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和好

這時在對面路燈的陰影下停着一輛白色跑車。馬少文正坐在車上朝這邊看着。他身旁還有一個少女，正是剛才和夏小蘭一起跳印度舞中的一個，那件肉隱肉現的舞蹈服都沒有換下，只是在上身披了一件外套，卻沒有扣上衣襟，那白生生的胸脯露出了一大片，在路燈的反射下透着奶油般的柔膩。

馬少文緊緊地盯着馬路對面，見夏小蘭兩人吵架，十分高興，可轉眼又見她把自己送的鮮花摔在地上，重重地“哼”了一聲。

身旁那個少女嬌聲說道：“文哥，你生什麼氣嘛。那個夏小蘭有什麼好，土裏土氣的。你還喜歡她，又送花給她….我對你這麼好，什麼都給你了，你可是從來也沒有送過花給我。”

馬少文過轉身，伸手在她豐滿的胸脯上重重捏了一把，說：“上星期不是給買了一對金耳環嗎？那可是能買一百束玫瑰花了。”

那少女將馬少文的手按在胸前不放，說：“就算是吧，那我不是給你試了一回那個….你喜歡么….我前天在正佳廣場看到一件裙子，你買來送我，好不好，算是罰你今天不給我送花。”

馬少文“嘻嘻”輕笑，又向馬路對面看去，見夏小蘭已經向宿舍那邊走去了，便說：“好吧，我們先回酒店去，看看你今晚的表現，明天就去買…”說罷起動車子向校門開去。

許安野賭氣回到家中，心裏卻後悔起來。心想夏小蘭條件不錯，有人追求是很正常的，自己見有人送花就大吃其醋，也未免太過於小氣了。就想打個電話給她，向她道歉，可是兩人剛剛才翻臉，要他馬上回身服軟，低頭道歉，一時又抹不下面子去。

夏小蘭那邊也是一樣，心裏也想，許安野本來就是學武之人，人家找上門來欺負他，還能不還手打架？自己認識他以來，可沒有少見他與人動手，他見到別人寫情書給自己，還送鮮花，吃醋也屬正常，說明他在乎自己。不過女孩子家面子更薄，再一想到自己在學校所遇到的男生，莫不是對自己恭唯傾慕，他卻不但不好好對待自己，卻要自己倒貼似地對他順從再三，想想又氣。

少男少女們有時為著莫名其妙的原因，都會吵架拌嘴。何況兩個人各自賭氣，又是一般的死要面子，誰也不主動認錯，竟有四、五天沒有聯繫。

安野母親見兒子這些天神不守舍，心裏猜到一定是兩個年輕人鬧彆扭了。青年男女之事，任你瞞誰，自己的母親是瞞不過的。那天母親收拾房間，就發現了兒子作案的證據――堆在沙發角落的衣服，再看兒子這幾日的表現，哪裏還不明白？就勸兒子去找夏小蘭，說要請她吃飯。

許安野一聽，這還不是去找夏小蘭重修舊好的機會？也不打電話，馬上出門騎着自行車就奔外語學院去了。

許安野來到外院，不知道夏小蘭是否在上課，也不知道她該會在哪裏，就直奔女生宿舍。可是這次卻進不去了。

原來上次是夏小蘭自己帶他進去，和看門的大媽說是自己親戚，自然能夠進去。可是這次許安野是單身前來，樓下看門的大媽堅守職責，擋住不讓他進，他騙說是小蘭的弟弟，那大媽卻極是精明，一眼便看穿了他：“靚仔，夏小蘭唔系我地廣東人，你沒講大話啦。唔好進去，企在里度等吧。”

許安野沒辦法，只好又跑到公用電話亭去，給夏小蘭打電話。夏小蘭正在上課，把電話按掉不接。許安野再打，夏小蘭只好偷偷溜出來接聽，暗恨許安野心硬，過了四、五天才來電話，這時口氣也是不好：“你幹什麼，我在上課呢，有事快說。”

許安野聽她口氣不善，只好柔聲說道：“我在你宿舍門口呢。我阿媽請你上我家吃晚飯，我來接你。”

夏小蘭說：“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自己不會來？要你媽媽請我，你才來找我？”

許安野停了幾秒，說：“我也想來的，怕你生氣….”

夏小蘭聽他婉言相求，心裏軟了下來，讓他在宿舍外面等一會兒，這才掛上電話，回座位上讓同學下課時幫着收拾書本，自己空手走出來找許安野。

夏小蘭先回宿舍換了件衣服，和許安野走到那天與李誠打架的小樹林裏，問他：“你這幾天在幹嘛？都不來找我？”

這個樹林非常幽靜，樹林中又還有一個人工小湖泊，種着許多睡蓮花，是外院學生談情說愛最常來的地方，這時雖說仍是大白天的，在遠處也有一對青年學生相擁坐在草地上，低頭私語。

許安野拉着夏小蘭坐下，說：“我怕你還生我的氣啊。我這幾天也很難受的，那天真是對不起了，是我不好。”

夏小蘭見他服軟，聲音也是柔和了下來：“當然是你不對了，又打架，又吃醋，不像男子漢。”又說：“你沒受傷吧？聽說那天李誠幾個人都被打得很重，李誠的鼻樑骨都斷了。不過他們沒有說是和誰打架，現在學校派出所正在調查呢。”

許安野說：“我那天心情不好，出手不分輕重，後來也害怕的。”

夏小蘭白了他一眼，說：“你就是愛衝動，聽說李誠的哥哥也是學武的，叫李信，在叫什麼山水的武館學跆拳道的，小心他來找你報復。沒想到你瘦瘦小小的，力氣這麼大，把人鼻子都打斷了。”說著拉起安野的手來仔細觀看。

許安野一聽，原來是那天在正榮武館被秦柏陽打倒的那個李信，心裏將當日他們交手的情形回想了一遍，說：“我不怕，李信也打不過我的。”

夏小蘭急道：“你還想再打？不準去！”

許安野反握着她的小手說：“我當然不會去找他啦，但是如果李信要找來，我就和他打。”

夏小蘭說：“不要這樣，他如果找到你，你要向他道歉，必竟是你將人家弟弟打傷了的。”

許安野不以為然，可是看着夏小蘭着急的樣子，只好點頭答應不再打架。夏小蘭高興起來，將頭靠在他肩上，說：“你下學期就去上學，不要再亂打架了，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好嗎？”

許安野連聲說好，不經意一回頭，看見遠處那對男女已抱着滾到地上，卻是女的跨坐在男生身上，那男生一手撫摸身上女子的大腿，一隻手卻抓在她胸前，那女子頭髮輕擺，像是拒絕，又像是很享受。

許安野一下子興奮起來，叫夏小蘭也看，夏小蘭一看又轉過臉來，膩聲說道：“真不要臉，大白天也這樣。”

許安野伸手摟住她，說：“那天我們….也是白天啊。下次我們也試試這種姿勢。”夏小蘭大羞，低聲嗔道：“你要死啊，快放手….”原來是許安野的一雙怪爪已伸進她衣服里去了。

許安野見她害羞，只好收回雙手摟在她腰間，低頭輕輕吻住了她。夏小蘭輕輕掙了幾下，卻又環過手去抱住了許安野的脖子，香唇熱烈回應，兩人相擁熱吻，前幾日的不快，盡數忘卻。

兩人又纏綿了一會，看看時間不早了，這才一起坐公車回家吃飯。

許正行聽說自己兒子交上女朋友了，心想：“我22歲才認識他媽媽，又過了兩年才敢和她戀愛，這小子比我利害。”當晚也是比往常早了一個鐘頭回來。

晚飯氣氛非常融洽，許正行見夏小蘭知文識禮，還是學外語的本科大學生，又聽她要輔導安野學英文，極是滿意，又多喝了幾杯。母親又把當年許正行追求她的故事說了幾個，大家更是開心。

從此夏小蘭沒課程的時候，就來許安野家輔導安野英語。兩人有時趁着父母不在家，又偷偷將那件人人都愛做的事試了幾回，夏小蘭大着膽子，將那天在樹林中見到的羞人姿勢學了一遍，總算滿足了許安野的一件心事。

母親自然是知道這兩個人的秘密，擔心他們樂極忘形，弄出事來，偷偷拉著兒子，吩咐他要小心行事，說現在可不急着要孫子。害得許安野又羞又愧，不敢再總是纏着夏小蘭了。收回幾分精力複習功課，英語進步程度更是飛快。夏小蘭不知其中原委，以為許安野成熟起來，也是更加高興。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臨近六月，就快要參加預科班的入學考試了。許安野心知這種考試不過是走場面而已，但是也不想考得太差，丟了面子，複習起來更加用心。

這天上午，許安野正在複習，電話鈴響，接起來一聽，是林超打來的：“安仔，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人了？昨天有人到我店裏來找你，說是你打了他的弟弟，叫你今天10點鐘在店裏等他。”

許安野一聽，知道是李信找來了，就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又問李信還說了什麼，林超卻說昨天自己也不在店裏，是夥計帶的話。

林超聽說是李信，心想李信肯定不是許安野的對手，依着他的性格，沒事也想惹一點事出來，現在有人找上門來，又是一場有勝無敗的架，雖說自己不能動手，可是觀戰可是一定要的。連聲說今天上午店裏清場，專為他提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