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出氣
等着華老一行人走掉。
蘇諾一是再難坐住的去了獨屬於她的醫療室,一翻叮叮噹噹的翻箱倒櫃,把要用之物一一的給找了出來。
而李空竹因着多年願望終將實現的,激動得有些坐立難安的在屋子裏轉了起了圈,知道還得等一段時間的,她當即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向著作坊跑去。
而身在作坊管事兒的趙君逸在聽到她的到來,騰出空的向著辦工室走來之時,不想,才將開門呢,就見她一個大力的向他撞了過來。
男人沉眸,攬着她的腰身看了她眼,“何事這般慌張?”
女人搖頭,自他懷裏起身時,一雙秋水剪瞳里是熠熠生輝,“崔九,崔九來了!”
“嗯?何時到的?”有收到他離京的消息,倒是忘了算日子了。
“剛剛!”女人心急,拉着他就又要向了外走。
男人見此,順着她的腳步出去之時,正好撞見着一身青袍的趙泥鰍,手捧帳本的步了過來。
看到兩人,那已經變得俊俏的小臉當即就咧了個笑來,“三叔,三嬸兒……”
還不待他問話呢,就見女人伸手阻了他,“泥鰍你且好好的在這幫着管理一下,三叔三嬸兒有事出去一下,等下下學時要是咱還沒回去,你再幫着去接下丸子可好?”
趙泥鰍見她說得急,雖說不知是了啥事兒,不過依然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得了他的回答,女人是再不停留的拉着趙君逸就跑了起來。
後面的男人隨着她跑,見她一臉急急的就忍不住皺了眉。
立住,再女人回頭望來之時,就將之給抱了起來。
“啊~”突來的騰空。還不待女人急急的驚叫出聲呢,就見男人又是一個快速跳躍,既就那樣大剌剌在大庭廣眾之下飛了起來。
女人心下甜蜜,摟着他脖子在他耳邊輕聲的低咕了兩句。
彼時男人聽罷,一個挑眉看她,“當真?”
“當真!”女人哼笑,想着崔九會受到的酷刑,就不由得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兒,這根刺兒,可是憋在她心裏好久了呢。
如今終是有機會出了,可得好好看看那小子受憋的臉兒。
男人見她笑得一臉好不猥瑣,就不由得亦是勾起了唇。
論到底,他們夫妻,不過就是想看了那人遭回秧,吃回鱉罷了。
回到住宅,那邊蘇諾一正好將東西備全。
看到他兩口子飛身進院的,就很是不爽的大叫:“我說,你倆好歹顧及一下身為單身的我成不?這成日裏秀恩愛的辣我的眼,不覺得愧疚么?”
從趙君逸身上跳了下來,女人嗔了她一眼,“那你也找一個啊,人齊煜一直單着,你倒是下手啊!”
說到齊煜,蘇諾一忍不住抖了一身雞皮的揮了揮手。“得得得,你可別跟我說那小子。”想她前輩子活了三十有三,雖說是個蘿莉身,可心裏年齡已近四十的她,實在是對他小子下不了口啊。
李空竹撇了她眼,知她是跨不了心裏的那道砍,走將過去,沖後面的男人指了指,“老娘比他大八歲,不照樣老牛啃嫩草!”
“靠,八歲也叫大?辣子這個,整個一輪還有多。前世時都可當阿姨了。”不耐煩的扒了扒頭,雖說她很想嫁了人,可一想到齊煜,心裏就滿滿的愧疚覺得下不了手。
果然,她還是太善良啊。
女人無語的盯了她眼,“要不給你找個二婚的鰥夫?”
“滾!”蘇諾一急眼,當即伸腳就要去踹了她。
李空竹早料到她有這一手,在說完那話時就閃了身。
蘇諾一踹了空,卻尤為不甘心的又追起了她。
李空竹見狀,當即哈哈大笑的開始跑了起來,任她追着叫着的,嘴裏卻依然不停了口,“要我說,你就心一橫,眼兒一閉把人給收了吧。這些年,人為著你,連個通房都無,你就不怕把人給憋壞了?”
“李空竹!”這下蘇諾一是徹底的爆紅了臉,攆着她的同時,嘴裏更是一長竄的國罵飆出了出口。
趙君逸看着兩人你追我趕的鬧得好不開心,甚覺無語的望了望天,耳邊迴響着兩人剛剛的對話。
抽動嘴角的呵了一聲,“大八歲么!呵!”
這世間倒底是了怎樣的一個奇妙存在。
華老那邊連着施多針都未將崔九給激醒,看脈像也甚是平穩不像中了毒。
已無計可施了的他,終是在無奈一嘆后,着人快快去請了蘇諾一。
再等着蘇諾一來的這一段時間裏,老者又將過程問了一遍。
待得知,是侍衛先行揮鞭抽人的毛驢時,就不由得肅臉冷哼,“前來時難不成未讀相關條約不成?這裏隸屬兩國共同管理,且不論是了誰,身份高低貴賤,都不能持特殊身份的擾了民。”
“國公爺這話差矣!”太監翹着蘭花指不以為意的哼道:“別人可以,可咱萬歲爺可不是了那什麼貴人可比的,要知道皇上乃是天子,這輕裝簡出就已是極大的親民了,哪還容得那下等叼民阻路!”
“哦?”老者聽得不咸不淡的別了他眼,“照你這麼說,這天子犯法,就不能與庶民同罪嘍?人云國皇帝出行,都能步步按了規矩行事,怎麼一到咱變國就成特殊對待?此等無恥邏輯,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既讓你們擅自帶到這貿易區來?”
若按正常的車輛錯位,哪還會生出這等事端,這幫子人,擅自作主揮鞭惹事兒不說,如今既還有臉的在這大放了厥詞,這崔九幾年不見,身邊何時既養起了這等敗類?
以往貼身伺候的桂仁呢?如何沒有隨了車行一同到來?
那太監聽得不服,還欲再辯,不想老者一個利眼掃去,“此事後緒,你無需插手,也不許着了人手去追查那女子,否則的話,休怪老夫不留了不情面!”
這話兒說得可就是威脅了,太監一臉氣怒,正想反唇相譏。
不料,門房此時來報。說是蘇諾一併君氏夫婦過來了。
一聽君氏夫婦,老者眼皮止不住的跳了兩跳。
還不待出口相請,卻見來人已經快快的步了進來。
“這不請自進的,還忘華老勿怪,實在是掛心皇上,怕耽擱了呢。”
老者看着進來的幾人,由其對所謂的君氏夫婦尤為的着重掃了一眼,見那兩口子,雖面上極力作出一副悲戚狀,可那壓着的嘴角,卻是怎麼也止不住的在暗處不停的上翹着。
深了眼,嘴皮子不自覺的抖了兩抖,不再相看的轉了眸,拱手正準備有禮的請蘇諾一出手時。
不想那邊坐着的太監,卻突然一個起身的大步向前,指着女子叫道:“你這叛賊,倒是好大的膽子。咱家正想着派人將你抓來呢,如今倒是正好。來啊,給咱家將此妖女拿下!”
“這裏何時輪到你這閹人說話的?”
一句閹人令那太監徹底炸了鍋,“華老,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家是皇上身邊近身伺候之人,敬重你才叫你一聲國公爺,你可別覺着咱家是那好欺之人。”
“哼!”老者冷哼。“區區閹人,老夫便是下令殺了你,也段不會有人說老夫半句不是。這建功立業都派不上用場的下等之人,也想拿大的作了人上人?當真是笑話!”
“你,你……”太監氣急,瞪着一雙眥紅的眼,好半響被噎得說出話來。那翹着的蘭花指,更是如了那羊癲瘋般,抖得只差沒了影兒。
老者氣哼的看了他一眼,對着蘇諾一個拱手長揖道:“如此無規矩之人兒,倒是污了姑娘的眼了。”
見老者既還衝着賊人鞠躬,那太監更覺不可思議的只差沒將眼球給撐爆來,“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來啊!”
“來啊!”
兩道吩咐同時響起,只不過一聲尖,一聲沉,一驚慌,一煩燥道:“將這幾個賊人(將這閹人)給咱家(老夫)拿下了。”
聲落,就見外面齊刷刷的進了一堆的人,且看那裝扮,皆似了那正裝士兵。
一看這架勢,太監心頭兒越發的慌亂了來,“來人。快給咱家來人!”喊着的同時,一雙點得沒影的蘭花指,還不服氣的將眾人一一點過,“你們,你們這群叛賊,你們……啊~~”
老者再受不了的給一將士使了眼色。
那將士在得令后,就趕緊的沖了過來,將那太監反手一剪。
太監吃痛,當即就想喊叫出聲兒,誰知他才剛一張口呢,另一跟來的將士,跟着就拿出一隻臭鞋的將他的嘴兒給堵上了。
“唔唔~”太監掙扎不依。
老者則直揮手令人快快的將他給帶走。
待肅清完,屋子最終恢復安靜后。
老者就又是一個捉揖,“還請姑娘施以仁手!”她的醫術他是知道的,這般多年來,從最初趙君逸說明后,他便有心相求着的,望其能對他施了教。
奈何這人,性子不但潑辣,教學更是懶散,見他是個老頭兒,就很是不願認真的教了他。
無法,為著醫術能更精進的,他甚至不厭其煩的會時不時去往了李空竹那,為的就是能碰碰運氣,能偶然看到她出手。
這三年多來,雖說看她救人的次數不多,可那一手開腸剖肚的功夫卻令他大開了眼界。
也是從那時起,他便知,這世上,怕再難有與她醫術相衡之人了。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在君宅聽到崔九中毒之事兒時,自已會先行請了她的原因。
眼角不經意的掃向了一邊的君氏夫婦,老者不由得苦笑勾唇,這兩口子,怕等的就是這一天吧。
以着蘇諾一與李空竹的關係,崔九這一遭,便是不想受罪都難了。
果然,蘇諾一在他捉揖之後,當場就很是直白的說道:“想來華老你老人家也該是知道的,我就實話說了吧,他這中的不是啥毒,就是一種睡眠散。可若沒有我的配藥解了體內的藥性的話,便是睡上一輩子也不會醒的。可你也知道,我不會讓他好過了去,不說他與我這恩怨,單說他三次戲耍我那姐妹兒的,我就不能忍。不過。我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你放心,我就在他身上開一刀,最多再給他清清腸啥的。事後縫合好,兩三月後照樣生龍活虎了去,且還不會留了多大的疤。”如今她已自製出了羊腸線,還不用拆了線,多好!
就開一刀,還清腸?
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她是怎麼出的口?
老者皺眉,在那吱唔着不敢吭了聲兒,要知道那可是九五之尊。便是捉弄已是大不敬了,更何況還在龍體上劃了口?
要敢這麼做的話。怕是介時殺頭之罪都是小的。
見他在那沉吟半響作不了主的,蘇諾一就給李空竹使了個眼色。
李空竹伸手作了個OK的手勢,隨清咳一聲道:“那個華老,不若問問皇上意下如何?”
老者拿眼瞪她。很明顯她這是問的白痴問題,若皇上能開得了口的話,他又何須費了這般大的心神來求了這魔女?
“皇上昏迷不醒,便是老夫金針刺穴也無法將之給激醒,怕是無法相問了。”嘆了一聲,“自古近身伺候帝皇之人,哪怕只一個倒茶失手,都免不了被處死的結果。”更何況他們還想在人身上開個口?
他這話,就是有意提醒她們。捉弄得不過份便可,若真過了火,怕是滿門降罪都不為過。
這話兒蘇諾一可不愛聽,如今她乒呤乓啷的東西都備全了,想讓她就此放了手?哪就有那麼好的事兒?
“若是我能讓他自已答應呢!”
老者抬眼,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兒,就不由得又沉眸想了半響。
“若真是這樣的話……”後面的話,其沒有說完,只拱手一禮后,便側身作了個請勢。
這架勢,很明顯是答應了。
蘇諾一挑眉,李空竹激動的攥了拳,趙君逸跟在兩人身後依舊不言不語。見他們向著內室繞去,便再次相隨的跟着步了進去。
一進去,蘇諾一便快速的將工具箱放在了屋裏的圓桌上。
見崔九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就上前去裝模作樣的翻了翻其的眼皮,隨又伸手報復性的拍了拍那俊美的臉蛋。
“瞅瞅這皮光滑的!”
對於她的趁機吃豆腐,老者很是無語,上前兩步正要出聲相阻時,卻又見其從隨布兜中快速的拿了根長長的銀針出來。
老者睜大了眼,見她出手快狠準的向著那躺着的男子人中狠狠一插。
幾乎立時的,男子立馬就哼唧了一聲,隨悠悠轉醒了過來。
這……華老驚得張嘴,這一招他也試過。可根本就不管了用啊,她是如何做到的?
“這針上有沾葯!”算作解釋的蘇諾一,在說完這話后,就將銀針快速的扔進了布兜里,“好了,抓緊時間,藥效不長。”
“我來問你,你可願意讓我在你肚上劃上一刀?”
剛睜眼的崔九有些懵,聽着這話,只輕哼的轉了下眼珠,見身旁站着的女子有幾分熟悉,就不由得眯了眼。神思開始有些恍的似在回想什麼。
“行了行了,你別想了,我跟你說說大概情況吧!”見他一臉懵逼樣兒,女子乾脆直白的說道:“我就是在街上與你馬車相撞之人,也是給你下藥的人。這葯呢,沒有毒,但卻能讓你睡一輩子。我知道你是皇帝,也知道你還沒生兒子,要是就這麼睡一輩子的,不但皇位沒有了,以後連個伺候你的後人也無,也怪可憐的。”
見男子終於清明了眼神。沉眼向她看來之時,女子卻一臉大義的坐在了他的床邊,再次拍了拍他的臉,“看你這麼可憐,姐姐我就發發善心,在這劃一刀跟睡一輩子兩者之間,你選一個吧!”
崔九深眼,眼角不經意的瞟到了另外三人。
轉眸,視線着重的在另兩口子身上掃過。
那邊李空竹見他轉眸看來,就很是開心的伸手朝他揮了揮,趙君逸見狀,提腳半步將女人給擋了下來。看向崔九時,桃花鳳眼中,亦是擋不住的閃過一絲快意。
原來如此,崔九心裏發笑,轉回眸時,看着那坐在床邊的女子。
如此近了相看,才發現此女子的皮膚好生透亮,那種亮亮白裏透紅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癢的想伸手捏上一下。
見他看着自已發獃,蘇諾一當即就一個巴掌呼了過去,“問你話呢,你要睡一輩子,還是劃上一刀!”
睡一輩子?男子挑眉,倒是個好主意。
見他既還拋上媚眼了,蘇諾一是徹底來了氣,“我警告你啊,你要再不回答,姐姐不但會讓你睡一輩子,而且這刀也不會少劃了去?”
什麼不但會讓他睡一輩子?發現語病的李空竹想出聲提醒她。
不想那邊崔九卻輕笑出聲的又再次轉眸向著她兩口子看來,“這是定要出了這口氣?”
李空竹偏眼,趙君逸淡淡的輕嗯了一聲。
崔九勾笑,“倒也不是不可,可朕好歹貴為九五之尊,這劃上一刀,也未免太狠了,你們當初可都是毫髮無傷的呢!”
看他一副像是吃了大虧的可憐樣兒,蘇諾一直覺牙根癢的就又是一個巴掌拍了上去,“你虧屁你虧,這國家擴了一半不說,我那妹夫當初還險些回不來了,要不是姐姐妙手回春的救了他一命,我那姐妹兒,如今說不得就是寡婦了。”尼瑪,這麼年輕就當了寡婦,那得失了多少性福,他還虧了?啊呸!
“妹夫?”崔九皺眉。看看那邊又看看這邊。
雖覺兩女子看年歲差別不大的,可看這女子眉未散的樣兒,分明就還是了姑娘家。
很明顯是比着那邊要來的小吧!
而這邊自知失口的蘇諾一,不但不覺得不好意思,那上挑的眉眼兒是越加的跋扈不講了理兒,“你管那閑事兒作啥?現在是問你要選啥,要是不願說的話,那姐姐就乾脆替你作主了啊。”
崔九回神,綻開一抹迷倒眾生的暖笑,“看你已不下二十了吧,如何這眉兒還未散的?這是還未成了親?……嗯,這般潑辣,想來該是無人敢娶才是!”
他一副瞭然的點頭樣,是徹底戳到了蘇諾一。
“你妹的,你管我!”只見女子一個暴躁的大吼起身,在兜里摸啊摸的,很明顯是在找着什麼,要施了報復。
崔九綻放的笑容越來越大,看着她手拿長銀針的向著他比來,眼中便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朕准允你可在朕肚子上劃上一……”
刀字未完,人中一痛的男子,當即是又昏睡了過去。
“哼!劃上一刀?晚了,姐姐要讓你在這睡一輩子!”
“蘇姑娘!”老者見她轉身。當即就攔了上去,“做人不可不講了誠信,既皇上應了,還請蘇姑娘施了仁手!”
“讓開!”她現在心情極度不爽,少給她拿誠信說事兒,那王八蛋既敢咒她嫁不出去,那她就讓他一輩子在床上炕吃炕拉。
那邊趙君逸眸中閃了一下,慢步上前的衝著那暴躁的女子施行了一禮,“國不可一日無君,若長此沉睡,變國怕會大亂,介時,姑娘與內子好容易創下的事業,怕也會被有心之人給利用吞搶了。”
“哈?!”這麼複雜?
李空竹撫額,只覺這傢伙精明起來是真精明,這一暴躁,那智商不但極速下滑,且還笨得可以。
走上前,給了她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就拍了拍她的肩,“划刀吧,你要覺着出不了氣,就給他用了線縫,到時拆線時,再捅他幾刀!”
蘇諾一撓頭,這會兒冷靜下來后,才驚覺她這是來為好姐妹兒出氣的。
想了想,就點點頭,“你說的對!一會,姐姐就用線給他好好縫合縫合!”
李空竹點頭,與趙君逸對了個眼色后,就招呼着華老,一起向著外面行去了。
待屋子冷清下來,蘇諾一看着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之人。
冷笑的吩咐外面給她配備人手,隨打開了工具箱,找出副自製的透明手套。
待帶好后。就見其又露出個惡魔般的笑容,手拿峰利自製手術刀,再次回眸看向那待宰的羔羊時,就聽其在冷哼一聲后,便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着那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