一個女孩兒”

霍老太太在霍梔手背上拍了拍,“梔梔丫頭,要是我哪天就這麼突然去了,你可該怎麼辦,嗯”

眼淚猝不及防地滾出來,霍梔趕緊擦掉,將水杯放在一邊趴到霍老太太懷裏,啞着聲音嬌嗔道,“奶奶要不了多久您就會好起來的不準亂說”

霍老太太抱着霍梔的肩,笑得慈祥又蒼暮。

過了會兒她又說,“梔梔丫頭,你和商兒的事情,其實我全都知道。”

霍梔的身體一僵,隨意抬起頭無謂一笑,“我還以為您要說什麼呢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果是過去的事情,商兒怎麼會到現在都不回來看我呢他一定是還在埋怨我吶”霍老太太嘆氣,“可梔梔丫頭,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

霍梔坐起身來,展顏一笑,“奶奶我好不容易來看您一次,咱別老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好不好你看今天的天氣這麼好,不如我推您出去坐坐吧”

霍老太太朝窗戶外面看了眼,“也好,我已經有兩天沒出去過了。”

得到應允,霍梔喜滋滋地一笑,然後去找了護士幫忙,將霍老太太抱到輪椅上,推着她去了醫院的花園裏。

那個時節,其實是雁城最熱的天氣,但是醫院裏花草樹木成蔭,絲絲縷縷的陽光從綠叢中透下來一些,陰涼卻又能照到陽光。

因為薄書硯名下的這醫院軟硬件設備都十分高端、收費也十分高昂,所以病人並不像普通醫院那麼多。

整個花園裏,零零散散地有一些病人和家屬在散步,都是雁城或者臨近一些城市的權貴。

霍梔推着霍老太太在花園裏的長廊里信步走着,說一些以前的和現在的、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這一聊起來就沒怎麼注意時間,等到她想起來要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霍老太太卻不願意回去,好說歹說讓霍梔多留一會兒,霍梔再三猶豫還是鐵着心送她回去,“奶奶,您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再說,等會兒霍靳商的二叔一家應該會來看望霍老太太,她不想跟他們碰面。

哪知道,霍梔推着霍老太太回去的時候,霍老太太的屋子裏站了好些人,有霍家的人也有醫生和護士。

霍靳商,竟然也回來了。

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很意外地,霍梔心裏竟沒有任何波動。

霍梔平淡地移開視線,一邊跟霍家的人打招呼一邊將霍老太太往裏面推。

霍靳商的二叔沒好氣地指着霍梔喝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沒事兒把老太太推出去做什麼要是出了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

霍梔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說了句,“對不起。”

霍老太太看着全都對霍梔怒目相向的霍家人,只是不住地嘆氣。

霍靳商的二嬸沒好氣地將霍梔從霍老太太的輪椅邊推開,“你知不知道,老太太每天五點的時候都要按時吃一次葯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

霍梔一愣,瞥了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她抱歉地看了眼霍老太太,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霍老太太忙說,“沒事的梔梔丫頭,這不怪你,這不怪你”

霍靳商的二叔脾氣急躁,見不得霍老太太袒護霍梔,立時拔高聲音,“媽,您說您是不是老糊塗了就任由這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帶走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這些做後輩的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人算賬”

“混賬”霍老太太氣得低喝了一聲。

霍梔看着霍靳商的二叔,語調平淡地說了句,“我只是帶奶奶到花園裏散步去了,並沒有走遠。”

“喲,這奶奶、奶奶的,倒是叫的順口”霍靳商的二嬸嘲諷一笑,“我看老太太要是沒在遺囑的財產分割里寫上你的名字,你可不會記得自己還有這麼個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奶奶吧”

這話一出,霍梔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她終於知道,霍家人最近對她愈發深重的排斥和怨恨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她滾出眼淚來,看着此刻正不住嘆氣的霍老太太,低低地叫了聲,“奶奶”

霍老太太疲憊地朝霍梔揮了揮手,“梔梔丫頭,你走吧,以後盡量別來看我了。”

“奶奶”霍梔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抬步便想朝霍老太太走過去。

霍靳商的二嬸和霍靳商的二叔一樣的脾氣、一樣的尖酸,想都沒想直接抬手狠推了霍梔一把,“好了好了少在這裏假惺惺,看了心煩”

霍梔沒注意,被二嬸推得向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一個護士好心扶住她,她一定會跌坐在地。

“梔梔丫頭,回去吧,啊”霍老太太眼角潮濕、眸光渾濁地看着霍梔。

霍梔咬住唇,不想自己的存在使得霍老太太為難,轉身離開了。

至始至終,霍梔都沒有看霍靳商一眼。

而站在角落裏的霍靳商,視線也沒有落在霍梔身上。他面色平靜,只是他抄在褲袋裏的兩隻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似乎要在下一刻爆凸出來。

霍梔並沒有立即離開醫院,而是等在了電梯口。

她自知沒有身份要霍老太太的遺產,也不想拿霍老太太的一分錢。

但是她不想當著霍老太太說這些,便決定親自跟霍靳商的二叔二嬸承諾,絕不會動霍家的一分錢。

她只在電梯口等了十幾分鐘,霍靳商的二叔一家就走了出來。

霍靳商跟在他們身後,看來也是要一併離開。

因為不知道怎麼稱呼霍靳商的二叔二嬸,霍梔朝他們彎了彎腰、以示禮貌尊敬。

“喲,這不是老太太身邊的霍梔小姐么你等在這兒是幾個意思怎麼,難道是準備等我們走了再回去討老太太的歡心”

霍梔以為,一個人年齡越大,段數和說話的方式應該越來越高深隱晦才是。可是對於有些女人來說,活得越久,尖酸刻薄的本性反倒越加毫不遮掩。霍靳商的二嬸無疑就是這樣。

她又高又尖的聲音立時吸引了不少等電梯的人的目光。

霍梔暗吸了口氣,不想在公眾場合談論霍家的私事,便不卑不亢地說,“我有點事情想跟您商量,不如我們”

“得得得我們可沒那資格跟霍梔小姐商量事情霍梔小姐還是多去跟老太太互動互動,好爭取多要點財產。不然你一個被侯家人趕出來的棄婦,以後在這雁城可是不好過唷”

霍梔的眼皮都抑制不住地跳了跳,但她捏緊拳頭,展顏露出明媚笑容,得體大方,“既然您沒空,那就算了吧。”

彼時,剛好電梯門打開,霍梔朝幾人微微彎了彎要后就轉身準備進電梯離開。

哪知霍靳商的二嬸突然躥上來,用厚實的肩一下子就將霍梔給撞了開去,然後自己進了電梯。

二嬸本人又高又壯、她這刻意的一撞將消瘦的霍梔撞得夠嗆,身子往旁邊一倒的時候,她的脊背恰巧撞在鋪了硬磚的牆壁的稜角上。

那種鈍痛的感覺使得霍梔一時沒控制住,輕哼了聲。

霍靳商的二叔以及二叔的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只淡淡地瞥了眼霍梔,相繼走進了電梯。

霍梔緩過神來站直身體、抬起頭來時,恰巧看見霍靳商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淡然地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霍梔原本平靜無波的一顆心突然襲來一陣劇痛。

之前在病房裏、現在在電梯口,面對霍家人對她霍梔的一再羞辱和發難,霍靳商全都冷眼旁觀。

不,他甚至都沒有刻意看過她一眼。

霍梔身子疲軟,不顧疼痛重新靠回那牆的稜角。

她以為她全都忘了,其實她什麼都沒忘。

她以為她已經徹底放下霍靳商了,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

題外話明天萬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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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暖婚,總裁愛妻到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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