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擺平麻煩(求收藏)
我嚇得不敢說話,只是一直否認,我並沒有做那種事,為什麼要承認。
女警官一直問,我一直據理力爭,他們看了看,覺得沒什麼突破,讓我在筆錄上簽字。
我大概看了看筆錄,女警官就一直催促我簽字,我更加小心了。到後來確認後面呢筆錄
里沒有我賣淫的記錄,我才草草寫了自己的名字。
這件事的影響很大,夜場會所關了好幾天。我被警察又叫去盤問了幾次,最後把夜場的監控視頻調出來,視頻上清清楚楚地看到洛亮是在追打我的過程中,自己失足掉下去摔死的。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了。
老闆賠了很多錢,總算是破財消災,洛亮的家人來鬧過幾次,但是警察在洛亮的屍檢中測出了吸毒史。後來,警察順藤摸瓜,在洛亮樂隊的鼓手那裏突破,查出來竟然洛亮也販毒,以販養吸。
洛亮的家人也沒有了鬧騰的底氣,最後老闆給了點撫恤金了事。
後來我問王儲,為什麼要在警察面前承認那種事來污衊我。王儲不承認,說自己從來沒說過,只是說在包房裏和我喝酒,有一些摟抱,被洛亮看見了,他就發瘋似得廝打他和我。
其中王儲和警察誰在說謊,我無心追究。這件事給我的影響很大,我曾經一度變得抑鬱,晚上睡不着,白天神情恍惚,好不容易睡一會兒就能看見洛亮的影子,然後驚出一身冷汗。
那件事當時在北京的娛樂圈兒引起了一陣小風波,但事情最後的焦點都凝聚在了洛亮吸毒上,還好沒有將夜場和我牽扯進去。或許是洛亮不是大紅大紫,搖滾現在市場也不大,慢慢的事情總算是平息了。
老闆人不錯,再加上溫麗陳述這件事的時候,只是說洛亮嗑藥,然後情緒激動到處打人。最後老闆沒有把責任歸結在我身上。我保住了那份工作。溫麗告訴我說,多虧老闆不知道我和洛亮的關係,不然麻煩就大了。
老闆是個講究人,覺得這件事有了衝撞,那年正好是他命犯太歲,請了個大仙兒來看了看,說裝修、裝飾有問題。最好重新裝修一下,再開業。老闆也同意,不過他的產業不比較多,就找了裝修公司進來,做了圖紙重新裝修。
這裏的事兒全都交給溫麗來照看。
我們住的員工房和夜場在同一個樓上,老闆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好管理,節約成本。我至今都覺得這個管理是科學的,可以保證坐枱女的安全,也可以約束坐枱女不跟客人出台亂搞,也好管理。其實我們的底薪很低,但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原因之一就是這裏管住。
在北京混過的都知道,這毛地方漂一年,掙的錢大多數的歐交了房租了。
裝修那段時間還不錯,除了我日子過得都很愜意。大概兩三個月我都無法從洛亮的陰影里走出來。
溫麗怕我壓力太大出事,一直在我身邊疏導我,要我想開點,這其實是天意。洛亮的那德行要是真的和我好下去也是個禍害。我慢慢心裏平靜了一些,過了七七,給他燒了點紙。才慢慢好起來。
……
這件事過去好多年了,到現在我都一直在刻意迴避那段記憶,但是2016年跨年那天晚上,那段日子和回憶再次湧上我的心頭。不過現在日子是過好了,就是過去的點點滴滴在心裏抹不掉。
一年後我將離開這個城市,可以說是落荒而逃,也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之後打算去一個小城市落腳,一切重新開始。待了快十二年了。十二年,又是一個輪迴。
現在整理這些思緒的時候,看着窗外的繁華。閃爍的霓虹還是掩蓋不了背後的黑暗和骯髒。我不屬於這裏,我的心這些年來,從未踏實過。很喜歡雨夜,隔着玻璃窗看夜景,希望滂沱大雨能將這個物慾橫流的國際化大都市清洗乾淨,當然,也包括我。
當年家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送進了大學,指望着我畢業后能改變全家命運。當我發現畢業和失業是一對孿生兄弟時,才覺得“知識改變命運”不是格言,它只是個傳說。為了我讀書,家裏能賣的全賣了,包括年近花甲的爺爺的鮮血。可竟然還欠了一屁股債。
而我實在不敢告訴他們,自己只是知識的消費者。讀書的時候,曾經和同學戴着口罩捂着臉,在宿舍樓里撿垃圾。結果一個富家女撕下同學的口罩,扇了她兩巴掌,尊嚴掃地。也曾努力找過工作,但是欠薪和性騷擾禍不單行。我能怎麼辦?
現在的生活倒比較悠閑,白天上上網,逛逛街什麼的,無憂無慮。晚上牽着狗去小區里溜溜。他不在的時候,開車去泡個吧,有瞧得順眼的男人,泡一泡尋找一下戀愛的感覺。心情好的話,上床也行,只要他能給我刺激和快樂,ONS,算什麼?
剛開始做小姐是因為畢業找不到工作,像我這樣的農村妞兒,回家、種地、嫁人、生孩子這條路線簡直就是牛頓定律,無法改變。在這繁華的都市生活了四年,誰還願意回到那個整天談論化肥種子小山村?
也曾經鄙視過自己,羞愧和迷茫在所難免,當時的我只陪酒,不出台。一個月下來也賺不了多少錢,經常因為劣質的衣服被姐妹們嘲笑,因為低檔的香水被客人嗤之以鼻。收入低,媽媽桑在我身上的提成也就少了,對我冷眼相待那更是家常便飯。弱肉強食,是夜場的生存法則,憐憫和同情如通脹后的貨幣一文不值。
看着身邊的姐妹們都有名牌衣服、名貴化妝品,我也很羨慕。個別工作努力的姐妹甚至買了房子,對家裏的幫助也很大。見了太多的聲色犬馬,見了太多的紙醉金迷,慢慢的,我內心的底線如我的領口,越來越低。我矜持的防線,如我的衣服,被各種誘惑一件件地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