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敘舊
桃園已經建成了,王土豪想的周到,在桃園的邊上蓋了三間彩鋼房,說是看桃園用的。此時的桃園不用看着,樹上沒果,誰也不會來偷什麼,本來現在的樹上應該掛滿果實的,可是為了運輸,摘了桃子,修剪了樹枝。
一切都已經忙的差不多了,許正陽靜下心來仔細的算了一下帳,自己的35萬,加上從王飛那借來的三十萬一共65萬,修建鹿舍再買鹿花了近40萬,鹿茸賣了25萬,死鹿賣了4萬,再給人家運桃樹的運費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足10來萬。手裏還有40來萬,雖然死了40多頭鹿,可也算不上是家道落魄。
許正陽盤算着,接下來就得考慮修建一些設施了,他目前最想修的就是村裡挨家挨戶的房子,都修建成古香古色的房屋,既搭配了未來旅遊村的樣貌,又解決了村們住宅的問題,村裡二百來戶人家,有不少還是土坯稻草房呢,這筆錢要是讓村民們自己出,多一半的人都沒那閑錢,向陽村窮是出了名的。能蓋的起的,又怎麼會按照自己的構思去建設房屋呢?只有自己出錢給他們蓋,他們才會欣然接受,畢竟不用自己出錢,人都是有這個小心眼的。
整個村就得蓋起一百來套房子,還得蓋客房,將來給旅遊的人來住的。再加上院牆,大門,粗略估計得二十萬每戶。這一算下來就竟蓋房子就得兩千萬,這麼龐大的數字,自己去哪裏搞?
村裏的那條路也不行,都重修,鄉里目前肯定是拿不出來這麼多錢的,這條十里的土路要是自己修,就算是修水泥的也要不少錢,修路可不比蓋房子,那真的是在鋪錢,
許正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窗戶新安的玻璃格外的明亮,圓圓的月亮映的外面白亮白亮的,許正陽索性坐了起來,眼望着窗外,炕上的趙國軍呼嚕聲震耳欲聾,時不時的還吧唧吧唧嘴,翻個身還得放了響屁,他要是不放屁,估計那身都翻不過來。
難道要實現自己的夢想真的要上億的資金嗎?這麼多的錢,就憑現在的自己幾輩子也掙不來啊。許正陽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省城的劉明舉!回憶那天在市裡,人家可是坐着奧迪a6來的,能開的起那種車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而且他一再的跟自己說,有什麼困難一定一要給他打電話。許正陽翻身下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皮箱子,從裏面翻出了當初劉明舉留給自己的名片,名片上乾淨整潔,沒有任何的背景圖片,也沒有職稱介紹,就劉明舉的名字和一串電話。
人家住在省城,那劉明舉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絕對不會超過五十歲,看面相就非富即貴,說不定,人家一句話就能替自己搞來幾千萬的貸款呢。可是轉念又一想,當初人家那麼問自己有什麼困難,有什麼需要,自己都裝逼似的給拒絕了,現在又反過來找人家,這有點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
“滴滴”
許正陽的手機想了兩聲,是一條短訊,許正陽打開,發件人是葛坤,許正陽閱讀完內容,即刻刪除,嘴角挑起一絲陰狠的微笑。
第二天晚飯前,許正陽從桃園逛了一圈回來,給馮譯打了電話,說一會要和趙國軍去看他,讓他備好酒,一個小時之後就到,直接去他家。
身為公安局長的馮譯幾乎每天都很忙,可是剛好今天結了一個案子,緊繃的哪根筋終於可以暫時的休息一下,聽說許正陽帶着趙國軍要來,都是自己曾經帶過的兵,自然是很高興,藏了有些時日的茅台都拿了出來。馮譯的妻子扎着圍裙,正要做晚飯,看見馮譯把過年都捨不得喝的茅台都拿了出來,心猜今天肯定是有大人物來他們家了。
“鳳琴吶,出去多買點菜回來,今晚要來兩個臭小子要在家裏吃飯”馮譯笑呵呵的說道。
“什麼兩個臭小子啊,誰呀?”劉鳳琴問道。
“來了你就知道了!先去買菜”馮譯賣了個關子。
她知道這段時間馮譯為了一個大案子,馮譯忙的是焦頭爛額,經常幾天幾夜不回家,回到家連衣服都不脫,腦袋挨着枕頭就着。整天繃緊着神經,難得看見馮譯一臉的輕鬆。當即解了圍裙,去樓下最近的市場買菜。
“多買下酒菜!”馮譯趴在樓梯口叮囑道。
“知道了!”劉鳳琴的聲音回蕩在樓道里。
趙國軍坐在副駕駛,把椅子放的幾乎平了下去,雙手墊在頭下,哼着小曲,他很久沒出來了,從杭州來到許正陽家,在這深山裏一住就是一個月,真心的憋壞了,今晚許正陽神神秘秘的說非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任憑自己怎麼追問,許正陽都不告訴他。他也索性不再問了。
兩人到了市裡,買了幾樣上檔次的水果,又去煙酒專賣買了兩條軟玉溪,他知道馮譯抽煙,又花了兩千多大洋買了兩瓶茅台,上次擊斃張子午,還喝了人家兩瓶茅台呢。
兩人拎着東西來到了事先馮譯告訴的家庭地址。許正陽的車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門崗站的是武警,不是保安,許正陽知道,這個小區住的都是局長級別以上的大人物,市長和市委書記也都住在這,連小區的保安都是武警擔任的。
許正陽停車下來登記,然後把車開了進去,停在樓下。許正陽一下車就感嘆,這幹部住的小區就是不一樣啊,道路寬敞,樓間距更不是一般的寬,採光效果不能說好,得說相當的好。很容易就停個車,不跟居民小區似的,進去找個停車位就得找半天,好多車都停到路上。
兩人上樓,許正陽抬手敲門,開門的是馮譯,他知道趙國軍跟許正陽在一起,可是趙國軍並不知道當初特種部隊的中隊長馮譯就在遼河市任公安局長。
趙國軍見到馮譯后,眼睛瞪的老大,楞了老半天,擠出一句話:“隊長!你的茶葉不是我偷的!是班長指使我乾的”
此話一出,馮譯當時就笑噴了。許正陽照着趙國軍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踢進房間內。
一進客廳,就聞見從廚房裏飄出來的香味。許正陽噤着鼻子嗅了嗅,說道:“糖醋鯉魚!嫂子的手藝!”
馮譯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的鼻子夠靈的,趕上警犬了!”
“那是,這可是山鷹特種大隊第一狙擊手的鼻子啊,堪比狗爺!”
兩人說的熱鬧,劉鳳琴端着香噴噴的糖醋鯉魚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房間裏的兩位客人,頓時滿臉驚訝:“呀!許正陽!那個是……小軍!”
“嫂子!”
“嫂子!”
許正陽和趙國軍站在看着劉鳳琴傻笑,露着一口小白牙。
“你看,來就來,還跟嫂子整這用不着的,買這麼多東西幹嘛,浪費錢”劉鳳琴埋怨道。以前在部隊家屬院的時候許正陽就沒少往馮譯家跑,這糖醋鯉魚也就沒少吃,劉鳳琴知道當兵的開不了幾個錢,所以每次不管是哪個兵去,絕對不讓他們花錢買東西。
“你們倆怎麼也在遼河市呢?”劉鳳琴把魚放在餐桌上問道。
“嫂子,說來話長……”許正陽慢慢講述着。
菜齊了,八個菜,有魚有肉,葷素搭配,劉鳳琴的手藝那絕對不是蓋的。尤其是那兩瓶茅台酒,趙國軍一看眼睛就藍了,拿起瓶子翻來覆去的觀看:“三十年的茅台,一萬多一瓶啊!隊長你真捨得啊”
“呵呵,便宜你們兩個臭小子了!”
一兩的口杯,倒滿四杯,劉鳳琴的酒量也不是蓋的,哪個軍官的夫人不能喝上幾杯?馮譯一提杯,眾人一口乾下。
都是退伍軍人,幾倍高度茅台酒下了肚,任憑酒量再好也都暈暈乎乎,話匣子一打開,也都離不開部隊的那點破事,時間一晃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兩瓶茅台也都見了底,劉鳳琴只喝了那一杯,期間給他們熱了回菜。
兩瓶茅台喝完不過癮,馮譯又拿出兩瓶郎酒,還是覺得喝的不到位,又把許正陽拿來的那兩瓶茅台也幹了,這兩瓶茅台下了肚,已經是深夜了,三人喝的是東倒西歪,趙國軍喝的直接鑽進了桌子底下,馮譯去洗手間吐了好幾次,此時被劉鳳琴扶進屋裏躺下,馮譯的手腳不老實,閉着眼睛嘴裏還在喊:“繼續喝!今天喝的過癮!高興!”
劉鳳琴看到馮譯的樣子搖頭笑了笑,給他蓋上了被子。
許正陽還算清醒,幫着劉鳳琴把趙國軍弄進客房躺下,自己也躺在床上,不過並沒有脫衣服。趙國軍早已醉的如一灘爛泥,嘴角流着哈喇子,呼嚕震天……
凌晨三點,許正陽猛然睜開雙眼,握在手裏的電話發出輕微的震動,打開查看,隨即悄悄的起身下地,躡手躡腳來到客廳,摘走了掛在門口衣架上的房門鑰匙,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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