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身份被揭露

(123)身份被揭露

許錚閉了閉眼,像是在鼓足勇氣,“我跟我媽分開的時候,你什麼也沒有給她,是人心裏總會不平衡,她跟你那麼多年……”

“五百萬夠不夠?”

江淮南今天就是來送錢的,許雪琴的脾氣他了解,她不欠別人,別人也別欠她。

既然了斷,就一次性斷個乾淨。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話會從許錚的口裏說出來。

許錚看了一眼許雪琴,心裏盤算着自己的母親是否能接受這個數目。

如不是兩人一直因為錢的事糾纏,許錚不想把曾經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因錢了斷,現在雖然分開,但畢竟他們真心愛過彼此。

雖然許錚不止一次的對許雪琴說過,沒有江淮南的錢這麼多年,他們照樣過的好好的,幹嘛非要揪着江淮南的家產不放?

許雪琴每次給他的回答都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許雪琴陪着江淮南熬過了那麼多艱辛的日子,為了江淮南的成功,許雪琴付出了那麼多,就是當年兩人在一起,也是許雪琴忍着家庭的巨大壓力要死要活才有了後來的結果。

說好要共度白頭,互不辜負的人,手裏還沒剛有點錢,日子還沒剛好過一點,轉眼就摟着別的女人恩愛去了,還在許雪琴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了孩子,這叫生性要強的許雪琴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行,這錢不能給。”

說話的是廖如真,她從許錚自殘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向前走一步,神色倨傲,目光淡漠,“七八年前都已經說好的事,幹嘛要變卦,當年可是你們口口聲聲說再也沒有瓜葛,對了,許錚不是還在報紙上刊登了與老江斷絕父子關係的聲明,既然早就斷絕關係了,哪還有再給錢一說?”

許雪琴氣的咬牙,這次想行也不行了,“一半家產,一分錢都不能少!”

既你無情,我又何必有意?

只是可憐了許錚那個傻孩子,大人的事管不了就不要管,傷害自己做什麼?

你傷了自己,江淮南可曾心疼你半分?

“家產?”廖如真冷笑,“你跟老江離婚多少年了,有什麼資格提家產,至於你這個兒子,呵,就更該不着了!”

朱尋尋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震驚的看向廖如真,她這句話什麼意思?關於許錚的身世她知道多少?

她緊握了一下拳頭,跳出來橫在許錚與江淮南的中間,把許錚護在身後,看向廖如真的方向,“有事改天再說,先讓我帶他去醫院行嗎?”

廖如真微微一怔,繼而抿嘴冷笑,她認出了朱尋尋,上次就是她到他們家跟江淮南在書房嘀嘀咕咕好長時間,江鑫然當時還騙她說朱尋尋是他請來的家庭教師。

這麼一推敲,原來這幫人早有預謀,他們就是衝著江家的財產來的。

許雪琴衝過來,幸好朱尋尋扶了她一把她才沒摔倒,她生氣的低吼,“你兒子能該着,我兒子就該不着了?你這個女人安的什麼心?”

廖如真像是拿住了許雪琴什麼把柄,目光變得不屑且輕視,“然然是貨真價實的江家人,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兒子呢?你兒子是江家人嗎?是從你肚子裏生出來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等許雪琴有所動作,江淮南幾個跨步衝過來緊緊的抓住廖如真的手腕,目光陰沉冷冽,一副兇相,“你胡說八道什麼?”

廖如真仗着自己比江淮南小好幾歲,長的又美,持寵而嬌,在江淮南從來都是肆無忌憚,蠻橫無理。

江淮南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他也是真心疼愛廖如真,從來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喜歡什麼東西更是不用她交代,江淮南就會買來送到她的面前。

像現在江淮南都着廖如真大吼大叫從來沒有發生過,廖如真第一時間有些懵,短短几秒,蠻橫無理的本性就顯露了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轉了細腰,反手就給了江淮南一耳光。

“你才胡說!”掙脫掉江淮南的束縛,目光凌厲,眼神凄冷,“你竟然騙我這麼多年……”

手指指向許錚,“他是你兒子嗎?是嗎?你不過想從他身上找到那個女人的影子!”

嘩~~更洶湧的浪潮打過來,寬敞的客廳順便的變得壓抑苦悶空氣稀薄,這裏所有的人似乎都即將溺死在這浪潮里。

朱尋尋緊咬了一下嘴唇,她最擔心也是最不想看見的一幕還是發生了,膽戰心驚的抬眼去看許錚,只見他蹙着眉,薄唇緊抿,除了震驚,他臉上所表達的更多是不解,迷惑!

許雪琴發出嗷一聲凄厲的慘叫,尋着聲音不管不顧的往廖如真的身上撞,“害我不夠還想害我兒子,我今天跟你們拼了!”

眼睛看不見的人根本不是雙目明亮人的對手,廖如真只是輕輕一躲,就躲開了許雪琴的攻擊,她站在不遠處的椅子後面,振振有詞,“你們做的出,為什麼我就說不得?”

許雪琴踉蹌的身子還想去打廖如真,一腳踩上碎掉的瓷片上,她低低的發出一聲驚呼,摔倒在地上,繼而發出更凄厲的哭喊聲……

許雪琴摔倒在地上,腳被紮上了,許錚也不去扶,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從江淮南看向廖如真,再由廖如真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許雪琴。

他這個樣子真是把朱尋尋嚇壞了,她緊緊的攙扶着許錚受傷的胳膊,蒼白着臉色,“許錚,許錚,我們先離開這裏好嗎?”

院子裏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沒多一會兒,江鑫然全身濕漉漉的跑了進來。

緊張的看了一眼無力的形勢,快步走到廖如真的跟前,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憤怒的目光似乎隨時能噴出火來,“你答應我不會說出去的……”

一個字一個字,憤怒無措又孱弱無力。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讓廖如真忌憚的人,那就是她這個寶貝兒子江鑫然,她心虛的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說不說出來不都是事實?”

看一眼沉默不語恍如石化的許錚,冷哼一聲,“一個出身都不明不白的人也敢跟你搶……”

“媽!”江鑫然一聲怒火,握起的拳頭憤怒的在廖如真面前揮了一下,這個女人為什麼偏偏是他媽?不是他媽多好,那他就可以狠狠的揍她一頓。

廖如真真是頭疼,她處心積慮的江鑫然鋪路,可他這個傻兒子胳膊肘往外拐,“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

“閉嘴!”江淮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大步朝廖如真走過來,蒼老粗糲的大手扼住廖如真的脖子,眼睛裏散發著魔鬼一樣惡狠的目光,“再說一句我掐死你!”

廖如真被丈夫突然的動作嚇呆了,平時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對她百般呵護的老江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隨着江淮南手上力氣的加大,廖如真內心的恐懼一點一點加深,讓她擔心害怕甚至絕望的不是會不會被掐死,而是江淮南此時的反應。

許雪琴是他的前妻,橫刀奪愛霸寵江淮南這麼多年,把許雪琴當成假想敵明裡暗裏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竟敗給一個不知姓名不知長相不知是何人的女人手裏,這讓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她快被掐死了!”

江鑫然突然的大喊,震驚了江淮南,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廖如真,恍然如夢般大驚失色,趕忙鬆開手。

無措的看着自己的那隻手,一遍遍的問自己,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瘋了嗎?

自始至終,許錚都冷眼看着這一切在他眼皮底下發生,他那麼聰明,冷靜下來稍微一推理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他面無表情的把朱尋尋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纏在胳膊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又一般耷拉下來。

他走到江淮南那邊,喉結蠕動了幾下,張口卻是顫抖的聲音,“是真的嗎?”

地上的許雪琴一把站起來聞聲沖向許錚,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意識到他胳膊有傷,又驚弓之鳥般的鬆手,“不是的錚錚你不要聽這個女人亂說!”

“是真的嗎?”依舊面對着江淮南。

江淮南沉默不語,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年發生的事情。

許錚緩緩的移了目光,看向被雨水打濕的江鑫然,木木的還是那句話,“是真的嗎?”

江鑫然一把撲進許錚的懷裏,哭着說,“你永遠都是我哥,用韻都是!”

朱尋尋止住淚水,招呼一直站在邊上照顧許雪琴的傭人,指指地上的碎片,示意她打掃一下。

傭人看她一眼,趕忙轉身去拿工具。

朱尋尋抹了一把臉,該藏的沒藏住,該說的都說了,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總要有人來收拾爛攤子!

她走到許錚的身後,吸了一下鼻子,上前挽住許錚沒受傷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

江鑫然聽聞,趕忙站直身體,“去吧哥,你流了好多血!”

許錚偏頭看朱尋尋一眼,女人的眸子美麗又平靜,溫柔又善解人意,“你也知道?”

朱尋尋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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