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調虎離山
屋裏的眾人已經被成四虎和葛坤放躺下四五個,剩下的也就七八個人,哪裏會是趙國軍的對手!趙國軍揮舞着木棍專攻這些人的下路,短小的木棒被趙國軍運用的靈巧嫻熟,一時間眾人的腿部,腳踝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捂着腿或腳在地上打滾,趙國軍打的位置比較刁鑽,令人疼痛難忍。
片刻間只剩下了長毛,趙國軍鎖定長毛,目光微微一變,猛的衝過去,揮起小木棒,照着長毛的嘴連砸了十多下,此時長毛的嘴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了,隨即趙國軍送他一記飛腳,長毛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無法起來,趙國軍找掉了夢臉布,沖他吐了口唾沫,道:“操你大爺的,以後說話嘴放乾淨點,別一張嘴就噴糞!”
趙國軍來到葛坤面前,伸手拍了拍葛坤的肩膀,然後踢了地上的成四虎兩腳,成四虎哼哼了兩聲醒了過來,趙國軍樂了,說道:“看你長的膀大腰圓的,剃個禿頭,看着挺嚇人,打起仗來也不行啊!”
成四虎搖頭無奈的一笑。
趙國軍架起成四虎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葛坤說道:“你還能走不?”
葛坤點點頭,葛坤舉得這個人面熟,好像在哪見過,扔掉了手裏的木棍問道:“小兄弟,咱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找過攙扶着成四虎往外走,聽到葛坤問自己,頭也不回的說道:“市裏的小飯店見過一回,你的小弟還惦着打我來着。”
葛坤猛的想了起來,確實是有那麼一次,眼前的這個人當時和許正陽在一起吃飯,還打了自己的小弟,葛坤搖頭一笑,跟了出去。
地上哀嚎的人們,誰也不敢阻止他們離去,都躺在地上不起來。看着離去的三人,嘴被砸爛的長毛臉上浮現出詭異的一笑,隨即轉為陰狠。
趙國軍讓葛坤扶着成四虎坐在摩托的後座,趙國軍送他們去鄉里的醫院,葛坤看樣子沒啥大事,成四虎貌似嚴重一些,雖然後腦暫時止住了流血。
成四虎卻說要馬上回家,說他娘還被潘文吊在樹上呢,得趕緊回去救她。趙國軍一聽,火就上來了,嘴裏頓時問候了潘文的祖宗是八代,摩托車猛一加油門,奔着成四虎家而去。
三人踹開大鐵門一看,門口的那顆老槐樹並沒有成四虎娘的身影,院子裏也沒有其他人,潘文不在,成四虎搖搖晃晃的走進屋內,險些栽倒,被趙國軍一把扶住,只見自己的老娘正坐在冰涼的地上,目光獃滯,左臉有些微腫,嘴角還有一絲乾枯的血漬。成四虎頓時眼淚就下來了,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啊,兒對不起你啊,讓您受了這麼大的屈辱!”
老太太見到成四虎,也沒說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伸出左手不住的撫摸着成四虎的頭。
“娘!”成四虎跪走了幾步,一把抱住了老太太。
趙國軍看的鼻子有些發酸,扭過頭去,伸手摟過葛坤的肩膀,走到院子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葛坤從兜里掏出一盒軟包黃鶴樓,遞給趙國軍一根,自己點燃了一根,慢慢講述事情的經過。
潘文出獄,準備東山再起,一時間跟着成四虎的人都跑去跟了潘文,裏面大部分都是潘文的老部下,後來潘文進去之後,就慢慢的跟着成四虎瞎混着。
潘文單獨找到成四虎,跟他講明來意,讓成四虎以後跟着自己混。成四虎怎麼會服了潘文,一句話不和當即出手打了潘文,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跑去了市裡,他知道葛坤和許正陽有交情,想讓葛坤出面解決此事。
成四虎剛跟葛坤見面,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一接竟然是潘文,潘文在電話里告訴成四虎,說他的老娘正被自己吊在樹上,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回來晚了後果自負!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成四虎沒想到潘文會這麼卑鄙,竟然對着這麼大歲數的老太太動手。
葛坤一聽成四虎跟許正陽關係不錯,當即答應替成四虎出頭,他也沒把潘文放在眼裏,連河源鄉的鄉長李寶福見到自己都得點頭哈腰,何況他一個鄉里混的潘文?葛坤一個小弟都沒帶,直接開着自己那輛黑色的路虎載着成四虎殺回了河源鄉。
沒想到,葛坤和成四虎一下車就被十幾個人追着砍,葛坤大喊:“嗎的,沒大沒小,我是市裏的葛坤!”可沒想到潘文根本不尿葛坤那一壺。
兩人相繼被追到了老戲院。
聽完了個葛坤的敘述,許正陽扔掉了手裏煙,拍了怕葛坤,給許正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放心,人已經救出來了。
醫院的大夫給老太太全面檢查了一下身體,手腕上有着兩刀勒痕,半張臉有點腫,都並無大礙,隨即給成四虎包紮着傷口,建議他去市裡做個ct,看看有沒有淤血腦震蕩什麼的。葛坤的後背有着一條淤青,但並沒什麼大事。
鄉里的大街上突然多了十幾輛麵包車,五輛越野車和兩輛小轎車,從醫院一直排到街尾,從車裏下來一百多號人,手裏都拿着傢伙,目光兇狠,街上的老百姓都躲回了屋裏不敢出來,傻子都看的出來這些人是幹嘛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葛坤被攙着進了一輛黑色的路虎,成四虎攙着老娘坐在後排,路虎車停在醫院門口。
街上的一百多人,大街小巷的開始亂竄,搜尋着潘文的身影,可是潘文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就不在鄉里,連他的手下也不見了蹤影。
趙國軍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善後的事也不需要自己插手,與兩人告別,騎着摩托回了向陽村。
趙國軍在門口停下車,大門敞開着,趙國軍納悶,這麼晚了開着大門幹什麼?再說家裏養着鹿,平時不開門的,都是隨開隨關。
趙國軍邁步走了進去,院子亮着燈,房間的燈也亮着,趙國軍的面色突然一緊。只見院子裏凌亂不堪,窗戶上的玻璃都被砸碎了,趙國軍立刻透過十字觀察口查看鹿舍里的梅花鹿,前院的兩個鹿舍里的四十多頭鹿全部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趙國軍驚呆了……
“金鎖!鐵娃子!大明!小偉!”趙國軍大喊,隨即衝進了屋內,房間裏的東西都被砸個稀巴爛,電視,傢具,桌椅板凳,都被砸碎了,房間裏沒人。
趙國軍穿過正房的後門,來到後院,看到了許正陽的父母,陳英抱着許志友低聲哭泣着,金鎖、鐵娃子、大明、小偉都坐在陳英許志友的身邊,個個鼻青臉腫。
趙國軍走到近前問道:“阿姨,這怎麼回事?”
陳英一見趙國軍回來了,哭的聲音更大了,許志友的頭在流着血,不過人並沒有昏迷。
“軍哥,你走不久,就來了一夥十幾個人,進院就開砸,許叔去制止,就被打成了這樣,我們幾個就跟他們打了起來,可是外面根本打不過他們……他們還把前院的鹿都葯死了,還威脅我們不讓我們報警”鐵娃子說著哭了起來。
趙國軍被氣的牙齒咬的嘎嘎直響,他知道,這種情況,在這樣的農村報警也無濟於事,頂多派人出警勘察現場,立個案,然後估計也就沒啥動靜了:“那伙人是誰?”
“聽他們管那個領頭的叫什麼文哥文哥的!”大明說道。
潘文?趙國軍突然想到,潘文針對的是成四虎,可為什麼成四虎回到鄉里,他卻並沒有出現?調虎離山!潘文知道自己能打,許正陽又不在家,他派人圍困住成四虎和葛坤,就料定了葛坤跟定會向許正陽求助,可是許正陽不在河源鄉,就會派自己去搭救,這樣一來,家裏根本就沒有了能打的人。一切會是像自己推算的這樣嗎?
“後院的鹿怎麼樣了?”趙國軍問道。
“後院的鹿沒事”
“先送叔去醫院!”趙國軍背起了許志友放在了摩托車的後座,陳英坐在後面扶着許志友,趙國軍走後,金鎖四人開始收拾院子屋子。
出事的時候左鄰右舍聽見了動靜,一看對方來了那麼多人砸東西,都嚇的不敢上前,這時都出來幫着收拾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了,能用的東西都被砸碎了。
鄉里葛坤的人馬都已經撤離,估計此時已經回了市裡。許志友的腦袋縫了十幾針,趙國軍臉色陰沉,一直沉默着不說話,許志友縫針的期間,他去過醫院後院的二毛子家,卻發現他家的大門鎖着,根本就沒人。如果自己猜的沒錯,此刻潘文帶着他的手下都逃離了河源鄉,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敢繼續呆在河源鄉呢!趙國軍在深深的自責,家裏被砸個稀巴爛,許叔被人開了腦袋,四十多頭鹿無一生還。他覺得他對不起許正陽,雖然是許正陽派他出去的。
許志友縫合了傷口,打了針破傷風。趙國軍載着他們回去,家裏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窗戶已經被左鄰右舍從家裏拿來的塑料布釘上了,被褥是完好的,都能蓋,只能先對付一晚,一切等明天許正陽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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