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07,他的手
一直到回了雜誌社交機器,白娉婷腦海里還回放着十字路口的畫面。
尤其是他眉眼間的柔和,揮之不去。
肩上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她這才拉回了思緒,回頭看着背包準備下班的許靜好,“小白,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交個機器也這麼墨跡!”
“沒什麼。”白娉婷搖搖頭。
“真沒什麼?”許靜好挑眉問。
“嗯。”白娉婷又點點頭,默了兩秒,忍不住跟她說,“誒?靜好,你說一個男人若是能在大馬路上,陪着個走丟的小男孩等媽媽,應該不算是壞人吧?”
“這關鍵得看顏值。”許靜好一本正經的回答。
白娉婷聞言,忍不住往上翻了翻白眼,只是論顏值的話,他應該也不差吧……
不知為何,看到那樣一幕後,她有些無法將他和渣男劃成等號,但若是耍流、氓這一點的話,她頓時憤怒的握爪。
“對了,明天周六別忘了!”出了雜誌社的玻璃門,許靜好提醒着她。
“忘記什麼啊?”白娉婷一臉不解。
“你還真忘了啊,明天咱們領導家外甥女結婚,之前不還特意在會議后發的請帖,要是不去的話,以後還想不想在組裏面混了!”許靜好忙跟她說。
“次奧,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白娉婷叫了聲,表情哀嚎,“特么的一個外甥女結婚,竟然也得去隨禮,真是沒天理啊!唉,我的毛爺爺就這麼長着翅膀飛走了!”
“行了,別怨婦了,明天我在婚禮現場等你,到了電話聯繫!”許靜好拍了拍她的肩。
“好!”白娉婷無力的點頭。
兩人道別後,一左一后兩個方向走,她去馬路對面的地鐵站,而許靜好繞過寫字樓,卻沒有去開她那輛小巧的比亞迪f0,而是坐上了輛掛軍牌的越野車。
**************
隔天周六,白娉婷睡過了頭。
昨晚在惡補之前落下的一部韓劇,裏面男主的大長腿看的她如痴如醉,以至於比高考時還用功到了凌晨半夜,早上肯定是起不來的。
“趕緊的,十點半了!”
白母的大嗓門,隔着門板在喊着。
白娉婷一個高的竄起來,摸到手機看了眼,就立馬掀開被子衝進洗手間。
按照北方嫁娶的規矩,11點58分是吉時,但她也總不能踩着點去,畢竟是她們領導的外甥女結婚,若是不表現出積極的一面來,以後工作中還不定怎麼被穿小鞋!
好在昨天把要穿的衣服提前找出來了,洗漱完以後就直接套上。
保濕水敷完以後,打了層bb霜,為了顯得鄭重對待,她還特意塗了層唇彩,拿起包的裝上手機和鑰匙衝出家門,逮到輛出租車便坐進去。
好在周末的路上暢通無堵,等她到舉辦婚禮的酒店時,還沒到十一點半。
領導的外甥女不同尋常人,據說嫁了個冰城裏的權貴,所以婚禮辦的很有排場,放眼望去,酒店門口停着的車輛一個比一個土豪。
白娉婷在人群中穿梭進去,左右梭巡了一圈。
給許靜好打電話,等不來自己已經先行入了場,她也忙扯着裙擺往裏走。
倒不是她今天穿的有多隆重,而是裙子有些短了,在膝蓋上面很大的部分,平時她因為跑採訪基本都穿短褲比較多,幾乎不怎麼買裙子,這還是她翻箱倒櫃半天才找出來的。
一樓大廳就設立收禮賬的,白娉婷過去將紅包遞上時還牙疼了兩秒。
在她俯身簽名的時候,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款款走過。
交完了禮份子,白娉婷直起身往電梯方向走,婚宴在上面舉行,看到敞開的電梯門,她連忙加快了腳步的喊,“等一下!”
一口氣衝到了電梯裏,對上雙狹長的眼眸時,她桔花一緊。
尼妹……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電梯裏面只有郁祁漢一人立身在那,挺拔的身形站的筆直,穿着身手工的黑西裝,線條比外面停靠着的法拉利還要拉風,而單手插兜的模樣說不出的英俊瀟洒。
白娉婷看到后,立即轉過身想奔出去,可是已經來不及,電梯門“叮”的聲已經閉合上。
她連忙伸手的去按鍵,可是在觸上的那一瞬,一隻大掌擋在了上面。
白娉婷明顯能感覺到後背的發熱,並且同時在發緊着,她藏在尖頭高跟鞋裏的腳趾,都沒出息的全部蜷縮了起來。
她飛快的轉身,恰好還來得及伸手抵住身後人的胸膛。
郁祁漢眼眸眯着,強勢的逼近,“你還想往哪跑?”
白娉婷在他危險的目光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手肘上一軟,就向後踉蹌的抵在了電梯門上,根本避無可避,能做的只剩下朝着旁邊扭過臉。
郁祁漢自然是步步緊逼,高大的身軀壓向她,擋住光源。
白娉婷只覺得眼前黑影重重,他狷狂的氣息撲在她的眼睛鼻子上,被逼的快要窒息。
“你、你要幹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聲音,卻露了怯意。
郁祁漢一隻手猛地抵在她腦側,聲音沉沉,“你說說我這次想幹什麼?”
“喂!”白娉婷昂起頭來,硬逼着自己迎上他目光,“你好歹是個大老爺們,跟我這樣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至於么,傳出去你丟不丟人!”
“再說了,那天的事情是你摸我的胸在先,我不過是報仇泄憤一下!難不成,在大街上被人耍了個流、氓,我還不行還手了?就是到了警察局,我也是占理的好嗎!”
“哦?”
郁祁漢聽后,忽而勾唇笑了。
隨即面色一冷,磨着牙根的危險質問,“那在麗江你跟人說我不舉的事情,我怎麼跟你算?”
“……”白娉婷咽了咽唾沫星子。
腦袋裏也是自動過濾出這件事情來,當時她正準備出發去梅里雪山,剛好看到他和一位長腿美女有說有笑,早上被他欺辱了一番覺得不甘心,就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她把長腿美女叫到旁邊,的確是說了他不舉的壞話,以至於那名長腿美女很是不可思議的甩袖離去……
郁祁漢現在想起這茬來,還覺得火大!
他長腿再度上前,逼的她幾乎都要踮起腳來,眉眼沉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舉了?親自試過了?嗯?”
“我呸,這還用得着試嗎,瞅你這面相就是腎虧的主,那上面絕對超不過三秒!少在這裏跟我耍牛掰,你這種的,姑奶奶我壓根瞧不上眼兒!”
白娉婷心虛的要命,嘴上還要耍橫。
任何一個男人,絕對容忍不了在這件事情上的挑釁。
郁祁漢狹長的眼眸里醞釀出風暴來,在緊緊逼視她的目光里,驀地,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舉起,薄唇勾起來的弧度有些瘮的慌。
“喂喂喂,你幹嘛啊!”
白娉婷被他抓起一隻手,叫喊起來。
喊的同時便被按在了他的腰帶下方,她睜大了眼睛,聽到他聲音迸字在耳邊,“我讓你看看到底舉不舉,能不能超過三秒……”
***************
舉行婚禮的大廳,人滿為患。
目測得有百桌以上,走進去的白娉婷看着前面那道挺拔背影,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的響,直抬手的比劃着揮拳頭。
等着比劃完了后,她又不停的來回甩,可那鼓鼓熱熱的感覺卻好像還在。
幸虧電梯被按了樓層,電梯門打開的有人走進來,否則真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來。
變、態啊……
白娉婷一邊在心裏咒罵,一邊在大廳里梭巡,其中桌上坐着的許靜好看到她,連忙的抬手示意着,“小白,在這裏!”
白娉婷坐下沒多久,婚禮就熱鬧的舉行,婚禮進行曲的響起,新娘子挽着自己父親的手,走過長長的紅地毯和新郎並排站在舞台上。
婚禮無外乎就是那些情節,對於自家親朋好友的也就罷了,像是她們這種單位的隨份子,根本沒多大的情誼,過來參加也就沾個喜氣,完全走流程一般。
緊湊的典禮結束以後,主持人宣佈可以用餐,服務員上來發放餐具。
“小白,你怎麼這麼半天,剛才領導還問你呢!”許靜好這才得空的問她。
“別提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倒霉透了!”白娉婷直衝着天花板翻白眼,想到電梯裏發生的事情,她還上下牙齒互相直磨着。
“我也覺得確實沒看黃曆。”許靜好忽然附和了一句。
“可不么!氣死我了,真是喝口涼水也塞牙!”白娉婷沒領會到,還碎碎念着。
許靜好抬眼看向前方某處,在桌子下拽了拽她的裙擺,“小白,他們已經走過來了……”
“什麼走過來了?”白娉婷一頭霧水。
順着許靜好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婚宴中有對男女正朝着她走過來。
男人俊秀的臉龐上有着不情願的為難表情,明顯是被身旁挽着的女人硬拖過來的,而女人長得很漂亮,不僅五官精緻,而且氣質出眾,重點是她另一隻手在後面扶着腰。
這還真的是冤家路窄……
安寧寧走到她面前,很親近的打着招呼,“真是巧啊!白小姐。”
“呵呵,巧。”白娉婷皮笑肉不笑。
視線掠過對方已經鼓起輪廓的小腹,算日子的話應該已經六個多月了,收回時掃過顧海東的臉,想到他之前跟自己說要將孩子打掉,心中直冷笑。
“平時我想見白小姐一面,都被海東各種阻攔着,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今天參加我大學同學的婚禮,倒是終於見到了!”安寧寧雖是笑着,眼睛裏卻都是冷意。
“行了,招呼你也打了,我們回去!”顧海東拉扯着安寧寧。
“海東他就是這樣,害怕我懷着孩子站太久。”安寧寧更加嬌笑。
白娉婷交疊着腿的坐在那,對於他們完全充耳不聞的態度,不動怒也不應聲。
安寧寧既然能大肆肆的走過來,就不可能輕易離開,在轉身之際,驀地拿起旁邊的紅酒杯,照直的衝著她潑了過來。
白娉婷哪裏料到對方會殺個回馬槍,再躲閃也來不及,脖子和胸前被潑了一大片。
她今天穿的是淺色的連衣裙,這會兒紅酒漬蔓延開來,裏面穿着的胸衣邊緣都已經若隱若現的透出來。
白娉婷猛地站起來,怒瞪向安寧寧。
“你幹什麼!”旁邊的顧海東已經搶先替她發聲。
“我幹什麼?我潑她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讓你對她念念不忘!”安寧寧厲聲的高喊,千金小姐被嬌慣的真面目再也藏不下去。
“你說誰不要臉!”白娉婷怒了。
她向來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能夠任由別的橫搓捏揉的,若是吃虧自然會還對方加倍的,當下她被潑了以後,就要撩着胳膊衝上去。
旁邊的許靜好忙拽住她,急勸着,“小白,這可是咱們領導外甥女的婚禮,要是鬧起來他一定氣死了!”
白娉婷雙手握拳,憤憤的瞪着安寧寧,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深深吸氣,她不跟對方一般見識,畢竟這是在領導外甥女的婚禮上,鄰桌很多都起身往這邊張望了,她就當是出門忘記看黃曆,碰到瘋狗咬了。
“走吧,我帶你去洗手間弄弄!”許靜好拉着她說。
“嗯。”白娉婷最終選擇息事寧人,點了點頭。
她拿起包的從桌前轉身,跟着旁邊的許靜好準備往洗手間方向走。
只是才走沒幾步,身後有腳步聲追上來,伴隨着咬牙切齒還不甘心的聲音:“白、娉、婷!”
白娉婷還未等回頭時,就被從後面用力的推了一個踉蹌,撞倒了紅地毯旁邊半米高的花柱子。
“砰——”
隨着聲轟然倒地的響動,她也跟着摔倒下去。
原本熱鬧的婚宴霎時間靜聲,都朝着這邊看過來。
“白娉婷,我警告你,你要點臉,離我們家海東遠一點!”
安寧寧挺着個肚子站在那,伸手指着她,臉上表情耀武揚威的在拔高着聲音。
“安寧寧,你這是做什麼!是我主動纏着她,你有能耐沖我來!”顧海東大步追上前,怒聲的訓斥,目光關切的看着她,就要過來,“小白,你沒事吧,你……”
安寧寧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上前,“不許你管她,我不許!”
“顧海東,你搞大我的肚子,你就得負責!否則我就去你公司鬧,告訴我爸,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是敢上前去扶她,我就帶着你兒子跳樓,一屍兩命!”
“我這麼辛苦的給你懷着孩子,你卻還跟前女友藕斷絲連,竟然還想着和她重修舊好!還說動你媽幫着她,你是不是人啊,你們兩個都不是人,不是人!”
婚宴上,回蕩着的都是安寧寧的哭斥聲。
原本張望過來的目光,現在都已經起身聚集的包圍過來,四周圍滿了人。
白娉婷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腳下穿的鞋跟有些高的緣故,她倒下時扭到了腳踝,現在根本無法站立起來,而她原本就被潑了一身紅酒的連衣裙,略短的長度,因為摔倒的姿勢也幾近走光。
而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四周投射而來帶着指責的注目和竊竊私語。
明明她才是這場感情中的受害者,現在被安寧寧這樣一哭訴,反倒她成了他們之間那個不要臉的第三者,真是賊喊捉賊啊!
奶奶個大麻花!爺爺個小花捲!
輕喘了口氣,氣流衝撞着她的嗓子,帶着撕裂的疼。
視線里,表情焦急顧海東被安寧寧死死的抱着,而許靜好不知被人群擋在了哪兒,白娉婷雙手緊緊握拳着,不至於委屈到柔弱掉淚,但這種難堪令她快要崩潰。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一隻修長如玉的手伸了過來。
白娉婷錯愕的抬起頭,看着眼前,他的手。枕上合伙人,總裁占婚不愛
...