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憐的公主
朝陽還是一樣的朝陽，智慧樹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已經醒了半天的聽雲還是有些睏乏。昨夜他頭一次失眠，不是因為現在的樹屋跟以前的不一樣，也不是因為父母一晚都在耳語，更不是因為昨天下午精靈王長篇大論的歷史課。好像沒有任何理由，反正他就是失眠了。
這感覺有點不舒服，還有點新鮮。可能是因為朝陽的原因，母樹無聲無息的伸了個懶腰，精靈家園的生機更加旺盛了。勤奮的精靈開始一天的修鍊；慈愛的父母開始照料孩子的起居；執着的精靈開始昨天未完成的研磨或雕刻，各種躍動的音符奏出歡快安逸的旋律。
默默的感受了一會母樹無所不在的溫情的撫摸，聽雲發現生活就此改變。以前雖然有父母的細心呵護，入夜後他多少會有些孤獨。而現在，母樹無時無刻的關注（當然，她對這裏的每個精靈都是如此。），同族紛繁卻親切的聲音，讓他的心沉靜安然的很多，不用再擔心周圍的朋友會不會生氣，不用再擔心父母會不會把他扔在家裏不管。
開始全新的生活吧！聽雲倦意全消，嗖的躍下藤床。正想看看有什麼事情可作，外面的氣息就開始變得動蕩不安。開始好像是幾隻小鳥在興奮的呢喃，接着就像螞蟻的聚會，然後就是一群黃蜂嗡的掠過樹梢。
聽雲大吃一驚，聽到父母正在打着哈欠準備早餐，才疑惑的湊到窗前。從二十歲到一百歲，幾十個小精靈正在母樹旁的草地上聚會。有的在氣勢凜然的發號施令，有的在嘀嘀咕咕的研究什麼，更多的在四處瘋跑。不少智慧樹上，父母在高聲喊着自己的孩子先把蜜露喝了。
“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喝完蜜露也去玩吧，他們都是你的夥伴啊。”。母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旁，摸着他的頭說道。聽雲的確是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盼望着有個小夥伴，現在夢想成了現實，他卻感到不安，夥伴是不是太多了？他默默的走進客廳坐下，捧着蜜露發獃。
父母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憐惜，父親坐到聽雲身邊說：“孩子，是不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見聽雲點點頭，他繼續說：“這就是家園啊。你可能覺得大家有些陌生，他們每一個都跟你差不多，可是你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他們脾氣如何？願不願意跟我玩？我該先認識誰？我如何自我介紹？等等，等等，是么？”。
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爸爸猜到了，聽雲感到很不好意思，捧着水晶杯搓來搓去。“他們是你的家人，只不過第一次見到罷了。什麼都不用想，只要跟他們一接觸，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今天爸爸不給你安排作業，放鬆的去玩吧。”。父親說完就摸了摸他的頭髮起身離開，不一會跟母親小聲談論着什麼向聖殿的方向飄去。
聽雲又呆坐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走到窗前。數百個精靈散佈在神殿前面的草地上，分成很多獨立的圈子。幾個長老和一些三百歲以上的精靈分散成幾個圈子，有些好像在談論修鍊的事情，有些則研究飾品和武器的製作；跟父母年紀差不多的精靈大多數一邊聊天一邊關注自己孩子的動向，少數的在比試技巧；已經成年，還未結婚的精靈要麼跟着長老學習，要麼竊竊私語，有些還湊到已婚精靈的圈子裏。
不過聽雲也分不太清，他主要關注的是八十歲以下的小精靈。六十到八十歲的精靈已經像大精靈了，他們都認認真真的跟着長老學習，雖然有一些不安分的擠眉弄眼搞些小動作。六十歲以下的分成兩撥。一撥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他們也在上課，不過認真聽講的實在太少。三十歲以下的要麼在咿咿呀呀的跟着心不在焉的大姐姐朗誦，要麼突然被誰弄哭，跌跌撞撞的找媽媽去了。總之，每個精靈都看起來有事做，不像自己在樹屋裏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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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自己一樣大的精靈一鬨而散，聽雲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走出樹屋。看到那些精靈要麼身形輕盈隨風而動，要麼不時聚集起自然能量作弄同伴，要麼和動物夥伴扭打嬉鬧，聽雲更不敢想像怎樣跟他們玩耍了。十歲以後，他大多數時間都在跟父親學習精靈文獻和殘缺不全的上古文字，三十歲時母親才發現自己能夠修鍊普通精靈的技巧。父母對此都大為驚訝，商議了兩三年才決定讓自己跟母親學習。
一直以來聽雲並不知道自己練得怎麼樣，雖然母親的能力自己無法企及，卻並不讓自己羞愧，爸爸媽媽自然是無所不能的拉。現在聽雲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和同齡的孩子相比自己實在是差的太遠。自己既不能在空中輕盈的跳躍轉折舞動月刃拉開長弓，也不能跟夥伴心意相通無忌嬉鬧，更不能感受自然的能量並隨着吟唱彙集指揮，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走下樹屋也要靠爬的…。
四五個小精靈呼哨着從附近的樹梢上掠過，聽雲什麼也沒看清一隻羽箭就奪的一聲釘在窗欞上。感覺到樹藤哆嗦了一下，開始無奈的嘆息，聽雲才感到有些害怕。自然母親啊！這是怎麼回事？他趕緊縮回藤床那裏，大氣也不敢出。
“你耍賴！我射中你身上的葉片了！”。“笨啊！你射中的是我的幻影，等着洗涼水澡吧。”。各種爭執和叫喊聲忽遠忽近，聽雲六神無主，想去看看，又不知自己在擔心什麼。
不行，精靈不能這麼膽小，感覺到外面的聲音遠了一些，聽雲還是深吸一口氣走到窗前。可是一陣清風拂來，隨着一聲哎呀，他就莫名其妙的飛回遠處，只不過懷裏多了個軟綿綿的身體。看着眼前明亮的大眼睛，感覺到她輕柔的呼吸，聽雲腦子一片空白。而壓在他身上的女性小精靈也好奇的看着他，弄不明白這個精靈怎麼長得這麼奇怪。
“月影！你被同時射中三箭，還呆在這幹嘛？啊？”。房間裏一暗，另一個小精靈踏在窗台上風風火火的喊了一句就呆住了，隨後留下一句：“月影被怪物抓住了！快跑啊！”，嗖的一聲沒了蹤影。兩個精靈這才反應過來，月影哎呀一聲竄到窗口，又停住身形猶豫着轉過身；聽雲則狼狽錯身，靠着後面的牆壁坐起來。“你就是昨天來的怪物？看起來不是那麼可怕么。”。月影轉了轉眼珠，試探着問道。
聽雲腦子裏亂鬨哄的，他一直盼望有個小夥伴，可是看到小夥伴又不知該如何接觸，更沒想到這樣奇異突然的接觸。見聽雲只知道獃獃的看着自己，月影愈發的好奇，小心翼翼的湊近了一點。“怪物，你是艾露阿姨和懷霧叔叔撿來的么？你真的會吃小精靈么？”。撿來的？吃小精靈？聽雲左右看了看，終於確定眼前的小精靈說的是自己。
“我不是怪物…，我是聽雲·靜思，第八十一代智精靈。”。雖然腦子有點迷糊，額頭還很疼，還好他沒忘記自己是誰。“智精靈？跟懷霧大叔一樣么？不對啊…。”。月影又湊近一點，仔細看了一會才問道。“有什麼不對？我爸爸是智精靈懷霧，我媽媽是自然舞者艾露。”。
月影搖了搖頭說：“不對，智精靈沒有你這麼瘦小，你看懷霧大叔多強壯高大啊。還有…，對了，懷霧大叔額頭上沒有長角。”。額頭上長角？聽雲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腦門子上果然有個大包，而且疼得厲害。
大姐…，這是剛才你撞得好不好？聽雲實在無語。“我就是智精靈，我才四十歲，怎麼能長的像爸爸一樣。這也不是角，是你剛才碰的包…。”。“天哪！四十歲？怎麼長的比我還高？我都六十歲了。還有，你不要污衊我啊，那個包包是你自己碰的，我跑那麼慢你都躲不開？肯定是你故意的。別想騙我給你找果露。”。
看着月影有些擔心，卻又假裝生氣的樣子，聽雲感到自在了很多，也想起了做主人的責任。“你叫月影是么？繁星爺爺的孫女？”。“是啊，哈哈…，恩，你還蠻乖的么。智精靈聽雲，很高興認識你。”。聽到他打招呼，月影不知怎麼高興起來，笑嘻嘻的學着大精靈施了個禮。聽雲趕緊還禮，也笑着說：“月影，很高興認識你，請坐。”。
月影鬼鬼祟祟的探頭向窗外望了望，才在藤床上坐下，還晃悠兩下噓了口氣。每個精靈穿的都差不多，都是由一片母樹的葉子生長成的貼身短裝，只不過每個精靈多少會加一點自己的愛好而已。月影肘部和膝蓋以下都裸露着，腰間裝飾出幾片荷葉的樣子，肩頭和胸前是迴旋縈繞的帶葉藤蔓。翠綠色的長發編成無數的小辮，少數垂在耳邊，大多數扎在腦後。除了額頭一串寶石掛飾，再沒有其他飾物。
見月影也在打量自己，聽雲有些不好意思，沒話找話的讚美到：“月影，你肩頭的裝飾真漂亮，是表明你三級射手的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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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雲，你寫字寫得真好看，不過要寫的潦草一點哦。”。艾露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小精靈挨著兒子坐在桌邊，正用清脆的聲音教導兒子學習。她感到一陣欣慰，兒子這麼快就找到夥伴了，當年他爹可是半個月都沒找到夥伴。
感覺到艾露進來，月影悄悄的用肘子碰了聽雲一下，然後乖巧的站起來給艾露施了個禮。“艾露阿姨好，我是月影·彎弓。”。“流嵐和星語的女兒啊？剛才我們還談到你呢，你能來家裏阿姨真是太高興了。你們繼續學習吧，阿姨去給你們要一些水果。”。
艾露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異常驚訝，流嵐和星語怎麼會教育出這麼乖巧的女兒來。“謝謝阿姨，怪，啊，聽雲弟弟學習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跟他學習。”。“你們要互相學習，聽雲的修鍊可是比你差遠了。咦，聽雲，你的頭上怎麼有三個包？”。
和月影說話時聽雲一直在寫字，這時回過頭艾露才發現兒子額頭上有三個包。“啊？哦，這是跟月影姐姐修鍊時碰的…。”。聽雲說話時戰戰兢兢的，因為月影的小腳丫正踩着他的一隻腳。“沒關係，待會去生命池洗一下就好了。”。艾露也不以為意，囑咐了一聲就起身離去。
“小精靈，你很乖么，趕緊寫字。”。艾露一走月影就原形畢露，笑眯眯的看着聽雲。這就是小夥伴么？自然母親啊，你還是讓我回到原來的家吧。聽雲實在是欲哭無淚，只能繼續乖乖的在莎樹葉上寫字。
剛才因為自己說錯了話，月影對他進行了一些善意的教育。看到桌上的莎樹葉和水晶筆，才讓他默寫幾首精靈古詩將功贖罪。這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十歲時他就能熟練的默寫了，只是不知道符合不符合她的要求。
“寫成這樣還行么？”。聽雲飛快的寫完后遞給她，卻發現月影獃獃的看着自己，半響也不吭聲。太潦草了？也不算吧，再說是她讓自己寫潦草一點。不管怎麼說，聽雲還是下意識的捂住頭。不過一直擔心的小拳頭並沒有落下來，月影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原來你這個笨蛋也有比我厲害的地方啊…。”。
長期隔絕的生活，加上父母的有意避諱，使聽雲不太了解小精靈們的生活。見原本兇巴巴的月影變得傷感起來，他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對她那種孤單的感覺卻有些熟悉。“月影姐姐，我感覺你各種修鍊都比我厲害的多啊，特別是自然吟唱已經快達到感悟了，這樣還不行么…。”。
“笨蛋，比你厲害有什麼用啊。我吟唱雖然好，可是自然之舞比不上追風，自然之聲比不上雷亞，現在連讀書也比你差。”。“可我是智精靈，讀書是我唯一的專長…。你為什麼要…。”。“什麼都要比別人強是么？”。見聽雲不答話，只是點點頭，月影怏怏的說：“要是打不過別人，什麼活都要我幹了。”。“打架？”。聽雲嚇了一跳，母親可沒告訴過自己這件事。想起剛才釘在窗懍上的羽箭，他更是膽戰心驚。
“我們精靈可是和平的種族啊，為什麼要像那些動物朋友一樣打架呢？這可…。”。只聽卟一聲，聽雲話還沒說完就是滿眼金星。“真是笨死了，你剛來的啊？哦…，說錯話了，你就是剛來的。打架就是比試啊，就跟大精靈們比武一樣…。”。
月影說了半天，聽雲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原來這裏的小精靈早晨利用兩個小時學習完基礎知識后，就會分成不同的幫派比武，大精靈們稱之為練習。這樣可以使他們進一步掌握修鍊的精髓，熟悉配合的技巧。不知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規矩，輸了的幫派就要集體去生命池洗涼水澡。而月影老是因為幹活影響戰鬥，就被個個幫派推來推去，結果又因為配合不熟練，老是拖大家的後腿，所以她才想讓自己哪方面都是最好的。
月影說的傷心，聽雲聽着更是心驚膽寒，自己要是跟他們上學，一定會是最拖後腿的那個…。艾露見兩個小傢伙聊性正濃，放下水果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過她這麼一打擾，聽雲倒是想起來月影幹活的事情。“月影姐姐，小精靈有什麼活要干啊，怎麼會影響戰鬥呢？”。
一提起幹活，月影的臉就垮下來。“上課的作業要有精靈收吧？不交作業的要挨個催吧？手工課的材料要有精靈準備吧？手工課留下的殘料要有精靈收拾吧？…。”。月影一口氣說了有幾百條，聽雲的嘴越張愈大，幾乎垂在了桌面上。
“月影姐姐，我打斷一下，這些活大家分開干不就好了么，幹嘛都讓你一個精靈干呢？”。月影本就傷心，聽到他的問話，直接唔哇一聲哭了起來。聽雲可沒見過這個架勢，下意識的拿起一個水果在她前面晃悠。平常都是自己哭媽媽來勸，怎麼勸別人他實在沒經驗，幸好月影哭了一會也就慢慢平息了，看見他的動作更是直接氣笑了。
“笨蛋，我又不是可比熊。”。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接過水果小口的吃起來，吃到一半才無奈的說：“因為我的家族啊。精靈本來是沒有王的，一萬年前的魔族入侵后我們回到了耳語森林。在一次閑聊時我的曾…爺爺吃多沒事幹的說人類都有國王，我們精靈為什麼沒有，結果大家就抑制推舉他當了精靈王。從此家族的苦難就開始了，召集長老會啊，準備百年祭奠啊，整理精靈文獻啊，所有的事情都歸精靈王幹了。而王子或公主自然要承擔剛才我說的工作了…，爺爺和爸爸都是這麼過來的。”。
精靈王原來是干這個的，聽雲這才明白父母談論流嵐叔叔的時候為什麼會忍俊不止，上午大精靈們的比武場地好像也是他佈置的。智精靈直到一百歲前都要遠離母樹學習，度過成年禮，結婚後又要帶着孩子去學習，孩子成年後就進入母樹下的上古遺址研究。聽雲原本以為智精靈是最悲慘的精靈，沒想到還有更悲慘的。雖然明白這是家族的責任，他還是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月影，以後我幫你幹活吧，看我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幫派會要我吧…。”。“那怎麼行，精靈王就是幹活的，智精靈就是學習的。不過你寫字挺快的，以後就幫我記筆記吧。”。“也好，不過你自己也要好好學習。”。“看你，怎麼像我爸爸一樣？我又沒說不學習。對了，依馮哪去了？她為什麼把你丟進生命池？你在生命池裏怎麼會那樣？”。月影性急，說話跟連珠炮似的，聽雲只好一一解答，不一會兩個小精靈就熟識的像姐弟了。
這期間不時有小精靈過來窺探，有的還加入了聊天隊伍。得知自己所在的幫派僥倖贏了戰鬥，月影立刻得意起來，充分發揮精靈王家族的長處，當起了小主人的角色，聽雲倒是退居次位了。徹底熟悉后，好事的小精靈們就帶着他參觀各自的領地，不知不覺中聽雲就融入了小精靈群體。雖然這個智精靈過早的到來，讓大家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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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跟夥伴們結識就這麼簡單啊？瘋玩到月亮升起，聽雲才被月影送回家裏，雖然疲乏的渾身酸痛，他還是感到滿心說不出的喜悅。由於體制特殊，生命池對智精靈的治療效果並不明顯，智精靈的恢復能力也比不上普通精靈。聽雲只好使用家族的盤膝靜思法解除疲勞，要不然明天他就爬不起來了。
慢慢平靜心緒，精神按照奇怪的路線在身體內想像着運行。雖然一切都跟往常一樣，聽雲還是感覺有些模糊的變化。原本只是想像中的線路卻真實起來，他似乎能看到體內血液流動，器臟運行。除了血液，好像還有其他的東西使臟腑相互關聯、影響。完成盤膝靜思，他感覺精神格外健旺，好像睡足了覺似的。而且不僅肌肉不再酸痛，身體還隱隱約約有了變化，好像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在身體內呼之欲出。
聽雲起身想去問問爸媽，卻發現他們已經安睡，而月光也近乎垂直的射進樹屋，感覺只是片刻的靜思竟然持續了半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身體被強化了。父親好像沒說起過這種現象，家族傳承中也只說這樣能減輕疲勞。
父親一直說自己是個聰明的孩子，三十年就完成了智精靈應該學習的所有基礎學習，對很多知識的領悟還超過了父親。不知道這是不是對自己的寵愛和誇讚，反正四十歲就回到母樹身邊是真的。聽雲坐在床邊將智精靈所有的修鍊方式過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智精靈的修鍊方式本就不多，只有盤膝靜思、雙魚八星舞和御風術。
盤膝靜思是用來修養精神，促進智精靈更好的思考的一種修鍊，對恢復體力也有一定的作用。方式和意圖與精靈吟唱者和人類法師的冥想有些類似。不過人家的冥想是感應自然能量，並將它彙集在身體內思維構建的矩陣中，效果和威力不可同日而語。雙魚八星舞跟自然舞者和人類戰士的健身套路類似，只是讓智精靈身體不至於太孱弱而影響學習和研究。其中的部分動作可以配合御風術的修鍊，在身體內模擬一個風矩陣，然後通過精神藉助外來的風能量逃跑。
也就是說，智精靈沒有任何攻擊性的修鍊方式，更遑論用身體彙集能量了。聽雲一向認為智精靈在精靈中簡直就是個移動資料庫，沒有什麼大用處，只是因為精靈恪守傳統的習性，才會保留至今。
鄙視了一會自己家族，聽雲又開始從精靈修鍊方面考慮，可是仔細想了一會他更是心灰意冷。自己的感覺在精靈關於修鍊的文獻中也找不到任何類似的描述。更可悲的是，他本來以為自己遲遲不能突破任何精靈修鍊方式的第二層次，是因為自己年齡的問題。現在見到小夥伴，他才明白，那只是父母安慰自己罷了。雖然比父親有所突破，總的來說他還是個一無是處的智精靈。
在他抑鬱失落中天色漸漸發亮，昨天得到夥伴的喜悅卻蕩然無存。他們會喜歡自己這個只會拖後腿的廢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