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鬱悶的家族
精靈家園重新沸騰的時候，聽雲並沒有找父母交流昨晚的感受，也沒有去找已經相識的夥伴，而是賴在床上不起來。艾露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正想去叫醒兒子，卻被丈夫用眼神阻止。在智力方面心思單純的精靈肯定比不過智精靈，迷惑了一會，艾露才想起昨晚兒子的動靜。
懷霧又示意了一下，帶着妻子離開樹屋來到一條小河旁。“艾露，我們該不該讓聽雲接觸小夥伴？要不然我們把他送到我父親那裏吧。”。
“什麼？為什麼？”。艾露對丈夫的建議大感震驚。孩子四十年來一直呆在偏遠的地方，沒有任何玩伴，每天只是辛苦的學習。這對於喜歡無拘無束的精靈來說本來就夠可憐的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變化，卻要面對不可知的未來，難道這點歡樂時間也要剝奪么？
看到妻子憂傷的眼神，懷霧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下意識的捻動一根已經回歸的小樹枝說：“精靈中有兩個家族最特殊。一個是精靈王家族，另一個就是智精靈家族了。相對於自由的其他精靈來說，這兩個家族必須負擔起傳統的責任。”。
“精靈王家族要為瑣碎事務放棄一部分自由，智精靈家族要為研究和傳承神秘的上古知識放棄修鍊，這造成兩個家族的成員在心理上不同於其他精靈。艾露，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不同。”。
這些事情艾露如何不知，她拉住丈夫的手沉默了一會說：“認識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憂愁、傷感等情緒是怎麼回事，生活是那麼的簡單。認識你之後一切都變了…，可是我不後悔跟你在一起。”。
懷霧憐惜的將妻子攬進懷裏，深深呼吸着她鮮花般的發香，默默感應了一會令他痴迷的溫馨。“艾露，為了大多數精靈快樂，這兩個家族必須放棄一些東西。不過這是值得的，你能夠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會，而選擇跟我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
“別臭美了，那是因為你傻得可愛，又會說些好聽話，我才被你騙了。”。
“是么？”。懷霧輕輕撫摸着妻子細膩到讓心頭輕顫的小手，久久不語。
一條小魚好奇的跳出水面，驚醒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夫妻，艾露又想起兒子的事情。“你說的這些跟聽雲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掌握了應有的知識，甚至比你更出色，為什麼不能讓他享受快樂呢？”。
“這就是因為他太出色了。精靈王家族雖然要處理繁雜的事務，可是他們的孩子大多數時間都能自由的玩耍修鍊，可能造成的負面情緒並不多。而智精靈因為喪失了修鍊的能力，每天又要學習太多的知識，跟同齡的孩子比起來自然會產生很多負面情緒。這也就是智精靈為何要院裏家園，直到成年才能回來的原因。遠離家園會讓我們保持沉靜的心，而成年後我們也明白了這樣做的道理，明白了自己的責任。”。
見丈夫不再說下去，艾露想了想問道：“你是說聽雲太小，還無法明了自己的責任，跟其他孩子在一起會不開心是吧？”。
“這只是一方面，還有令我更擔心的。玩耍和爭強好勝是孩子的天性，這也是幼年時期精靈能力提升最快的一個原因。可是孩子們的心裏承受能力也是最弱。沒有比較還無所謂，有了比較聽雲很可能無法接受不能修鍊的現實，而知識和研究在孩子們眼裏又不是太重要。我擔心他會出現心裏問題，還可能因此影響其他的小精靈。”。
懷霧不再說了，可是艾露已經被嚇住了，她無法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可是因此就讓兒子過起他爺爺那樣的生活，更令她難以接受。
“應該不會吧？昨天他不是很快就跟小夥伴熟悉了么？之前你不是同樣的擔心？再說聽雲跟你不一樣，他可是有修鍊的能力。雖然速度有些慢，可是我感覺他有很大的潛力，也許跟夥伴們在一起會有所突破也說不定。再說心裏問題也可以開到么，我們聽雲又不是笨孩子。”。
兒子在母親眼裏總是最出色的，在父親眼裏又何嘗不是呢？想到要把孩子推向未知的世界，前途難料，懷霧也感覺自己實在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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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雲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額頭猛然一陣劇痛。他哎呦一聲睜開眼睛，卻看見一雙更大的眼睛。
“呀，怎麼起包了？我沒使多大勁啊？”。看到聽雲疼得直吸涼氣，月影感到很不好意思。
“大姐，你可是快到舞者三級了啊，而我只是個智精靈…。”。
想到差距聽雲又是一陣傷心，不過他發現月影的表情也不對，好像也有些傷感，結果把自己的感覺忘記了，只是獃獃的看着月影伸手給他揉頭上的傷處。
她的小手跟媽媽的一樣柔膩溫暖，感覺卻不一樣。聽雲心口和額頭一起酥麻起來，只覺得一陣害臊，慌亂的躲閃着說：“沒事的，不疼了。”。
“我說么，好歹也是精靈，這麼小個包算什麼。走吧，我們玩去。”。月影的心情好像跟聽雲相通似的，聽雲心情一變，她也跟着大咧咧起來。
“玩？玩什麼？我今天還沒學習呢…。”。聽雲不知道是不敢跟她去玩，還是真的感覺自己偷懶了，反正就想躲在家裏。
“不是吧？看來你把腦子學壞了，怎麼玩都不會。跟我去草地，他們都在哪裏呢。”。月影不由分說的拽着聽雲就走，可憐的智精靈那裏是對手，只能被橫拖着離開樹屋。
“大姐姐！你能不能溫柔點，這樣怎麼像風狼拖着三角鹿啊！”。
“恩？是有點像…。什麼？！你敢說我是風狼！它有我跑得快么？”。
月影大怒，改為攬着聽雲的腰飄下智慧樹，打算再給他來兩個包。
不過兩腳一着地，聽雲心裏就有底了，笑着說：“大姐姐我錯了，不該把你比作風狼，風狼哪有你兇狠啊。”。
“那倒是。”。聽到他誇獎自己，月影有些小得意，可是隱約感到那裏有些問題。等她想明白，卻發現聽雲已經跑出一百多米了。
她趕緊追上去，還一邊大喊：“別跑！非給你敲出兩個包不可！”。
“哎呀，風狼真的來了，它是不是不高興了？”。聽雲轉身驚訝的喊了一聲，腳下卻跑的更快了，月影卻停下腳步找風狼呢。
“智精靈都是一樣的壞，某個老一點的智精靈好像玩過一樣的把戲吧？”。看着追追打打遠去的兩個小精靈，艾露剛才的擔心像落到火狐狸頭上的雪花，無影無蹤了。
“的確跟他爸爸有得一拼，不過…。”。
“不過什麼？你就會瞎想，害得我跟你擔心半天。我們也去找流嵐他們比試去吧，好久沒在一起了。”。
這個智精靈雖然大一點，卻同樣不是舞者的對手，還沒來得及表示意見就被拖得沒影了。
小夥伴們已經分出了勝負，沒參加戰鬥的月影也可憐巴巴的跟着本幫派的夥伴洗了個涼水澡。不過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一旁監視的勝利者也被潑的滿身是水，連看熱鬧的聽雲也被誤傷。
站在岸上的小精靈感覺很吃虧，也噼里啪啦的跳進了生命池。於是戰鬥升級了，幾十個小精靈把生命池弄得像開了鍋。
該着今天講課的長老只好過來喊：“下午不學精靈詩歌了，我們講精靈英雄的故事！”。
少數小精靈猶豫着想上岸，大部分小精靈卻亂鬨哄的嚷嚷：“不聽！我們要聽龍族的故事！”。
“好！好！就講龍族的故事。”。看到小精靈統一了意見，呼啦啦的竄出生命池，長老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剛要轉身就感覺到一個龐大的物體從遠處高速飛來，只能哀嘆：“今天的故事會看來是沒完沒了。”。
不過他的預言好像不太準確，興高采烈的飛過來的依馮突然顯得有些猶豫，好像害怕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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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雲也參加了戰鬥，正從生命池裏爬出來。這次進入生命池他一切正常，不過到了岸上他還是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別的小精靈身上的水珠都是無聲無息的滲入他們的身體，而自己身上的水珠卻是慢慢滑落。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發現依馮飛了過來。
對於這第一個認識的夥伴，聽雲還是蠻關切的，仰起頭大聲喊道：“你好啊！依馮大姐姐，這兩天你去哪裏了？”。
“啊？啊，小弟弟啊，我是路過，路過…。”。
搞什麼？神神秘秘的。聽雲還沒來得及發問，月影和其他幾個小精靈就七嘴八舌的喊依馮下來聽故事。她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落下來，像是害怕自己會弄傷小精靈似的。
依馮剛一落地，月影就嗖的跑過去抓着她的翅膀尖高興的說道：“依馮姐姐，休斯長老要給我講龍族的故事呢，跟我們一起聽吧。”。
“好啊，好啊，呀…。”。依馮正要答應，卻發現聽雲也湊了過來，慌亂的想躲閃，卻差點拌了一下。
“哈哈！”。周圍的小精靈鬨笑起來，然後圍着剛過來的長老坐在草地上。依馮只得跟到圈外坐下，見聽雲和月影一起坐在自己前面，才算是自然了一點。
休斯着長老笑着看了看聽雲，又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才慈祥的說：“既然大家都要聽龍族的故事，我就給大家講一個叫做布雷德福的黃金龍的故事。在自然女神的三神使還不時現身的時候，五元**神根據自然女神的指示，管理各個種族和他們各自的神，黑白雙女神則管理着世間的宗教和事務。那時大陸一片祥和，雖然偶爾有種族發生爭執，也能很快平息。
後來，黃金龍布萊德福喜歡上了現在已經失傳的空間魔法。可是他越研究越感到奇怪，他在想：要是我們的世界是唯一的，那麼世界之外又是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后他開始探索上古遺迹，希望從那裏發現些什麼。一路上他認識了六個其他種族志同道合的朋友…。”。
隨着長老的講述，小精靈們都安靜下來。依馮也忘記了自己的不安，全神貫注的盯着長老，聽到緊張的地方，秀美的小嘴微微張開，一滴口水在嘴邊晃悠。
長老講述的是精靈的大陸史，魔族入侵的部分，聽雲早就看過了。不過他還是認真的聽，因為他覺得長老講的很生動。不過聽了一會他忽然聞到一股奇怪、濃郁的香味，然後頭皮有點悚然的感覺。
他悄悄的抬頭一看，媽呀，一滴自己腦袋大的口水正掛在頭頂，一晃一晃的，隨時有掉下來的危險。見大家都在專心的聽故事，他也不好提醒依馮，只能悄悄的挪了挪位置。
月影正聽得緊張，下意識的想握住聽雲的手，沒想到抓了個空。她扭頭一看聽雲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自己的身側，心裏有些不樂意。
幹嘛？嫌我凶啊？偏要靠着你。她也往那邊蹭了幾步，剛要拉聽雲的手，一團黏糊糊的液體就澆在頭上。
“媽呀！什麼？”。月影的驚呼聲把大家從故事中驚醒，齊刷刷向她的方向看去。大家呆了一瞬，然後爆發出轟然的笑聲，把月影騷的小臉發紅。
“啊？對不起…。”。聽雲和依馮異口同聲的向月影道歉，然後互相瞪了一眼。
月影腦子反應不過來，看見除了這兩個夥伴大家都在笑她，氣哼哼的說了句：“依馮，帶我和聽雲走，他們壞死了。”。
依馮更是感到不好意思，二話不說輕輕抓住月影和聽雲就呼啦竄上半空，結果下面的小精靈笑得更開心了，連休斯長老也不禁莞爾。
依馮沒飛出多遠，月影就後悔了，小夥伴們也不是有意嘲笑，實在是這事情太好笑了，她自己想起來也差點沒憋住笑意。
依馮雖然一直是大咧咧的，可是被聽雲看到自己的窘像，實在是鬱悶不已。茫然的飛了一會，才想起聽雲就在自己的爪子裏，就更不好意思了，趕緊找了個河邊空地落下。
聽雲知道這是兩個夥伴最窘迫的時候，自然是一言不發，等着他們自己相通道理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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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馮姐姐，這兩天你都在哪裏？絲麗雅阿姨呢？”。見兩個夥伴都扭捏的看着河水，聽雲主動挑起了話題。
“啊？那個…。”。聽到他的問話，依馮半天反應不過來。
月影看着着急，就笑着替她回答：“你還好意思問呢。這兩天你光顧着悶頭睡覺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前天下午，依馮姐姐就跟我們玩了很久呢，她跟絲麗雅阿姨住在遠一點的地方，是吧？依馮姐姐？”。
“是啊，是啊，絲麗雅媽媽要教我一些龍族咒語，我們要住的遠一點。現在絲麗雅媽媽正在精靈資料室呢。”。月影一開口，依馮就顯得自在一些。
聽雲沒因為月影的嘲笑生氣，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他也明白小精靈都是心無雜念的。
“龍咒語？是以前的龍族長老跟精靈交流時留下的吧？我能看懂龍族文字，可是不知道發音。”。
“啊？”。月影吃驚的看着聽雲，然後發現依馮也是如此。
“你能看懂龍族文字啊？我連精靈文都認不全。”。
聽到月影的話依馮更是羞愧，絲麗雅媽媽老是勸她好好學習，可是她就知道尋找寶石和睡覺。要是用工一些，也許不會發生那天的尷尬事情。
想起這事更不敢看聽雲了，心想：幸虧絲麗雅媽媽幫自己掩飾過去了，不然可怎麼見精靈啊？
聽雲見兩個夥伴都顯得非常驚訝敬佩，笑了笑說：“沒什麼，智精靈要將精靈資料庫的大部分東西裝進腦子，然後研究上古文字，整理精靈們的修鍊心得和奇思妙想，進而為精靈留下新的資料，保證精靈文化的傳承和發展。”。
“這個我也知道，爸爸跟我說過，可是你才這麼小，難道就記下大部分的知識了么？”。月影他們也知道智精靈的事情，可是從來沒見過跟自己一樣大的智精靈，他們還以為智精靈會一下子變大呢。
“還有很多沒有看過，來之前爸爸就讓我經常去精靈資料室找爺爺學習呢。”。
“哦，這樣啊，那你就不能一直跟我們玩了？”。月影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失落，下意識的問道。
聽雲正要回答，旁邊一股氣流傳來，依馮用雖然大點，可是不失甜美的聲音問道：“絲麗雅媽媽只是告訴我，文字是我們的前輩跟你們的前輩交流時留下的，那是什麼時候？現在我的同族怎麼不來了呢？”。
聽雲一月感到依馮有些傷感，想到她從未見過父母，就婉轉的說道：“魔族入侵以前我們交流的很頻繁，因為我們都是自然母親的寵兒。可是魔族入侵後山河破碎，龍族和精靈都付出了很大的犧牲。龍族因為長老所說的黃金龍的事情，感到對不起自然母親，在戰鬥中總是沖在最前面，因此犧牲最大。戰爭結束後龍族已經很稀少了，很多龍族還選擇了避世不出，或是想辦法尋找不再出現的七女神…。”。
聽雲又選擇了很多龍族可歌可泣的故事說給他們聽，慢慢的依馮心裏的抑鬱也消解了不少。
她雖然從未提及，可是她長大一些后就在思索父母為什麼會遺棄她。聽到聽雲的講述，她才明白龍族令龍和精靈心酸感佩的秘辛。
也許父母也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事情才丟下自己的吧？很多龍族不是在離去前就將能留下的知識都留在精靈這裏么？父母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才把自己留在了精靈家園附近。
見依馮顯得既心酸，又茫然，月影輕輕的依偎在她身上，聽雲則開解道：“依馮，你的父母可能也是跟隨同伴探索迷蹤之地去了，不得已才把你留在這裏的。等你成年了，傳承徹底喊醒了，你就會知道具體情況的，我們都會幫你。”。
依馮感覺心裏比吃了寶石還溫暖，只想擁抱聽雲一下，可是又感到不好意思。不過也幸虧她沒有付諸行動，否則聽雲非斷掉一堆骨頭不可。月影可沒這麼幸運，依馮的一顆眼淚又掉在她的頭上。
“天哪！依馮姐姐，今天的第二次了。”。
依馮破涕為笑，不過是尷尬的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啦，依馮姐姐的口水可以讓你的頭髮更茂密哦。”。聽雲笑着對月影說到，絲毫沒有提依馮眼淚的事情，這讓依馮又生出有點怪異的感激。
月影半信半疑，而且覺得這次的口水好像跟上次不一樣。不過她也不是個笨到家的小精靈，很快就明白事情的原委，也找聽故事的借口把這個傷感的話題扯開。
月影和依馮除了聽故事，又“要挾”聽雲分別教他們精靈文和龍語，聽雲猶豫一陣也就答應了。
三個小夥伴直到月華半升才回到家園，依馮把他們放下就道別離去。見家園一片寧靜，聽雲正要跟月影道別，卻聽她說：“今晚我去你家住吧？你可以講故事把我哄睡着。”。
“啊？”。聽雲有些迷糊，不知道這事情該如何回答。
“怎麼了？不願意么？我們有時玩的晚了就會住到朋友家裏的。”。
“哦，那好，歡迎你去我家。”。聽說大家都是這樣，聽雲也就順其自然，搞特殊可不好。
見兒子和月影拉着手一起回來，艾露隨口問道：“依馮自己回去了么？”。
“是啊？媽媽怎麼知道？”。聽雲感到有些奇怪，月影卻毫不在意的直奔蜜露而去。
“媽媽怎麼能不知道孩子在哪裏呢？快去吃飯吧。”。
聽雲應了一聲也沒多想，媽媽幹什麼都是很自然的。
你爭我搶的吃完飯，兩個小夥伴就親昵的跑進聽雲的房間裏嘀咕去了，艾露和丈夫都是一陣欣慰。可是見他們說了會話就手拉着手一起睡下了，兩人可就對上了眼。
“這個？這個是怎麼回事？”。懷霧直接用思維問妻子。
“什麼怎麼回事？天晚了就住這唄。我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么？”。
“是么，那你小時候跟男性小精靈一起住過？”。
“恩？這倒沒有…。天哪，聽雲是男精靈啊…。”。
懷霧對妻子簡直無語，竟然忘記了孩子的性別。雖然小精靈相處的都很自然，可是基本的男女有別還是在意的，實在不知道這倆小精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露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我把月影送回去吧？流嵐和星語不知道會不會着急。”。
“算了，聽雲才四十歲，月影也小，他們知道什麼啊，貿然這麼做反而會引起誤會。流嵐和星語肯定知道這個，他們不是也沒着急么？”。
“好也是你，壞也是你，反正我是說不過你。”。艾露自知爭不過丈夫，一甩頭回到了卧室。
懷霧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着去了，不過他還是顯得心事重重。
本來是要說故事的，可是兩個夥伴一陣嘮叨都把這事忘記了，而且頭一次睡在一起都有些新鮮。
精靈的衣服是活得，睡覺時就變成筒子把他們包起來，只露出頭和胳膊，一起身就會重新變成衣服。
兩個精靈聊了一會，就各自迷糊起來。安靜下來聽雲才感覺月影身上發出很好聞的氣息，白天的時候沒注意到。
聽雲悄悄的聞了聞自己的被筒發現沒有這個味道，想起白天的事情才恍然大悟：原來依馮的口水和眼淚合起來就是這個味道啊？留存時間又久又牢固，月影洗了澡都沒去掉。
聽雲細細的聞了一會就睡去，沒注意到這氣息越來越濃郁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