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友

第十八章 交友

李信見那人出言阻止,心下卻不服氣,說:“只是一招失誤了,還沒分出勝負來,怎麼不比了?”

那人搖着頭說:“他快,你打他,不痛,不打了。”口氣十分生硬,像是小孩子學說話一樣。

這人說話語氣不通,意思說得卻很明白,大家倒是都能聽懂他說的是許安野動作比李信快,李信打到許安野卻是毫無反應,打不痛他,倒不如不打了。

許安野站定了腳步,雙手抱拳說:“李信,我們已經比過,就算平手,我也打不贏你了,你們走吧,我明天去給你弟弟賠禮。”

李信怒道:“什麼就算平手?再來打過。”想要再衝上來,可是肩膀被那個人拉着,怎麼也邁不動步子,臉上漲得通紅。

那個人說:“你打他,不痛,他打你,倒了,就是輸了。練過再來。”又轉過頭來對許安野說:“你的功夫,很奇怪。我想和你比一下,可以嗎?”

許安野三人見他只用一手拉住李信,李信就動彈不得。都知道李信力氣不小,被那人拉住了卻像被繩子栓住的牛一樣,拚命向前使力可是寸步難行,心裏很是吃驚。都想到一處去了:“這個人的功夫不比秦柏陽差,那天在正榮武館怎麼不動手?”

許安野聽那人向自己挑戰,心中很不舒服,問他:“先生貴姓?你那天不和我秦大哥動手,現在卻來找我挑戰,是不敢和他動手,卻瞧不起我,想欺負我嗎?”

那人搖頭說:“不,你們為了私事比武,我不管。你的功夫,奇怪,沒見過,想試試。”又鞠了一躬,說:“我是李生太,韓國人,漢語說的不好,請原諒。”

許安野見他懂禮貌,不像裴光勁一樣囂張,心下生出些許好感,又見他拉着李信時顯露的功夫很高,登時起了好勝之心,就說:“我叫許安野,我願意和你比一下。”

李生太放開李信,說:“李先生,不好意思,我和許先生比武,你看,好不好?”

李信點點頭說:“好,我不打了,你去和他比。”心知他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這次請他來,原就有請他助拳的意思。路上還擔心萬一自己落敗,他又和上次一樣臨陣掉鏈子,不肯上場呢。現在他自己要求出手,正是求之不得。

許安野等人並不知道,這個李生太是韓國山水總道館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也是天生武痴,嚮往中國武術文化。來中國一年多了,到處尋訪武師比武,可是中國能人雖多,真正的高手卻不願意隨便與人動手過招,何況他還是外國友人,當然是一口拒絕。普通的武師或者技擊運動員卻又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段時間來十分鬱悶。

這次來廣州只是散心,沒想到卻遇上許安野,年紀輕輕的,一身技擊武術並不是十分高明,可是又好像身懷內家功夫。李生太對中國的內家功夫素來嚮往,只是沒有見過真正的內功,這時看到許安野這種古怪的武功,心裏感到好奇,就想和他比試一下。至於那天見到秦柏陽武功雖高,卻是普通的技擊之術,當然比不上和這個奇怪的少年比武要好。

林超和林申見那人肯出頭比武,更是興奮起來。許安野能勝得李信,本來是他們猜中的,沒想到中間又冒出來一個李生太,功夫又高,應該能和許安野打得更加精彩,都想今天算是不虛此行,這比武場地設得正確,可以大開眼界了。

許安野還是擺出先前的“開門迎客”招式,想讓李生太先出手。李生太卻後退了一步,鞠了一躬,說:“你先來。”許安野見他有些倨傲,當下不再客氣,左腳向前跨出,左手化掌圈采而出,直打向李生太右胸,雖說拳風不重,卻是凝勁蓄勢,穩重之極。

李生太認得這是太祖長拳中的“弓步沖打”,以前在北方和人比武時見過,於是抬起左手曲臂一架,反身縱躍而起,右腿旋轉使一個后旋鞭腿向許安野面門踢去,動作極快,力道凜厲,比當日在正榮武館見到的那個裴光勁高出許多。

許安野使一個“鐵板橋”後仰躲過,上半身一收反挺,順勢拉回左手,右拳向前直擊而出,卻是前一招“弓步沖打”的後面變化。李生太見他反應迅速,一招不變還能反擊,心裏暗暗讚歎,更加認真起來。

兩人快來快去,瞬間功夫已經交過了四、五招。許安野終究是技擊功夫不如李生太,被他踢中兩腳,只是他的春山內勁護體,不覺得疼痛。林超和林申卻只聽見場上兩人拳腳相交發出的“噼、啪”聲響,沒有看清是誰被誰打中了。

突然李生太招式一變,不再單憑腿功進擊,反而使出短打功夫,雙拳如雨點一般向許安野打來,腳下用的卻是拳擊的步法,十分靈動。許安野被他一連擊中好幾下,心中又惱又怒,手下也不再留情,使出整套太祖長拳和他對攻,兩人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場上穿棱迂迴,場外幾人看得眼花繚亂,心潮澎湃。李信見他兩人顯露的功夫,這才有些吃驚起來,暗想:“原來這個李生太武功這樣高,姓許的小子也不賴,要是再打還真的不是他對手。”

正思想間,突然見李生太一手架住許安野的一記直拳,另一隻手按在許安野胸前,大聲叫道:“停。”

許安野放下手來,有些氣餒地說:“是,我輸了,不用再比了。”

林超大聲說:“他又沒打倒你,怎麼算輸?”

許安野搖了搖頭說:“他能打到我,我打不到他,這還不算輸?要打出人命來才算嗎?”

李生太說:“是的,許先生剛才說的點到為止的。”又對許安野說:“你一定會內功,我打你,你沒有痛,我的手很痛。”

他自知手腳勁力極大,以往和人過招,被他擊中的大都抵受不住。許安野連中他兩腳五拳卻沒有反應。自己踢中他的身體,好像用力打在水面上一樣,雖然能打出水花來,水面卻很快回復平靜,力道一下子被分散開去,隱隱還有一股反彈之力,雖是微弱之極,也能震得他手腳生痛,心下很是想不通。

許安野說:“我沒有內功的,只是練過一些保護身體的養氣功夫。”

李生太一聽感到非常神奇,問他:“什麼功夫?教我,能不能?”

許安野聽他想學,卻知這個功夫可不能夠傳經他,只說:“這個功夫只是保護身體用的,我師父說不能教給別人。”見到李生太露出失望的神態,又說:“我師父出門去了,等他回來我問他,如果他同意,我就教你。”

李生太知道武學一道,大都師徒相傳,不肯教給別人也是正常的。不過聽到許安野竟這麼大方,願意向自己師父請求,再教給他,心裏十分感動:“許,你太好了,我們交朋友。”

許安野只是看到李生太性格直爽,又懂禮儀,對他很欣賞。少年心性衝動,一時脫口說願意求師父同意教他。其實心裏也知道師父是一定不肯的。心下慚愧,覺得自己是在欺騙他,這時見他誠懇提出交友,馬上同意,兩人一握手,哈哈一笑,都覺得相見恨晚。

李信原先指望李生太幫他教訓許安野一頓,沒想到他卻和許安野交上朋友了,心裏極是不爽,但是他叔叔對這李生太很是尊敬,聽說他還是韓國一家大財團的繼承人,答應幫自己辦理到韓國去留學的,不敢違逆他,只好說:“好吧,既然大家和好了,以後就是朋友了,我弟弟的事就算了吧,誰叫他自己惹事生非呢。”

林超聽他服軟,就說:“那醫藥費還要不要賠?”

許安野接口說道:“那當然是要的,明天我去看一下李誠,你們陪我去。”

當下林超叫夥計出來,重新開店,中午就在茶樓吃飯了。許安野一定要付飯錢,說是請新朋友吃飯,要由自己買單才好。林超父親本來就將這間分店的所有利潤收入交給這個獨生子花費的,所以林超對這種破費毫不在意,可聽他這麼一說,不收錢倒是不好了。

第二天上午,許安野約上林超和林申兩個損友一同去看李誠。李誠這時已經出院,住在家裏療養。李生太怕李誠不肯接受許安野的賠禮,竟早早地先來到他家中等着許安野幾人。又當面表示,會幫助李信兩兄弟一起辦理到韓國留學。李誠見受這一回傷,卻換來出國留學的好機會,倒不再記恨了。

許安野三人見李生太如此肯幫助人,更加喜歡。竟是天天沒事就請李生太出來玩,有時切蹉武藝,有時遊山玩水。李生太的跆拳道得過名師真傳,對這幾個新交的朋友毫不藏私,細心指導。許安野也將自己學的許多拳術教他。只是春山內功不能傳授,李生太卻很懂世故,始終不再提起。

林超和林申兩個,卻對韓國美女更感興趣。纏着直問李生太,韓國女人是不是都像電視上看到的一樣漂亮。李生太對此不太有興趣,只說那些是做整容手術做出來的,不過韓女大多皮膚白晰,倒是真的。聽得林超兩人大失所望。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直到李生太簽證到期,才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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