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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允楨走了過來接過欒歡手中的垃圾袋,說了一句讓我來。

這裏的垃圾箱很高,有一次欒歡還掉進過垃圾箱裏那天她忘了帶手機,結果不少人朝着她身上扔垃圾。

欒歡並沒有把垃圾袋交給容允楨,她手一扯想躲開容允楨的手結果一不小心把垃圾都倒在自己的腳上,褲子上。

看着自己白色的褲子,欒歡冷冷的對容允楨說,“容先生是來談我們的分居手續的嗎,”

容允楨脫下自己的襯衫外套蹲了下來,他用他的襯衫外套幫她擦鞋子,擦褲子,再之後他把那些掉出來的垃圾收拾好,之後再把垃圾一一的丟進了垃圾分類箱裏。

丟完垃圾之後容允楨來到欒歡的面前。

“容允楨,我明天會讓我的律師和你談。”說完這句話之後欒歡想轉身被容允楨拉住。

容允楨拉住她朝着某個地方望了一眼,伸手,從欒歡的頭髮上拿下了一片紙屑碎片,說:“我明天要到巴西去。”

欒歡對這容允楨做出了“混蛋”的口型。

容允楨不為所動,只是對着她笑了笑,說了一句你真可愛,在容允楨說這句真可愛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表情溫柔。

欒歡現在穿的正是容允楨在情人節那天幫她弄回來印有雪花圖案的鞋子。

可愛對吧?欒歡彎下腰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她把鞋子竄在一起,托着鞋子做了一個投籃姿勢,嗯,還行,鞋子命中垃圾箱。

做完,欒歡拍了拍手,看着容允楨,他微微的斂着眉。

他說,嗓音低沉:“我來這裏沒有別的意思,就想看看你。”

“除非是出現在律師律師辦公室,其他的時間我都不歡迎你。”

小宗看了一眼表,現在是差不多十點左右,還有兩個半小時容允楨就應該在機場,他們會在十二點半前往巴西,最近這一階段小宗呆在容允楨身邊的時間比以前多出了很多,以前更多時間呆在容允楨身邊的是祝安琪。

現在小宗正坐上車上,他的車子停在以前停車的角落裏,車子停在這裏不會輕易被發現,但是從這個地方可以看清楚那位容太太住的地方的一舉一動,那個女人會在差不多九點半到九點四十分鐘的時辰下來扔垃圾。

果然,下來扔垃圾的女人被容允楨逮住了,在那兩個人相處的十分鐘中,很明顯,容允楨處於下風。

九點五十五分,容允楨朝着車子這邊走過來,小宗下車,準備為容允楨開車門,下了車小宗打開車門,沒有聽到腳步聲小宗再往回看。

呃……

容允楨正在往回走,腳步急促,他追上了容太太,容太太正好走到乳白色燈柱那裏,他一把抓住她,容允楨用身體的優勢把她壓在了燈柱上。

好搞不清楚狀況的可憐女人就這樣迎來了一陣劈頭蓋臉的強吻,女人在掙扎間頭髮的髮夾掉落在地上,男人一隻手反剪住女人的雙手,空出來的手把她的散落的頭髮拂在耳後,手就再也沒有離開就這樣捧住她的臉。

從小宗這個位置上看還是挺浪漫唯美的,特別是在白色燈柱的承托下,俊男美女的畫面感就出來了,小宗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之後別開了臉,僱主的私事不在你的關注範圍之內,這是必須遵守的紀律之一。

車子在返程路上,小宗忍不住的從車前鏡去偷偷打量自己的僱主,挂彩了,上面的唇瓣被咬破,容允楨一臉鐵青。

或許,讓容允楨臉色鐵青的不是他被咬破的嘴唇,而是容太太追到車裏送給容允楨的那句話。

“容允楨,如果你下次再出現在這裏的話我會搬家,你如果再出現一次我就搬家一次,我時間有的是。”

最後容太太淡淡的說:“容允楨,在我的心裏心累是比世界上任何疾病更為可怕的東西。它總是讓你每天很累的躺在床上等待睡覺,在睡覺之前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沒事的,當每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就會變好的,可當太陽真正升起來的時候你看到的卻是茫然。”

小宗想,或許是最後的那一句才是最為致命的,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僱主臉上出現這麼消沉的神情。

容允楨走後,欒歡換掉了手機號。

巴西,一個戴着棒球帽和大黑框近視眼鏡的男人走進了公共電話亭拿起了電話,他並沒有打通電話,把話筒重新放回去,男人沒有離開電話亭,他靠在電話亭的玻璃牆上點燃了一根煙,在外面排隊等待着打電話的另外一名男人用手勢示意棒球帽男人應該從裏面離開,棒球帽男人看了他一眼時候狠狠的把煙丟在地上,然後,掄起手掌。

等待打電話的男人似乎意識到什麼,他慌忙向後退,剛剛站穩,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刺耳得就像要刺穿他的耳膜。

下一秒,男人的拳頭沾滿了血,刺進男人手掌細小的玻璃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反光,在附近巡查的巴西警察把棒球帽男人帶走。

幾天之後,在電話亭外的男人在巴西的電視台上看到了那位叫着容允楨的男人,容允楨在接受巴西電視台的一檔直播訪談節目,談了他對巴西未來前景的一片看法。

坐在電視前,男人一邊喝着啤酒一邊看着電視裏的容允楨,在他看到容允楨手掌上的肉色繃帶時,他的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位那天用手掌打破電話亭玻璃的棒球帽男人,他越看容允楨越覺得他和那個棒球帽男人像。

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可能,像容允楨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到電話亭打電話,這位男人可是巴西人尊貴的客人,很多有知識的人都在猜測這位貴客將會買走巴西最好的那塊土地。

九月中旬的最後一天,李若斯出現在欒歡的畫廊里,他的一番話證實了欒歡之前的預感,李氏實業和克萊斯勒最後的合作一環中,克萊斯勒的決策人亮出了那個籌碼,或許之前李若斯早就猜到了,只是他不願意。

李若斯把那張前往巴西的機票放在欒歡面前,說了這麼一句,小歡,怎麼辦?我好像走投無路了。

是啊,應該是吧,昨天,李俊凱在一家人一起周末聚餐的時候難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像是世界上所有望子成龍的父親一樣拍打着自己兒子的肩膀,語無倫次的表達着自己的歡喜。

如果這次和克萊斯勒的合作吹了,李俊凱應該會受到打擊吧?

欒歡望着桌子上那兩張巴西的往返機票,和那張機票放在一起的還有巴西的一家酒店地址,那是容允楨住的酒店。

克萊斯勒決策人和李若斯達成私下協議只要李若斯幫他辦完一件事,未來的三年裏克萊斯勒和李氏實業就會是親密的合作夥伴關係。

那位決策人提出的事情李若斯幫不了什麼忙,但欒歡應該可以,欒歡要做到的事情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裏拖住容允楨就可以了,具體原因為什麼無從得知。

欒歡把機票和容允楨的酒店地址放好,凝望着坐在她對面的李若斯,欒歡沒有想到李若斯會讓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

在她久久的凝望之下李若斯的目光節節成灰,最後,目光暗淡聲音也暗淡:“小歡,對不起。”

“不用,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爸爸。”欒歡說。

是的,為了李俊凱,那個有着寬闊胸懷的男人,這世界,就只有他對她是真誠的,那真誠,於欒歡彌足珍貴。

周二,欒歡開始動身前往巴西,到達聖保羅機場的時候夜幕剛剛降臨,計劃里她要這裏呆一天兩夜,她的任務是周三早上六點半到九點點半之間把容允楨留在酒店房間裏,然後周四早上搭乘飛機回到美國。

欒歡沒有直接離開機場,她在機場的咖啡吧要了咖啡,她需要想一想,從李若斯把機票交到她的手上時她的思想就沒有集中過,離開美國之前李若斯把一顆裝有白色粉末的膠囊交到欒歡的手上,白色膠囊里裝的是類似於安神葯這樣的東西,李若斯讓她把葯放在水杯里讓容允楨喝下,喝完水的容允楨就會自然而然的睡上十二個個小時。

咖啡喝完欒歡還是沒有想出一點辦法,比如用什麼借口告訴容允楨此行來到巴西的目的。

“允楨,我想你了。”要這麼說嗎,這樣的話連她覺得假。

頭疼,該死的李若斯。

夜越來越深沉,最終,欒歡只能打了一個電話給小宗,不管怎麼樣,先見到容允楨再說,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小宗沒有想到自己會接到這樣的一通電話,電話掛斷,他透過玻璃看了依然在辦公室沒有離開的容允楨,他在為明天的土地競標做準備,這一天他早上就只喝了兩杯拿鐵,中午為了提神索性讓他咖啡不要放糖,晚餐更是簡單的可憐,此時此刻,辦公室里的容允楨看在他的眼裏有點凄涼。

“我能睡覺的時間很多都集中在飛機上。”容允楨曾經輕描淡寫的說過這樣的話,因為親眼見證了那些小宗在聽到這樣的話時倍感心酸。

所以……管它僱主的私事不在你的關注範圍之內這樣的冰冷條約,人是情感動物,人就需要在某個時刻得到溫存。

掛斷電話的五分鐘之後小宗做了兩件事情,第一讓司機到聖保羅機場去把那個女人接到酒店,當然,得讓她吃點苦頭,就罰她在房間外面等,另外的一件事情是打開辦公室的門。

“容先生,容老先生剛剛打來電話,讓您回酒店休息,他說如果您不照他說的那樣做的話讓我掐段辦公室的電源。”

幾分鐘之後,容允楨開始做離開辦公室的準備,在容允楨離開酒店之前小宗好很善意的提醒,或許在坐車的時候可以適當的做點運動。

咳……是熱身運動,夜長着呢。

容允楨回到酒店就看到這樣的一副光景,在他的酒店房間外站着一個女人,女人背部靠在牆上,低着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的腳在動,不,應該是腳尖在動,腳尖踮起她用她的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一個圈圈,兩個圈圈,三個圈圈……

容允楨站停,就站在哪裏,數着她用腳尖畫的圈圈。

然後,她抬頭,發獃了一會,緩緩的,她臉轉向他這裏,看到他她嘴張了張,允楨……

容允楨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的向著她走去,站在她的面前,瞧她。

她垂下了眼帘,嘴裏說著,允楨,我……我爸爸身體變得不好了……,我覺得煩,想離開洛杉磯幾天,然後,我就買了機票,等我買完機票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買的是前往巴西的機票,然後……

迫不及待的,堵住她嘴裏的那些然後……

迫不及待的堵住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今天一大早就被麻麻拎着耳朵到人家府上道歉去了,謝謝妞們的關心,木有事情了。

不過今天低氣壓,在加上折騰這事情了所以木有寫文。這章是昨天寫的,所以明天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四千字出來,我得有點存稿寫才會有感覺,意思就是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更~~

PS:貌似大家都開始心疼容GG了,不需要糾結現在這階段,這一階段雖然虐得都是容允楨,但卻是歡和容最美好的修復契機,等這個系列過去了你們就會體會到標題的【痴迷】,那種痴迷是真正屬於心靈和身體的。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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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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