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我現在,真恨不得撕碎你這怪物!

第401章 我現在,真恨不得撕碎你這怪物!

時兆桓終究是個活在燈紅酒綠的現實生活中的人,又或是從小便跟金錢打交道打多了,第一次聽到這青年說出“交易”二字時,第一反應是他和世人以為的交易。

但記得千重夜那天在餐廳時說過他不做錢的交易,因此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她沒有直言,只凜冽着一張俊容看着這自帶寒氣的青年。

陸政司笑道:“十三爺來找他,財神爺是不知道了?但為什麼不先問問財神爺,他為何會收走她的仙根呢?”

時兆桓心下有弦在撥弄,雙唇抿成直線,看着這兩個他活了幾十年從未防備過人今天卻不由得全神戒備提防着的兩個人。

“看來您的確是不知道,那三爺怎麼也不問問千重夜這些年除了萬重樓之外,又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我要做事,就不會去請教一個女人。”時兆桓眯起狹長的暗眸,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即使我真不明白,我人這不是來了么?既然你知道我會來,就是敞開大門迎接我,不是嗎?”

“你很直接,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千重夜終於從椅子上起身站了起來,燈光在他身子上鑲嵌下忽明忽暗的光痕,“有人和我做交易,要我殺掉錢清童。”

他一語落下,時兆桓冷峻的臉頓時沉入玄鐵,嘴唇抿成一根凜冽寒徹的直線。

“可惜了,那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神仙沒有死,只有灰飛煙滅。她真會飛眼眸,短時間沒有繼位之人,所以還不能死,可這交易必須做,所以我留她一條仙根。”

時兆桓眼眸凜冽而深邃,似是要將他吞噬進去,“什麼人?”

“恕不奉告。”

四隻暗眸緊緊相對,一個冷寂如冰,一個陰暗似淵,觸碰的剎那便似有帶着漩渦的氣息產生,讓四周都不得安寧。

“那人……給的你什麼報酬?”

房間內繼而陷入一片消磨人心的死寂。

“七情六慾。”

時兆桓俊臉陰森似寒潭,隨即扯出一抹意味複雜的冷笑,“你在跟我開國際玩笑?”

他說的是玩笑,但是否真認為是玩笑,也只有他自己心頭最清楚了。

“三爺覺得千重夜是會開玩笑的人?”陸政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時兆桓目光自他二人中間掃過,冷笑漸次化為虛無,許久后才道:“要錢清童死的人……給的是什麼?”

“忌妒。”

千重夜說地太過平靜,平靜地像是懶得同別人多說一句廢話般,直接瞭然,叫不信這些的人站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去相信一些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

忌妒?要錢清童死……

“你用半年的時間做到了我花費十年時光來做的事情,你很讓人忌妒!”

“可以後萬一常常要這麼走,不會覺得不好受嗎?”

時兆桓深邃的眼眸里似是翻湧着暗色泥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下意識便響起了那女人在自己面前說過的兩句話,但這一眼的泥漿洶湧翻滾之後,最終化為了平靜。

“她讓你這麼做的?”

“這世上無人能讓他做什麼,千重夜出現在這世上,只做交易收賬這一回事。世人有願望,他便幫他完成,僅此而已。”

陸政司漫不經心地道,隨即輕輕掀起眼皮兒,唇角浮着一抹淺笑,“當然,十三爺此行而來,如果有什麼想要完成的願望,想同他做交易,只要您誠心誠意拿出點什麼東西,他一樣可以幫你完成。”

時兆桓挑眉看着陸政司那不懷好意的笑,“什麼意思?”

“三爺那麼聰慧,應該明白陸某人的意思。”他哂笑道。

“千重夜只是千重夜,他不會無緣無故幫任何人完成願望,只要交易的人心甘情願將他們的七情六慾交給他,他什麼願望都可以幫忙做的,包括……殺人。”

時兆桓長眉一挑,半眯着眼打量他們許久,繼而陷入了一片更深的陰暗,“那些所謂的猝死案,是你做的?”

千重夜不作聲,像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站在一邊,俯視着眾生。

時兆桓垂眸,似是想起了什麼,眼色倏然一暗,聲音也猛地沉下,“十年前,盛世銀行……是不是……也是你?”

陸政司眼神流露一絲讚賞,想不到這個時兆桓想像力十分豐富,豐富且還準確!

千重夜靜默地看着他,隨後才慢慢道:“我說過,我只管收賬,不管什麼交易。”

寂靜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酒瓶碎落的刺耳聲音,陸政司只覺眼前一道黑影迅速閃過,再回神的時候,剛才還在自己身旁的時兆桓已經站在了千重夜身邊。

他左手抓起他黑色的T恤衣領,骨節分明的右手已經將這青年白皙如雪的脖子給狠狠掐住了,千重夜高挑瘦削的身子幾乎被他頂到了牆壁之上,被逼到沒有退路的絕境。

“是你……原來是你!”

時兆桓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千重夜身上傳來的冰涼森寒,本來就因為他做官蒼雪的交易害得錢清童而成了現在這副苟延殘喘模樣而氣憤的他,此時再也沒有忍住胸中猛然劇烈燃燒起來的烈火。

而千重夜則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冷漠模樣,冷漠地看着他,甚至連他看都沒看。

“怪不得,我找了這麼多年,素覺也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害得銀行倒閉的幕後黑手,呵呵呵呵,原來是你這怪物!”

時兆桓幾近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給擠出來的,盯着千重夜的眼睛幾乎是在噴火,“說!是誰?是誰跟你做地這該死的交易!說!”

“我說過,恕不奉告。”千重夜猶如殭屍一般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時兆桓掐住他咽喉的力道暗暗加深幾分,深深地將他抵在牆壁之上,“我現在,真恨不得撕碎你這怪物!”

“他如果真被你撕碎了,你的財神爺想要活命就只能回天上去修行了,而且,永遠都恢復不了原樣。”陸政司扶了扶眼鏡,直截了當地道。

那眸中的焰火像是被人澆了一大盆冰水,他掐住他咽喉的力道又難以自禁地鬆弛了些,但臉色依舊猶如被人打上了寒霜,恨不得將眼前這青年給凍結成寒冰。

“該死!”他最後狠狠而狼狽地拋下一句,一手甩開千重夜,青年卻沒有任何狼狽地被扔開的跡象,只是從容地向後倒退了一步。

陸政司如釋重負地看着眼前這一齣戲,“您應該習慣,畢竟經他手做的事不在少數,盛世銀行不過其中一筆而已,又何必……”

時兆桓冷笑道:“於你們這些怪物來說,不過玩弄鼓掌的遊戲,死了一個人而已,卻不知對一個家庭,一對夫妻,又或是一個孩子,是什麼意義。”

“這是命。”千重夜沒有絲毫感情地道:“這是我無意給了你們的東西,現在得一筆一筆收回來。”

時兆桓冷眼看着他們,終是一句話都未說,大步便要離去,身後響起陸政司的聲音,“來的時候帶着願望,現在怎麼不想了?”

“找你?我怕對不起我死去的父親。”時兆桓冷冷甩下一句,便徑直甩門而去。

“他真走了?”陸政司看着摔上的門,玩味地看着千重夜,“時兆桓的帳,你收不成了?”

千重夜目色黯淡,“他會回來的。”

陸政司笑了笑,待想起什麼又驚訝地看着他:“秦素覺還在這裏?”

他不做聲,轉身坐回椅子上閉眼小憩起來,“應該快醒了。”

……

時兆桓本來抱着無論給代價都要給的打算屈尊降貴去找那人的,想不到,結果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無論是錢清童成為這副模樣的原因,還是千重夜要的報酬太過不可思議,又或是自己無意間找到的十年前盛世銀行倒閉、父親死去的真實原因。

他做了十年的生意人,但第一次感到這筆交易讓他如此難以接受。

跟害死父親的人做交易,怎麼可能呢?

他水光瀲灧的星眸蕩滌着淺薄水光,腳下油門轟地快如飛艇,恨不得賽過天上疾馳而過的飛機,車子一路在馬路上飛速疾馳。

時兆桓驅車回到時家時,大家圍坐一堂看電視閑聊,倒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唯獨千老太太說是年紀大了,想要早點睡在屋子裏。

他剛上樓,便看到了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兆謙,兩人一個站在樓梯上,一個站在樓梯下,四目相對便似有什麼東西悄然滋生在彼此心口。

“大哥這麼晚去哪裏?”

時兆謙修長的身軀站在樓梯之上,自有一份高貴雍容之氣:“今天有點累,想清靜,回濮陽。”

時兆桓沒有多說,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兆桓。”他正要走過他身旁,時兆謙叫住他,他驀地駐足。

“你接受爺爺突然有一個新奶奶?”時兆謙眸中閃着一絲探尋。

他長眸一抬,“爺爺年紀大了,需要有人陪伴。”

“是爺爺需要人陪,還是你需要人陪?”他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意思直接問道,這讓時兆桓都有些意外。

他也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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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獨佔億萬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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