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他帶着她去了拳擊練習房,她一直嚷着要學拳擊,手上有傷,只能看,不能動。
蕭延決定從最基礎的教起,那就是拳擊站立的姿勢,將自身的重量均勻的分散到兩隻腳的前腳掌,然後重心在中間,輕鬆的上跳。
他教的都是腳上的動作,在她看來,他輕鬆自如,一張腿,就有拳王的范,她自己學起來,卻僵硬難看。
他說:“你自己照着鏡子練,練到滿意為止。”
她笑眯眯的說:“你就不能教我教到滿意為止。”
“自己練!”
她扭着屁股在鏡子面前蹦來跳去,最後他實再看不下去了,只好上去指導,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身體微微的往前傾!”
一碰到她的腰,纖細得不盈一握,又輕又軟,彷彿一用力,就要折斷一樣,突然,有熾熱的感覺在下腹涌動,蕭延趕緊鬆開手。
她一臉的懵懂:“怎麼了,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沒有,我想去喝口水。”
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她趕緊說:“我也渴,我要喝果汁!”
他拿了冰水,跟她拿了一瓶橙汁,兩個人坐在拳擊台的台沿上,她問:“你多少歲開始學拳擊的?”
“五歲。”
“這麼小!聽說學這個挺難的,你父母怎麼忍得下心讓你吃這種苦頭。”她說:“以前念書的時候,我們學校有體操隊,有時候我好奇,會去看兩眼,他們手上全是厚厚的繭子,空閑的時候,會拿着刀片把繭子削掉,看着都心驚膽顫,我當時對游泳挺有興趣的,想去游泳隊,我媽說什麼也不讓我去,說了一大游泳的壞處,嚇得我只能一門心思的念書。”
“你媽媽很疼你。”
她點點頭,眼眶突然就濕潤了,她吸了吸鼻子,擠出笑容來:“說點開心的事吧,你第一次拿獎有什麼感受。”
“成就感。”
她突然抱住他的手臂:“你演示一下給我看好嗎?”
其實從美國回來之後,蕭延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拳擊手套了,看着她期盼的目光,他突然想試試,於是說:“好吧。”
戴上拳擊手套的那一刻,那種輕鬆自如,洋洋洒洒,揮拳如雨的感覺又回來。
她在旁邊拍手:“師傅,加油!”
他笑了笑,她還真是有活力,他還沒教什麼,就改口叫他師傅了。
沙袋練習對他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他手腳並用,演示着如何用手進攻,用腳來防禦。
等他演示完,全身一場淋漓盡致的汗水,整個身體都舒暢了,側頭一看,旁邊坐着的人已經靠着勢子睡著了。
他笑着搖了搖頭,等脫下手套,伸手想把她抱回房間去休息,45度角俯視下去,她的衣領微微的敞開,露出半個雪白的酥,胸,伸到半空的手趕緊縮回來,非禮勿視!
他拿起一條薄被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迅速的離開了。
早上醒過來,白佳佳發現自己竟然在拳擊練習室里睡了一夜,切!太沒風度了,他應該把她抱回房間去的,睡在這裏,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蕭延出去了,保姆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早餐,豐盛,而且每天都不重樣,她真想一直住下去不走了,可惜只要她手上傷一好,他肯定會讓她立即就回家去的。
楚煥把米修送回來了,說米修離了蕭延,已經絕食三天了,如果狗死在他家,蕭延肯定拿他是問,所以他讓人給米修打了麻醉劑,一送回來,就立即關進狗舍里,免得等會醒過來,發泄不滿,再傷着人。
蕭延不在家,她可不敢跟米修這麼近距離的相處,她剛好要去醫院給傷口拆線,就讓楚煥順帶着載她一程。
路上,蕭延問:“你最近跟他相處得怎麼樣?”
“挺好。”
“好到什麼程度?”
她皺起眉頭“男人也這麼八卦的嗎?”
“我是為他擔心,三十的男人了,還是處男,能不讓人操心嗎!”
她‘噗’的笑出聲來,怎麼可能?
楚煥說:“蕭延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一股執拗勁到底。”
車子經過青木路的青木堂,白佳佳趕緊把頭側向窗外,青木堂的古樸院落,屹立着神獸的屋頂,每次路過,都能吸引她的目光。
楚煥說:“你對這個感興趣。”
“去過幾次,聽說這院子始建於清中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在C市的市區,算是不錯的景點,每次路過,總忍不住要看兩眼。”
“那你知道這青木堂的歷史嗎?”
“只要是C市的人,估計沒有人不知道吧。”
青木堂的主人蕭家,在C市地方志上可是大人物,聽說蕭家在清朝世代為官,哪怕到了民國,也沒有沒落,C市臨江,一直是有名的水碼頭,當時西南地區的航運,幾乎是以C市為中心,民國時期,蕭家幾乎壟斷了C市的航運,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沒有不給蕭家面子的。
在抗戰時期,蕭家的輪船公司運送過不少的軍需,赫赫有名。
白佳佳說:“不是有句俗話說,富不過三代,蕭家應該是少有的世代興旺的家族,現在C市也有很多蕭家的產業,青木銀行,青木地產,青木航運。”
楚煥說:“沒想到你一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
“我們這些小市民,有空的時候,就聽人家瞎扒。”
楚煥把她送到醫院之後就走了,她去拆線,醫生檢查傷口后說,恢復得不錯,繼續用藥,半個月之後,手臂就可以沾水,活動自如。
手臂好得快是好事,但好了,就是她的搬家的時候了,真捨不得。
白佳佳剛從醫院出來,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擋住了去路:“贏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去!”
等她回過神來,轉身想跑,立即就被對方抓住胳膊,架着往路邊的車上走。
她大家的呼救:“綁架,搶劫。”
還沒等得及有人出來救她,她就被塞進了車裏,車子發動了,急馳而去。
她拚命的掙扎,把手臂上的傷口都掙開了,血染紅了她淺藍色的衣袖,可對方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
車一直開到機場才停下來,她被拖下了車,綁她來的人說:“慕先生吩咐,一旦找到小姐您,就要立即送回M市去。”
她依舊大聲的呼救,尋找那一點點得救的機會。
她被他們架着要往機場一個小側門進入,她低頭咬住其中一個保鏢的手,趁對方鬆手的時候,她就緊緊的抓住門框,死活不肯進去,手臂上的血一直流,但對方似乎一點惜香憐玉的動作都沒有,把她的手生生的瓣開。
正當她以為會被帶走的時候,一個穿黑色西裝,矇著面,戴着手套的男人用很快的速度衝過來,乾淨利落的幾招,把在場的兩個人打倒在地上。
對方身強力壯,也是練武的人,立即又站起來,兩人夾擊黑衣蒙面人。
但黑衣人的身的太過敏捷,又准又重,不過五分鐘,劫持她的兩個人就倒在地上,掙扎着,卻無法起身。
黑衣人把她抱起來,她趕緊手用圈住他的脖子,把頭貼近他的胸口,她知道是他,她安全了,所以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醒過來已經是在醫院裏了,床邊只有護士,她問:“誰送我來醫院的?”
護士說:“不知道是誰把你放在醫院門口就走了,你有家屬嗎?”
“她搖頭,我父母都過世了,我沒有家屬。”
她在床上靜靜的躺着,閉上眼睛,想平復繁亂的心情,她躲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被找到了!
過了一會兒,蕭延來了,看着她重新縫合的傷口,還有纏着紗布的十指,他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之前在機場,她用力的抓住門框,那股拖拽力,把她的指甲弄掉了,所以才纏了紗布。
她低着頭:“你別問了,行嗎?”
他猜測:“是你認識的人,對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不關你的事。”
“佳佳,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沒法幫你。”
“我不需要你幫,這是我自己的事!”她又說:“謝謝你最近對我的照顧,我明天就搬走,回我自己的公寓。”
她打電話,讓孫靜雅來接她出院,然後去蕭延家搬東西,她梳下厚重的劉海,重新戴上黑框的大眼鏡,還是做四眼田雞妹好。
蕭延沒挽留她,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着,一直目送她離開。
上了車,孫靜雅問:“白大小姐,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那兩天巴不得住人家家裏,最好找個機會強,奸人家,現在到好,你是收拾包袱,一秒都不想多呆。”
她的心情低落:“孫大小姐,你別說了行不,我正煩着。”
“你手傷成這樣,回公寓你要怎麼生活?”
“我買個餅掛脖子上就行了,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