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正德荒唐
V587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原來朱厚照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也會喜歡上什麼人嗎?還是那個看着就冷得要結冰的謝遠?他真不敢懷疑劉徹的判斷力!
他這邊還在思考着,劉徹卻已經盤算好了什麼似的,對他說道:“安心,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回去了。”
腦子裏剛剛升起的一絲念頭就這麼被打斷,V587奇怪的看向劉徹,卻見他嘴角微微勾起,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V587問。
“年少登基,他本不該這麼隨心所欲,不過他有個好父親,朝堂上的底子打得太好,奸臣雖多,但愚忠的臣子更多。”劉徹慢慢說道。
這卻是分析起朱厚照的性格來了,V587雖然覺得他轉移了話題,不過劉徹的分析和系統自動分析不同,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V587也就沒說話。
劉徹繼續說道:“這些臣子中很多都看着他長大,把他當成皇帝,但也當成孩子,在雙方都無知覺的情況下,他們把他寵壞了。”
“你的意思是說……”V587若有所思。
劉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別把那個皇帝當成正常人,他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幼童,想讓他變得成熟有擔當,要麼就讓他試試朝不保夕的日子,要麼就讓他愛上一個人,一個他不奮鬥起來就追趕不上的人。”
V587這下是真想通了,原來之前的那些任務者都栽在了企圖把朱厚照當成正常人來溝通教育的心理上嗎?聯想一下朱厚照的那些所作所為,還真是除了精神病之外就是幼稚了,他彷彿是生來就帶着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沒心沒肺,對於這種人,還真是要先把他拉回現實中才能行。
V587糾結了一下,說道:“他是皇帝,誰能讓他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啊……”
正德年間不算太平,但是鬧起來的都是一些蝦兵蟹將,好不容易來個寧王謀反,朱厚照憋足了勁兒要去御駕親征,結果他人還沒到,寧王大軍就已經被地方官員給辦掉了。
所以說,想讓朱厚照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難道他們還能把這傢伙套麻袋打斷腿丟到千里之外讓他一路討飯爬回京城?
劉徹眼神暗了暗,“此間朝中勢力並不複雜,權位也握在他自己手裏,尤其是兵權,母族掀不起風浪,又無同胞兄弟……除非謀反。”
V587起先還認真的聽着,聽着聽着還有點小心酸,朱厚照的命也太好了,比起他,劉徹剛剛登基的時候可謂是虎狼在側夜不安枕滿朝文武沒一個心腹連親媽都要防着,苦逼的不能再苦逼。
但是聽到後來,他生生被嚇出了個激靈,看看四處無人才鬆了口氣,看着劉徹那副平淡的有些無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謀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嗎?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界了啊!
不過說是這麼說,V587也沒忘了劉徹是分白天和黑夜來到這裏的,他在這裏雖然是個無權無勢的王府公子,不過眼睛一閉一睜就還是那個大權在握的大漢天子,他也不好打擊他,只得委婉的說道:“謀反費時費力,快則三五年,慢則數十年,而且風險也很大,後續不好處理,實在不值當。”
出乎意料的是,聽完了他的話,劉徹很爽快的放棄了這個計劃,那麼久只剩下一條了:“他既然喜歡那個謝遠,我們不妨讓他陷得更深一些,謝遠身份微妙,他若想護住謝遠,不讓他受委屈,甚至光明正大,自然要付出代價,做出些功績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錯,不過V587卻覺得,在不確定謝遠心意的情況下,就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話,會不會是坑了人家?也許謝遠根本就不喜歡朱厚照呢?
聽完V587的顧慮,劉徹笑了:“那人在見到那個皇帝時,目光明顯不自然,他全程沒說過幾句話,三次都是為了給他解圍,還有,你不覺得,他走路的姿勢,有些眼熟嗎?”
“嗯?什麼姿勢?”V587眨了眨眼睛,奇怪的說道。
劉徹的目光帶上了一點深意,在V587的屁股上打了個轉兒,就這麼一個眼神,V587秒懂,紅着臉瞪他一眼,“你要不要這麼……”
等等等等!V587忽然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謝遠和朱厚照?他們……”
劉徹點點頭,V587卻道:“這不可能,朱厚照這個人的性格分析我看過,他不可能會對自己的……那啥對象表現的那麼自然。”
劉徹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好了,別操心那麼多了,有我在。”
V587不知道怎麼的心裏一陣暖流劃過,他覺得這種感覺很新奇,眨了眨眼睛看着劉徹,不過他的眼神卻被劉徹誤會了,他挑了挑眉:“怎麼,感動了?”
“不,我是想說你到底用這種方法勾搭過多少人?這也太誘惑人了”V587捂住還在怦怦亂跳的小心臟,紅着臉說道。
劉徹沉默了一下,抬手把V587的頭壓下,給了他一個爆栗。
身體和心靈上都很純潔的劉徹有着教科書一樣的種馬本能,他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這次也不例外,V587悄悄觀察了好幾天,確實查出了一些端倪來。
謝遠剛剛來到京城沒有多久,和朱厚照是怎麼認識的不知道,但是很顯然朱厚照得罪了人家不自知,連着吃了好幾天閉門羹還懵懵懂懂,不過說真的,做為一個皇帝,都這樣了,還天天上趕着找虐,果然是真愛沒跑了。
謝遠雖然給朱厚照吃閉門羹,不過卻把那天朱厚照做的那首詩的風聲給壓了下去,這也更讓V587確認了,那天那首詩不是出自朱厚照之手。
討厭,還要替他遮掩?謝遠又不知道朱厚照的身份。
V587鬆了口氣,確認了雙方都有那麼一點意思,事情要辦下去就簡單了。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上好的宣紙上暈開墨跡,筆尖轉開,謝遠閉上眼睛,按了按太陽穴:“沒事,只是有些頭疼,你把那日開的葯取來。”
書童點點頭,一臉的信服,轉身就出去了。
謝遠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隱忍的痛苦來,他緩慢的走到床榻前,也不敢坐,只是側身挪了挪,半靠在了床沿,微微喘息了一下。
那日,他是初次和人……也不知道事後竟然會這麼疼痛,好在管家不在內院,書童只是個半大孩子,並不曉事,才讓他瞞到如今。
但是這幾日疼痛愈演愈烈,連入廁都成問題,還要強撐着不被人看出異樣來,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謝遠也不知道他分了兩份藥方買到的藥材會不會讓人看出問題來,畢竟他只懂些粗淺的醫術,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再有十來天就是春闈,無論是父親還是叔父,都對他寄予了很大希望,如果因為這種事名落孫山,真的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謝遠深吸一口氣,對造成他現狀的罪魁禍首不免更恨了幾分,尤其對他做出那種事後,這人還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來,好像生怕他賴上他似的。
想起這人,謝遠就要動氣,只是一動氣就牽連到後邊傷處,着實疼痛難忍,謝遠皺着眉頭,緩了幾次才緩過來。
畢竟是男子,那日兩人又是一同酒醉,吃虧只能證明他體力不如人,他也做不出什麼爭辯之事來,不過斷交是一定的。
正想着,書童拿着兩包藥材就進來了,他小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公子,這葯上沒寫用法呀。”
謝遠道:“拿來。”
接過藥材,謝遠從床頭摸出了一塊錦白的帕子,慢慢的從兩包藥材里挑出治傷的藥材來,書童看得奇怪,不過卻一句話也沒說,安靜的站在一邊。
謝遠把他需要的藥材挑出來,其實他也不知道後面的傷需要用什麼葯,不過他想着,總歸都是外傷,殊途同歸。
“三碗水煎成一碗,半個時辰,文火。”謝遠簡單的吩咐,書童接了包好的錦帕,連連應了好幾聲,然後就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謝遠有心想看看後面究竟傷成什麼樣了,因為之前明明已經幹了,今天早晨起來卻覺得濕漉漉的,他疑心是傷口開裂,謝遠是個再正經不過的讀書人,自己給自己看那處的傷口什麼的,只要想想就覺得羞憤不已,但是對身體的擔憂還是佔了上風,他顫着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就在這時,剛剛才出去的書童去而復返,聽到腳步聲,謝遠立刻觸電似的收回了手,心跳如鼓,想到自己剛剛在做的事情要是被人看到……謝遠咬牙,冷聲道:“何事回來?”
書童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為難:“公子,那位侯公子又來了……”
謝遠怒火上升:“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