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困谷
也不知睡了多久,隱約間,張洛覺得鼻中傳來一陣奇癢。
還以為在家裏,有哪個丫鬟在同自己玩笑,張洛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了聲,隨手去揉,卻一把抓到只滑膩的小手,張洛正隨手撥開,忽的心中一亮,發現不對,立時清醒過來。睜開雙眼,便見懷中明眸皓齒的人兒,正靠在自己頜下,帶着淚,痴痴的望來。
張洛大喜,雙手用力把懷裏的嬌軟人兒抱緊了,叫道:“晴兒,你可醒啦。”
晴兒蔥花似的雪白嫩指抬起,雖有些顫抖,卻終是摸到了張洛的臉頰,她痴痴的道:“少爺,這不是做夢罷,這兒,是閻羅殿么……”
張洛一把抓住她無力的縴手,哈哈大笑道:“乖晴兒,你看看周圍,哪有能見到天的閻羅殿。”
晴兒一雙清清秀秀的美眸掃過周圍,無力的輕嘆道:“好美,這是什麼地方,是世外桃源么?”
張洛心道:“世外桃源?依我看說是個大牢房才是。”又見晴兒的模樣實在虛弱,只道:“晴兒,你剛醒過來,先別多說話,待你身子大好了,少爺帶你逛遍周圍就是。”
晴兒無力的點了點頭,趴在張洛胸口,不一會,鼻息細細,竟又昏睡過去。
張洛一驚,看了看她的傷口,見並無任何異狀,再探了探她胸口,感受到心跳比先前還有力了些,才鬆了口氣,心中尋思道:“晴兒身子如此虛弱,需找處地方安置才是,否則若下了場雨雪,着了涼,卻是不妙。”
雖然十分不捨得把晴兒放下來,但為了能將來。張洛還是咬咬牙,下了決心。他先在附近找了處枯草堆積的地方將晴兒放下,再將掛在樹上晾了一夜已風乾的兩人衣物盡數披在她身上,自己則乾脆光着屁股,撥開雜草,向草叢深處走去。
這一次卻轉的十分仔細,這山谷並不大,張洛轉了兩圈,已尋到兩處可暫時安身的地方。
一處是一個峭壁下的個天然的凹處,說是山洞,未免太淺,不過好歹可以擋風遮雨,若是堆點雜草在地上,倒也做個暫時的小窩。不過此處地勢較低,若是真下起雨雪,定會進水。
另一處正好是在那凹處對面的山崖下,那處靠着山壁,正長着好幾棵果樹,枝幹最矮的也有一人多高,果樹上,纏繞着無數青色蔓藤,如個天然的棚子般,將下面遮蓋住。那些蔓藤長的極長,其中十幾侏已是爬過果樹頂,沿着垂直的山壁,向上延伸了十數丈高。
張洛兩下一比較,覺得還是那蔓藤結成的天然棚子好,便把附近的雜草清了下,撿些乾淨的,撒在那些蔓藤的下面,又將周圍清理了下。他自小從未做過這等活計,手上生疏,卻是忙了大半日才弄得七七八八。待一切做完,天色已是暗了下來。他怕晴兒醒來不見了自己害怕,忙又回到潭邊。
晴兒尤自沉睡未醒,張洛先把地上昨夜沒吃掉的魚收拾了下,也得了七八條,先送到選定的住處,以備晚上食用,然後便把晴兒抱了過去,這時,天色已是黑了。
在這谷里,夜裏是幹不成任何事的,張洛摟着晴兒,身邊有了吃食,這夜卻是比昨夜好過的多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晴兒也是一天天好轉,剛開始時,每兩個日夜才能蘇醒個小半個時辰,到兩個月後,她一日裏已能蘇醒個二三個時辰,也有力氣能坐起來一會了,胸前的傷口更是奇迹般的慢慢自行痊癒,到兩個月後,已然結疤。
這兩個月裏,晴兒生活全然不能自理,全賴張洛服侍。張洛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從未伺候過人,此時驟然伺候起人來自然錯漏百出,叫苦不迭。好在伺候晴兒,也是他心甘情願,時間一長,竟也習慣起來。倒是晴兒,清醒時被張洛如小孩兒似的抱着便溺,卻是羞得不行。
兩個月下來,張洛手腳已是十分麻利,也不知是否粗活做的多了,力氣也漸漸大了起來。開頭時抱着晴兒還有些吃力,兩個月下來,晴兒在他手裏已沒了分量,力氣竟是大了好多倍。
日子漸漸安定下來,眼見晴兒身子也一日好過一日,張洛卻又漸漸生出些煩惱。這谷里的魚兒模樣雖怪,卻極是滋補,似有壯陽之效。張洛那物本就粗大,吃了這些日子的魚,卻是生生又粗了一圈,而且因體內陽氣日盛,更是時不時便不怒自興。
張洛本是極好色的,這等情形若在谷外,他指不定如何歡喜,但此時在這絕谷里,唯有個晴兒陪在身邊,偏生是嬌弱無比,重傷未愈,張洛再是好色,豈敢動她。也唯有每日裏強自忍着,或找個角落用五指山解決去。
兩個月來,張洛亦從未放棄尋找出路的希望,他已將周圍百十丈的地方一寸寸摸遍了,還是沒見到半分縫隙,這個地方,當真是結結實實,是個絕到家的死谷!
谷里希奇東西甚多,除了潭裏的魚,便連草叢裏的蟲兒也比外面的大的多,張洛便曾見到一條手臂粗細的蚯蚓,當時嚇了他一跳,而且這谷里的動物,不論是潭裏的魚還是地里的蚯蚓蟲蟻,卻是全然不懼張洛。要知當日張洛吞了那個血色奇石后,便連清風那匹神俊非常的四蹄踏雪都不敢近他之身。現在這般,卻是讓張洛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這谷里的動物本來就與外面有異?還是自己吞下去的那方血色奇石被自己無意中屙屎給屙出來了?
谷里零散分佈着同一種果樹,張洛叫不出它的名字,只知道那果樹的果子如棗子般大小,個個帶着淡紅的顏色,其中潭邊的那棵古樹,雖然比其他的樹都大了好幾倍,但看樣子還是同一種果子,只是它的果子個也特大,足有拳頭般大小,估計是靠着水潭的關係,個個朱顏,血果也似,味道也遠比一般的果子為好,清香酸甜,吃下去肚子裏會生出一股淡淡的熱氣,半日方消,讓人十分舒服。時間一長,張洛便覺力氣越來越大,眼睛耳朵也越發好使,張洛心中駭異,這才知道手裏的力氣增大並非是做了粗活的緣故,至於到底是潭裏的魚還是樹上的紅果有異,張洛卻也不能斷定。
期間下過幾場雨雪,張洛尋的地處雖是隱蔽,但蔓藤之間總有疏漏,張洛怕晴兒體弱經不得寒,便用身子護住。待雨稍停,便起身拔了許多雜草,堆在蔓藤頂上,以做屋頂。
而後他用石刻木,雕出了幾個極其古怪的碗勺,雖是醜陋古怪,但盡能舀水盛物,甚是實用。
如此大半年下來,張洛每日無事,把那棚子經營的如個小窩一般,上面綿草鋪設,不懼雨雪,棚周藤條四季常青,宛如門帘,棚內再用軟草鋪地,觸如棉絮,周圍鍋碗瓢盆一應具全,都是用木雕而成,隨手可得。晴兒的身子固然是一日好過一日,張洛的性情也是一日比一日沉穩,那以往脫跳飛揚的頑劣性子竟在這大半年裏磨平了大半。
此時晴兒一日已能醒個四五個時辰,那道傷口已然痊癒,傷疤褪后便只余肉色的一條細線,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晴兒醒時除腿腳無力外,已和常人無異,只是每逢陰雨天氣,她的心口便會隱隱做痛,張洛看在眼裏,痛在心中,卻是愛莫能助。
時間飛逝,眨眼又是半年過去。張洛雖有美婢相伴,仍覺寂寞難言,他心知自己此生都未必能出去,不由開始思念起家人朋友,思歷以往種種,想起那輕狂幼稚之處,有時不自覺便會使勁敲自己的腦袋,覺得無地自容。
這一日,晴兒和張洛說了一會子話,又沉沉睡去,天色放陰,飄起綿綿細雨來。張洛坐在蔓藤下,心中忽然微微一動,不自禁的踏雨而出,待回過神來,已到了水潭邊。
一年多來,這血色的潭水渾濁之意漸去,日漸清澈,到近些日,整塊潭水看上去已如塊兩三丈見方的紅寶石般,晶瑩透明,雖不能清澈見底,卻也已能清楚的見到水面下遊動的魚兒。
張洛站在潭邊,心中暗奇,不知道自己為何莫名其妙的出來,見左右無事,想起昨日魚已吃盡,便依着古樹坐下,叫道:“魚兒,魚兒,上來罷。”
那紅寶石般的潭面頓時盪起層層波瀾,隨後無數條魚浮到水面,在血紅晶瑩的水面上下跳個不停,爭相向張洛所在方向跳來。
這場景若要被任何個外人看見,定然會驚嘆不已,疑是神仙顯靈。張洛卻是每日都見得,早見怪不怪了,他隨手而點道:“你,你,還有你,就你們三條,其他退下。”
那潭中之魚,被他點到的那三條頓時一下跳到了岸上,向張洛位置一下下跳了過來。其餘的魚兒卻是又回到水面下,在血潭水面下游弋,彷彿在等候張洛下一次召喚。
張洛隨手撿起三條魚,在手中一估量,眉頭一皺道:“是我力氣大了還是你們太輕了,怎麼只有這點分量,如何能吃的飽。沒有再大些的了么。”
其實在他手裏的三條魚都有尺長,已是不小了,只是他這麼一說,血潭裏頓時一陣騷動,也不知有多少條魚兒在搖尾巴,一時間把如塊紅寶石般透明晶瑩的潭水攪成一鍋紅湯。
不一會,幾條大狗般大小的怪魚便浮到了水面上,張洛當日下水時曾與它們見過一面,當時嚇的心驚膽戰,一年相鄰,卻已把它們當作寵物一般,便故意搖頭道:“太小,太小,還有沒有更大些的。”潭水裏亂成了一團,無數條魚尾巴亂拍,張洛等了一會,水裏不但沒跳出條大魚來,水面反而平靜下來,那些魚兒竟然都離開了水面。
張洛心道:“莫非是我要求太過,這些魚兒惱了?”又等了一會,見還沒動靜,他也不以為意,站起身拍拍屁股,便待離開。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大響,血潭猛然激起兩三丈高的水浪,蓬的把正在潭邊的張洛淋的個十足。待他手忙腳亂的胡亂抹掉臉上的血水,望前一看,不由呆了。
在那平復下來的血潭中央,正靜靜浮起一個肌膚雪白的**女子。
這是張洛一年多來第一見到生人,他呆了一下,隨即心潮澎湃,見那女子是面朝下的,忙用隨手的棍子探過去,一點一點的把她撥了過來。待那女子到了近處,張洛已忍不住跳下水,拉住最近的一雙雪白小腳,拽了過來。
好不容易把那**女子拖到岸上,張洛把她翻過身來,第一眼便見那女子胸前那飽滿的雪白饅頭,心裏頓時撲通撲通的跳將起來。
再撥開那女子如綢緞似的烏黑長發,現出她那被遮蓋住的臉蛋,張洛心裏又是一陣劇烈跳動。
這雙目緊閉的女子最多二十齣頭,雙眉修長,柔美如玉,單論長相雖比不上張洛先前在古廟中遇見的那個懷孕美婦,但也已是極美的了。比之晴兒,亦毫不遜色。
女子身材極好,不但胸脯挺拔飽滿,更有一雙普通閨閣女子沒有的雪白長腿,勻稱修長,並列如刀。身上肌膚也是雪白,細看之下,隱隱蘊涵流光,宛如玉琢而成。
張洛看了幾眼,手便控制不住,在在那對似剛出籠的雪白大饅頭上捏了一把,只覺手中說不出的冰冷,就如摸到塊冰塊般,心道:“常說美人如玉,這個才是真正的玉美人,看她年紀不大,這對饅頭倒是不小,除了張家的那個寡婦,沒哪個能比的上,只可惜不能在她生時摸得。如此佳人,卻是個死人,當真可惜。”
兩團飽滿的雪白饅頭中央,佩着一枚玉佩,以張洛如今的目力,可清楚的看得上面雕着頭青龍,雕功精細之極,張牙舞爪,氣勢飛騰,便連每片龍鱗都是栩栩如生,可說是巧奪天工。
張洛心中一動,便去取那玉佩,剛剛碰到心口位置,竟感覺到一下微弱跳動,張洛一驚,把手掌又按在那處,果然過了一會,又感覺到一下微弱跳動。
張洛嚇得倒退半步,正好扳到根樹枝,頓時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女子竟還有心跳!!!
晴兒死而復活,張洛不怕,是因為張洛從未覺得晴兒死過,當日他從血潭裏醒來,沒過多久,便把晴兒拉了上來,這事怎麼的都還能說的通,可眼下這個女子,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在掉進潭水裏去的,就算她是和晴兒和自己一起掉下潭水的罷,那也有半年多了,這,這,這人怎麼還能有心跳?
張洛驚怕一陣,忽然想道:“我既已落到這出不去的大牢房裏,管她是人是鬼,又何需懼怕?”這念頭一起,心情頓時平復了不少,再低頭看時,又見女子雪白胸脯怒挺着,分量着實不小,雖說記憶里張寡婦的大小也不差於它,可三四十歲的婦人如何有這等倒扣玉碗似的形狀,這般實實在在的彈韌份量。看着看着,張洛不禁懼心漸去,色心漸起。探手摸去,心道:“不管是人是鬼,總須先得了便宜才是。
張洛這些日子着實憋的厲害,日日吃那疑似有壯陽作用的怪魚,偏生無處發泄。對着晴兒他下不了手,對着這個素未蒙面的女子他卻是毫無顧忌,開始只是大着膽子捏了兩下那對彈性十足雪白大饅頭,漸漸的,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谷里光線漸暗。晴兒的聲音隱隱傳來,張洛這才慌慌張張的從草叢裏鑽出來,便繫着袍子。待回頭一看,不由暗叫聲苦。原來女子雖然無甚知覺,但身子卻是經不起張洛偉物長久撻伐,那嬌嫩若凝脂之處點點落紅之外,竟已微微有些紅腫。
也不知是否那魚吃多了,往日盞茶時間便要丟的,如今卻弄了一個多時辰,生生拖到晴兒醒來,張洛先應了聲晴兒,再胡亂幫那女子清洗一下,將她抱進了那小山洞裏放好,這才回了蔓藤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