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營救
房間收拾的差不多,工人們陸續回來,高松又進村雇傭了十幾個村民,幫着一起挖桃樹。高松早就聯繫好了運桃樹的大貨車,由於桃樹的樹形長的比較蓬張,近二十米長的大貨車只能運載百十來顆的桃樹,所以將這一萬多顆桃樹運回東北可是一項不小的工程,當然,運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高鬆通過關係找了二十兩大貨車,組成車隊,開始逐漸運回東北,車隊每次大概裝運兩千棵桃樹,大概需要十二個小時才能抵達許正陽遼河市。
高松親自指揮着裝車,車隊二十輛車裝滿桃樹,依次排好隊,準備出發。出發前高松和許正陽簡單的吃了個便飯,由於許正陽要開車領路,所以沒喝酒,高鬆起身說道:“許兄弟,等你栽好了你桃園,你我再好好的喝一回,不醉不歸。”
“一定!”
黑色捷達車率先上了高速,開着雙閃,後面緊跟着二十兩大貨車,同樣開着雙閃。
夜色降臨,天空中升起一輪月牙,車隊已經行駛了近三十個小時了,許正陽打了個哈欠,放在儀錶盤下方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葛坤打開了,許正陽納悶,認識葛坤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一次電話,伸手拿起電話,按了接聽鍵:“喂,坤哥!”
“許兄弟,快來救我,我現在在河源鄉,和成四虎在一起,正被一伙人圍攻,對方是剛出獄潘文的人,詳細的情況無法和你說清楚”電話那頭的葛坤緊張的說道。
“我現在不在鄉里,我在河北,正在回去的路上,坤哥,你先堅持會,我馬上找人去營救你們。你們現在在哪?”許正陽納悶,葛坤沒事來河源鄉幹什麼?怎麼又會和成四虎扯在一起?
“我現在和成四虎被賭在鄉里的老戲院裏,他們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葛坤說道。
“我知道了坤哥,你們不要着急,我這就找人。”
許正陽掛了葛坤的電話立刻給趙國軍打了過去。
趙國軍剛剛吃完飯,雙手拎着料桶給鹿添加飼料,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許正陽,接起:“喂,班長,什麼指示?”
“國軍,你馬上騎着金鎖的摩托去鄉里的老戲院,葛坤和成四虎被困在裏面,你去救他們出來,下手輕點,把人救出來就行。”
“明白!”趙國軍一聽說又有架要打,頓時來了精氣神,把手裏的料桶一仍,回屋登上牛皮軍靴,向金鎖要過摩托車鑰匙,飛身上車,猛轟着鈴木一百的油門,猛一撒離合,車子就竄了出去。
金鎖在門口大罵:“王八犢子!這真不是你的車啊!”
東北天黑的早,此時天已經黒透,今天陰天,見不到那一牙兒月亮。
河源鄉的老戲院,以前總有趕場的二人轉來這裏演出,又是也做成電影院,現已經廢棄,各各窗戶都已經用磚頭堵死,東西南三個大門,在外面被人用木板釘死,裏面用大號鐵鏈反鎖着,四周長着一米多高的雜草,南大門有個缺口,剛好人貓着腰將將能進去,是有人刻意為之。
成四虎和葛坤倆人被人追到這,情急之下一前一後就鑽了進去。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手裏拿着木棒守住洞口,外面的人不敢進來,他們知道這麼小的洞口,進去只有挨打的分,外面的十幾個人手裏拿着傢伙大聲叫嚷着,嘲笑着躲在戲院裏的兩個人,滿嘴的污言穢語。
葛坤聽的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可又無奈,孤身一人,虎落平陽被犬欺。
葛坤本想給許正陽打電話求救,可不想許正陽不在河源鄉,目前只有等着許正陽所找來的那個人來救自己,市裏的小弟這個時候估計也在路上了,他和成四虎目前做的只有守住這個洞口,一旦外面的人真的闖進來,那可就真的生死未卜。
許正陽看了看錶,想要到河源鄉,最快還要十個鐘頭,那已經是明天早上了,葛坤從來沒求過自己,可見現在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孤注無援,許正陽心裏着急,可是置身在異鄉,無法回去,又帶着車隊,根本就開不快,他只希望此時的趙國軍能及時趕到。
戲院外面的人似乎罵得有些累了,漸漸的間沒了聲音,成四虎緊握木棒的手鬆了松,長呼了一口氣,葛坤此時卻心生警惕,督促道:“老四,警惕點,他們並沒有離開。”
成四虎聞言,又握緊了木棒。
突然間從洞裏扔進一樣東西,冒着火花。葛坤一看,喊道:“抱頭趴下!”兩人剛剛趴在地上。就聽見轟的一聲,震耳欲聾,一團火球突現,時隔兩秒,緊接着又是轟的一聲。
“草他嗎的,二踢腳啊!”成四虎罵道,隨即從洞口又扔進來一個。兩人抱頭向裏面跑去,雖然只是二踢腳不是炸藥,可是那玩意要是落到身上那也是會被炸傷的。兩人摸着黑,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裏面。
外面的十幾個人已經鑽了進來,他們並不急着搜捕葛坤和成四虎,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了一隻廢輪胎,扔在地上,澆了一瓶六十度的白酒,一點就着,不到十分鐘,火苗已經竄起一米多高,照的戲院裏通亮,。
戲院本來就不大,能容納三百來人的小影院,椅子都已經被卸下來拆走了,到處充斥着腐朽的氣息,空曠的大廳空內無一物,成四虎和葛坤無處藏身,此時就站在戲台之上。手裏緊握着木棒,怒目圓睜,瞪着台下的十幾個人。
台下站着的一個長發的男人,臉上有道一紮來長的傷疤,看着成四虎說道:“老四,文哥出獄,從此在河源鄉他就是老大,唯一的老大”長發男人點燃了一根香煙,面色平靜,繼續說道:“你只有兩條路,一是跟着文哥,二是離開河源鄉。葛坤也照不了你!”
成四虎的手下一大半曾經是潘文的手下,現在潘文出獄,一窩蜂似地離開了成四虎,繼續跟着潘文,既然潘文選擇了東山再起,那麼,一山就不能容下二虎。成四虎和潘文只能留下一個,心狠手辣的潘文決定平掉成四虎,給整個河源鄉一個通告,潘文回來了。
此時的成四虎怒目圓睜:“我呸!他陰險狡詐的潘文當老大?為了逼我出來,竟然把我娘吊在樹上!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竟被你們這樣折騰!如果我今天能從這走出去,我定會廢了潘文!”
長發男人一聲冷哼,扔掉了手裏的煙頭,煙頭一落地,眾人揮舞着鐵棒沖了上來。
成四虎與葛坤背靠着背,手裏緊握着木棒,準備迎戰。
葛坤畢竟是遼河市一方的狠人,雖然此刻被包圍着,卻並未露懼意,對着衝過來的一個人當頭就是一棒,此人悶哼一聲當即栽倒在地。成四虎也不含糊,揮舞着木棒左右開弓,儘管二人都是道上的一號狠人,可是有道是說好難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很快兩人漸漸體力不支,處於下風,時不時的挨上一棍。
成四虎一個沒注意,後腦挨了一棍子,頓時感覺眼前發黑,捂着腦袋晃晃悠悠,胡亂的揮舞幾下手裏的木棒,便一頭栽倒下去。
葛坤一看成四虎被打倒,一愣神的功夫,後背就挨了一下子,頓時一個踉蹌,感覺氣血網上涌,手裏的木棒杵在地上,兇狠的瞪着眼前的幾個人。
眾人見只剩下葛坤,看樣子也失去了戰鬥力,都圍着他,並沒有進攻。
長毛男人扔掉手裏的鐵棍,坐在燃着火的輪胎前,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抬頭看着靠木棍支撐站在那裏的葛坤,火光映射的長毛兩色通紅。
“想不到我葛坤今天虎落平陽被犬欺!哈哈哈!可笑!可笑啊!”葛坤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甘。
這時成四虎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後腦勺被打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脖子,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又一頭栽倒在地。
“坤哥,小弟我知道你在市裏的名號,也十分的敬仰你”長發男人站了起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鐵棍,慢慢的向葛坤走過來。
葛坤看着長毛一聲冷哼。
“但是,今天小弟不敢放你走”長毛突然面露兇狠,瞬間揮起了鐵棒!
“嗚呼!呀吼!~”洞口突然傳來一聲怪叫,長毛舉起的鐵棍又放了下來,回頭望去。
洞口彎腰進來一個人,矇著臉,接着屋裏的火光,此人的兩個眸子被映的通亮,好似雙眼放光的豺狼,一身陸軍普通的85式迷彩服,腳下蹬着一雙軍靴,手裏拿着一截木棒,木棒不粗,也不長,比家裏的擀麵杖長點有限,進來之後,兩腿就開始快速移動,逐漸跑了起來,同時揮起了手裏的木棒,向著眾人沖了過來。此人正是趙國軍。
葛坤一見此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這肯定是許正陽派來營救他們的人。
趙國軍怪叫幾聲之後,也不說話,衝進人群,揮起木棒就開始招呼,長毛本想問問英雄是什麼來路,可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鳥自己的這些人,進來就直接招呼,氣的長毛扔掉手裏的煙頭,拎着鐵棍就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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