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放心吧,就算不要爸爸、也不會不要你。

218 放心吧,就算不要爸爸、也不會不要你。

薄青繁似乎也不願意再多留,拿起沙發上的提包便走。

深酒看着她的背影問她,“薄董事長,您準備具體什麼時候搬過來”

薄青繁的表情凝了凝,“怎麼你這麼快就妥協了”

“薄董事長不是要我準備嗎如果您不給個具體的時間,我準備得不充分怎麼辦”深酒臉上沒什麼表情,說話卻是一本正經。

薄青繁和王澤煒對視了一眼,由王澤煒開口,“小姑娘,你不會是想去跟薄書硯告狀,然後在背地裏搞什麼么蛾子吧”

深酒看着薄青繁,“正如您所說,這是你兒子薄書硯的房子,那麼您在決定要搬進來之前,最好親自跟他打個招呼。償”

薄青繁扶了扶額頭,做出疲憊的樣子,“小傅啊,是因為生了個薄家的孩子,所以現在比五年前更有底氣了嗎五年前你可不是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的。”

深酒突然疲憊,不想再跟薄青繁作口舌之爭,乾脆沉默。

薄青繁抬步往外走,王澤煒深看了一眼傅深酒以後,也跟了出去。

很快,客廳里就剩下沉默的傅深酒和散落的花瓶碎片。

深酒保持着那個姿勢站了很久,最後她走向廚房,準備去拿工具打掃花瓶碎片,可她走了幾步,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強壓在胸腔里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她將自己挪到沙發里坐下,在沙發角落裏縮着做了好久,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薄書硯。

電話接通以後響了很久,薄書硯都沒有接聽,深酒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邊傳來薄書硯低沉而略顯疲憊的聲音。

深酒想了一下還是沒辦法開口,只問他,“在忙嗎”

“在開會,不過現在中場休息。”

“哦,這樣啊。”深酒沉默下去,不忍心將這消息告訴他,再增添煩惱於他。

薄書硯已經深諳傅深酒脾性,於是主動道,“小酒,發生什麼事了”

深酒抿住唇,想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孩紙給父母告狀時那般委屈。

“小酒,我們說好,不再彼此隱瞞的。”

深酒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碎片,帶了鼻音開口,“薄董事長剛剛來過,她說過幾天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薄書硯那邊默了好一會兒。

深酒看不到他表情,有些緊張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她還說了什麼”薄書硯卻又突然發問,語氣很淡。

深酒鬆了一口氣,卻又莫名提了一口氣,“她說讓我把二樓那間卧室收拾出來,還讓我把我們兒子的小書房改造成小卧室,給她帶過來的廚子住。”

薄書硯那邊又沒了反應。

深酒等了一會兒,又主動開口,“只要你同意,她搬過來我其實無所謂。”

一聲輕笑,薄書硯問她,“那便讓她搬過來吧,人多,熱鬧。”

深酒的腦袋裏嗡了一下,反映過來才知道薄書硯在逗她,她咬住唇,不再說話了。

“小酒,連傅玄野都沒資格住進我們的房子,又何況是她。你放心,我會解決。”薄書硯的聲音依舊平緩低沉,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深酒一下子放鬆下來,但是事關薄書硯的親生母親,她也不好再多說,只轉移話題,“晚上回來吃飯嗎你想吃什麼”

薄書硯答了一個字,“你。”

“”深酒。

薄書硯轉移到正題,“對了,言宵當爸爸了,過幾天會帶着他女兒回雁城,你預留出時間。”

深酒挑眉,隨即笑開,“桑桑生孩子那次,要不是你攔着,我就去看她了。他們這次從西城回來,會在雁城呆多久”

“沒問。”頓了下,薄書硯解釋,“現在看也是一樣的。”

深酒輕嘆了口氣,“我會把時間留出來的。你先忙吧,我掛了。”

結束了和薄書硯的通話以後,深酒突然便有了力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到廚房拿了工具,開始打掃花瓶碎片。

這花瓶並不是孤品,還可以買到。還好。

買回來,再叫薄書硯擦洗一遍就行。也還好。

千石集團第一會議室。

早已拿着文件等在一邊的約翰見薄書硯接完電話,便將手裏的文件遞給他。

薄書硯捏着鋼筆,沒有接。

“怎麼了”約翰將文件翻開,鋪到他面前。

“薄女士有多少天沒來這裏了”

約翰想了一下,“自從上次股東會議她和集團的一個元老股東爭執過後,她就再沒有來過了。”

點了點鋪開在薄書硯面前的文件,約翰繼續道,“還有,自從你將王澤煒踢出千石以後,薄董事長就動用了不少資金,給王澤煒置辦了不少固定資產,其中有一處度假山莊在國外,薄董事長和王澤煒各佔百分之五十。”

薄書硯凝着那文件,臉色不好。

約翰將文件翻了幾頁,“我之所以這麼著急地將這份文件拿過來給你看,是因為最近薄董事長前幾天已經陸續在和集團的幾個重要股東私下見面。我猜測,她準備要做大動作了。”

薄書硯看了眼那些照片,沉吟了許久,最後轉頭問約翰,“將薄女士踢出董事會並將她架空,需要多久的時間”

約翰搭在文件上的五指不自覺地握了握,隨即他側身往四周望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問薄書硯,“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雖然我們一直在準備,但是現在並不是最佳時機。”

“她逼得太急了,我沒辦法。”薄書硯語氣仍舊淡淡的,他補充,“我說的架空,不只是架空她的資產,是所有她擁有的東西。”

約翰深看了一眼薄書硯,“薄,你要想清楚,她畢竟是你母親。而且,你這樣做,稍有不慎便會被推上輿1論的風口浪尖,為人所不齒。”

薄書硯曲着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最後他停下動作,“輿1論這個東西很好解決,事出緊急,我們改變一下策略。”

約翰看了眼腕錶,“還有時間,你說。”

“薄女士不是一直想要暮寒來做千石的真正掌權人嗎那我們就順了她的意。我們先把她在千石的股份轉讓到暮寒名下。”

“讓她轉出全部股份不可能實現,我用計讓她轉出部分倒是可以辦到。但是薄,你就不擔心暮寒那小子到時候”

約翰沒有說完,薄書硯懂他的意思。

“無所謂,要是千石這邊待不下去了,我們就回美國。”薄書硯笑,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約翰想了一下,又問,“你剛才說的架空她所有,是什麼意思”

薄書硯眸中閃過冷戾,“架空她的資產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將她從董事會除名。餘下的事情,等你將她踢出董事會以後,我們再商議。”

約翰依舊很為難,“薄,你真的要想清楚,她畢竟是你親生母親。”

“我記得她是我親生母親,但我認為像薄女士這類人,更適合一無所有地做人。”頓了頓,薄書硯朝約翰微微勾唇,“我知道你的擔心,但你放心,只要她有悔過的那一天,我薄書硯依然是她的兒子,既往不咎。”

約翰嘆了口氣,“那好,我近期會去走訪各位股東和公司高層。薄董事長這幾年行事大膽恣意,其實已經很失人心。”

沈言宵和桑桑對萊斯頓酒店情有獨鍾,只邀請了部分親朋的宴會仍舊在頂樓的宴會廳舉行。

整個宴會廳被裝飾成夢幻又溫暖的粉色,為了照顧到小女孩兒的眼睛,宴會廳的燈光都經過專業的調控,略顯昏暗。

在舞台正中央,擺了一個做成迪士尼冰雪女王樣子的蛋糕。

還不到三個月的小女孩兒,穿着繁複又精緻的公主裙,被桑桑抱在懷中,一雙大眼睛嵌在雪白的小臉上,往四處又眨又望,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小精靈。

沈言宵圈着桑桑,桑桑抱着小女孩兒,三個人黏在一起,正在招呼親人。

薄書硯和深酒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兩個人的目光都追隨着沈言宵一家移動。

“我們家梵梵像她這麼大的時候,瘦得像猴子。”深酒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個時候的薄景梵,笑着嘆道。

薄書硯眉眼一動,握住了深酒的手。

深酒朝他抿唇,“因為我那時候身體不是很好、狀態更不好,所以梵梵生下來的時候很小很小。當時醫院的護士雖然沒有勸我放棄梵梵,但是都不看好他。我記得當時我第一眼看見梵梵的時候,是一個護士用雙手捧給我看的。”

說到這裏,深酒做出一個捧東西的姿勢給薄書硯看,“真的是捧,一點兒都不誇張。”

薄書硯眸色更深,重新握住深酒的手。他無法想像那種場面,所以什麼也沒說。

深酒倒是已經對往事釋然,所以說起這些話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反倒很興奮。

她又盯了一眼桑桑懷中的那個小女孩兒,轉眸對薄書硯道,“我當時一眼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皺皺巴巴的、看起來髒兮兮的小生物,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錯開視線了。我當時在想,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懷了他這麼久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他生出來,可他竟然是那樣的”

薄書硯想像了一下薄景梵現在的樣子,問深酒,“後來你掙錢給他整容了”

深酒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是在笑薄書硯痛四年以前的那個自己一樣無知又天真,“我當時也跟你一樣,以為所有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漂亮的,像桑桑的女兒那樣漂亮。可是後來護士告訴我,所有的孩子剛出世的時候都是那樣丑的。而且出生的時候越丑,長大了就可能越漂亮。然後我又細細地看了一會兒薄景梵,然後跟護士說了一句話。”

薄書硯看着她故弄玄虛,也不自覺地跟着她笑起來,“你說了什麼”

深酒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生無可戀又充滿期冀的模樣,興緻一起,她調整了下,開始模仿當年的自己有氣無力地嘆道,“那我兒子以後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人。”

說完,深酒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

薄書硯也笑,可笑着笑着,視線一晃,他臉上的笑容就淡下去了,還輕咳了聲。

深酒還停留在那段回憶里,也正說得興起,所以根本沒意識到,還在繼續,“當時我說完那句話以後,護士深表同情地看了一眼她捧着的梵梵,又深表同情地對我說,會的,他一定會是最英俊的。還有”

見深酒還要說下去,薄書硯又輕咳了聲。

深酒頓住,終於覺察到不對勁了。

她深看了一眼薄書硯,而薄書硯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轉頭看自己的身後。

深酒莫名有些緊張,慢慢轉過去

“梵梵,怎麼沒跟小朋友們去玩兒呢”深酒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眯眯地蹲到薄景梵身邊。

薄景梵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只盯着深酒。

深酒做作地一笑,去牽薄景梵的小手,薄景梵倒是沒躲開,只是明顯情緒不太好。

“這身小西裝是翟奶奶給你定做的么我們梵梵穿起來真是太好看了。不過小西裝再好看,都沒有我們梵梵好看,對吧”說著,深酒朝薄書硯使了個眼色。

薄書硯瞥了眼自家兒子陰沉的小臉,以手握拳擋在嘴邊沉吟了下,隨即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媽。”薄景梵突然開口,像個大人一樣異常嚴肅。

深酒的心快跳了下,趕緊認真道,“怎麼了,梵梵”

薄景梵將自己的小手從傅深酒手中抽出來,低下頭垂下眼睛,“以後你有了更漂亮的孩子,你會不要我嗎”

深酒愣了一下,隨即鼻子一酸,將梵梵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梵梵,媽媽剛才說那些只是為了逗爸爸玩兒的。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就算是不要爸爸,也不會不要梵梵的。梵梵你放心吧,媽媽永遠最愛你。”

薄景梵偷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深酒繼而也舒了一口氣:現在的孩子真是心眼多,幸虧哄過來了。

可是一邊的薄書硯的臉色就很不好了,不能用很不好來形容,只能用很差來形容。

而深酒完全沒意識到,只顧着哄梵梵,等梵梵開心以後又把他帶去和小朋友玩開了,這才回來重新坐到薄書硯身邊。

“把你右手邊的紙杯蛋糕遞給我一個,我要草莓的。”深酒眼睛看着遠處的薄景梵,話卻是對薄書硯說的。

薄書硯沉眉靠坐在椅子上,對深酒的話恍若未聞。

深酒轉過身來,以為薄書硯沒聽到,便碰了碰他的肩,“幫我拿下蛋糕。”

薄書硯仍舊不動。

“”深酒想了一下,沒理出頭緒,只得站起身,從薄書硯的椅子後面繞到他右手邊,想要自己去拿蛋糕。

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那個紙杯蛋糕時,薄書硯卻又突然抬手,將那個草莓紙杯蛋糕拿了,放在深酒的盤子上。

“”深酒盯了薄書硯一眼,還是沒說什麼,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等她要去拿盤子裏的那個蛋糕時,薄書硯再次伸手,將那蛋糕拿了,送到自己嘴邊,咬了一口,並很快將剩下的扔了。

“”深酒抿了抿唇,偏頭笑眯眯地問,“薄書硯,你在針對我。”

“嗯,被你看出來了。”薄書硯語調沉寡,面無波瀾。

“”深酒第四次無語。

她理了下思緒,回想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麼不小心得罪他的。

靈光一閃,深酒有些不確定地問,“你不會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句就算不要爸爸也不會不要你而生氣吧”

薄書硯抬眸,“不止這一句,還有一句。”

“”深酒又理了一下思緒,“我說我最愛梵梵那句”

薄書硯不說話了,但篤定地看着傅深酒,一點羞愧之意都沒有。

深酒也是有點心累,也有點服氣。

對於幼稚得這樣理直氣壯的男人,深酒一時都知道該如何繼續下一步了。

不理他,任他的情緒自生自滅不,好像有點殘忍。

那像哄薄景梵一樣哄他這個大男人也不,太彆扭了。

深酒正不知怎麼辦之時,沈言宵和桑桑抱着孩子走了過來。

“酒酒姐”桑桑從沈言宵懷中掙脫出來,依舊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朝深酒跑來,還抱着孩子。

深酒看着都有點心慌,忙站起了身,伸手虛扶着桑桑。

而才跑出幾步的桑桑很快就被沈言宵給擒住了。

沈言宵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從桑桑懷中抱了出來,細細看了一眼后才抬眸盯着桑桑,“說過多少次了,嗯到底能不能長記性”

沈言宵很嚴肅,而桑桑撇着嘴,卻沒還嘴。

沈言宵眸光一閃,暗勾了勾唇角后曲起左膝抵了抵桑桑,卻仍舊是嚴肅的樣子,“女兒我來抱,你去吧。”

桑桑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自家女兒,但轉瞬就大笑着朝深酒跑來。

她挽住深酒的手臂,像個16、7歲的小女生那樣跟深酒撒嬌,“酒酒姐,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在西城有多寂寞,一個朋友都沒有。”

深酒笑,“雁城跟西城很近的。況且我聽說你又一次在深夜裏突然鬧情緒要回昆市看你爸媽,沈公子不是在半小時內就弄了一架直升飛機到你面前么”

“哎喲酒酒姐,你別取笑我了”桑桑朝沈言宵一努嘴,“他還不是怕我鬧脾氣傷了他的孩子,哪兒是為了我啊”

沈言宵聽桑桑這麼說,只盯了她一眼,便抱着孩子坐到了薄書硯身邊。

薄書硯不動聲色地睨着一邊站着的傅深酒,臉色很不好。

沈言宵已為人父,早不是當年那個紈絝的公子,在洞察了薄書硯的額情緒后,他並沒有直接說起這個,而是抓着自己女兒的小手,在薄書硯手臂上摸了摸,尖着聲音道,“薄叔叔,我這麼漂亮,你怎麼都不看看我呀哎呀,薄叔叔,你快看看人家嘛”

薄書硯蹙了下眉,很是嫌棄地盯了眼沈言宵。

沈言宵將自家女兒往薄書硯送了送,“哥,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吧要不要抱抱看”

薄書硯的視線移到那個圓眼睛的小女孩兒身上,原本陰暗的神色在轉瞬間淡去。

但他拒絕,“我不會抱孩子。”

沈言宵嗨了聲,“誰從一開始就會抱孩子來,我教你”

說話間,沈言宵將自家女兒小心翼翼地放到薄書硯腿上。

薄書硯的喉結滑動了下,身子在瞬間緊繃起來,雙手亦不知放在何處。

沈言宵倒耐心,一一教他正確姿勢。

等薄書硯終於將小女孩兒抱定以後,那小女孩兒歪着腦袋,抬着小臉兒看他。

小女孩兒眼神純澈清亮,似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薄書硯被她望着,唇角慢慢彎起,無意識地笑出一種溫柔。

可下一瞬,他臉上的笑容和溫柔表情,盡數僵住。

題外話謝謝的月票づ╭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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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暖婚,總裁愛妻到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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