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使毒
當崔九一行車馬悄悄的趕往到了這極北貿易之區時。
彼時坐在車裏的崔九,看着密密聳立的酒肆茶館,與着街間那來來往往攢動的行人。
想着三年前來之時,這裏還是大片荒蕪草地,很難想像,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這裏既成了一片比着京城來,也毫不遜色的重要城鎮。
馬車慢慢的在人群中前行着,路上的百姓一看這陣仗,皆為著自保的快速的向著街兩邊擠着讓着。
崔九一手捧爐,一手掀簾的透過紗簾看着那一排排慢慢晃過的各色商家酒樓,聽着那販夫走卒的各種吟唱,眼中的精明之光,若隱若現的直閃個不停。
“主子,前面便是蘇氏葯膳坊,可要去看看?”
放了掀簾的手,崔九收回視線的給了個輕嗯。
只聽蹄蹄嗒嗒車軲轆再次響起,混着人聲宣鬧,崔九閉眼正準備休憩一下時。
突然馬車“嘭”的一聲,似撞到了什麼般,狠狠的顛簸了幾下。
“吁!”兩聲勒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崔九因着顛簸皺了下眉頭,那跪在門邊的太監看了,立時衝著車外尖聲喝道:“如何駕車的,這是嫌命長了不成?”
“屬下失職!”
崔九將手爐平靜的放於桌上,那邊太監一看,當即就掀了車簾的沖外喝道:“怎麼回事?如何還不走?”
“走?往哪走?我這小毛驢被你們這鞭子揮到,嚇得快步走車不算,你們他娘的仗着車大,不但不讓了道,還擠翻了姐姐的車,把姐姐我摔了不說,這一車的藥材,你可知姐姐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從雲國運來的?想走?哪那麼容易?”
女子潑辣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坐在車裏的崔九聽得不由得輕皺了下眉頭。
感受到了車裏變化的太監,堅着一背寒毛的,衝著那伸手攔在馬車前的女子便是一聲冷喝,“貧民百姓倒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攔的是誰人的車?還不快快的讓了道,當真不想要了命不成?”
“貧民百姓怎麼了?俗話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這裏隸屬變雲兩國管轄之地,條約里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着,不可仗勢欺民。你今個兒便是那天大的貴族,也得給姐姐道了歉,賠了款!”
見她一副飛揚跋扈不好惹的樣兒,那太監眼神兒就止不往裏瞟了一眼。
見自家主子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個啥來。就又是脖子一梗,正準備讓了那駕車侍衛強制衝過去時,卻聽得崔九淡淡的開口,“且拿兩錠銀子給她,算作那陪罪之用。”
“主子~”太監轉頭,很明顯覺着此等賤民冒犯了龍威,便是處死也不為過。如何能低了頭給了她陪罪?
崔九執簾透過紗窗向著前方看了一眼,見女子二八年華,那眉兒眼兒雖不屑跋扈的上挑着,可那通身的裝扮與氣度,卻並不似了那普通百姓那般簡單。
更何況這裏隸屬兩國邊界。兩國人來來往往間,早已同化的分不出誰是雲國人誰是了變國人。
若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他堂堂變國之君,豈不會令人看了笑話?
“拿銀!”再次放了車窗,其並不看太監那一臉欲言有止的樣兒,直接就下了令。
太監見此,埋頭作了磕頭樣兒后,便快速的自腰間鼓囊囊的荷苞里,拿出了兩錠份量不輕的銀子來。
“且快快拿去讓了道!”說著,就將銀子給狠狠的朝前拋了去。
那閃着銀光的銀子在地上滾動了幾圈,乒呤乓啷的被摔凹了好幾處。隨着銀渣的掉落,那周圍一些看熱鬧的人群,早已眼熱不已。
蘇諾一看着那摔來的近二十兩銀錠,眼中火光一冒,提腳一個狠踢又將之給踹遠了來。
“你~”太監沒料到她會這樣做,抖着個蘭花指是說不出的氣怒喝道,“大膽~別給臉不要了臉兒,你可知這車裏坐的是誰?”
“我管你坐的誰?這道歉得有道歉的規矩!狗犯的錯作為主子的不露了面兒,還想就此混過的拿着幾個臭錢把姐姐給打發了?天下可沒那麼美的事兒!”她好端端的駕着車運葯,看街道挺寬的並不打算讓了道。
可誰知那趕車的見她不讓了道,既是無理兒的揚了鞭子,衝著她的小毛驢狠狠的來了一下。
要不是她技術好,拉着毛驢報復的往了他們車上撞,怕是這會兒,她該是會撞到這街上的哪戶無辜攤販了吧。
如此蠻橫不講了理兒的主,在這貿易區三年多來,她蘇諾一還是頭回見呢。
那太監見她不但指着他們罵狗,且還妄想的想讓主子下車去給她親自道了歉。
眼神再次瞟了一眼內里沉默不語的主子,再轉眼時,那眼中的就似淬了毒般,“黃毛小兒,你若識趣就趕緊拿了銀子讓了道。否則的話……”
“否則要怎樣?”女子一臉傲態,又向著馬匹走近幾分。
對於她這一挑釁的行為,太監那一臉扭曲的是再難跟她說了理兒,抖手指她,口中連連三個好字出口,“好好好,你既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了咱家與你動了粗!”
他一聲尖利的咱家出口,那攔馬的蘇諾一不由得耳尖的堅了一下。
“銀鷹,且縱馬過去,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讓了道!”
縱馬?這是想直接從她身上跨么?
蘇諾一哼笑,這說理不通,就想要來強?這幫子人,是從外地過新進來的么?既是不懂了這的規矩?
“是!”駕馬的侍衛得令的一拱手,隨又快速的一揚鞭子。
那被勒的馬匹,一看他這動作,打着響鼻踢踏着腳步,一副準備隨時前行的模樣。
坐在車上的崔九再次掀簾看了眼前面,見女子在看到揚鞭馬兒也準備走時,依然直挺挺的站着不讓分毫。
皺了眉,正準備開口之時,卻聽得那太監又是一喝,“還不快讓了道,你當真以為不敢不成?”
蘇諾一聽他這聲喝,就冷冷的勾了唇,抬眸向著那邊看去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裏,溢着滿滿的嘲諷。
“在這邊貿區,還沒有人如此放肆過。”也沒有哪不個長眼的敢這麼不規矩過。
說著,女子便又向前走了一步。
她這一步,是直接與馬兒面對面了來,她這一步,也令着那趕車的侍衛眼中有殺意閃過。車上太監一臉的不可思議,車裏的崔九更是沉了眼來。
“我再說一遍,我不但要賠嘗,更要一個道歉。你們可是想好了?”
女子話音兒冷冷沉沉。這變了音的聲調兒,不知怎的,既是令着那太監有些個莫名的心顫了一下。
“你你你你……”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如此不要命的。
太監只覺這貿易區的賤民好生野蠻,也不看看這車裏的人是誰,真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趕車!”
一聲尖喝響起,趕車侍衛隨即將鞭子甩響,崔九亦是放了帘子的重又閉上了眼。
“駕~”
駕字出口,馬兒嘶鳴。
就在所有人都在驚恐這攔馬女子,怕是要成為這貿易區第一個被馬車攆壓之人時。
卻聽“嘭”的一聲巨響,伴隨着馬兒悲入天際的悲鳴,緊接着又是一聲巨大的‘嘭嘭’之聲兒傳入眾人的耳朵。
除此之外,這聲嘭響之時,另還伴隨了一道尖銳之音,與着兩道飛身而起的身影。
“主子~~”
就在眾人眼花繚亂,耳鳴不止之時,那尖銳聲音又再次響起,“主子。主子~您怎麼樣,可有傷到哪?”
眾人回神,見不知何時,圍着的人群圈中,多了一道着白衣披雪狐大氅的俊美男子。
男子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手捧手爐哈着熱氣的勾唇笑得好不邪魅。
“咣~”伴隨着刀劍出鞘的聲音,那駕車侍衛已一身冷氣的向著女子飛身而去。
手作搬倒動作的女子看着那飛來的身影,只冷冷的又勾了下唇瓣,直身,並不躲避的直挺挺的站着。
崔九看得眼色一暗,見她手入隨身掛着的小袋裏,當即衝著那飛去的侍衛冷喝一聲,“當心!”
“撲~”隨着他的話音兒起,女子隨手就是快速一揚,白白的塵霧,就那樣直直的朝着飛來之人灑去。
侍衛見狀,暗道了聲不好,伸手去擋時。不想,女子卻趁着此空隙一個高抬腿,便將那飛來的侍衛給飛踹了出去。
“唔~”遭受暗算的侍衛,沒想到女子之勁既如此之大,這一腳。他不但承受着巨大的痛力,且衝力也大到令他無法立腳。
“嘭!”的一聲,伴隨着周圍人群的尖叫,侍衛直直的向著那因着人群退開而顯露出來的街階撞去。
看到這一幕的崔九,眼神開始幽深起來。
身旁的太監一看,當即嚇得臉色一白,在那跳着腳的大叫,“反了反了,來啊,把這叛賊給我抓起來!”
叛賊?
蘇諾一眼珠一轉,將伸着的腿收了回來。看着對面那好看得過份的男人,見他不言不語,面色無一絲慌亂,嘴角雖勾笑的向著這邊看來,可眼中的深邃卻令她好生不喜。
“來啊~來啊~”太監還在叫着。
那邊侍衛卻已手捂胸口的站了起來,眼中殺意漸濃的比劍,作勢又要朝着女子飛去。
不想,崔九卻邁步向著他們兩人中間跨了一步,抬手,止了那準備再次飛起的侍衛。
太監的叫聲,引來了暗中跟着的暗衛。
崔九看着他們各個眼露殺意,嚇得圍觀百姓皆匆匆逃命而去,就很是不悅的蹙了眉。
“來啊……”
“夠了!”不等太監再起吆喝,男子淡淡的出聲掃了眼飛來的暗衛,“且退下,不得擾民!”
“皇~主子!”太監心焦,“此女子一看就不是了良善之輩,怕是刺客所變呢!”
“退下!”崔九深眼,聲音沉沉中,已是呈現出一種毋庸置疑的霸氣。
太監白了臉,抖着心神的垂了眸,“是!”
轉眼,掃向那群圍着的眾暗衛,揮手令了他們速速退下。
眾暗衛對視了一眼,飛身退下之時,卻並不敢飛得太遠。大多數的人,所謂的退下,也不過就此飛身上了就近的兩排屋頂而已。
圍觀的百姓這會兒早已嚇得不敢再前來了,可看熱鬧的心,卻又令着他們不舍就此退去。
是以,雖說暗衛這一舉動,並未令他們再次歸來的圍着這邊,可卻把那酒肆茶樓牆角拐角給站了個滿滿當當。
女子不屑的掃了一眼那飛至高樓的一眾暗衛,心裏總算明白過來點什麼。
將握着的拳頭打開。故作無意的拍了拍手掌。
“看這樣子,人來的不少啊,敢問這位相公,是從何處而來?又要往何處而去?”
男子面色平淡,長長的手指磨着那精緻的手爐,勾唇笑了笑,“倒是不知姑娘既有如此好身手。如今兩相相抵,可否當著從未發生過?”說著,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那被她搬倒地,不再動彈的馬兒,狹長眼中溢滿的滿滿誠意,令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勉強作假。
“兩相相抵?”女子哼笑,“倒是筆好買賣,閣下莫不是忘了這事是因何而起的?我若不出手,介時一命嗚呼的,難不成閣下就會覺得相欠了?”
“自然!”
“我靠!”還自然?女人看着那一臉理所應當的男子,當即一聲粗口暴出的同時,手又不自覺的捏了起來,“我咋這麼想揍你呢!”這攆死人才是虧欠,人搬了他的馬就是相抵?如此無賴不要臉的思想,是尼瑪怎麼傳進他的腦袋的,又是哪個吃屎的傢伙給他灌輸的?
“怕是有點難!”崔九手摸下鄂的作勢想了想,見她一臉怒氣,依然好脾氣的沖她笑了笑,“如今兩相相抵,該是姑娘賺到了才是,要知道,我這馬兒可是屬了那千里良駒,”
呵呵。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了臉的。
蘇諾一隻覺得自已整個人生觀,都被扭曲了,她覺得她已經夠彪了,卻沒成想還有人比她更彪。
扯了個笑,女子故作無謂的聳肩的同時,又拍了拍手,“好,好啊,好樣的!呵呵!”邊說邊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男子笑得明媚,很是‘虛心’的受了她這一誇讚,“承讓!”
“嗯!”女子點頭,向前走將了兩步。
太監見她逼近自家主子,就趕緊上前以身檔在了自家主子面前。
女子哼笑,“這是幹啥?我不過想撿鞭子跟銀子罷了。你們人多,姐姐可跟你們玩不起!放心好了,這顆腦袋,我還是蠻想留的。”說著,再瞟了一眼男子后,就彎腰去將那鞭子跟銀錠子撿了起來。
崔九從太監身後走了出來,立在那裏,饒有興味兒的看着她將銀子裝進了身上所掛的布袋裏,“可是夠了?如若不夠,姑娘既管開口。”
“倒是正正好。”女子將毛驢拉了過來,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藥材,“既閣下已付了錢,這些個藥材就送於閣下吧!”牽着毛驢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伸手又在其那華貴的大氅上拍了拍。
眼中閃過不懷好意的同時,嘴角更是邪惡的勾起,“就此別過,但願與閣下再無相見之時!”
“大膽~”
太監上前欲推女子,男子伸手相阻,一臉戲謔的看着女子放在右肩側的纖纖白玉手,“自然!便是有緣再見,朕……本人亦會繞道遠行的!”
“哦~~”女人堅耳挑眉,點點頭的同時,又是一個大力拍他,“那再見!”說著。便放下手,走過男人身邊之時,其又伸手背對着他揮了揮手。
女子眼中算計閃過,一個跳躍上了板車后,對着毛驢就是一個大喝,“駕~”
伴隨着踢踢踏踏毛驢跑動的聲音,女子漸漸淹沒在了這片街市人海里,崔九立在那裏,看着那跑遠之人,半響,道了句。“有趣兒!”
“主子~”太監見他既還道了有趣兒,就不由得驚了一把。
看着那倒地還不能站起的馬兒,就不由得皺了眉,“愣着作什麼,還不趕緊再另尋了馬匹過來?”主子是什麼人?如今站在這裏,既是讓這群賤民給圍觀了,也不怕瞎了他們那雙狗眼。
崔九聽得蹙眉,但也未出聲相阻,摸着手爐問狀似無意道,“這離葯膳坊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路口處。主子且稍等,奴才已着人去置辦馬車了。且這有間茶樓,不若進去歇將一會可好?”
見他舔臉的故作討好,崔九隻淡淡的將他掃了一眼,隨並不着聲的轉了身。
太監看得一驚,“主子~”
“既是不遠,便走着去吧!”
“這可使不得~”太監見他抬腳,立時就想上前去攔了他的腳步。
崔九轉眸,淡淡的一勾嘴角,“哦~你覺着我該聽你的?”
“奴才該死!”太監嚇得青白了臉,當即就要跪爬了下去。
誰知崔九終是不耐煩的一個冷喝出聲,“行了,也不看看這是何地!”
說罷,便不再相理的抬腳朝前走去。
後面的太監見此,趕緊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正準備跟上之時,不想前面之人,這時身子既是一晃,繼而又是一仰。
只見,那着雪狐大氅的男子,就那樣直勾勾的向著後面仰倒而去。
“主子~”
太監驚呼響起,崔九手中捧爐掉地,在倒下的時侯,他抬眼看着那亮得乍眼的明媚冬日。
嘴角終是無奈的勾起一抹苦笑,想不到聰明一世,既是糊塗一時,那女子當真好生了得!
“主子~”預期的疼痛並未傳來,男子看着後面半抱着他的太監,在失去意識之前,其艱難的從嘴裏吐出句,“且速速前往駐營,找,找華老……”話未完,人卻再堅持不住的閉了眼。
“主子~~”
……
變國駐軍之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守城士兵見此執矛相比,正準備將之攔截盤問之時。
卻見那跪在門邊處的太監執簾大叫着,“都給我滾開,誰敢不要命的攔車,誤了皇上的龍體,看咱家不揪了他的腦袋!”
皇上?
守城士兵對視一眼,正在疑惑之際,卻又見那趕車之人拿出一塊令牌來。
令牌一亮,守城士兵皆驚,還不待行跪禮之時,卻見車行又咻的一聲穿過了城門,向著城內的將軍府快速行去。
看着那絕塵而去的馬車,有士兵回神的驚叫一聲,“不好,快去速傳華老!”
眾人聽令,一領隊模樣,趕緊回身牽馬騎上,向著貿易區的另一個方向快速的疾馳而去。
……
這邊的蘇諾一回到與李空竹合建的住處時,見華老也在的,就不由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落坐之時,又故意的將後背染髒的地方給眾人看了看。
當李空竹順利發現。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時,她也不相瞞的將事情經過一一的給披露了出來。
不但如此,她連着下藥的事兒也給說了出來。
“我看那人挺無理的,就給他下了劑狠葯,想來這會兒,早已沉睡的不知了人事了吧。”那葯,若無她出手相解,便是睡上一輩子也不見得會醒。
彼時老者在聽完她的敘述,只覺那描述之人分外熟悉,待再去看那說話的女子時,卻見其眼中有絲精光閃過。
見他在盯着她看的。就意味不明的沖他勾了勾唇。
這一勾唇,立時驚得老者心中一凜,隨又一個猛的起身。
還不待李空竹相問之時,就見三月匆匆跑來,說是門外來了一將士,有要事要急稟給華老。
老者聽罷,當即是再顧不得多說的抬腳,向著外面急急而去。
李空竹看得準備起身跟着出去看看情況,不想胳膊卻被蘇諾一給一把扯住了來。
“怎麼了?”
蘇諾一搖頭,嘴角之笑越加邪惡起來。“且看姐姐兌現當日諾言,為你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出氣?
李空竹有一瞬間的疑惑,只一秒,又覺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
“不會吧!”這麼巧?
女子點頭,“就是這麼巧!”說著的同時,就將在街上發現的疑點又給女人說了一遍。
彼時李空竹聽罷,看向女子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心兒顫動的同時,又沖她比了個拇指。
蘇諾一一臉得意,想着當初說要開的口,當即就覺手癢的張了張手指,她可是有好久未動刀了呢。
那邊華老在聽了那將士的話后,當即就令着隨行之人將馬車趕出君宅的同時,又着人進到院裏去請了蘇諾一。
看着前來相請之人,蘇諾一隻淡淡的哼笑了一嘴兒,“還是等華老先行看過吧,若是不行了,再來請了本姑娘不遲。”
相請之人無法,在回身告訴老者時,老者亦是無法的嘆息了一聲兒。
明知那毒自已解不了,可依然上車準備照着女子的話去做。
因為他知道,若不這樣的話,怕是那躺着的崔九會更加的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