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時間難熬的很,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說度日如年,讀秒如年都有了。王熙鳳心裏着急,這要是真鬧騰開了,對林家不好交代,當然了,老祖宗知道后,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交代呢。

她撰着手裏的帕子,汗津津的,慌張的沒了主意。

這要是在老祖宗或是王夫人跟前,王熙鳳憑着那張嘴,還是能說道幾句,可是在賈政這兒,一來是長輩,二來男女有別,也不好說笑打岔,撒嬌弄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岔開。

王熙鳳這邊着急,探春更是一臉的冷汗,心裏不知道老爺聽到了多少,惴惴不安,怕的狠了。她心裏明白,自己的一輩子就撰在王夫人的手上,親生的姨娘靠不住,親生的弟弟也是沒用的,她的親事自然是嫡母做主,她自然是只能盡量的討好王夫人心尖尖上的寶玉了。

寶玉的性子探春自然是能夠摸得准,也一向處理的不錯。憑着這一份力,在賈府里,她愣是能有一席之地。不說王夫人待她多好,明面上她卻是比迎春和惜春有面子多了。

只是這一份好處是有前提的,要是寶玉將她拋在腦後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更別說有了什麼萬一了,這可是要命的呀。

這種時候,王熙鳳等人是真的擔心,當然了,王熙鳳和薛寶釵比較端得住,探春慘白着臉,含着一分希望盼着王熙鳳和薛寶釵有個主意,也含着幾分心思等着林黛玉的到來。

“林妹妹若是知曉了,林姑父自然也就知曉了,等他們來了。事情自然也就按下了。”王熙鳳小聲的對着探春說道,當然了,這也是現在他們都希望看到的情況了。

“寶妹妹,三妹妹,你們也別擔心了。”王熙鳳按捺住心慌,小心的看了一眼屏風,裏面安靜的嚇人,道:“還在林姑父家裏呢。老爺自然不好真把寶玉如何了。”

其實,這倒也是摸准了賈政的心思了。他這人最是正經,天大的事情也不好在親戚家裏鬧騰的。當然了,這要是在賈府里,寶玉肯定挨打了。

賈政鐵青着臉瞪着寶玉,瞧着寶玉縮着一團,顫顫巍巍的,沒出息極了。賈政一瞧更是氣壞了,面色泛紅,一口血幾乎沒有吐出來。若非記着這是在別人家裏,怕是隨手拿起什麼東西就要往寶玉身上砸去了!

“收拾收拾,馬上回家!”好半響,賈政才沖牙關里擠出幾個字來,鼻子哼了一聲,摔着袖子往外走。繞過屏風看到幾位小輩還等着,面上難堪極了。

“幫寶玉收拾收拾,且先回去吧。”他聲音乾的可以,彷彿覺得沒有理由面上過不去似得,又補上幾句解釋,道:“如海這兒也忙的急,家裏老太太也時常念叨着寶玉,還是讓她回去吧。”

說了這幾句,賈政頭也不抬的走了。他還得跟林如海解釋幾句呢,想到這裏,生吃寶玉的心都有了。

王熙鳳等人面面相覷,老爺都開口了,她們自然也不敢多拖,“我自去吩咐丫頭準備,寶妹妹和三妹妹要不先去安慰安慰寶玉”

王熙鳳看向寶釵和探春,兩人自然是點頭應下了。心裏本就擔心寶玉,哪裏不想先看看寶玉去?

惜春冷眼瞧着,這幾人倒是忘記了自己了。迎春一向木訥,此事更是不想插手。等着王熙鳳轉身匆匆走了出去,寶釵和探春繞過屏風進去安慰寶玉,不一會兒裏頭寶玉的聲音嚶嚶哎哎的起了。兩人這才互相對視一眼,很是無奈。

賈政是丟臉丟大了,沒有什麼臉面繼續留下來。只是又不好直說寶玉裝病,只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林如海自然是再三挽留了,拗不過賈政的決心,這才應了下來,道:“就是家裏念叨也得等到明天啊,哪裏能現在回去。”

賈政留不住,直說:“賈府同林家也不遠,並不麻煩。”他很是懇切,又說道:“家裏老太太也一直念叨着,本來是打算讓寶玉多個機會,可現在既然病了,自然也上不了學了。家裏老太太若是知曉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擔憂了。這才打算讓寶玉先回去,安撫一下老太太。”

林如海只能應了。

探春身邊的小丫頭尋到了黛玉,可惜黛玉雖然知道寶玉懼怕賈政,可也沒有親生父親去看望生病的孩子,還需要尋找旁人去身邊守着的說法啊。再說了,寶玉都病了,二舅舅就算覺得寶玉不上進,這種事情也不會對寶玉如何的。因此,她自然是不擔心的。

黛玉不擔心,自然也不會急着去找林如海幫忙了,不說小丫頭提到林如海,她也想同父親親近親近,自然的吩咐道:“我去看看爹爹,將點心備好了。”

等黛玉到林如海書房的時候,寶玉早已經出了林家大門了。她一聽林如海說,賈府里老太太念叨着寶玉,想到平日裏老祖宗最為關心寶玉,怕是知曉寶玉病了,這才擔心了。因此,她倒也覺得合理。只是覺得寶玉病了又趕着回去,擔心他身子熬不住。

“外祖母最為愛惜寶玉了,想來是擔心極了。“黛玉眼裏含着一絲擔憂,道:”最近事多,瞧着爹爹這般忙碌,身體可還吃得消?”

林如海聽着女兒關心自己,心裏服帖,含笑點頭。“我這兒很好,玉兒也別太擔心,你身子骨不比旁人,最該注意自己。寶玉那兒你也不用擔心,他並無大礙,不過是擔心過了。這才有些不適。等回了家,不到明日,自然是什麼病症都沒了。”

黛玉一聽,心裏父親話裏有話,抿着嘴,心裏轉了一圈。

擔心過了?

林如海本就有心隔開黛玉和寶玉,自然是不會給寶玉留面子。遂笑着將寶玉在自己跟前的事情說了,又說寶玉心怯,擔心不已,這才病倒了。

真真是個笑話。

林如海語氣倒是正常,只是聽在黛玉耳內,響雷一般,哄得她頭昏目眩!

她擔心不已,可誰知寶玉卻是這般情況!

抿着微顫的嘴角,她輕聲說道:“寶玉向來不勞煩這些,外祖母也不逼着他讀書,一貫叫他自在着。一時之間,恐是承受不住、、、、、、、”

話里雖然是為寶玉辯駁幾句,可原本就灰了的心,更是又承受了一番打擊。她雖然不看住功名利祿,可也不會覺得不學無術是好的。當然了,寶玉雖然讀書不行,可到底還是有幾分靈氣的。只是這幾分靈氣,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傷仲永的事情,誰知道會不會在寶玉身上重演。

黛玉暫時還沒有想到這兒,她只是覺得寶玉不看重自己的父親,不過是考校了一回,覺得有所不足,不是應該多趁此機會多學學,也好叫父親高看他幾眼,可惜寶玉嬌生慣養,一時之間卻承受不住,想來父親心裏,對他,怕是存了幾分不滿了。

也是,父親本就好學聰敏之人,寶玉性子嬌寵,對上二舅舅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面對父親,怕也是如此了。

黛玉知道林如海對寶玉本就不看好,經此一事,怕是更無可能了,一時之間,卻也沒了旁的心思。

林如海想來疼寵黛玉,對她的心思摸准了幾分,又知曉她性子雖然有些執拗,到底是親閨女,自然要為黛玉多多打算。不過是一個寶玉,前世不也叫玉兒拋在了腦後,這一世更不會是問題了。

也是如此,林如海才能如此不慌不忙。表哥表妹一處長大,感情自然是有幾分,可一旦分開了,各自成家立業,這幾分心思自然而然的也就淡了。再說了,女子婚後,大多一門心思放在自己的夫婿和孩子身上,而是的小心思更存有幾分?

感情這方面,硬是拆開反倒不妥,慢慢的,黛玉自然不會覺得寶玉有什麼好的了。

“我也是嚴厲了些,怕是嚇壞了他了。”林如海呵呵的笑了笑,瞧着黛玉神色懨懨的,遂岔開此話題,道:“你也別擔心了,好好調理自個兒的身子骨,家裏還需要你多多幫襯呢。”

黛玉點頭,雖然不耐煩這些,可到底也沒有拒絕。旁人的話,她也許聽不進去,可林如海說的,黛玉倒是還明白,自己的父親也許對母親沒有什麼挂念了。可到底也不會害了自己去。再說了,家裏並不單自己一個孩子,想到還有的幾個妹妹,艾若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總歸是父親的骨肉,想到此,黛玉不免多擔心自己幾分了。

很多事情,其實她並不是不知道,人情冷暖,沒娘的孩子,更是能體會幾分。

現在父親對自己還好。若是今後、、、、、、黛玉咬住下唇,怯怯的看着林如海,道:“爹爹不用擔心,玉兒會用心學的。”

嬤嬤說的不錯,她沒了母親,將來如何,雖然有父親,可到底自己也該多打算幾分的。

林如海並不知曉黛玉心裏。不過也知道,她怕是想起了賈敏,因此,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含笑道:“玉兒也長大了。別擔心。”

雖然對待黛玉的心不復以往,可到底也是他疼寵一輩子的女兒,哪裏就真的能完全拋開?不過林如海也想着,等黛玉長大了,幫她找個好夫婿,只要林家不倒,將來她的一生,自然也是無憂的。如此,也盡夠了。

知道黛玉進了林如海的書房,又陪着林如海許久,艾若並不怎麼放在心裏,她摸着肚子,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很在乎又生女兒。有些時候,她甚至覺得生女兒更好,到時候叫林如海沒兒子,想着他那張失望的臉,艾若就覺得心情好了幾分。只是世間對女兒太過苛刻,一生順遂不過是妄想。

也好,林家總是需要兒子的,不但是林如海需要,她的女兒也需要有弟弟依靠。

再說了,艾若時常說的狠了,想要生兒子霸佔林家的產業,可也只是說說罷了。她要真是想生兒子,有的是法子,怎麼可能之前生的都是女兒?不過是在子女緣上順其自然罷了。該是她的孩子,不管男女,她都是愛着的。

再說了,就算生了兒子,若是林如海想要將林家的產業給林黛玉當嫁妝,或是暗自給她當退路,艾若也是管不着的。

正好,她和黛玉相處不來,黛玉的事情她是不想管的,想來林黛玉也是不願意叫她插手,反正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不是嗎?

黛玉模樣絕色,性子雖然有些左。可姑娘家嬌氣些並無不可,反正她有這個底氣使性子。父親簡在帝心,將來嫁妝更是不比王侯差,只要丈夫再爭氣些,一輩子自然是風風光光的。

不說林家如何,話說賈府這兒,一回到賈家,賈政自然帶着寶玉走了,至於幾個姑娘,匆匆忙忙的,不是找賈母的就是王夫人,慌成一團了。就擔心晚個眨眼時間,寶玉就被賈政打死了!

賈母和王夫人一聽賈政要打死寶玉了,哪裏還坐的住。還是賈母撐得住,她搭着鴛鴦的手,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慌!”

“老祖宗、、、、、、”王熙鳳瞧着探春和寶釵抿着嘴角,倒也不敢拖延時間,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給說了個明白,好在她嘴皮子利索,不過一小會兒,倒是清清楚楚的將整件事都說明白了,一點也不敢含糊。只說寶玉並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抹着淚,道:“老太太,還是先看看寶玉去吧,老爺怕是氣狠了!”說著,她恨恨的剮了一眼探春,雖然王熙鳳並沒有說是探春的注意,可到底王夫人也不是傻子,想着若不是有人暗中唆使,自己的寶玉是老實的孩子,哪裏會弄這種么兒子?

寶釵想來穩重大方,自然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迎春木頭人一般,惜春性子冷淡,怕是這個三丫頭唆使的了。

王夫人自然是沒有冤枉探春。

探春本就提着心吊著膽,瞧着王夫人的冷眼,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沒了血色的嘴唇哆嗦了幾下,卻也不敢多說一句,恐叫老太太也將問題怪在她的身上,嘴裏苦澀,心裏更是苦,想着若是自己是太太肚子裏出來的,哪裏會遇上這種磋磨?

賈母最是疼愛寶玉,也來不及多詢問幾句,兒子的性子如何,她能不清楚?自然是匆匆的就趕着救寶玉去了。

“快些,快些!”賈母轉頭對着王夫人說道:“你快些去,老二性子一急,還不知道要將寶玉打成什麼樣子呢。”

王夫人本就心急如焚,哪有不應的道理,本就恨不得插翅飛到寶玉身邊,礙着賈母走不快,心裏正不滿呢,聽着賈母的話,自然是應下不提。

腳下跟裝了風火輪似得,王夫人一點都不顧及當家太太的規範了,不過倒是沒有人覺得不好,因為賈母跟王夫人的看重,整個賈府誰不知道寶玉是府上的金疙瘩?

王熙鳳和鴛鴦攙扶着賈母,一邊寶釵等人也是一臉擔憂的跟着,遠遠的就聽到了聲音,是寶玉的嚎叫聲混着王夫人的哭聲,幾人的腳步,不由得更快了幾分。

賈母從游廊匆匆的來了,看到王夫人抱着寶玉哭成一團,賈政面色鐵青,手裏還拿着棍子,並不顧及王夫人身體,兇狠的好似要打死寶玉!

猛一見,賈母擔憂的臉立即板上了,快步如飛,喊道:“你還不如打死我算了!”

聽到賈母的聲音,賈政只能停手,轉而面對賈母,道:“母親、、、、、、這孽子、、、、、、實在是不成器啊!”

賈政自然也是疼愛寶玉的,寶玉也是他的兒子,他哪裏真的想要打死他了,不過是氣狠了收拾收拾寶玉,想着叫他怕了,好好的板正性子,好能夠靜下心來讀書罷了。將來這府上,賈政還是盼着寶玉能挑起這膽子來的。

“寶玉好端端的,若不是你逼得狠了,哪裏會出這般事情來?”賈母一看到寶玉不說褲子上滿是血跡,瞧着他那慘白的臉,哼哼的聲音,心都要碎了,不說寶玉裝病逃課,就是再重幾分,捅出什麼簍子來,怕是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再說了,賈母總認為寶玉是有大造化的,現在還小,哪裏需要他這般辛苦了?

這般一想,對於賈政和林如海如此大題小做,心裏不免的多了幾分不滿。

丫環婆子一推,賈政自然不好提出寶玉裝病的事情來,只拿着寶玉不上進說事,偏偏對於這一點,王夫人心裏還有些想法,賈母卻是一點也不急的。

她疼愛寶玉,寶玉不喜歡的東西,她並不會逼迫寶玉,什麼事情不是順着寶玉的心思來的?只要寶玉開開心心的,賈母並不關心別的。

“寶玉自然是好的,他身子骨本就弱,你整天逼着他上學,難得到他姑父家裏去做客,還不叫他松泛幾日?”賈母噴了賈政一臉,道:“你父親是如此教導你的?你怎麼不將寶玉打死了,也順道叫我去死?”

這話說的,賈政還能如何,只能跪了下來,磕頭道:“兒子並不敢由此心思!”

賈母哼了一聲,道:“寶玉若是有什麼,我哪裏還能夠活?今後你也不必打他了,直接弄死我得了。還傻站着干甚?沒瞧見寶玉這般?還不快拿了我的名帖去請太醫!”

賈政只能連連磕頭,說著不敢,瞧着他那狼狽的模樣,賈母這才氣順了幾分,只是看着寶玉都要昏過去了,心裏急的不行,看什麼都是不順眼的。哼了幾聲,並沒有繼續針對賈政了。再怎麼說,賈政也是做祖父的人了。

不過對於孝順的兒子能體諒幾分,對於媳婦,可就沒有這般好說話了。更別說一直和她對別苗頭的王夫人了。

瞧着王夫人光顧着哭,賈母對賈政的不滿轉了幾分到她身上來,“寶玉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趕緊的吩咐人送回去,哭有什用?”

其實王夫人抱着寶玉哭,到不全是為了寶玉,剛剛她趕來救場,可惜賈政一點面子都不給她挽留,直接責罵了她,說是她寵壞了寶玉,安的什麼心腸,還說她不會教導兒子,這才叫寶玉長歪了。

更甚的,在她撲着護着寶玉的時候,賈政也沒有停手,幾棍子實打實的落在她的身上,疼得一貫處優養尊的王夫人眼淚嘩嘩的,怎麼也控制不住了。

幾分羞愧,幾分丟臉,她可不曾這般被下過臉面!

好在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大家熟門熟路的將寶玉抬回去,雷聲大雨聲小的,有賈母和王夫人護着,寶玉最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旁的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這件事情,也就這般扯過了。

只是賈母和王夫人這般的溺愛,對於寶玉卻並不是什麼好事。寶玉不算孩子了,她們能護着他一時,難不成還能護他一輩子?

只是對榮國府的這些女人來說,對於寶玉,怕是寵上一輩子也不嫌多的。若是可以,恨不得能將下輩子也一併操心上了才好。

等寶玉安置在床上,襲人等丫頭幫忙褪下衣服,褲子,背上,手臂上都有些傷痕,最為嚴重的是,屁股血肉模糊,唬的賈母和王夫人白了臉,眼淚嘩嘩的,這樣也放心不下。

幾位姑娘避嫌,倒是等候在房外,只是裏頭的聲音還是聽得清楚的,幾位丫頭來來去去,唬得她們惴惴不安,怕的不行。寶釵眼角含淚,探春更是哭腫了眼睛。倒是迎春和惜春,雖然也擔心,可到底不如探春如此表現。好在沒有被王夫人瞧見,不然還不知道如何恨呢。

“太醫呢?怎麼還沒到?寶玉啊,你可不能出事啊,要不然,叫我老太婆如何活呀?”賈母怕的不行,抬手不住的輕撫着寶玉的臉頰,只覺得冰涼涼的,心也跟着涼了。

寶玉已經昏了,之是輕聲哼哼着,賈母怕的不行。王夫人更是白了臉,瞧着寶玉醒不過來,整個人都要厥過去了。寶玉是她親生的,在賈珠沒了之後,更是她這一輩子的依靠了,要是有個萬一,可叫他怎麼活?

這如何不叫等候在外頭的人跟着憂心?

太醫瞧過之後,說多事皮外傷,並無大礙,只要將養的好,並不會落下病根。雖說如此,賈母等人放了些心,可到底心疼寶玉,一應的藥材都要用最好,恨不得叫寶玉明兒就康復如初。

好在太醫也明白偏寵孫子的老太太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在宮裏給貴人看病,醫術如何先不說,為人處世卻是一流的。幾番話下來,倒也將賈母和王夫人的心說安了幾分,更叫兩人感激不盡。

拿着豐厚的報酬走了,太醫暗自搖頭,捻着藏在兜里的荷包,覺得這賈府雖說沒落了,可到底還是富貴着呢。只是可惜了,子孫卻是不肖的,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為了什麼,此念頭也不過是隨腦而過,大家族裏是非多,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兒。與己無關,不過是看看熱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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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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